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黄巾覆灭
贴榜安民,斩杀趁火打劫者、不守军纪者,于是城内渐附。 楚祯目瞪口呆的盯着堆积如山的粮草,半响,对左右说道:“封库!” 马蹄声响起,太史慈一跃而下,疾步上前,面色兴奋,抱拳道:“主公!找到张角榇棺。” 楚祯霍然转身,“果真?” “当真!” 一群人上马奔去,未几,来到一座院庄前,两排血卫军按刀挺立,护住大门,楚祯举步入内,院内石子铺路,草木葱绿,一栋栋房屋按某种规律落座,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进入一间小书屋,太史慈径直走到一堵墙边,按住墙上灯台旋转。 “咔!咔!~~~”墙壁赫然向两边分开。一道旋梯向下延伸,太史慈当先走了下去。 楚祯暗叹:想不到张角也喜欢玩密室啊! 行不半刻,忽然一片金光幻花了众人的眼,众人凝目望去,一阵惊叹,楚祯眯眼望去,密室有一百多平方,室顶水波荡漾,空气清晰,有股淡淡的辛、苦味,屋内堆满了金饼,中间一副金棺,棺盖已掀开,上刻各种奇珍异兽与符文,棺头摆放这种祭品牌位,器皿都为纯金制造。 众人咋咋称奇,四下打量,楚祯暗中打量众人,心中点头,连飞燕都没有贪婪的神情。 走进棺前,楚祯俯身打量,难怪没有尸臭味,原来馆内竟然灌满水银。 楚祯赫然退后,“都退远点,这贡有毒。” 众人慌忙后退。 半响典韦摇头晃脑,“这张角可真会享受!” 褚燕也无语的点点头,金钱虽然重要,但在他的心中,权势更重要。 一阵乒咛乓啷响起,在寂静的密室中显得异常响亮,众人回头望去,只见郭嘉正东翻西逛,一脸好奇,似在找什么东西。 楚祯疑惑道:“奉孝在找什么?” “啊?”郭嘉抬头一脸茫然。 几人摇头苦笑,楚祯再问一遍。 郭嘉手舞足蹈道:“《太平经》啊!这张角凭着《太平经》闹出这么大的声势,嘉到要看看《太平经》有什么神仙秘术……” 随即又俯身东敲敲西碰碰,太史慈与褚燕也来了兴趣,跟着一起翻找。 楚祯哭笑不得,虽然重生都发生了,但楚祯可不相信《太平经》是仙书,如果是仙书,张角也不会弄得如此下场。 “子坚!令血卫军进来收拾金饼,封锁入库,要战士们当心金棺。” 典韦闻言转身离开,陡然停住脚步,转身饶头道:“主公!这张角尸首?” 这张角还真会算计,楚祯苦笑摇头,“先放着,等朝廷决断。”交给朝廷处理吧!这时候可没防化服和塑料,连口罩都没,楚祯可不想士兵因中毒而伤亡。 “找到了!”太史慈欢呼一声,俯身金棺下面摸出一个包袱,打开一看,正是几篇《太平经》。 “我看看!我看看!”郭嘉飞快串过来,打开一篇就看了起来。 楚祯好笑的看着雀跃的几人,想不到寻宝情节在几人身上这么浓厚。 “水汞有毒,我等等快快出去。” “诺!” …… 楚祯把所获金钱分为十份,五份自收,二份北军,一份血卫军,一份十七万百姓,一份上交,于是皆大欢喜,欢喜的要欢喜,不欢喜的也要欢喜。 有一日,宗员进来禀报:“巨鹿太守郭典派人求援,贼军地公将军张宝围之甚急。” 楚祯沉思半响,命宗员帅二万北军与太史慈领两千血卫军北上杨氏县救援,广宗事物众多,十七万人口要迁移,楚祯还真走不开。 又几日,楚祯正在处理政务,几个学识好的血卫军愁眉苦脸的整理公文,突然一阵喧哗声传来,典韦骂骂咧咧走了进来,楚祯心里一咯噔,给官做都不来? 此次有十七万黄巾俘虏和家属愿意跟去雁门,广宗城内还有一万多人口,官员全被黄巾斩了祭旗,等朝廷派官员来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所有政事全都楚祯包了,郭嘉最近神神秘秘的,不知躲在哪里研究《太平经》,楚祯叫典韦拿着盖着前将军印的手书去附近大族,看有没有愿意做官的,现在看来情况不妙啊! 楚祯叹口气,幸好有褚燕帮忙管理,可冀州豪强之多也让他感到心悸,可说是三里一座坞,五里一座堡,黄巾之乱前还没这么多,黄巾一起,纷纷集坞建堡。这些人又瞧不起他,自己将来要是攻取了冀州怎么治理,天天镇压? “报~~~”哨探进来禀报:“禀大帅!副帅捷报……” …… 太行山脉地势险峻,峭壁巉岩,山上树木成荫,鸟兽成群。 此时蜿蜒小径上,一条黑色长龙盘桓而行。 高顺仰头看着一线蓝天,“真险要之地。” 忽然,一条长绳从天而降,一名哨探踩壁而下,沿途士兵路过时都尊敬的看着那名哨探。哨骑营队员攀岩走壁上马下水无所不能,但训练也最苦最危险,时常意外送命。 那哨探径直穿过队伍走到高顺面前,“禀副帅!远方哨探传语,大帅攻破广宗,黄巾头目张角、张梁死亡,归附十七万民众。” 高顺闻言打开羊皮地图,广宗黄巾覆灭,那就只剩张宝了,霍然抬头沉声道:“传令!急行军,直扑真定扎营。” “诺!” 队伍顿时拉着马匹跑步前进,此次高顺没跟楚祯一样走上党壶关绕进冀州。楚祯为骑兵,须走大路,而陷阵军为步兵,为赶时间,就拉着驽马走井陉直插冀州。 望着险峻黑山,高顺心道:“必要建议主公控制黑山,建立关塞。” 杨氏县城。 城墙上,太史慈提刀肃立,神情凝霜。一眼望去,直至天边尽是黄巾,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像黄沙般朝县城冲来,溅起片片殷红。 郭典满脸鲜血,蓝色儒袍上斑斑血迹,举着把长剑,脸色狰狞,远没有了往日的儒雅,振剑嘶吼道:“弓箭手给我射!射!” 城墙下的尸体堆积如山,离城墙只差一丈,黄巾兵在尸山上爬行前进。 黄巾三面攻城,太史慈、郭典、宗员各守一面。 血卫军都到城墙上充当弓箭手,面对这种自杀性攻击,握弓的手也不禁颤抖。 张故曲身射、站立射、背后射、弯腰射……嘴里念叨着:“五十三、五十四、五十五……” “你他奶奶的烦不烦?”野力托怒吼道。 许宇边射边流泪,王部看着送死的黄巾神情不忍,哪有这么打战的?眼角望到许宇流泪,心想:许宇也对黄巾很同情吧?遂凑到许宇身旁,却听许宇嘴里嚷嚷道:“又一个长工没了……” 王部身子一歪,手一松,一支箭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张故突然一声惨叫:“天啊!没箭矢啦!送箭的?送箭的人呢?” 却听城下一声大吼:“是哪个混蛋放箭?” 噔噔噔的脚步响起,一个脸上一条狰狞刀疤、身材魁梧的大汉抗着两捆箭矢跑了上来,扔下箭矢,双目喷火的盯着众人。 野力托眼角一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马上忍住,脸颊憋得通红。 只见朱甲臀部插了一支箭矢,看样式,分明是官军新制作出来的。 王部见状一缩脖颈,转身面色严肃的射箭。 “咦?百人长怎么长了一条尾巴?”张故回身取箭,惊愕道。 朱甲怒哼一声,伸手拔掉箭矢,鲜血直流,面不改色的取出伤药倒入手中,往伤口一按,瘸着走进女墙边向下探望,插满箭矢的尸体推挤如山,“哼!再过一会儿就要白刃战了。” 几人闻言望去,可不是,尸体都快堆到城墙边了。 王部问道:“还有多少箭矢?” 朱甲面色冷峻,“就这最后两捆。” “妈的!”众人一齐怒骂。白刃战?以黄巾兵的疯狂劲,他们磨也得被磨死。刚交战时,他们也喊着张角死了之类的话,可对面黄巾士气不但没下降,反而冲锋的更快了。 半响时间过去,“举枪!”太史慈高举战刀嘶吼道。 “喝!”官军大喝举枪,神情严峻。 “咚咚咚~~~”战鼓声响起。 对面黄巾突然竖起一面大旗,上书“地公将军”四个大字。 张宝骑在一匹草花马身上,拔剑高举,双目通红,厉声道:“杀~~~” “杀~~~”身后两万生力军举着各式武器高吼着冲锋。 宗员一脚踹倒一名黄巾,挥剑把他头颅砍掉,高叫道:“滚木呢?烫油呢?” 一人回到:“将军!滚木烫油早就用完了。” 宗员闻言眼角抽搐,嘶吼道:“抬枪!抬枪!准备接战!” 忽阴云滚滚,骤雨将至。 冲锋的黄巾兵踏着尸梯登上城墙。 血卫军举着长枪刺,退,刺,退……配合默契,收割者一条条生命。
阴风呼号,惨叫深深,官军厮杀良久,皆已疲惫,补上的生力军也渐渐抵挡不住疯狂冲上来的黄巾兵。 奔雷阵阵,狂风突起,漂泊大雨倾泻而下。 黄巾与官军疯狂的争夺城墙上的每一个立脚点,像一黑一黄两条蛟龙扭打在一起。 宗员环顾四周,朝左右道:“去通知太史校尉与郭太守,守不住了,准备撤军。” 高顺面无表情望着眼前战场,高举豹头錾金枪,“呜~~~呜~~~呜~~~”一名陷阵军士兵将牛角号从背上卸下凑到嘴里,鼓着腮帮子使劲地吹将起来。 刹那间,沉重悠长的牛角号声已经犹如狂风之势席卷战场。惊醒了战场双方。 “呒!呒!呒……”铿锵的脚步声响起,山坡后突然竖起一面大旗,上书“度辽将军高”,迎风飞舞,宛如九幽魔王邪视众生。 王部尖叫道:“是副帅!是副帅来啦……” “轰~~~”官军士气大振,奋起余勇把黄巾杀退城墙。 张宝望着突然杀到的官军,低骂一声:该死的探子。随即举剑高声道:“后军!后军!迎敌!迎敌~~~”最后两万黄巾兵向着右侧冲去。 一排排玄甲轰轰而来,全身包裹着只露两只眼睛,此刻眼睛中充满了嗜血的杀意,扬举长枪,如墙而进,一股毁灭天地的气势冲天而起。 陷阵军行至黄巾面前,大喝一声,丈八长矛突刺、收枪,一遍又一遍,黄巾兵像割草一样一排排倒下,陷阵军以一种特殊的韵调一步步前进,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震撼着观战的双方。 太史慈只觉一股血气从腹部冲上头顶,高吼:“血卫军!随我来!” 血卫军轰然应诺,下城骑马。 城上官军兴奋地望着如墙而进的陷阵军,闪电照耀下:手提豹头錾金枪、座下踢雪乌骓马、头戴八叉黑金盔、身穿黑色柳叶龙鳞甲、披着黑色大氅的高顺是那么的威风凛凛,是那么的神威浩荡。 士兵兴奋地声音不时传来: “这就是高顺将军……” “高度辽将军真威武……” “不愧是大破鲜卑的高将军呐……” 突然,一声大喊:“出城迎战,同高将军一起作战……” 众人视之,却是巨鹿太守郭典,此刻的他哪还有文人的飘逸?而是神色颠狂,双眼冒星星的盯着高顺。 “出城跟高将军杀敌~~~”疲倦似乎一扫而空,滚热的鲜血在身体里奔腾。 “杀~~~”城门大开,官军嘶吼着冲了出来。 高顺锐利的目光停留在张宝的脸上,“邓重!帅左军从后面奔袭黄巾中军。” “诺!” 邓重毒蛇般地闪动着凶光盯着张宝,嘴角露出残酷的笑意,“左军!随我来!” 黑漆漆的潮水里突然射出一支水箭,拐了个弯,从后面直突黄巾张宝。 弥漫原野的喊杀声、惨嚎声、哭泣声、狂笑声汇聚成了一曲百味乐谱,更显苍凉,遍地的尸首诉说着生命的脆弱,乱世规则:强者为尊。 马匹嘶吟,张宝惊慌失措的控制着马匹,前后左右都有官军杀来,似乎被雨水浇醒,黄巾众眼中的疯狂渐渐退去,无边的恐惧淹没心灵,如墙而进地陷阵军、横刀立马地血卫军、神色兴奋地官军已经把他们包围,官军就像屠夫,肆意砍杀着待宰的羔羊。 高顺凝目四顾,看着四处乱串的黄巾兵,喝道:“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 无助的黄巾兵纷纷扔下武器,跪倒在泥泞的土地上。 雷声轰鸣,闪电四射,张宝望着四周贪婪的眼神,仰天长叹,神情一凝,横剑一抹,脖子一阵刺痛,全身的力量好似从脖颈流走,似乎看到了什么,探手想抓住,可眼前一黑,跌落马下。 抵抗的黄巾见张宝自杀,身躯一软,跪倒在地。 宗员举剑欢呼:“威武~~~” “威武~~~” “威武~~~” 暴雨倾盆,被众人围住欢呼的高顺眼神平静,对他来说,胜利就是要尽全力完成楚祯给他的任务,再多人的夸奖还比不上楚祯叫他一声“子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