第9章愿往事如烟
“败家子！” 过了好一会儿，周天和周露露终于缓过神来，异口同声地说道。春蚕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神里分明也是这个意思。 “说什么？”方近板着脸，喝道。“洒家不发火，你当我没脾气呀！再敢乱说话，我把你们一个个都逐出师门。” 听方近这么说，周天和周露露立马陪着笑脸，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 周露露更是走过来，和方近走到一起，训斥道：“二师弟，你怎么跟师傅说话的。没大没小的，还有没有一点长幼尊卑了。修仙界无数年来，尊师重道的大好传统，你都抛在脑后了嘛……” “周露露，我主要说的就是你。”方近喝道。 “噢！主要是说我的呀！”周露露握紧小拳头，一字一顿地应道，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春蚕jiejie，我跟你说，刚才师傅哥哥都说了什么。” 方近瞬间懵逼，周露露刚才还答应自己不说的，立马就变卦。女人的话果然不可信，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周露露并没有因为方近错愕的表情，而停下来，反而说的更加起劲。 “刚才你和春水交战之前，我们就到了，一直躲在一旁。 周天哥哥看春水有着练气三层巅峰的修为，而你才刚刚达到练气二层的修为，怕你吃亏，就想上去帮忙，却被师傅哥哥拦了下来。 师傅哥哥当时是这么说的：‘周天，别着急呀！下面可是两个女孩，而且是两个漂亮女孩呀！’ 周天哥哥没明白什么意思，问道：‘女人怎么了？就算是漂亮女人，也不能仗着修为高，欺负师傅你的朋友呀！’ 师傅哥哥是这么回答的：‘周天呀！我真不该怎么说你好！我们可是身心健康的男修士……明白了嘛？’ 周天哥哥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明白！’ 师傅哥哥也摇了摇头，好像对周天哥哥的回答非常失望，随后就这么说道：‘你难道不觉得，两个漂亮的女修士打架，很有意思嘛？’” 说到这里，周露露顿时停了下来，得意地看了眼方近，又接着说道：“然后他们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就哈哈大笑起来。春蚕jiejie，你是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当时有多猥琐，特别是师傅哥哥。” 为了报复方近刚才的行为，周露露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 方近突然后悔，早知如此，刚才说什么也不得罪周露露这个小魔女。 “丫头，并不是这样的。”方近解释道。 “那你有没有这么说？”周露露一脸笑意地反问道。 “我……” 面对周露露的质问，方近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他倒是想解释的，可事到如今，他无论怎么解释，恐怕也解释不清楚。但事情明明不是周露露说的那样，真让人憋屈。 现在，他已经做好，被春蚕鄙视一番的准备。 偏头望去，发现春蚕正盯着自己，方近心里竟然闪现一丝心虚，就好像真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丫头，你听我说，我……” 方近又要解释，这个时候春蚕却开口了。 “方大哥，你是把功德之气给了洛雁jiejie了嘛？” 方近已经准备好承受来自春蚕的任何指责，没想到，春蚕问他这个一个问题。 “是呀！”方近没有隐瞒，随意地回答道。“雁儿得了一种怪病，只有功德之气才能治好。所以，我就把功德之气给她了。” “洛雁jiejie的病好了嘛？” “好了！只是以后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恐怕再也见不到了。” 往事如烟！ 无论对于过往，还是洛雁，方近都不愿多提。 既然知道自己不能陪对方走过永恒不朽的岁月，还是不要再打扰对方的生活了，这就是方近的风格。 而且他也不是那种活在过往中无法自拔的人，更不想自己成为，别人心里那道永远迈不过的坎。 他深爱着洛雁，既然无法无法给予，那就默然离去，暗暗祝福就好。他相信，无尽的岁月，会把自己在洛雁心中留下的痕迹完全抹去。 总有那么一天，洛雁会忘记他的模样、忘记他的名字。 再肆意的喧嚣，也总归要回归平静；再炫丽的繁华，也总有落寞的时候；再崇高的荣耀，也总要恢复平淡。 无论是好还是坏、喜还是悲、荣或者辱，愿一切都随风逝去，方近只想静静地做一世凡人。 既然无法摆脱残酷的命运，那就好好享受吧，那怕命运是苦涩的。 “唉！是呀！只是洛雁jiejie那样的女孩才配得上方大哥的，可惜以后见不到了。” 春蚕不知洛雁是天妒者，更加不知道，洛雁得到功德之气，抑制住自身衰老之后，就必然能够成就大道圣人之境，得道飞升。 毕竟从无灵密境之中，得道飞升出来的大道圣人就那么几个，谁又能料到，洛雁能够成就大道圣人之境呢。 她以为洛雁无法成就大道圣人之境，没法离开无灵密境，才这么说的。 而方近所说的‘两个世界的人’，和春蚕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按照方近原本的想法，是要在无灵密境之中，正式达到《金针秘典》的气针层次。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得到神针层次的《金针秘典》。 至于在无灵密境之中，成就大道圣人之道，得道飞升，方近倒是想过，却抱着无所谓的心态。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经历那么多事情，方近也想明白了，自己无论将来是做人、还是修仙，都要保持一颗豁然通达的心。 若事事委曲求全、事事违背自己的内心、事事强求自己，即便成仙成圣，永生不朽，那也是憋屈地活着。 与其那样，方近宁愿潇洒地做一辈子凡人。 “她配得上我，可我配不上她呀！”方近随口应道，“好了，丫头，快点发火吧！我都准备好了！” “我为什么要发火呀？”春蚕反问道。 “别装了！我说的那些话，你都知道了。”方近笑呵呵地说道，“你想怎么样，就快点动手。早点结束，我心里也踏实。” 这个时候，周露露顿时来了精神。她把刚才跟春蚕说了那么一大通，等的不就是现在这一幕好戏嘛！ 刚才听到方近和洛雁的对话，周露露本来以为没戏了，心里还隐隐失落。 没办法！谁让方近刚才说的事情那么感人呢，连周露露都被感动地一塌糊涂。要是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她眼睛湿漉漉的，随时都能哭出来。 可这个时候，方近偏自找没趣，竟然那么说，这就怨不得别人。 小魔女的心思是常人无法理解的，就算方近做的事情感动了自己，也不妨碍她看对方出丑。 周露露心里边，其实是有那么一丢丢不忍，不过她更想看到春蚕朝方近发火的一幕。 不然的话，她顶着背信弃义的名头，说了那么一大推话，不是白费了嘛！ 周露露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春蚕，看对方的嘴巴张开，她顿时兴奋起来。这么激动人心的一刻，她说什么也不能错过。 周天则一脸同情地看着方近。他就知道，得罪自己这个meimei，是没有好下场的，即便方近这样的大道贤者也不例外。 有方近这个血淋淋的例子，周天以后再也不敢得罪周露露了。 “你说那件事情呀！”春蚕应道，“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什么？” 春蚕的回答，让方近、周天和周露露都愣住了。 “方大哥，你当时肯定是看出来，我领悟了书道境界，不然的话，你才不会不管我呢。”春蚕笑着回答道，“再说了，我说过要做你的侍女的。就算你真的做了什么事情，我也不会跟你发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