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报酬情报
“抗议！” “无效！” “要决斗不要流氓。” 场下，一层又一层的浪潮声涌起。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决斗不支持爆头，尤其是爆女孩子的头。 连围坐在第一排的贵族们也都一个个按耐不住，站起了身，一改从前贵族与贵族间的相互讽刺、争斗，而相互团结起来，目的只有一个，挽回压上了半数家产的赌注。 “可以让我说两句吗？”比试结束，几名治疗人员火急火燎地冲到擂台，将昏迷中的玛丽希亚送回了后场，夏尔委婉地谢绝了为自己治疗的好意，勉强支起身子，战斗结束之后，全身火辣辣的伤口疼痛开始蔓延开来。 “请务必让我说两句。”这一次，夏尔使用了坚定的语气。 所有人安静了下来，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愤怒，因为我没有能像一个贵族般，用剑让对手臣服，用拳头，让对手战败。但请你们也清楚，我夏尔·文森特，并非贵族，我和你们在场的绝大多数人一样，只是位普通的平民。我很疑惑，为什么大家都会去期待一场毫无意义的绅士般的战斗？” 说到这，夏尔的眼眶有些湿润，“你们大多数应该都听说过，前不久在司特义地区爆发的亡灵袭击事件。没错，龙土大陆上，可能每天都有亡灵袭击人类的事件发生，以至于，所有人都见怪不怪。但只有那些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什么叫做惨烈。那根本就是一场屠杀。在那里，那些和我一起作战的无名兄弟们，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他们当中，有些人甚至是被肮脏的骷髅活生生地踩死！请问，他们的无私献身，有换回贵族般死的光荣吗？所谓的绅士般的战斗，可以为我们保家卫国吗？绝不能！我们需要的，不过是胜利，不择手段的胜利，战胜一切胆敢侵犯科迪亚家园的敌人！” 所有人低下头，沉默了，或许他们在回忆着过去刚听到司特义地区惨案时的那种愤怒、怜悯，以及一觉过后的麻木、遗忘。 “科迪亚只需要胜利！” “消灭一切腐朽！” 当民众再一次爆发时，他们的矛头已经不再指向夏尔，准确的说，也不再指向这场决斗本身，而是超越了这场决斗之外的思维，超越了数百年因为和平和缔结的腐朽思想。 决斗早已结束，但前来观战的人们，或因各种缘故，久久未能离开。最后，贵族们不得不动用防卫军来进行决斗后的疏散工作。 巴尔特还需要为夏尔收拾战斗之后的烂摊子，尤其是要慰劳吃了大亏的德恩家，肯定是走不了了，所以，最后还是凯瑟琳搀扶着浑身伤口的他，偷偷撤离了这儿。 凯瑟琳虽然是一名2级魔法师，但论起医术，绝对要比夏尔高明许多，但即使她的技巧已经十分娴熟，却依然用了大半天的功夫，才将他的伤口全部处理了一遍。所幸受到的都是皮外伤，除了会疼一阵子，倒并不会留下特别大的影响。 不知不觉，已经临近傍晚，从决斗结束到现在，凯瑟琳显得比夏尔还要开心的多，这当然不仅是由于夏尔利用了从她这传授的雷电术或得胜利，同时，也因为那位不可一世的玛丽希亚，她活到现在，唯一的死对头，输惨了。 平日里，对夏尔冷冰冰的凯瑟琳，今天居然还大方到邀请他逛街玩赏。 一是爱玩闹，二是饥饿难耐，夏尔很愉快的接受了凯瑟琳的邀请。 当他两搀扶着走到闹市时，夜幕已经悄悄降临，而各式各样的小吃摊，大排档，也摆成了一个长长的长廊。 作为是第一次和女孩子一起上街吃夜宵，夏尔的眼界显然又开阔了不少，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饭量并非和身材成正比。油炸丸子几串，红烧rou杂数份，生煎龙虾数叠等等，这些几乎都是凯瑟琳一个人解决掉的。 她甚至还拥有异于常人的酒量，当然，酒量大也并非是指喝醉难，相反，当凯瑟琳一杯又一杯地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后，终于开始涨红着脸，进入了醉酒后的境界。 直到所有的夜店开始打烊，一个新的问题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醉醺醺的凯瑟琳，该安置在哪？ 他几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凯瑟琳胡言乱语中，得到了断断续续的家庭地址，当然，还包括一些他并不感兴趣的内容，比如说她和玛丽希亚其实真的是一对热战中的情敌云云…… 很慢，夏尔这个伤员才背着凯瑟琳从闹市区走到了北城区，这儿大概是贵族们云集的地方，不但有宽敞的院落，还有高大的围墙。当然，比起文森特家还是有些差距的。 按照凯瑟琳提供的地址，夏尔很快便找到配对的地址，一间中规中矩的府邸。 夏尔走近门前值班的护卫，护卫同样也在漆黑的夜色中发现了他，连忙举起手中的长枪：“什么人？” “你好，我叫夏尔，我旁边的是凯瑟琳，她喝醉了，我是送她回来的。”夏尔很有礼貌地回答。 “是夏尔阁下和凯瑟琳小姐吗，请等一下。”护卫一改严厉的口吻，转身将大门打开，并快步走近夏尔，一同搀扶起凯瑟琳，从他娴熟的手法来看，似乎凯瑟琳喝醉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 将凯瑟琳搀扶到院内休息后，护卫立马跑到了大厅通报：“老爷，夏尔阁下和凯瑟琳小姐回来了。” 片刻，大厅内传来哈里苍老风趣的声音：“来了一个喝得烂醉的女娃子和一个浑身挂着白布的小男孩？” 哈里从大厅中走了出来，相隔十数天没见，他还是一副老样子装扮。 “看来，你并非是混着挂着白布条嘛。”火光燃起后，哈里吩咐两名随后跟出的女仆将凯瑟琳送回寝室，并简单地打量了一番夏尔，“听说你今天被打的不轻，不过还是赢得了决斗，呵呵，同龄人中，你还是第一个赢了玛丽希亚的男人，不过奇怪的是，你居然会使用雷电术，上次遇到你的时候，你还连魔法都不懂呢。哦，对了，伤口是凯瑟琳帮你包扎的吗，这孩子，很久没有这么主动了。” 没想到中午的决斗，这么快便传到了哈里的耳中，一边感叹着消息传递速度，一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也不用脸红，你先是主动请缨与亡灵战斗，今天又赢得了万众举目的决斗，现在你的名号，在帝都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喽。”哈里故意调侃道。 虽然夏尔光亮靠的比较近，但他并没有脸红，不过当听到自己出名时，还是忍不住吓一跳：“其实我也没干啥事，怎么就出名了？” “你今天把整个帝都都搅的是天翻地覆，估计很多贵族的私密账簿中，都已经狠狠地记下关于你的一笔，呵呵。”哈里半开玩笑地说着，忽然，神情微微一转，“本来还想过两天找你的，既然你今天来了，那我就跟你说好了，事情是这样的，关于你那天的报酬……金币的话，完全没有问题，而情报方面，我介绍了一个男人，他会告诉你关于文森特家族的一切。” “那个人是谁？”夏尔显然还没有准备好。 “你父亲，力奇·文森特。”哈里眯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