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话 猫王
末日战争之后，虽然没有受到核弹的直击，但是拉斯维加斯还是不可抑制的衰败了下来。 战前让无数游人疯狂的转轮盘和吃角子的老虎机再也没人问津，盘踞在这里的部落并不关心这曾经是个怎样繁华的城市，对矗立于长街的高塔也毫不在意。 他们依靠杀戮和掠劫度日，甚至还有些有食人的行为。这样的野蛮人在往西就会被ncr所消灭，往东则要面对凯撒军团的吞并和奴役。 于是这些部落在维加斯就这样生活了数代。 直到几年前，豪斯先生现身改变了这一切。 他对当时愿意和他沟通的三个部落发出了邀请。时至今日，那三个部落被人们称为三大家族，他们在赌城区经营者自己的赌场，过着奢靡的生活。 而剩下的人则继续为了一口吃食而挣扎，在那些幸运者的阴影下度日。 但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屈服于这种现状的。 猫王就是其中一个。 现在已经没有人记得猫王以前的名字了，这个男人在赌城区外围的一幢相对完好的建筑——“猫王艺术表演学校”——里找到了几本还能看清楚字迹的书籍，一些保留完好的海报以及一些还能够播放的影片带子。 尽管他连这些海报上称为“猫王”的家伙的真实名字都不知道，也了解艺术的真正含义，但这并不妨碍他被这些东西吸引，并为之深深着迷——在男人的理解中，这个为称为“学校”的地方，应该是某种宗教场所，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了向过去的那个被称为“猫王”的家伙表达崇拜而建的。 人们来这儿就是为了了解他，学着穿和他一样的衣服，一举一动都要像他，最终努力成为另一个他。 于是这个男人穿上了西服，抹上了发胶，并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猫王”，他希望自己成为“猫王”那样的人——尽管他并不清楚那位的一切。 也许是战前艺术的吸引力，也许是猫王散布的那一套理念，很多年轻人被这个男人吸引。 在猫王的领导下，他们以“猫王艺术表演学校”为基地，以“猫王帮”的名义在自由之城开始活动。并最终成为了新维加斯赌城区之外最大的势力。 见到猫王的时候已经是龙景进入新维加斯的第三天了。 猫王待客的地方是表演学校的礼堂，并不算宽大，凌乱的摆放着十几张矮圆桌和一些折叠椅。 “嘿，雷克斯，有新人来看我们了。我是猫王，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吗？” 看到龙景到来，猫王拍了拍身边那只一半以上都已经换成机械装置的猎犬，对着他对面的椅子作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这是一个长得颇具男人魅力的中年人，他穿着有些陈旧的棕色西服，头上抹着厚厚的发胶。 尽管摆出一副绅士的模样，但龙景还是能感觉得到他身上nongnong的表演味道。 这不是说猫王就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实际上从游戏剧情中可以看出猫王对他自己搞出来的那套理念非常坚定，并真心想成为自己希望的那种人。 但很遗憾，他的绅士风度学得实在不怎么样。 “蒙奇.d.抓根宝。” 龙景伸手和猫王握了一下，并且报上假名。 “或许你没听过，我来自始帝国。那是在西海岸，比ncr的领地更西边的国家。不过这并不重要不是吗，重要的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猫王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新维加斯每天都吸引着从各地赶来的废土居民，猫王帮一直致力于维护自由之城的治安和主持正义，他们对于每一个新进入自由之城的人物都会有所关注。 虽然龙景是孤身一人进入自由之城，但他身后漂浮着的两个眼球机器人不由得不引起猫王的注意，尤其是ed－e轻而易举的将几个暴徒烧成焦炭之后——豪斯先生利用机器人收服整个新维加斯可是给这个男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说实话，我不擅长说话，也怎么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我就有话直说了。” 龙景身子微微前倾，双手十指交叉放于鼻子下方，特意带上的墨镜反射着光芒，让人无法从表情上分辨他的想法。 “我的目标是豪斯先生！” “……” 猫王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严肃起来。 良久，他才开口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的目标并没有让我感到太意外。在这里，每天都有很多人希望豪斯先生去死。军团、ncr甚至包括他一手扶持起来的三大家族。但至今为止，从来没有人能够进入到幸运38里面，甚至没有人见过豪斯先生的真面目。” 猫王声音依旧保持着他那不知道学来的不紧不慢的调子。 “豪斯先生从不离开过他的赌场半步，他只是通过电脑屏幕和别人交流。有的人甚至认为只是一个储存在罐子里的大脑或者是一台自认为是人的智能电脑——据说他已经活了差不多三百年。更何况他手下还有一支机器人大军……” 说到这，猫王抬头看了看龙景身后漂浮着的两个眼球机器人。 “而你只有两个。” “那就是我自己的问题了不是吗。” “是的，你想怎么做事你的自由。”猫王问道：“虽然我也认为没有豪斯先生的话可能会更好一些，但我不会让我的人加入一场没有胜算的游戏里面。” 虽然说得和客气，但猫王话中的意思非常明确。 事实上如果不是为了所谓的绅士风度，他可能已经开始撵人了。 尽管猫王帮努力的维持这自由之城表面的和谐与繁荣，但这并不因为他们认同豪斯先生的统治。恰恰相反，猫王帮不断的插手自由之城的各方面事务正是出于对豪斯先生的不满，他们通过维持治安，控制水源等行动，凸显自己在自由之城的存在同时削弱豪斯先生的影响力。 但话说回来，这也不代表猫王帮回去对抗豪斯先生。特别还是在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陌生人随便说两句的情况下——当他是随便忽悠两句就会去跟人拼命的傻逼呢。 当然龙景也没有企图忽悠他，不然猫王再怎么顾虑风度照样得发飙。 龙景对猫王的态度毫不意外，如果猫王突然说要大力支持他那是才真是有问题呢。 事实上他本来就不是来寻求支持或者帮助的，他又不是那种自认为身具王霸之气，随便说两句话就能让人纳头便拜的脑残。 想要别人效力的话，就算没有强大的势力，至少也得表现出让人信服的能力吧。 而他孤身一人，既没有什么名气也没有表现出一骑当千的武力，如果不是带着两个机器人并且收拾了一大帮暴徒的话，猫王恐怕连面都不会和他见。 “或许在你看来，我大概就是一个不知所谓的狂徒。”龙景笑道：“我相信，如果坐在我面前的范格拉夫或者加勒特的人，早就被当成杰特嗑上头了的疯子被扔出去了。” 难道你不是？ 猫王没有说话，但是表情清楚的表达着这个意思。 “大概是我没说清楚。”龙景做了个歉意的表情，“我并非打算寻求你们的帮助或支持，我只不过是打算通知你们一下。毕竟在取代了豪斯先生之后，我同样需要有人为我管理新维加斯不是吗。” “我也说过，要做什么你的只有。”猫王说道：“这儿的每一个人都有权利走自己的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儿的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王。” “这就是你的理念？” “是猫王帮共同的信念。我们和其他帮派有本质上的不同，不仅仅是因为我们穿戴整齐，而是我们并非一帮成天想惹事生非的小混混。我们有共同的信念。” 龙景笑了起来，因为玩的是英文版，龙景对猫王帮的了解不深，只是在论坛的帖子上知道这是唯一一个算得上很正派的势力，而在游戏中也能看到他们在街上义务巡逻，打击暴徒。你如果做了好事的话他们还会送你礼物。 只是没想到他们的理念是如此的……天真。 不过这也是他选择猫王帮的缘故。 当然，帮派大了，内部总有些其他不同的声音，不过猫王本人倒是一直坚定以他的信念为目标的。 “我知道光是用说的话，是没什么意义的，牛皮谁都会吹。我也不是来证明什么的。” 龙景没指望用语言上说服猫王，他又没有三寸不烂之蛇。更何况他看起来势单力孤的，无论怎么说看起来都是空手套白狼的样子。 “我今天来这里，只是希望如果传来豪斯先生的死讯，猫王帮能采取正确的行动。” 说到这里，龙景伸手打了个响指。 一道金色的光柱突兀的照亮了整个房间，猫王不由伸手遮住眼睛。等光芒散去，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被一个巨大的铁柜占据。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龙景拉开柜门，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猫王这时候终于不在能保持他那副“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淡定模样。 两排油亮的崭新枪械，少说也有四五十把，而且都是长枪（ak系列），下满的箱子里装满了黄橙橙子弹，此外还有大量的手雷。 猫王帮虽然是自由之城的头号帮派，但比起“银色冲击”这样的军火贩子来说，他们缺乏足够的装备，甚至很多成员干脆就拿着简陋的水管当武器。 但真正让猫王震撼的并不是这些武器，而是龙景居然就这样凭空召唤出一只箱子的能力。 既然可以召唤出一只箱子，那么是不是可以说别的东西也能这样召唤出来？ 今天是武器，难保明天不会是机器人大军。 “我相信猫王帮会做出正确选择的。不是吗？” 这次，龙景是真正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