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愿天下亲兄妹终成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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稗田家，菊代家，千本家是垄断了人间之里几乎全部经济的三大家族。这一点在神净刚到人间之里的时候就有所耳闻。 特别是稗田家，是拥有悠久历史，代代负责记录幻想乡历史的家族。背后有着妖怪的承认和撑腰的稗田家一直处于三大家族之首的位置，数百年间从未动摇。 而如今稗田家的家主，就是眼前身穿华丽和服的紫发少女，稗田阿求。 同样也是……那个已被稗田家驱逐的稗田折的meimei。 ——我被稗田家的年轻一代的人厌恶和憎恨着。而这些年轻一代的人里面，也包括我的meimei。 那个玩世不恭的情报贩子只有在牵扯到自己meimei的时候才露出过悔恨与不甘的表情，这也在神净的脑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虽然看着面熟，但神净怎么也不会把她和稗田折联系到一起。可以说除了头发颜色，这两人几乎没有什么共同点。 不过那家伙的meimei竟然这么可爱……可恶！老子要诅咒他以后成为一个对其他女人都性无能的大妹控！ “那个，神净先生。请问你怎么了吗？” 阿求的声音让神净回到现实，神净连忙轻咳几声掩饰自己的失态。 “没有什么。”他摆出一副淡定的表情。“上次的事件中得到很多你哥哥的帮助呢。” “兄长大人，是吗？这点我倒是没有听说过呢。原来兄长大人也参与过博丽之力事件中。”阿求有点兴奋的喃喃自语。“呵呵，太好了，兄长大人还活着，这比什么都好。” “还活着？”神净感觉有点奇怪。“你难道不知道那家伙的事情？就住在人间之里，工作在寺子屋对面的情报屋，关于那家伙的事情应该是很容易调查的吧？特别是对于大家族来说。” “呵呵，这点倒是没错啦。” 阿求露出意义不明的笑容，将酒轻轻倒入自己的碗里然后慢慢的品味起来。 “兄长大人，不，哥哥他是很强大的人。” 她的称呼从“兄长大人”变成了“哥哥”，同时神净注意到阿求的表情微微的变了。 “强大到稗田家的势力怎么都调查不到，强大到就算知道住址也根本见不到面，强大到……让我这种明明什么都不会的‘傀儡’当上稗田家真正的家主。” 这种自嘲的表情，跟之前的稗田折简直是一模一样。恍惚间，神净甚至看到了稗田的重影。 这样的阿求呵呵笑道：“哥哥，在躲避我。只要他想，就算是生活在同一个地区，我都无法得到任何有关他的情报，甚至根本不知道他的生死。” “稗田有做到这种程度？” “你难道不相信？” “不是。” 但这也做得太过了吧？光是为了躲避阿求就做到这种程度，稗田他有这么害怕面对自己的meimei吗？ “对了！请问现在的哥哥平时在干什么呢？我就是得到情报说神净先生和哥哥有所来往，才特意来问问哥哥的近况的。”阿求突然露出期待的表情。 “抱歉，恐怕会让你失望了。最近都很少见到他，他的那个情报屋在这一个月里几乎很少打开，他最近到底怎样，我们也不知道。” “是吗……”期待的表情瞬间暗淡下来，连神净都有点于心不忍。 一个月前，稗田情报屋就挂上了关门休息的牌子。在这一个月，稗田折就像是人间蒸发般的消失了踪迹。 这么想的话，难道那个家伙就是为了避免阿求从第三者嘴里打听出他的近况才消失的？ 这也太夸张了吧…… “果然，哥哥还不想见到我。销声匿迹做得还是这么完美，我想从神净先生得知他的事情果然早已经被哥哥看穿了。” 像是发泄似的，阿求一口气将碗里的酒喝完，发出一声长叹。 “一切都在哥哥的预料当中呢，我这点小算盘他不可能发现不了才对。” 将手里的碗猛地甩开，阿求不顾形象的举起酒壶咚咚咚的给自己灌。 “到头来白费功夫，虽然这些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 喝的非常急，让神净都不由得担心起来。 “喂！你不太会喝酒吧？别喝了。” “呐，神净先生。你知道哥哥被驱逐出去时给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眼看着阿求才没几口脸就越来越红，甚至开始说着一些不愿回想的过去，神净就知道这孩子并是经常沾染这些东西，她已经醉了。 妹红说得很清楚，人间之里参加宴会的只有他们三个人。这也就是说，稗田阿求本来是不会来参加宴会的。 而现在的她来到这里并主动找上自己，理由想当然就只有一个……为了稗田折。 神净伸手一把夺过阿求的酒壶，却发现酒壶早已空空如也。阿求还逞强般的又拿出一壶酒来。这足以证明稗田的事情就是对她有多么大的打击。 “不、神净先生先不要拦我喝酒，请认真听我说！” “我会听你说，但是请你先放下手里的酒。” “嘿嘿……那么，好、好，那我们双方就各退一步好了。”阿求带着醉意，摇摇晃晃的放下酒壶。“我不再喝酒，你也请认真听我说话。” “只要你愿意。” 或许事后她会非常懊悔自己把这些不愿提及的事情吐露给别人。但现在，神净选择了静静的聆听。 “哥哥他呀，在最后这样说着，直到现在我还一字一句自得非常清楚。” ——只要你能幸福，我会排除掉这条路上所有的阻碍，哪怕这个阻碍是我自己。如果我消失可以让你得到幸福的话，那么永别了，阿求。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视线中，完全的消失，不留一丝一毫的。 “哥哥他就这么走了，真的没有留下一丝一毫。无论是他的踪迹，他的线索，亦或是有关他的一点点的情报！” 神净微微抬起手，轻轻抹掉阿求眼角里已经泛出的泪水。 “真的是‘如我所愿’呢。当初的我因为害怕和恐惧大声的嘶喊，否定了哥哥所做的一切。说什么‘这种人才不是我那温柔的哥哥’……到头来，我根本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哥哥，即使现在也一样。” 稗田阿求和稗田折，这对兄妹真的让人很纠结，了解到两边事情的神净如此做出总结。 一方面，meimei因为伤害了哥哥而想做出补救。另一方面，哥哥因伤害了meimei而选择疏远。 阿求自嘲的笑着，泪流满面。看着这样的阿求，神净实在想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语。最后，他也只能像个旁观者一样，问出个旁观者的问题。 “你恨你哥哥吗？” 这种像是撇清界限，隔岸观火的问题让神净心里很不舒服。想想平常稗田的样子，他不知道稗田是怎么承受住这种内心的自责的。 “恨，当然恨！” 阿求毫不犹豫的说。 “——但爱更胜于恨。” “……” “那个笨蛋哥哥，把这么多并没有期望过的东西硬加给我是多么的任性？做出了错误的事情又擅自离开，还把这当成了赎罪，这是多么的自以为是？什么也不说的自己背负着一切，这又是多么的自负！那个笨蛋哥哥，明明也可以找我商量的，明明作为meimei就是要分担哥哥的烦恼的，不这样的话……还要我这个meimei做什么？” “……” “我明明，明明只要和哥哥在一起就足够了！呜呜呜呜——” “别哭了。” 神净现在只能这么说。 看着趴在地上滔滔大哭的阿求，他什么忙也帮不上，毕竟这个事件的主角并不是他。 或许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帮不上忙，慧音和妹红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插话。最终等到阿求哭睡过去之后，慧音才将她送回了人间之里。 稗田家就算兼顾着记录幻想乡历史的工作，也没有正式参加妖怪宴会的资格。所以稗田阿求的到来，只是个人行动，并不代表整个稗田家的意愿。 这只是一个meimei可笑的行动。 为了打听到哥哥的情报，不惜冒着危险走出人间之里，来到妖怪聚集的博丽神社的愚蠢meimei的可笑的行动。 “但是不得不说是个好meimei啊。” 神净脑海里回忆着阿求刚才说的话，不由得和之前稗田与他诉说过去场景对比。 虽然说外表只有头发颜色一样，不过不可否认其他的地方真的是惊人的相似。 神净什么也做不到，现在的他只有衷心的希望。 希望这对兄妹俩最终能重归于好，重温那无忧无虑的幸福时光——这样的话已经到了喉咙，神净却不由自主的说出了一句内容与之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话。 “愿天下亲兄妹终成有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