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超级作弊器
陈子健被新人戏耍一事很快成为了网络上的热门话题，一时间被无数媒体争相报道和转载。网络上，“真功夫”三个字也迅速成为了一个全新的调侃词，用来讽刺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各大论坛上，很多帖子下面的跟帖都是排成整齐队形的“楼主是真功夫”、“楼上是真功夫”等“鉴定帖”，掀起了一场全民的狂欢。 娱乐圈向来不乏落井下石者，陈子健之前做人过于霸道，但碍于他的“江湖地位”，很多圈内人都不得不忍气吞声。此事一出，无数匿名马甲及数个知名爆料博客都开始发力，用各种耸人听闻的标题爆料他种种“不堪往事”，大有痛打落水狗之势。 陈子健的形象一落千丈，不仅之前的广告商表示要重新评估其商业价值，就连《倩女幽魂2》已签约的发行商、院线以及植入广告商都纷纷致电张扬，要求更换主演，挑选新的大腕来演“燕赤霞”。 另一方面，郑宵凡也迅速为公众所熟知。“飞车擒贼”让他树立了坚不可摧的“英雄形象”、“大败功夫巨星”让他的曝光骤然激增，而“与帝都影视学院史上最美校花同居”等小道消息则让他笼罩了耀眼的“八卦光环”。集这三点于一身的他，就算想低调也低调不了了。戏还没开拍，他的知名度就已直逼一线男星。 成名带来的烦恼是，越来越多的狗仔队开始对他进行跟踪和偷拍，他所在的小区总是有那么几个陌生人挂着相机，不是躲在车里就是鬼鬼祟祟地四处徘徊，驱之不绝，搞得小区保安叫苦连天。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郑宵凡身手再好，也无法马上分辨出周围谁是狗仔谁是正常人，常常莫名其妙地就在第二天娱乐版的显著位置看到自己的照片，还配着各种充满想象力的文字注解，有些连他自己看了都不禁哑然失笑。 张啸铎不愧是殿堂级商人，答应郑宵凡成立投资公司没几天，就已经搞定了一切。首先在帝都的地标建筑之一的“晨宣大厦”里拨了整整一个顶层给他作为办公区，又挖了几个圈内知名的投资分析师担任高层，底下的行政、人事、财务团队也一一配齐，一周之内，“晨宣资本”便正式宣告成立了。 由于赞助商和发行方的“逼宫”，晨宣影业正紧张地和皇家娱乐就更换陈子健的问题进行谈判，所以新戏开机延迟。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郑宵凡除了上课，剩余的时间几乎天天泡在公司，跟着那些投资界的“资深人士”恶补各种投资常识，终于对股市、证券、期权、基金等有了大概的认识。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唯一要做的就是一次又一次地震惊那些“资深人士”。 “郑总，中原电子这个季度的报表不错，而且下半年他们还有两个政府基建的大单，财务上应该会很好看。从政策层面来看，国家刚刚将他们的两个项目划为科技重点项目，而且他们的“综合节能调控芯片”上个月也获批了，很符合大环境的气候。从十天前我们买入他们股票开始，已经累积涨了23%，未来应该会继续强势，所以我建议继续增持。” 会议室里，一个前额微秃、约莫三十五六的中年男子正在向郑宵凡阐述下一步的投资建议。他叫王伟，原先是华夏国排名第一的公募基金“中华基金”的“一哥”，被张啸铎高薪挖来，目前担任“晨宣资本”的首席战略分析师。据说他的年薪是“天文数字”，由张啸铎另行支付，不从“晨宣资本”账务中支取，所以连郑宵凡都不知道具体多少。 豪华的会议室里，七八个分析师齐齐地看着郑宵凡，都想看看这个20出头、前几天还在跟自己打听“什么是封闭式基金”的年轻人会有怎样的“高见”。说句心里话，如果不是张啸铎的人脉和高额的年薪，他们才不想陪着一个“小孩”玩。 王伟的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他知道这个来“镀金”的门外汉一定会点头同意自己的提案的。这些信息是靠着他强大的人脉才获得的，可信程度至少九成以上。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对于中原电子的继续上涨，他毫不怀疑。 没想到郑宵凡却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中原电子的新产品存在致命缺陷，估计下个月他们就会发布召回公告。这两款新产品是他们目前的主力产品，一旦召回，对他们的主营业务将影响巨大，股价势必下跌。”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他们没想到这个“小孩”竟然能说出这么专业的话，更让他们惊讶的是，这个势必影响股价的“大消息”，连他们都没听说，他又是如何得知？难道才20出头、从未涉足过投资界的他能在一夜之间建立起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还厉害的情报网络？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就算张啸铎，也不可能做到比我们这些人消息还灵通。”王伟在心里说什么也不相信。 “郑总，这个消息非同小可，你确定？而且，即便是存在问题，国内企业采取召回制度的也很少，你确定他们一定会这么做而不是隐瞒吗？”王伟直言不讳地问道。 郑宵凡又是淡然一笑，说道，“我这里，没有不可靠的消息，王总大可放心。” 所有人将信将疑，又欲再问，却被郑宵凡制止。 “没什么好疑问的。中原电子最近扩张过快，六个月建了36个营销中心，在传媒上投入的广告费用几近天价，一直以快速回笼的销售额来支撑。如今主力产品被召回，资金链肯定会紧张，至少在半年内都会元气大伤，所以下跌是长期趋势。别说增持，就是继续持有或者减仓的价值都没有。明早开市，我们开始全面抛售该股，直到清仓！” 郑宵凡说完，将王伟的提案放到一旁，抬起头扫了眼底下众人，说道，“说下一个提案吧。” 这些人都是极懂人情世故的，心里都估计这个年轻人想来个“新官上任三把火”，那就让他烧吧。或许碰过壁，他会更了解自己有多嫩。于是众人也不再坚持，而是把目光放到了下一个提案上。 一个梳着大背头的发福男子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这边，准备入手陕南煤业。最近甘、陕、晋都在整合煤炭资源，兼并中小煤矿。根据陕南煤业上一季的季报……” 发福男子名叫陈勇，之前也是知名基金的高层，现任公司高级分析师。 郑宵凡很有耐心地听完了陈勇的介绍，点点头，说道，“陈总分析地很有道理。这样，这个提案我回去好好看看，回头再碰。” 众人似乎早有心理准备，都同情地看了眼陈勇。虽然真正开始工作只有几天，但他们很快发现这个CEO似乎有个怪癖——只投资总部设在帝都的企业，总部在帝都以外的上市公司他一律都是“再议”、“好好看看”、“回头仔细研究”。 剩下的几人又轮番提了自己的提案，最终被采纳的只有一个，还只是轻仓购买。待众人说完，郑宵凡说出了自己的提案，引得众人一片惊呼。 “我准备买ST金大，重仓，除了目前我们持有的股票，剩余的资金全部买它！” 此话一出，立即反对如潮。 “郑总，金大的ST不是假性的，这个公司在财务上几乎已经陷入绝境，信用级别上月刚刚被下调至CCC级，破产已成定局，这个是业内都知道的事情啊。”陈勇立即激动地反驳道。 “没错，金大的主要业务已经瘫痪，供货商也集体宣布不再供应原材料给它，依我的经验来看，撑不过今年的。郑总还是慎重考虑下吧。”王伟也立即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剩下的分析师也纷纷抛出了自己的观点，主旨出奇的统一，那就是金大谁买谁死。如果说抛售能挣钱的股票他们还能勉强忍受的话，那么买进这样一只指定套牢的股票则是他们无法容忍的。自己所在的公司会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以后见了同行可就没脸打招呼了。 郑宵凡很淡定地看着底下的各位精英，等他们渐渐平静下来后，才说道，“ST金大这两年表现很差，但奇怪的是一直没有破产。更让人疑惑的是，这个季度他们的财报还没发表。照道理说都烂成那样了，根本不需要藏着掖着，但是为什么不发表呢？我认为原因只有一个，他们很快将进行资产重组！” “郑总，我很想知道什么样的公司会想介入这个烂摊子，帮他们重组？”马上有分析师问道。 郑宵凡昨晚的功课做得很足，此刻不慌不忙，喝了口茶，说道，“金大的上游供应商跟他们关系不佳，不过下游的分销渠道却依然健全和忠诚。或许有公司想趁重组兼并他的销售网络呢？” 话音刚落，王伟眉头一皱，沉吟了会儿后说道，“难道要介入的是金广厦？可为什么我没听说？” 郑宵凡心里暗暗佩服王伟不愧是高手，自己昨晚收到的消息，正是金广厦为获得金大的销售网络而正式决定介入重组。这个是高度机密，就算双方公司也只有极少数的高层知道，除了拥有亲手打造的“作弊器”的他以外，再没可能有其他人知道。 郑宵凡赞赏地看了看王伟，说道，“王总和我的看法一致，我也是这么推测的。”他故意将这个决定说成是“推测”的结果，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方便自己装X。他希望通过几个成功的案例，先把这些多少有些傲气的老家伙镇住。 ………………………..FEN……………………………………………….. 开了一天的会，头昏脑胀的郑宵凡驱车回家，在路上又发现有车跟踪自己，早已习惯的他熟练地绕起了路，没过多久就把后面的车子甩地远远的，这才掉头往家里开。 猫妖和山鸡早已在院子门口等候多时。有了上次南北两区两位使者的“前车之鉴”，这两妖在郑宵凡不在的情况下，打死也不愿意靠近自家大王的“宫殿”一步，生怕林依彤又爱心大发请他们吃鱼汤拌饭什么的。 见郑宵凡回来，两人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猫妖说道，“大王，昨天的资料已经汇总好了。” 郑宵凡点点头，“进来说。” 进了客厅，郑宵凡发现林依彤正在窝在沙发上，捧着个IPAD看得不亦乐乎。 “看什么呢？” “哈，他们都在网上说我是你女朋友，还说很般配呢。果然，连陌生人都这么看啊。”林依彤开心不已地说道。 “越来越厉害了嘛，还会用IPAD看八卦了。” “那是当然。到目前为止，我的得票远远超过那个狐狸精。”林依彤一脸得意地看着郑宵凡说道。 “什么得票？”郑宵凡接过IPAD一看，发现在某个论坛上竟然有人发起了一项投票，正在猜谁是自己的女朋友。选项有三个，林依彤、张扬、刘菲儿。每个选项后面都有一堆理由，并且还贴着自己跟她们在一起时被偷拍的照片。看起来目前林依彤的得票遥遥领先，获得了半数以上的支持，张扬其次，刘菲儿排名最后。 “这都什么啊，这帮人无聊到这地步了吗？跟你跟张扬传绯闻就算了，怎么还跟刘菲儿都有？” 他看了看选项旁边的照片，顿时大呼冤枉，“什么啊，这张照片明明还有张扬和杜导的，怎么这个角度看起来就我和刘菲儿？还有这张，为什么只有我和张扬？明明旁边还有一堆工作人员的啊。你不会信这些吧？” “陈静说了，喜欢一个人就要相信他，我相信你的。”林依彤忙不迭地说道。 郑宵凡拖着长音说道，“谢天谢地，您那位精神导师终于说回人话了，回头替我谢谢他！” 林依彤站起来，夺回了IPAD，说道，“快教教我怎么也在上面写东西，我要谢谢大家的支持。” “行了，你就矜持点吧。你不是说以后要矜持的吗？” “哦，对啊，我要矜持的！”林依彤点点头，“可是很想谢谢他们的支持呢，哈哈。”说着又拿着IPAD翻了起来。 郑宵凡无奈地叹了口气，丢下沙发上的林依彤，带着猫妖和山鸡进了卧室。 “上一批让你们盯的市区内36家企业的高层，有什么消息没？”郑宵凡问道。 “报告大王，有3家企业反复提到了您说的那些‘关键词’。”猫妖答道。 在证券投资行业，消息即是金钱，这是众所周知的金科玉律。帝都驻扎着几百家上市公司的总部，郑宵凡发动了遍布帝都的几千只妖，找到了这些公司的高管。此刻，这些高管可能还不知道，他们的身后每天都跟着10只甚至更多的妖精，他们的一言一行都被记录在案，汇总后会在第一时间传到郑宵凡的案头。小妖们进不去这些高管的家里和办公室，但是能潜伏在他们的车里，或者跟他们外出。而全帝都总计36只250年以上的老妖（不包括他、林依彤及南北两区的大都督），则是全天候跟踪。妖精们不懂股市，自然不知道哪句话重要，虽然它们的记忆力奇佳，但也不能每只妖都来跟郑宵凡重复下那些高管白天说的所有话，所以郑宵凡花了三天时间为群妖拟定了一些关键词，例如“重组”、“增资”、“收购”等，总计120个，只要哪个词被反复提及两次以上，就必须向他汇报。 随时监控所有上市公司高管的谈话，永远在第一时间获得内幕消息，混股市还有比这更厉害的“作弊器”吗？每次想到这里，郑宵凡都不禁一阵得意。不用说，白天他那些信心十足的提案，自然是得益于此。 尝到了甜头，他还有更深远的打算。现在刚刚统一了帝都的妖，只能获得总部在帝都的上市公司信息。下一步，他将目光放到了滨海、深城等同样拥有众多上市公司总部的城市。他开始品尝到“妖王”的权力带来的快感了。 猫妖正详细地汇报这三家公司高管的谈话内容，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异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