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夜半惊魂 （一）

    “集团董事会对你的资历不认可，特别是有几个跟我一直不对付的人说：你既没专业教育经历，也没知名大公司的从业背景，仅凭几张黄金交割单，就交给你上亿的资金，做高风险杠杆交易太荒唐了。”牛总说。

    “没事，不行算了，反正我从来也没想过给谁打工，现在这样过挺好。”

    “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们那些人除了拿着尺子量格子，懂个屁！尽找些驴粪蛋外面光的废物。夏克明，我牛守礼认定你是难得的人才，认定你是我的知己，这事咱干定了。”

    牛总快步到书案前，拿着一沓纸走回来，递给他。

    “《关于成立昊天投资公司的会议纪要》，为了这份东西，会上我和他们都打翻了，但是老弟，有点委屈你了。”

    夏克明草草翻了翻，抬头看着牛总。

    “会上最后相互妥协：以你现在cao作的1000万账户为实验账户，一年内做到3000万，cao作次数不限，但cao作成功率不能低于80%，集团就追加投入到两个亿，全权由你cao作，并正式委任你为总经理，划入集团正式编制。”

    “牛总，这条件对别人也许比登天都难，但对我不算苛刻，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凭什么拿人家两个亿？”

    “这和咱们上次在医院说的不一样，我已经食言了。尽管我在会上和他们吵得面红耳赤，争取你不用为1000万本金保底，也保住了你的盈利分成比例不变，但合作期间，你的盈利部分不能撤出，共同承担cao作风险。夏克明，别管我为难不为难，只要你觉着不合适就别做。”

    夏克明来回翻着几页纸，默默不语。他从来就没在一个正经体面的单位工作过。虽然他经常对此报以鄙夷不屑，但偶尔也会涌起一丝向往。特别像上次汽车追尾，看见李鹤鸣那副傲慢的领导派头，神气活现的丑态，颇让他感到愤恨不平，大有取而代之的冲动。

    “集团是局级单位，分公司是正处级，我知道你对这些都看不上，处级工资那几个讨饭的小钱，还不够你老弟搓几次大餐、泡几次澡的。”

    牛守礼停下话头，眼睛盯着他，目光中流露出探寻的意味。“正处级”对夏克明来说就像迪拜、撒哈拉沙漠一样陌生遥远，就像异教徒听见教堂的钟声，漠然而麻木。

    但出人意料伴着猝不及防，牛守礼递过来一张动身启程的机票，教堂的大门豁然间对他洞开。夏克明此时不由得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