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冀州城上
法厄同向父亲要求 驾驶带翼的太阳车 任性的年轻人 驾车狂奔改变了故道 狂喜中手足无措 太阳车失去了控制 大地受尽炙烤 大火蔓延耕地烧毁 人的皮肤烤成了黑色 乱窜的烈焰烧着了 法厄同的头发 一团火球飞旋而下 水泉女神埋葬了法厄同 福玻斯陷入深深的后悔 ————希腊神话 刚过了中州之地,天气陡然的热了起来,更奇的是,四周已雾蒙蒙的一眼望不到前方。道一探出头来,一股刺鼻的硫磺味扑鼻而来,只见下面地面之上,已经龟裂的的土地,时有地火窜出,这漫天的烟雾,怕不是都是的这地底冒出的。 已是到了冀州城下,冀州也算是古城保存的比较完好的一州。只见古朴的城墙在雾蒙蒙的空气中,一眼看不到远方。城墙之外的护城河已经见底,河底也到处冒着热气,成片的莲花枯萎残败。几条小鱼在一块块水洼之处蹦达着,逐渐的翻起了白肚,鱼腥的味道传出老远。 城门大开着,抬眼望去,苍劲的冀州两个大字,仿佛被水浸湿了一样,有些模糊,两旁的灯笼,烂了一个,一个正在燃烧着。城门中,时有三五个人出来,背着包袱,或者推着车子向南行进着,去赶那最后的一班离开此界的神舟宇宙飞船。 暴龙车的液晶显示屏上,显示着已经抵达冀州。 “今日就在此歇息一晚吧,长琴兄弟开了这么久,想必也是累了。”道一回头钻进了车里,看了一眼眼窝深陷,一脸憔悴的太子长琴道。 “找最高的一座建筑。”谭静雅说道。 太子长琴感激的点了点头,然后将暴龙车拔高,看了看城墙上远远相隔的城楼,开到了一座最高的城楼之上,然后熄了火,放出了巡逻的飞行器。 下面的行人仿佛听到了声响,驻足往上观望,只见除了雾蒙蒙的天空,什么都没有,一个个又绝望的继续前行。 “现在地火肆虐,车马难行,这些人要是知道有一个飞行器,怕不是会拼死的抢了去。”欧阳静不知道何时已经醒了,下了暴龙车,站在城楼上,俯瞰着这四野的零零星星的行人说道。 “唉,说来都是可怜之人!”谭静雅也出了暴龙车,叹了一口气。 赵立黄从车里跳了下来,伸了伸懒腰,正要大喊一声,扫除几日的憋闷,立刻被一旁的太子长琴用一只手套捂住了嘴巴。 赵立黄犹自迷糊着双眼,不自觉的用舌头舔了舔,咸咸的,睁开眼,一看是一只黑色的手套,呸呸呸的吐了几下,正待发作就被欧阳静打断了。 “你要是不闭上嘴巴,信不信分分钟会有人上来要你的小命!”欧阳静提醒道。 赵立黄一缩脖子,看了看下方,这才恍然大悟。 “那怎么办?” “今天晚上就在这城楼之上住宿一晚,明天一早再出发吧!”道一观察了一下四周道。说着一掐法决,在四周设置了一个小小的结界,正好护住了整个城楼的四周。 赵立黄从车里,搬出来些吃的分发给众人,由于不敢生火,众人只好撕着干粮,就着酒,硬啃了起来,道一和道青早已闭了五谷,在暴龙车里颠簸了几天,此时又没有胃口,倒是双双站在城墙之上观赏起这雾蒙蒙的冀州城来。 “好雄伟的城墙呀,只是荒凉了些!”道青伸了个懒腰道。 “师姐,我越来越觉得这世间万物都只是天地体内的浮游一般微末的存在,有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东西?一路行来,我怎么越来越觉得这道,是无情的!”道一看着这荒凉的冀州城感慨道。 “天地本就是无爱无憎,无欲无求的,给予万物繁华并不是因为天地喜爱于它们,使万物萧条也并不是因为憎恨于它们。只是这万物总有循环往复,盛衰更替。哪有什么感情,与永恒,永恒的只有这无限的宇宙罢了。”道青仿佛早已看透了这尘世的诸般种种,喟然道。 道一听着师姐的解释,竟然生出一丝悲怆。 “那道如何才能彰显?我们修道又是为何呢?”道一看着师姐问道。 “看来你又没有好好读书,道德真经有云:孔德之容,惟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阅众甫。吾何以知众甫之状哉?以此。可见道虽无形,却彰显于德,德小则可德天下,大则可德天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诌狗,我等修道,也只是在天地之中,找一丝存在感,在这不仁之中,存一线希望罢了。”道青拍了拍道一的肩膀,像是在安慰,安慰一个在道中迷失的人,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你一个小孩子家,想这些高深的问题作甚?这天地,还轮不到你我这等浮游般的存在去品评。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道青摸了摸道一的脑袋,进了房间帮助欧阳静和谭静雅打扫房间。虽然现在道一已经比她高了一头,但是她还是喜欢这样踮着脚,摸一摸他的脑袋,就像心里,他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也永远不要长大。 道一点了点头,呆望着这灰蒙蒙的天,“也只是在天地之中,找一丝存在感,在这不仁之中,存一线希望罢了。”嘴里呢喃着,如果有一天,我是否能改变这方天地?我又能找到多少存在感?道一陷入了沉思。 几人用了餐后,欧阳静,谭静雅,道青三个女生打扫了一下房间,然后拿出了暴龙车里面的睡袋,三个人躺在睡袋里面,聊了会天,就各自睡去了。 道一,赵立黄,长琴,小烛龙,三人一兽,各守在城楼的一角。三人估计是几日的颠簸,太过劳累了,一个个依着柱子,不多时也各自睡去。倒是小烛龙吃了睡,睡了吃,精神充足的很,竟然在这城楼之上吸食起周围的火性元气,时不时的还打出个响鼻。 夜深了,冬日的寒气还是压下了那热腾腾的地底之气一筹。早间的热气,凝聚成了水珠落下,搞的空气里,湿湿的,像下了一场雨,一阵风过,阴冷刺骨。一朵朵黄云飘散,露出了一轮皎洁的明月。还有那漫天的星辰。 高高的城墙之下,突然飘过几个黑影,最前的一个,向后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一群人慢慢围在城墙下,向城上抛掷着什么东西。 道一突然睁开了眼睛,太子长琴也是。两人站起身来,往下瞅去,只见惨淡的月光下,数条人影向上攀爬着。道一向太子长琴使了一个颜色,祭起了巨斧,太子长琴的战甲两臂已经开启了攻击模式,静静的等着黑影上来。 正在这时,结界猛地一阵晃动,道一转眼看时,竟有数人已经从西面爬了上来,向着暴龙车而去,一个不察,结果被一道结界撞了出去。 “让开!”一个黑衣蒙面的大汉大喊了一声,一柄大刀向着结界砍来。凌厉的刀锋,带起周围的空气,一碰之下,强烈的真气竟然生生将结界劈了个粉碎。 道一飞身过去,一脚踢开了正要开启驾驶舱的一个黑衣人,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一刀砍开结界的蒙面的黑衣大汉。修道之人?看修为怕不是已经到了炼神还虚后期,道一一脸的疑惑。 对面的黑面大汉也是一愣,收回了砍出去的刀,凝神看着对面这个年轻人,也是一阵心惊,如此年轻,修为竟然达到了炼神还虚中期。 “不知道友为何私闯他人居所?”道一冷眼问道。 “哈哈,冀州城何时成了私人居所了?”一个黑衣人冷笑道。 “这位道友,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只是想要这个钢甲暴龙车代步南下,不若打个商量,如若道友能够舍下此车,他日一定厚报!”对面的黑衣蒙面人盯了一眼身后冷笑的黑衣人,收起了手中的玉刀,拱手道。看样子,他应该是这一群人的领头。两旁站了两位黑衣人,竟然一个个达到了炼神还虚中期。一群黑衣人落了下来,将道一等人围住,细眼看来,有十多人之众。 “道友一个个好法力,如若南下,轻而易举,不知要这暴龙车做何用处?”道一问道。 “指路!”握着玉刀的大汉抬头望了望天,简短的回道。 道一顺着大汉的眼光望去,只见天穹之上,一颗北极星闪闪发光,没有看出任何异常,正要收回目光,陡然间愣住了,不对,这,这北极星的方位不对,为何偏向了正西北方向。
“看到了吧,不只是地级发生着偏移,只怕是再过些时日,这日头再也不是东升西落了,南升北落也说不定。” 太子长琴仰头看了看天上的北极星,也是一脸的惊骇,怪不得最近定位系统也总是有十五度左右的偏移,若不是大汉说出,谁会注意这小小的偏移。 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爁炎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猛兽食颛民,鸷鸟攫老弱?难道,这天地,竟然这等的决绝不成?道一浑身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道青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只手搭上道一的手,一股轻柔的真气传向道一体内,抚平了道一体内乱窜的真气,还有混乱的心智。 “一一。”道青轻唤了一声,犹如天外伸来的一双手,将道一从走火入魔的边缘拉了回来。 道一惊出了一身冷汗,看了一眼身旁的道青,一脸的感激,眼神也再次变得澄净。 道一看了看四周,穿着七星战甲的谭静雅,欧阳静分别站在道青的两旁,唯独不见赵立黄和小烛龙的身影。 正在这时,一条黑影从天外飞来,随着一声龙吟,一个火球向着一众黑衣人当头砸下。 道青看到空中张开大口的小烛龙,喊了一声“小烛!” 空中的小烛,呜呜了几声,然后变小,落到了道青的肩膀之上。 “哈哈哈,怎么样?”为首的黑衣人想着,大笑了几声,压住内心的震惊。他本以为是王朝的一个尚未撤离或者查探情况的密探,没想到出来的除了三个人像是王朝的紫金战士之外,另外两个竟然是一个炼神还虚中期,一个炼神还虚后期的修道之士。 谁知黑衣人的笑声还未合拢,天空中,一个火球向着黑衣人当头砸来,黑衣人赶忙提起玉刀,运起真气抵挡。龙?多久没有见到过这华夏的图腾了。黑衣人虽然轻松化解了这迎面而来的火球,然而心中的震惊无以言表。还有刚才差点走火入魔的年轻人,短短的时间,怕不是道法又进了一层。原来拿玉刀的老道,竟然是这一带的一个门派的唤作玉刀门的掌门,原来一直隐世不出,一日卜算,发现天之将变,遂与两个师弟商议,带领整个门派的剩下的十几个弟子南下,却发现,地极正在逐渐偏移,怕迷了路途,今日经过冀州之时,陡听的轰隆之声,运起真气,透过浓雾,正看到城楼上一个钢甲暴龙车落下。掌门与两个师弟一商量,才起了夜间偷钢甲暴龙车的心思。原以为顶多是几个炼气化神后期的紫金战甲战士,岂料,其中竟然有修道高人。 “这位前辈,你等也是修道之人,修道之人,讲求清静无为,济世救人,你们怎能做出此等事情。”太子长琴言道。 “哼哼哼,道,你看看这四周,你看到天道了吗?所谓的仁义道德,不过是诓骗诓骗那些愚昧小人罢了。”大汉身边的一个矮个子蒙面人站出来说道。 “大师兄,二师兄,不要跟他们啰嗦。我们一起上,结果了他们。不要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这地壳越来越不稳,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山崩地裂,墙倒城塌。”右手一个蒙面的中年道士大声道,提起一把刀就要动手。 中间的大汉拦住了左右提刀就要动手的两位师弟,然后看向了道一等人。“既然都是修道之人,就在道法之上见高招吧。一局定输赢,你们谁要是胜了我这把玉刀,我们不再纠缠,就此别过,此去南方,生死听由天命。若是我们胜了,这钢甲暴龙车就要交与我们,如何?” 中年道士扫了一眼道一等人,顿时乐了,退了回去,心下暗道,还是掌门师兄高明。对方两个修道之人,道法最高的虽然是个炼神还虚后期,但是一个年轻的女流之辈,我方绝对赢定了。 道青正要说话,一只大手紧紧地握着道青提剑的手,道一温柔的看了道青一眼,“好生在这上面,一旦有变,我会拖着他们,你们能走多远走多远。” “我来!”道一说着,走上前去,然后祭起巨斧跳下了城楼。 领头的蒙面黑衣大汉嘿嘿一笑也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