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节 赌约
那名冯姓男子见到杰森靠了过来，心里有些发虚，好在自己身后还有两名同伴在。他慌忙捡起掉落在铁砧旁边的锻造锤，想要摆出一副凶恶的架势，却没想到看似简单的锻造锤份量会如此的重。踉跄之中，他只得将笨重的锻造锤搁置在铁砧之上，一手握着锤柄，给身后的两名同伴使了个眼色。 两名壮汉也是长期为非作歹之徒，很是默契地各自退了两步，左右分散开来，将杰森包围在了中间。 杰森并没有理会眼前的几名蠢货，径直走到铁砧的旁边。 “砸人的话，似乎这个更合适一些！”说完，在一片惊呼声中，杰森单手握着铁砧的一个尖角，居然将这三百多磅、两米见方的铁砧举了起来。 冯姓男子和他的两名同伴在看到杰森的举动之后，吓得都是腿脚发软，连忙退到墙边的角落里瞪大了眼睛。能随意地举起这么重的铁砧，那至少也是个步入了高阶战士行列的狠角色，被这玩艺儿砸上一下，不死都得终身残疾。 “你想干什么！？这落溪镇可都是我们的地盘，你敢动我们一根手指头，就别想活着离开。”冯姓男子有些害怕地吼到，一方面给自己和两名同伴鼓劲，一方面提醒杰森不要乱来。 “哦，没想干什么，只是正好看到，觉得有些意思而已。”杰森并没有将铁砧放下，反而故意托在手中仔细打量着。 “冯队长，这个家伙看上去有点眼熟啊。好像是参加过上届在帝都举行的‘绞rou大赛’并取得了冠军。我们可不是他的对手！”一名壮汉突然凑到冯姓男子耳边说了几句，将杰森的经历模模糊糊地猜了现来。 “快走……”冯姓男子听完，不再犹豫，压低声音急促道。 “呜哦！滚回去吧！” “现在怎么不敢逞凶斗狠了？” 围观的人群里发出一阵阵的哄笑声，冯姓男子带着两名打手到处指指点点，骂骂咧咧地挤了出去。 “小杰森，唉！我真的不知道该是感谢你的好，还是埋怨你的好了。不过目前来说，还是要谢谢你吧！”铁匠贝克叹了口气，居然在面对杰森赶跑了sao扰他的混蛋一事上，显得并不如正常反应的那样高兴。 “怎么了？贝克大叔！他们如此欺负你，你难道还要替他们说话不成？”杰森有些意外，他将铁砧放回了原位，发出沉重的声响。 “不！不！不！我绝对没有替他们说话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在霍恩手下是镇上出了名的恶霸，你这次激怒他们……唉！我也只得收拾行囊举家流离了。”憨厚老实的铁匠贝克情绪很是低落，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未知的命运。 “哦，没事的。等我回孤儿院拜访完祖母大人，我会去老镇长家跟霍恩那个家伙谈谈的。如果你实在担心，就跟我一起去莫萨公国吧，那里正需要您这样的熟练工匠呢。以后所有的衣行住行，我全包下了。”杰森诚恳地说道，听到贝克说要举家迁徙，正合他意。 “唉！到时候再说吧。霍恩那家伙，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你现在在这里，也许能吓唬吓唬他们，但你迟早都会离开落溪镇的，不是么？”铁匠贝克脑袋还是一根筋，显得相当的悲观。 “不要担心，有我在的！这落溪镇就是我的故乡，我作为一个孤儿，从小就一直受镇上的邻里长辈们的恩惠，如今我长大成人，又怎么会看到你们再受半点欺负。放心吧！”杰森走上前去，笑呵呵地摸了摸铁匠的大肚腩。 刚刚发生的不愉快，转眼就在涌进铁匠铺的邻里老友等的七嘴八舌中淹没下去。 杰森大略地将离开落溪镇的这些年自己的经历和一些奇遇捡了些精彩的讲述给大家听，然后提出了想要让镇上的居民跟随他一起去莫萨公国定居的想法，得到的回应零零总总，很是热闹。 时间很快就临近了中午，经过杰森的讲述，大家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杰森已经是今非昔比。无论是财富还是个人实力，都已经脱离了这小镇子上居民的想象力。至于什么魔法啊、斗气之类，虽然偶尔有年轻人听说过，倒是亲眼见过的一人也没有。当杰森承诺如果有愿意跟他前往莫萨公国的年轻人，都会传授他们这方面的知识时，很多年轻人都是跃跃欲试，倒也不用担心回莫萨公国的路途中寂寞了。 突然，铁匠铺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几匹战马的嘶吼吸引了众人的注意。霍恩男爵在接到消息之后，亲自带了一队人马前来教训这些无知的土包子来了。 来人共有五位，除去先前在铁匠铺找贝克麻烦的三个家伙，另外老镇长的儿子霍恩还带来了一位衣着干练，身材短小的家伙。 在哄哄闹闹的一众乡亲的簇拥之下，杰森步出了铁匠铺，看样子不先解决掉这个麻烦，这午餐是吃不清静了。 放眼望去，所来之人跨下的马匹发育得虽然健壮，但是腰腿粗短，毛色不纯，根本算不上战马之列。真正血统纯正的高地战马，体形结构匀称，耳长敏捷，胸肌深广，背长腰短平直，四肢关节筋腱发育壮实，毛色以黑、青为主；对高寒多变的气候有极强的适应能力，在海拔四千米以上的高山骑乘，行走自如，特别以善走沼泽草地而著称。 最优秀的高地战马是由牧马人在冰雪初融的春夏之交，带着母马前往阿帕卑斯山脉，引诱那些俊悍的野生高地战马前来与心仪的母马交欢之时在夜间诱捕的。然后通过消磨它们的野性，用时间去呵护训练，才最终成为英勇的座骑。那样的战马能在人族世界当中卖一个极高的价格，只有大贵族或是立有战功的将军才配乘骑它。而一般军队中的精英重装骑兵，都只是驾驭的这种野生战马与畜养的母马交合之后的子嗣。 杰森看着这群杂交的马匹觉得有些好笑，别说是要它们去追猎角羚或是麋鹿，就是骑着跑上两千米，它们自己就得累趴下。更别说还要装模作样的给他们套上上百磅的战甲，怕是拿来散散步都得歇上半天。 “哟！原来是霍恩大人大驾光临，今天我回到落溪镇，真是受宠若惊啊！感谢霍恩男爵在百忙之中还抽出空来，不辞劳苦的来给我接风。”杰森上前一步，挡在了铁匠铺外小院的栅栏前。 “你就是那个不识好歹的年轻人？就你这下贱的身份，也配要我来为你接风洗尘？”霍恩男爵坐在马上趾高气昂，顾盼自雄。 “哦？那么男爵大人不是来为我接风洗尘的，难不成真的是想要为你们跨下的那群杂I种订制点寿衣吗？哈哈哈！”杰森也露出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倒也与对方比较匹配。 “哈哈哈”围观的人们也一副嘲笑起哄的表情，都等着看好戏。如果杰森这孩子刚才不是吹牛，那么按他的话讲，教训一下为祸一方的霍恩是不在话下了。 “你这是对我的一种侮辱！你要知道在帝国大法典里，你这种贱民对贵族出言不敬，是要割舌的！你居然还敢骂我心爱的战马是杂I种，更是不想活了！”霍恩显然被杰森的讥讽激怒了，现场嘻闹的气氛更是让他颜面无光。 “唉！我说男爵大人，你心爱的坐骑真的连马戏团里的宠物都不如，又如何能称得上战马呢？如果是一个全副武装的重装骑兵拥有这样的坐骑，怕是还没有轮到他冲锋陷阵，这个搞笑的小丑就得把他扔在地上。”杰森似乎觉得有点厌倦了一味地磨嘴皮子，很是随意地走上前几步，来到了霍恩的马前。 “果然是个口气狂妄的贱民！好！我今天当着众人的面，让你死得明白些！”霍恩跳下马匹，然后挥了挥手：“你不是觉得它们是小丑吗？来！如果你骑上去没让你摔在地上，你得立即给我拿出五套战马铠甲来！否则，就按每套战甲一百金币折价，交不出来的话，你就得成为我的奴隶，直到还清这些钱为止！”霍恩一边说，一边笑意愈浓，他正愁最近没有玩出什么新花样而闷闷不乐。 “那如果它承不住我的重量，而腿软了呢？”杰森也不势弱，将话当着众人的面讲得不留余地。 “如果这些战马如此的不堪，那么我就当着子民的面，将它们全都宰杀掉。今天中午，我请大家吃炖马rou！如何？”霍恩也不含糊，作出一副潇洒随意的样子。 “好啊！好啊！有马rou吃了！”围观的年轻人更是对打赌的事情喜闻乐见，呼声高涨。 “那么就说定了！”杰森点了点头，露出一副满意的笑容。 随后，只见杰森手中，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件一件铠甲的部件，他慢慢地当着所有人的面仔细穿戴起来。这副铠甲呈深黑色，表面铭纹着各种深红色的符印，内部隐隐还有熔岩般的暗红色在流淌，当他穿戴齐整之后，人们能明显的体会到铠甲散发出的灼烧感。 “黑铁铠甲！还是一整套！有些意思！看样子男爵大人的赌约要输了啊……”那名一直在旁边默默不语的干练男子喃喃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