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章
面对这突变的事故，常山愣了楞故作镇定，转过身笑呵呵的问向蒋棕：“不知蒋大人抓的乱党在何处？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这时他也想明白了，蒋棕在这个时候带着大批的人马出现在街上，不是巧合，而是弘治帝的命令，但弘治帝一定不知道贡生的存在，而蒋棕气势汹汹的直扑而来，一定是在送禀弘治帝的消息上做了手脚，肯定只字没提贡生也在其中，否则弘治帝惩罚的他的圣旨早就来了。 “老大人看不见吗？我面前可是密密麻麻站着一大片呢！看不见不要紧，我指给你看啊！” “这边，有五个，那边也有不少，哎呀，老大人快过来，你身后还有一百多个呐，可别被他们劫持了，到时候让咱家为难。”蒋棕故作惊讶道。 常山一阵苦笑，完全是有备而来，这让他如何招架？现在这么乱，拿着圣旨的蒋棕就是天，他说谁是乱党谁就是。只是没想到这货敢这么玩。 无奈的赔笑道：“蒋公是不是看错了，他们可都是国子监读书的贡生，怎么会是乱党。眼看京都渐生乱象，我让他们出来维持秩序而已，正真的乱党另有其人，蒋公若是不喜，我这就带他们回去。” 蒋棕仿佛很认真的在思考，许久后开口道：“老大人是说这群乱党是受你指示？” 常山真想一口老血喷死他，这就是你的理解？ “我要面见陛下，我有话和陛下说。”常山冷眼道。 既然怎么说都说不通，那么就去找说的通的来。 蒋棕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表示，随你啊。 就在常山交代贡生们在他回来之前不要乱动时，蒋棕大喝道：“弓箭手，指引箭，放。” 一阵箭雨射在贡生四周把他们围了起来，还不等反应，又听见蒋棕道：“指引箭，放。” 又是一阵箭雨批头盖脸的迎头而来，众人被射的鼻青脸肿。 常山刚想发作，又听蒋棕喝道：“弓箭手羽箭准备。” 所有人脸色刷的白了，常山也不例外，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不时有些失惊。 “蒋棕，你真欲赶尽杀绝？陛下那里你要如何交代？” 蒋棕满不在乎道：“乱党而已，人人得而诛之，你想我怎么交代？” “蒋公真欲赶尽杀绝，不留一丝香火情。” 蒋棕脸色有一丝狰狞，咆哮道：你和我谈香火情，当初为何你不手下留情？” 随后又平和道：“嚯嚯嚯，咱家失态了，让老大人见笑了。” 说完背对着手转过身去平淡道：“羽箭准备”。 只听“噗”的一声常山跪地道：“蒋大人，我给你跪下了，当初我若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尽管冲我来，这群孩子是无辜的啊。” 蒋棕面无表情，冷声道：“弓箭手准备。” 李子俊与一干贡生早已是泪流满面扶起常山道：“师长求他作甚，污了一世英明，我等做错事不应有祭酒大人承担，生死有命，只求陛下醒悟。” 说罢一个个把常山往后推，意图用他们那小小的身躯来抵挡那漫天的羽箭。 蒋棕面带笑容柔和道：“啧啧啧，真是一出好戏啊！咱家还真舍不得让你等谢幕啊！黄泉路上好走。” “放...” “圣旨到，东厂厂督...蒋棕接旨。” “奉陛下口谕，永定门、左安门、西门，均有sao乱，着蒋棕带领厂卫立刻前去。乱党之事由李广负责。” “臣蒋棕领旨。”低着头眼睛里的怨毒，抬起头就变成了笑脸。 李广看了眼四周问道：“这些人是？” “乱党” “蒋大人真是好手段，常山常大人都成乱党了，咱们大明还有谁不是乱党？”李广面色不善的说道。 “祭酒大人怎么会是乱党呢？他人也不在这里啊！李兄真会说笑。” 这时常山在众贡生的搀扶下，慢慢的也围了过来。黑着脸道：“我在这”。 “呀！这真是祭酒大人？老大人怎么和乱党混在一起，莫非？”蒋棕惊讶的望着从人群中走出来的常山，仿佛从未见过一般。 “你...”李子俊望着来人想起刚刚受到的侮辱，企图全部吐露出来，却又被常山拉住。 “是不是乱党，自有李公来判，蒋大人还是速去城门平乱，这里就不捞费心了。”常山有些语气不善的说道。 “呵呵，好，是下官眼拙了，没认出老大人等此事了，必登门负荆请罪，还望老大人不要介怀。”说罢带着厂卫急速离开。 李子俊望着嚣张跋扈的蒋棕，全然忘记了站在一旁的李广下意识道：“阉狗当道。” 话毕，就被常山一脚踹了出去。 “小孩子不懂事，还望李公海涵，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李广憋了一眼常山道：“陛下有旨，此次参与闹事的贡生，仗责二十。”随后望着李子俊道：“我观这位学子，龙行虎步，天庭饱满，将来必是一位大人物，给你个优待，仗四十，掌嘴二十。常大人不会有心疼吧！” “李公严重了，都是老夫平日里包惯纵容，才有今日之祸，以后还要劳烦李公多多管教。” “李大人，不心疼就好，陛下有请，常大人咱们走吧！” 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很明显自己狠狠的得罪了蒋棕，可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平日里不喜政事，连奏折都没写过两章，整日整日的待在国子监，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一个大敌呢？百思不得其解的常山望向一旁的李广道: “李公，你若在迟来一步，咱们可见天人两隔啦。不过听蒋大人的口气，与老朽好似有什么过节，老朽自知不比圣人，但自诩也还算是个老好人，不知何处得罪了蒋大人，还望李公指点一二。” 李广惊讶的望着常山：“咱家也是道听途说，不知真假，老大人自辨” “据说，蒋棕原先是有两个兄弟在宫中的，成化十二年，在同一天全死光了，据传与老大人有些关系，以前一直以为是传闻，看来是确有其事，我想与该是此事吧！” 此刻，常山脑子都快炸了，二十几年前，还是与宫中的事，到底是什么事呢？难不成是.... “常大人到了。陛下今日心情不太好，望老大人珍重。” 常山木那的点点头，便抬步向前走去。 忽然李广喊道：“冒昧的问一下老大人今年贵庚。” 还沉静在刚刚的问题中的常山，不加思考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