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幽会
幽弱的月光从窗子的缝隙间漏入屋中,有几丝错落地照在一声不吭的陆清容脸上,将她此刻的阴郁与隐忍的怒意衬托得越发清晰。【】 沈霜照看了看床上,彩儿睡得正熟,丝毫没有察觉到不远处发生的事。她有一瞬的失神,但很快陆清容又将她的脸扳了回来。沈霜照仓皇地跌入陆清容的桃花眼里,定定地与她对视,怀有一丝恐惧的目光也逐渐透彻起来。 “嗯”得不到沈霜照的回应,陆清容不由地挑了挑眉,发出来轻轻的鼻音。 陆清容阴郁的神情因为她不经意的挑眉而有了裂痕,而沈霜照在她这里又是个典型“蹬鼻子上脸”的主儿,原先的紧张与心虚劲儿借此立刻消了大半。沈霜照依然咬着下唇,只是与之前相比,她这么做纯粹是为了忍住笑。 沈霜照的嬉皮笑脸无疑是火上浇油,她明显感觉到身前的陆清容起伏得厉害的胸膛。正想着,陆清容搁置在她腰间的手倏地一紧,她被迫又与陆清容贴近了几分,近到她可以感受到陆清容的呼吸拂在自己脸上的轻柔感。随即她就被陆清容拉到了侧间的小书房里。 刚踏入书房,沈霜照就被面露不悦的陆清容步步紧逼,直到她的背抵住了冰冷的书架上无路可退时才作罢。 “委屈”见势不妙,沈霜照可怜巴巴地耷拉下唇角,刻意压低了声音凸显出自己的委屈。陆清容清透的目光紧锁着她不放,仿佛一把利剑想要直击她的心底。 “霜儿”陆清容垂下眼睫,清冷的目光又忽然放柔了,她温柔地抱住沈霜照,将下巴搁在沈霜照的颈窝间,“我冷。” 闻言,沈霜照什么情绪都没了,收起唇角残留的笑意,伸出手握住缠在自己腰间的那双手,努力温暖着它:“还冷吗” 陆清容闭上眼,伏在沈霜照的肩头,她觉得身体格外地疲惫,在沈霜照耳际生硬地吐出一个字:“冷” 沈霜照有些不知所措,失落地发现原来自己连多给陆清容一些温暖的能力都没有,唯有用力抱紧她。 “我还是好冷”陆清容从她的肩头离开,扬着下巴眼含笑意望着她,“霜儿让我暖和一点可好” 陆清容在自己面前吐气如兰,月色下那种妖冶与妩媚诱惑得沈霜照神魂颠倒,不知该如何表达,只能一味地点头。 下一刻,沈霜照便感到搁在自己腰间的手逐渐挣脱自己手掌的包裹,如游蛇一般从自己单薄的里衫下摆处一点点伸入。 “嘶”陆清容的手的确很冷,触到自己的皮肤后不仅让她倒吸一口凉气。若非还惦念着屋中还有他人,沈霜照恐怕早就叫出声了。 而始作俑者毫无歉意,倒是极为享受沈霜照给她的这份隐忍与无奈的“宠溺”,弯着唇角一边凝视着沈霜照,另一边她的手更为放肆地往上探去:“霜儿的身体好暖。” “好些了吗”沈霜照也由着她,心中更多的是心疼。 陆清容不语,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攫住了沈霜照胸前的柔软:“不够。”话落,她又抽出了在沈霜照衣中的手,“要继续留在这儿吗” 沈霜照蹙眉,推开身前的陆清容,整了整自己已经散乱的薄衫,悄声回到了床前,望了望床上熟睡的人。彩儿似乎在梦中呓语,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见状,沈霜照为她掖好了被子,又看了她一眼,随即拿了自己的衣裳匆匆披上就走了。 为了避开侍卫的巡逻,陆清容先行一步。等沈霜照赶到的时候却怎么样也找不到陆清容人了。 “陆清容”沈霜照几乎是摸黑在景峰苑的藏书阁里行走。 景峰苑本就身处内城偏处,它里面的藏书阁就更为偏僻,平日除了定期来打扫的人,这里几乎无人光顾。 “你在吗”沈霜照压着嗓子试探性地问道,借着黯淡的月色才勉强不被脚下的东西绊倒。 还是无人回应。沈霜照心下开始担心陆清容会不会又溜走了,这才重逢多久,她又不告而别了仅是试想,她就难过得红了眼圈。若真是如此,她今晚怕是要独自在这阴森的藏书阁哭一个晚上了。 “啪”肩上猛地被人一拍,沈霜照一惊,难过的心情瞬间土崩瓦解。她转身正要发火,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吓着了”陆清容好笑地问,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盏烛灯,黑暗的藏书阁顿时有了一些光亮。 不问还好,她一问沈霜照就鼻尖一酸,不知是委屈还是方才残留的难过,立刻就落下泪来。 “好好好,不哭了。”陆清容将烛灯放在一边,温柔地抚着沈霜照的背安抚她,“我不对,不该吓你的。”她执起衣袖,轻轻拭去沈霜照脸上的泪。 沈霜照的脸皱成一团,紧抿着小嘴怨恨地瞪着陆清容。 橘色的灯火下,陆清容的目光在沈霜照脸上流连,她怎么也不敢相信曾经对她冰冷又满怀敌意的少女,竟变成了今日会对她嗔怪撒娇的情人。 “霜儿的胆子何时变得这么小了”陆清容的手指在沈霜照脸颊上轻轻一划,对方脸上最后的一滴泪就这样转移到了她的指尖。 沈霜照倒也不是真的被吓哭了,只是方才她以为陆清容又不告而别,自己心里的小情绪在作祟,满腔的委屈与焦躁发酵成了咸涩的泪珠。“委屈。”今夜她第二次说两个字了,说着,又扑入了陆清容的怀里。 陆清容抚着她背上的长发,道:“霜儿是委屈,可我又何尝不是”见怀里的人没反应,她顿了顿,又说,“才几日不见,原本属于我的位子就被人抢走了。霜儿莫要忘了我才是你的枕边人。” 沈霜照缠着她不肯放,埋首在她的颈间,听她这么说,用牙轻轻咬了一口陆清容的脖子。 陆清容牵唇,当她是发小脾气,又继续说后面的话:“可如今,那位子上躺着别的女人,霜儿你要如何补偿我”
对她的话沈霜照仿佛充耳不闻,整齐的小白牙依然停留在陆清容颈间。只是,她的力道逐渐加重,再后来她改为用唇吮吸着陆清容的脖子,在上面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补偿你”沈霜照抬起头,双眸期然碰上陆清容垂下的目光。 “我真是被你骗了。”陆清容轻叹一口气,却又任由怀中的“恶魔”对她为所欲为。 得了允许,沈霜照愈发地放肆,细细密密的碎吻从陆清容白皙的脖颈一直蔓延到了唇上。 “唔”陆清容呼吸火热又紊乱,哪里受得了沈霜照这样的“攻击”,很快她的身子软成了一滩水,她闭上双眸,几乎就要融化在沈霜照身上。 沈霜照顺势欺身而上,这次换她将陆清容压在了书架上,低沉的话语里藏着埋怨与恼意:“为何这么晚才来见我” 闻言,陆清容睁开了眼睛,面前的沈霜照尽管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儿,黑眸还湿漉漉的,可此刻她看起来宛若变了一个人。方才绵软柔弱的样子完全不见了,现在的她强势又冰冷,疯狂又温柔。 “凌烟病了,我要治好她。”陆清容步步沦陷,望着沈霜照,就连她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 沈霜照无谓地笑了一下:“我也病了,严重的相思病。你若是再不来见我,我定是要病入膏肓,想你想死了。” 陆清容将她抱得更紧:“那你莫要再和彩儿一起睡。你是我的,除我之外,我不容许其他人在你这里享有特权。” “说来说去,还是彩儿的事”沈霜照停下动作,笑着看着她。 在她的注视下,陆清容耳根都可疑地变了颜色,面上又死撑着。 “彩儿是你自己带来的,结果你又吃人家的醋看看你,脸都红了。” “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珠。”陆清容说得颇为严肃,说着还伸出手掌一把遮住了沈霜照的眼睛。 沈霜照没有挣扎,收起嬉闹的样子,若有所思地说:“若是不能见你,眼珠挖了也好。” 陆清容一怔,放下了手:“莫要胡说。” “只要你不离开我,其他的我都由着你。”沈霜照靠入她的怀中,“心里面除了你,谁也装不下了。” “”陆清容蹙眉,一句话也没有说。 黑暗的树林里,一阵夜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 “主上。”一名黑衣男子单膝跪在地上,将头低得低低的。 “我要你替我办一件事。”说话的是一名女子,她坐在马车里,声音听起来格外地鬼魅。 “主上尽管吩咐,属下定当赴汤蹈火全力以赴” 马车里传来一阵轻笑声,女子又道:“此事很简单,不需要你的赴汤蹈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