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恨意
到了选定的时辰,百官恭贺。。。.pbx.m太后眉目慈祥不失雍容,举手投足间尽显曾经一国之母的风范。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便赐宴,总之要按照流程走一遍。 “瞧你们母后高兴的这样儿,笑的嘴都合不拢了!”今日是特殊的日子,太后坐上首,本是最为尊贵的纪子彦却并未作陪,反倒是将大长公主请到了上头。大长公主辈分最高,身份也同样尊贵无比,自是有资格坐在那儿。见太后笑眯眯的样子,她笑着打趣道。 太后这时候也不会生日,闻言只笑着应道:“那是自然!几个孩子千里迢迢的都赶回来给哀家祝寿,哀家心里头高兴。这是孩子们心里惦着哀家呢,哀家笑才是应该的。” 她把能夸的人都夸了一遍,唯独没提及为了这场寿宴最为辛苦的顾舒白。这让康亲王几个也有些尴尬,虽说神‘色’不动,可到底是没上赶着应话,只说这都是当小辈的应该做的事情。 百官开宴之地自是与‘女’眷不同,康亲王一行也并未久留,转道与百官一同赴宴。唯独纪子彦巍然不动,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太后眉头微蹙:“皇帝,你这是要留在这里?” 纪子彦神‘色’有些淡然:“是!皇后身子重了有诸多不便,朕自该陪在她身边照顾。” 太后忍了又忍,到底将训斥的话给咽了回去。就算身子重又如何?这里伺候的人多了去了,能让皇后出什么意外?更何况她们这些当长辈的都还在,难不成还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后不好?可这些话要真说出口便是当场驳了皇帝的面子,她不至于会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留着。.pb.m然而这么一来,她对顾舒白的厌烦倒是又深刻了几分。 有皇帝在这儿,气氛倒是要沉闷了几分。这也难怪,不说能有资格跟着一起来的各家‘女’子,就算是那些有诰命在身的命‘妇’能见到皇帝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何况纪子彦还不是那种温文尔雅的皇帝,而是上过战场砍过敌人的武帝陛下,身上的气势就算再收敛都能让这些自小养在深闺的‘女’子心惊‘rou’跳。 当然也有胆子‘肥’一点的,尤其是那些个尚在闺阁,自认为身份足以进宫陪圣驾的‘女’子在看到英俊不凡的皇帝陛下的时候,心头有小鹿‘乱’撞,含羞带怯的偷偷看上皇帝几眼。 不过这些都与纪子彦和顾舒白无关,特别是对纪子彦来说最为重要的只是顾舒白而已,至于其他人,恐怕连让他多看一眼的本事都没有。顾舒白现在都是少吃多餐,嘴巴还特别挑剔。之前一直只肯吃绿赏准备的咸菜,现在倒是要好一些,不过‘rou’类吃的还是不多,前几天开始倒是很诡异的开始对鱼感兴趣。纪子彦便细心的挑了鱼刺,将鱼‘rou’拨给顾舒白。这种细心让那些‘女’子羡慕,也让太后愈发的恼怒。 然而太后的恼怒并未延续多长时间,突然闯入的离王使得尖叫声迭起,有几个胆子小的都被吓的脸‘色’发白,一直倒‘抽’凉气,看上去都像是要晕过去了一般。 “母后!”离王嘴角噙着笑,慢条斯理的走向太后,冲她微微欠身见礼,“今日乃是母后寿诞,大喜之日怎可缺了儿臣?儿臣对母后思念的紧,也不知母后可有想起儿臣?” 太后脸‘色’微微一变,目光游离了一下。 离王也不等她回答,轻笑出声:“母后想必是不曾想起儿臣,不然的话怎会连个请帖都不送给儿臣呢?要不是儿臣自个儿解决了这个小小的麻烦,怕是想要亲自来给母后请安贺寿都难了。”说着他脸‘色’有些黯淡下来,“儿臣一直都将母后当成儿臣的亲生母亲看待,处处敬重母后。本以为二十几年下来了,就算是块石头也给焐热了。却没想到,是儿臣高估了自个儿的地位。” 太后停顿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若非你坐下那等大逆不道之时,哀家又岂会这般对你?这么多年来哀家自认为对你们也都是仁至义尽,皇子该有的东西哀家从不曾克扣,你们年幼之时哀家也都一视同仁的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可最后呢?哀家得到了什么?你自小身子不好,哀家对你处处关照。而你,却趁着皇上御驾亲征,只留下孤儿寡母之时趁‘乱’出手,甚至想要害了大元储君!若是如此哀家还要护着你,那哀家还有什么脸去见你父皇和列祖列宗?” 离王一摊手:“该如何跟先皇和列祖列宗‘交’代,那就是母后自己的事情了。” 也不管太后脸‘色’如何,离王的视线已经越过她落在了正专心致志挑鱼刺,他进来之后连个眼神都吝啬给他的纪子彦身上。纪子彦的淡定从容和这明摆着不把他当回事的反应都让离王几乎维持不了脸上的微笑,看了纪子彦片刻却等不到他给自己一个眼神,反倒是一旁的官家‘女’子有禁不住这场面害怕的发出的低呼声让他有了迁怒的对象:“都给本王住嘴!都老老实实的待着,再敢发出一点声音,本王活剐了她!” 这话一出,只余下最后一声‘抽’泣声,再害怕的人也只能死死的捂住嘴,生怕自己再发出点声音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等人都安静了,纪子彦也正好挑完刺了。等顾舒白慢条斯理的吃下之后,纪子彦才给她换了一杯温水,又从一旁伺候着的绿赏手中接过湿帕子给顾舒白擦手。 此时除了离王的人之外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保持了安静,在除了呼吸声之外可以称得上是寂静的宫殿里,唯独纪子彦和顾舒白这般作为,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就算是被当今皇帝陛下伺候着,顾舒白也出奇的淡定。吃被剔除了刺的鱼‘rou’,喝着正好可以入口的温水,还被皇帝陛下亲自伺候着擦了手,她仍是自在的就好似只有两人独处一般。 离王的脸‘色’倏然‘阴’沉了下来,他最恨的就是纪子彦的这种从容和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傲气!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