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 红茶的回忆
静谧而黑暗的暮色森林，烟尘弥漫的小道，渐渐尘埃落定。 “呼，原来是黑龙皮衣，似乎还是比较强大的黑龙的皮制作，怪不得能挡住这么强大的奥术爆炸，这小家伙倒是有点实力啊……”暮色收割者冷冷的笑着，看着眼前的大坑。 里面，并没有柳风的身影。 “不过，也只是有点实力已而。”话闭，一道火球飞出，碰的下砸到一边的山壁上，一个身影从山壁上掉下。 可恶，这都被发现了，幸好庇护效果还在触发的时间里。柳风心中万幸，心里，已经后悔这次的鲁莽了。 真正的暮色收割者，是如此强大！当初跟他交手的那个镜像，根本连P都不算！ 如果不是自从墓地里与克莉斯多尔战斗后，等级莫名其妙的升到了39，解开了龙皮血牙的第三个套装封印，奥妮克希亚的庇护，此时的他，怕就算不是尸骨无存，也是半死不活了吧？ 还真是没想到呢，黑龙公主送的战衣，又一次救了他一命。 恩？为什么是又？ “放弃吧，从刚刚到现在，我最强时也只使用了8.642%的实力，魔力的消耗也不超过5.421%，甚至连法杖的力量都没有借助，而你，嘿嘿嘿……”阴森的诡笑，令人毛骨悚然，“老老实实的跟我走，或者我不介意将你一番折磨甚至杀死后，再带回去。” “小数点后三位……你计算的这么精确到底是要闹哪样啊……”柳风将匕首收起，还从冒险者行囊里取出一个张折凳，居然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应该是跟洛凌雪学的，“能不能好奇的问一问，你想带我去哪？” “哦，死心了么？不过我居然连一点绝望的气息都没闻到，这可真是头一回啊。也许，我还是应该保持一点点低微的戒心，就像之前那样。”暮色收割者倒也大方，变出一副桌椅坐到柳风身边，“至于带你去哪里，自然是去幽暗城了。当后勤部兼职征兵部头领不容易啊，还得万里迢迢亲自来这里给那些鼻子长在头顶的炼金师们材料，加上收集尸体工作，连台绞rou机都不给，一年的薪水还够我做一次伟大的魔法实验，真是的，这该死的和平年代……所以你小家伙也别给我找麻烦，乖乖的跟我去就是了。我可以保证不和你计较那一个镜像分身的事情，并且让你保留一切的记忆又不受女王陛下的思维控制。”哼，不过到时候我就是你顶头上司，这一万多的金币中无法报销的那部分，就用工作偿还吧。 听到这，柳风已经明白，看来那个关于暮色收割者的传说居然是真的。 不过，后勤部兼职征兵部头领……柳风额顶大汗，原来亡灵一族就这么“征”兵的…… “要喝红茶还是咖啡？” “呃？”柳风一愣，发现暮色收割者居然在桌子上变出一套茶具，就连暮色收割者身上的服侍也是变成一套金色的礼服，原本的工程眼睛也换成了衣服学究眼睛，这一刻，看上去如古老而高贵的贵族。 当然，亡灵贵族。 “红茶吧。”柳风说道，“能加点牛奶吗？”习惯性的加了这句话，柳风忽然一愣神，记忆中闪现了高中生活时尘封的一段片段。 …… 高二的时候，学校曾组织过一批与英国某学校的友谊交流生，双方互派一批同学到对方学校去观摩学习与生活一周，而柳风，则很“幸运”的被他老师点名道姓指派了接待这个任务，接待一位英国美女，至于回访的费用，他老师担下了。 他老师一向不差钱的。 虽然柳某人的英语是半吊子，但好在这位少女的汉语却是不错。 她是混血儿，母亲是中国人，父亲是英国人，有着一头乌黑光亮的秀发与黑夜般深邃的眸子，却又有西方那丰腴的身材。 美女是美女，YY中的一些小暧昧倒也发生了几次，只可惜是位冰山美少女，双眼冰冷，毫无生气，走到哪都带着一股令人颤抖的寒气，那些暧昧的情况还未超过一秒，柳风就直接被冻结了。少女脸上虽然是面无表情，但却写着生人莫近几个大字，就算是柳风，也一直是保持了一米的距离。 人家莲花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这位少女是只可绕过而不可直视焉。 柳风一直没想通这个少女跑来当交流生干嘛。 而作为接待，柳风的义务之一就是在周末陪这位少女去她想去的地方。 “有安静的地方喝红茶吗？乌沃茶，正宗一点的。” 柳风想了想，带她去了太湖边一家名为隐龙阁的饭店。 这家店在他们那可是极为有名的，号称是全省乃至全国最牛最霸道的钉子户，占着一处美景不说，周围的原本打算修的官邸还硬是没能修起，连天下无敌宇宙无双号称三千兵甲可征服天下的城管大队加拆迁办都没能让这栋楼移动一厘米，最后居然是政府妥协，依照这座古色古香的楼，把这一代改为了风景区，同时大力净化了这一片区域的污染，完全关闭了这附近排放场，没想到倒是拉动了当地的旅游业经济，短短一年的时间里直接为当地的GDP贡献了最少十个百分点，还不断成增长趋势。 如果不是这家饭店看得见摸得着，简直就成传说了。 而由于隐龙阁在这片风景区是唯一的高层建筑，鹤立鸡群般的存在，因此这片风景区的取名，便为望龙。 不过，虽说是饭店，但由于整座楼分区的不同，还兼职了茶楼酒吧等等一切与饮食有关的服务，不过，这隐龙阁霸道归霸道，但除了某些对于服务员免受sao扰的霸王保护条列外，它的霸道只有目的针对有权有势的人，并不针对民众，这里货真价实，物美价廉，童叟无欺，服务周到，种类繁多到数不清，又在太湖边最美丽最干净的一个角落，环境安静怡人，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 柳风自然不知道乌沃茶是什么，但想来这里肯定会有就是了。 而说来也巧的是，这座楼，刚刚建成时，正是他老师“带”着他们全班同学来捧场的，如果不是餐馆条例里有一条，任何人一周只能光临一次，他们班原本是被老师“绑架”来的绝大半同学几乎想赖在这里不走了。 当然，还有少数将这里视为地狱的，则是中奖般尝到了“阁主夫人”的地狱“美食”，惊慌失措的逃离了。 柳风也算是阁主的“熟人”，他和阁主几岁大的弟弟玩的挺投缘的——虽然柳风一直怀疑其实那是阁主的儿子——因此特地给他安排了很少有人能上的楼顶，给了他一个独坐，甚至还特意将这里稍稍布置，将古典的八仙桌等换成了小圆桌，放起优雅不俗，却又不扰人心静的音乐。 这里，可以将整个望龙的美丽风光尽收眼底，这里，是这喧嚣城市的一片世外桃源。 少女冰封的双眼，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与放松，静静地品着她手中的红茶，目光深邃而飘散地看着远处，偶尔拿起一块精致的点心，小口的吃着。而柳风则几乎是傻呆呆地牛饮手中的红茶，陪着她静静地坐了一个下午，而期间，少女只说了三句话。 “你要喝红茶还是咖啡？” “茶不是这么喝的，乌沃茶不适合你，服务员，请来一杯阿萨姆红茶。” “加点牛奶，应该更和你的胃口。” 除此之外，只有点头摇头，眼神示意，或者干脆就不理会柳风了。 而几个月之后，便是柳风他们这些招待者回访，由当初的被招待者，来招待他们，这时柳风才知道，自己招待的那位少女居然是世界前五十强的某企业家的千金，在当地，还拥有一座古老而历史悠久的城堡，作为她的家。 这座城堡里，除了侍女，佣人与管家，再无他人。 古堡秘藏或者古堡幽灵什么的事情柳风没遇上，小暧昧也没撞上，这次前来，除了参观学校，柳风做的唯一事情就是，陪这位大小姐喝茶。 一坐一下午，柳风实在觉得这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端着点心到电脑面前看肥皂剧，但每当他暗示着去做些别的事时，总能感觉少女脸上一丝失望与失落，结果上了个厕所，又回来傻乎乎的陪着这位大小姐坐着了。 第一天，大小姐只说了一句话。 “那是你睡的房间，其他房间自己问佣人。” 第二天，大小姐说了三句话。 “你走错房间了。” “陪我喝茶。” “还是阿萨姆红茶，要牛奶吗？” 第三天，则稍微多了几句。 “早安。” “陪我喝茶吗？” “想换种红茶吗？那还是阿萨姆红茶，需要别的点心自己和女仆说。” “你的房间在上楼后右拐第五间，别又走错了。那间是书房，有电脑，进门右手那台是中文系统，睡不着的话你可以去上网，但是别熬夜伤身。” 第四天，话又多了几句。 “虽然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想喝下午茶吗？不过，我不会给你服务。” “喝下午茶应该穿正式一点，跟我来换一身衣服……恩，这一套吧。” “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我没准备太多的点心。” “吃点心动作别这么粗鲁，文雅一点，慢一点，按照顺序吃。等等，你的衣袖皱着了，把它弄平。” “别这么急着喝茶，应该先……好吧，你直接喝吧。” “我觉得我这是在糟蹋我的茶和点心……你还是喝阿萨姆红茶吧。” “晚安。” 之后的几天，说的话则更多了，虽然一如既往的冷淡，但柳风却明显感觉到一丝关怀，最后一天里，少女甚至以女主人的身份请柳风再次喝了次下午茶。 而柳风也自己动手泡了杯阿萨姆红茶后请这位少女品尝。 “……你那个什么乌……” “乌沃茶。” “对，乌沃茶又苦又涩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喝的，还是我这个喝的比较舒服。” “乌沃茶初尝是有点苦涩，不是又苦又涩，但稍稍回味，便能感受到那醇厚与甘甜，舌尖细腻如丝般嫩滑触感……” “如丝般嫩滑，你当这是德芙巧克力？快点尝尝吧，怎么样？” “还行，味道和葡京差不多。”说完，少女自己捂嘴一声轻笑，很快恢复了原样，起身离开花园，但那一霎的风情，让柳风看得呆滞。 “呃……葡京？……等等，什么叫和葡京差不多啊！” “收拾下行李吧，等下该上飞机了。” 一路上，两人沉默无言，一切仿佛回到了最初相见的那一刻。 “喂……”临别前，柳风开口道，“你平日里都是一个人喝下午茶的吗？” “一个人的下午茶不叫下午茶，只是单纯的喝茶而已。” “……那以后又机会，我来你这蹭一顿下午茶如何？” 少女的神情一滞，旋即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好啊，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给你报销往返路费。”笑意中，却有着一丝隐藏极深遮掩的苦涩。 “行，这可是你说的。”这下不用厚着脸皮去跟老师借钱了。 “我说的……”如果……还有机会…… …… “小家伙，回神了！”脑袋被猛的敲了一个爆栗，柳风一摇头，从记忆中清醒，“真是的，你难道不知道，当别人给你倒茶时，想其他的事情想得入迷，是件很失礼的事情吗？” “呃……抱歉……”刚刚还是近乎生死的战斗，此时却变成茶话会了，还给敌人道歉……好诡异啊。柳风冷汗着，却又忍不住回忆起来，但一直无法回忆起那少女的名字。 是时间太久，忘了吗？柳风心中叹了口气。平日里他可不喝茶，如果不是暮色收割者那句话，这段记忆，也许会被继续尘封吧。 因为，对他来说，那段记忆，是以悲剧结尾。 就在他上飞机不久，那少女在回家的路上，意外遭遇车祸，坠崖身亡。 那是头一次，柳风感觉生命的脆弱，死亡，原来与自己是如此之近。 几十分钟前还信誓旦旦的答应自己会等他再次来蹭下午茶的少女，下一刻，便已经永远的躺在山崖之下的某处，尸骨未寒。 不过，网上却是有许多关于少女死亡的猜测，其中一条就是，仇家报复。 当时，送他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了什么吗？ 端起茶，柳风淡淡的喝了一口，却意外的发现这茶的味道和阿萨姆红茶味道挺像的。 “对了，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害怕，恐惧，甚至绝望，难道是人老了气势不行了？”暮色收割者坐在一边喝茶，同时不解的自语着，眼眶中暗金色的光芒闪动着。 虽然明知道这是敌人，柳风也能激发敌意，甚至紧张感，可明明是被对方轻易的玩弄于股掌之中，却没有任何绝望。 “因为，你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杀死我.”放下茶杯，将口中的红茶利用冒险者行囊的储藏功能吐出，柳风坦白道。 这种事情，他相信只要暮色收割者动动脑子，很快就会想通。 他现在也是在拖时间，脑海里不断的回想如何利用自己的技能从这变态手底下逃脱。 对暮色收割者的战斗力估算大错，只考虑对方身体单薄却没想过对方的控制如此强大！ 毫无意义的送“死”，那是白痴。 “哦，可是你不怕死吗？无论是之前的冰寒，还是奥术爆炸，都足以将你重伤到濒死甚至假死的状态，难道你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当然……”怕死两个字下意识的停住，柳风忽然意识到，自己，真的没有怕死的想法。 刚刚，就算是直面法力护盾巨大的爆炸，也完全没有完蛋的念头。 难道又是那次晕迷时，带来的变化吗？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不怕。” “哦？不怕是吗？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不怕死的人类？我还以为，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能不惧死亡呢……虽然就算是被遗忘者中，也有许多怕死的白痴……真搞不懂，都是死过一次的了，还怕个屁啊……不过，嘿嘿嘿……不怕死的人类，又是一个有趣的研究课题啊。”暮色收割者眼光闪烁，仿佛已经在一层层将柳风剥开。 柳风嘴角一抽，虽然不怕死，但那种要被人从皮到rou抽丝剥茧的感觉，想想就令人恶心啊。 “好了，话也说完了，茶也喝完了，你小子该问的应该也问完了，我们走吧。” “等等，我还没问完呢。”柳风一口气将杯中的茶全部喝入口中，利用行囊吐出，问道，“要转生亡灵的话，尸体就可以了吧？为什么你一定要抓活的？” “那些废物自然是直接用尸体就行了，但你不同，活着进行转化，能进一步激发你的潜力，更好的为女王陛下服务。”发现自己貌似又有许多东西要解释，亡灵法师索性又泡了杯茶，“死了的话，复活出来很有可能丧失部分记忆与天分，这不是我想要的，你可是不可多得的刺客型人才，要是因为亡灵仪式的这种不可抗拒的弊端，将一个天才变成了庸才，就算是我自己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原来是这样……能不能最后问一个问题？” “问吧。” “你的脑袋和秘银比，哪个硬呢？”瞅准暮色收割者举起茶杯时，柳风问道。 “废话，当然是秘银硬的多了……恩！？”话未落，右掌上雷光阵阵，一招震惊百里，气势汹汹的对着暮色收割者的脑门拍去。 这是在拼命！ 闪现！那致命的危机，再次出发暮色收割者的本能反应，掌未到，但人已经在十米之外。 但是，回头一看，却发现柳风早已反向逃跑，哪有那气势汹汹的架子？ “佯攻么？诶……我也大意了一点,这种人才如果能活着进行转化，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啊。”暮色收割者惊讶地看着柳风的离去，不紧不慢的收起座椅与柳风留下的折凳，然后向柳风跑去的方向走去，“佯攻，进行一次气势凶猛的假动作进攻，气势虽大但杀意不足，盗贼本身露出的一丝胆怯意识也会让别人很容易识破，不过，如果能配合一招三星之上的剔骨什么的，那对付同等级的敌人，成功率几乎就是百分之一百，用这招欺骗一些保命绝技或者逃跑，再好不过。不过，没想到这招被那些蠢贼忽视的神技，居然被你用的这么神乎其神，就连我也中招了啊，不愧是我看中的天才。” 暮色收割者沙哑阴沉的解说不紧不慢的响起，他走过了一个拐口，看向前方，只见一头小绵羊无助而惊恐的四处乱走着，而在他的身便，一个暮色收割者忽然一闪，消失不见。 一个镜像。 “可惜，就是嫩了点。我都说过我会永固的镜像了，普通镜像的存在时间，自然也可以很长很长很长。虽然无论是永固的还是临时召唤的，镜像最多只能存在三个，但是，留下一个不参与战斗的镜像对付你逃跑，绝对是绰绰有余了。”暮色收割者脸上露出死亡的微笑，这一次，如死神来临般的黑暗，降临这个狭窄的小道，“虽然很好奇，你明明不是萨满祭司，却能用手掌凝聚雷电，散发那般恐怖的气势，恐怖到配合佯攻后，能激发我保命本能意识，但是，我决定，等你死后，再来慢慢研究这一切吧。” “我不知道你还有多少底牌，反正我这是最后的底牌了，你要是再来一次佯攻逃跑的话那我也没辙了，所以……”撑起法力护盾，燃烧的烈焰在亡灵法师浑身涌动，只见他忽然取出一个前细后粗，如漏斗一样的奇怪炮筒，对准了柳风，“我决定还是带着你的尸体会去吧。这么天才的你，就算损失一点天分，想必也没什么关系，但是如果留在联盟，我就算工作也难以安心呢。” “放心，只会留下一个很小很小的洞而已，绝对不会影响你这帅气的面貌的。虽然我更喜欢烤全羊，但我不知道，你身上那该死的黑龙皮衣，会不会又抵抗我的魔法。但是，这拥有超强穿刺力的高速子弹，就算是成年黑龙来了，也能打一个最少3.256厘米的洞！恩……？有点不对劲……” 话语间，全身的火焰疯狂的向“漏斗”，高温燃烧产生的刺耳爆鸣声令人感觉眩晕，高速加能的子弹伴随着轰鸣声，便要飞出！ “再吃老葛瑞姆一桶雷霆之怒！”又一个酒桶从天而降，紧接着传来的个老葛瑞姆受伤发出的闷哼，一直以来，他都没忘记注意这边的战况！ 这次的酒桶被法力护盾轻易的拦下，爆裂开来，闪动着蓝芒的酒液沿着法力护盾流下，昏暗的天空中居然传来阵阵雷鸣之声。 “恩？”暮色收割者暂缓手中的子弹，身上的法力护盾再次炸开，将护盾上深蓝的液体炸开，与此同时，数道雷光轰然劈下，而暮色收割者也立马开枪，一个子弹飞出，然后撑起法力护盾，轻易的挡住了雷光。 “好险啊，这么多雷要是一起劈过来，绝对是重伤。”暮色收割者喃喃着，却发现柳风所在的位置，已经没有了身影，只留下一个深深的小洞。 “哼，小家伙的反应到快，从雷光劈到你身上到我子弹射出，不过0.002秒的事情，这都可以被你逃掉，不过……你真以为你逃的，呃！？”暮色收割者话未说完，一道能量绞索出现在他的脖颈之上，将他死死勒住，顿时令他体内的魔力动荡，无法凝聚。 跨时代的绞喉技能，沉默三秒！（地球时代的绞喉是没沉默的） 这个完全超出暮色收割者的意料！ “我说过，你的废话太过了！”柳风怒吼着，右手上出现一个血球，汹涌的煞气如野兽般欲将人吞噬。 煞气能量球！ “去死吧！” “寒冰屏障！” 本能意识令暮色收割者周围的空气迅速凝聚，一块巨大的寒冰将暮色收割者保护其中，但只见那煞气能量球居然穿越了寒冰，向着暮色收割者脑袋刺去！ “什么！”寒冰中的暮色收割者忽然化为一道蓝芒，消失在寒冰之中。 寒魂闪现！ 居然可以从冰箱中闪出去！ “糟糕！被这冰冻住了，走不开了……”使用煞气球带来的头晕让柳风一阵意识恍惚，看向一边，明显可见的是，暮色收割者的右脑上，有一块小小的凹洞！ “寒冰屏障都能穿透，真是令人惊讶，我实在太低估你了。”暮色收割者声音不再平静，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但灵魂也被这煞气球所创，“不过，那个老家伙已经快被烤熟，没有人再救的了你了。”说罢，将沙漏枪再一次颤抖着对准柳风！ 无法逃避了！ “安息吧。” “轰！” 虽然颤抖，但这一弹却是不偏不倚，正对眉心！ 奥妮克希亚的庇护救不了他了！ 那就赌一把吧！ 伺机待发。 毫无绝望与畏惧的感觉，绝对冷静之下，飞速而来的子弹似乎反而变慢。 “消失！” 子弹正中眉心，但却没有对柳风造成任何的伤害，但却破开了柳风的潜行，与此同时，柳风的身体从大冰块上离开。 赌对了！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柳风一招八步追蝉，快速向暮色收割者冲去。 游戏里，当盗贼施展消失之后，将能抵抗一次刚好砸用他的攻击，不受任何伤害，然后破开潜行，如果是一个飞行中的魔法被抵抗，则不会破开潜行效果。 而消失，这个技能，可以移除一切限制移动效果！ 煞气能量球再次出现，暮色收割者强忍着灵魂的紊乱，再次施展闪现，却没想到柳风已然来到他的身后。 暗影步！ “我说过，你的废话太多了。”柳风右手对着暮色收割者的脑门拍去！ “去死吧！” 间不容发的刹那间，柳风看到暮色收割者脸上闪出的惊讶表情，紧接着，本该因闪现凝聚时带来的极为短暂迟疑效果无法移动的亡灵法师，居然做出一个高难度的后仰下身动，接着一脚把柳风踹到一边！ “影子模仿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