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勇敢的人
“阿利耶夫！”我喊了他一声。 他有没有回应我不知道，我只是看到他还在动着，试图拿起丢在身旁的手枪。不过看样子他已经站不起来了。估计是腿部被打中了。 我快速朝他靠了过去。而就在这时，我发现谢尔盖居然跑了回来。他一把拖着阿利耶夫就往树林那里走。 “跟他走！快跟他走！我掩护你们！”我叫到。我朝着那些试图包抄我们的人连开数枪，“谢尔盖，放低重心，放低身体！” 我们缺少有效反击，有人伤亡的困境很快被对方所察觉。他们加快了攻击的速度。我们现在做的已经是在尽力而已，对于我来说把握已经不大了。 “加快速度！”我一边喊着一边来到谢尔盖身旁，伸出左手拉住阿利耶夫帮他一起拖，而右手依旧拿着那把伞兵版的AK-74继续射击。 “什么都不要看，不要管！加快速度！”我本想让谢尔盖自己先跑，但是现在也许跟着我一起在我的掩护下他的机会更大些吧。 突然在我们前进的方向，在树林边闪过一阵火光，我抬头看去，有人正在射击。他们是自己人，他们在朝着我左侧试图包抄我们的人射击。 看到有人来帮忙，说实在的我心里没有觉得轻松。因为从开枪的人来看是两个人，而从火力来判断，其中一个应该是拖油瓶。那么另外一个是谁？娜塔莎或者是老伊万？他们不该来。这两个家伙应该至少应该把大家先送走。而此刻我敢肯定，家属们还没能够上车。 不过现在既然都已经这样了，虽然心里着急，但想那么多也没用了。我加快步伐，我左侧的人被压制住。而身后的那些人追击速度也明显放慢下来。也许他们被不断出现的各种抵抗所困扰，再加上黑漆漆夜里还有情况不明的树林让他们不敢太过激进。 我抓住这个机会加快步子，树林就在前方！就在前方！“加快速度！谢尔盖把阿利耶夫拖进去！”我大声喊到，而就在我用力时，谢尔盖突然摔倒在地。那动作明显不是被绊倒的，而应该是被子弹打中导致的。 “谢尔盖！”我放下阿利耶夫，转身朝着追击过来的人射击，“阿利耶夫看看谢尔盖怎么样了！” 阿利耶夫快速的爬到谢尔盖身旁检查了一下，接着他应该是看向我，也许是在告诉我什么，但是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我一边射击一边朝着谢尔盖退了过去。就在这时，一个人跑了过来。我瞟了眼，是拖油瓶。而在树林那里，依旧还有人在持续开枪。 只见拖油瓶一把拉起了谢尔盖，他这样做便证明谢尔盖还没死。只见谢尔盖右手捂着自己的左侧上臂，继续朝着树林加快步子一摇一晃的跑了过去。而拖油瓶试图将阿利耶夫拖起来。 “阿利耶夫！还有子弹吗？”我叫到。 不过没等阿利耶夫回答，拖油瓶直接把他蝎式丢给了我。接着他做出准备背起阿利耶夫的模样。 我赶紧过去帮忙，快速将阿利耶夫架到了拖油瓶的背上，接着拖油瓶一用力快速的朝着树林跑了过去。 我转身，朝着还在追击的人扣动了扳机。AK-74的子弹很快打光了，我直接扔掉了它。举起拖油瓶给我蝎式继续边打边撤。 “快跑！按计划行动！拖油瓶带着他们撤！”我一边退进树林一边喊到。我很快看到还在射击的人，是老伊万。他的动作有些慌乱，除了扣动扳机，其他的一看之下就知道对射击这个很生疏，不过此刻还能在这个位置和对方进行对射，这本身已经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毕竟对射不同于打靶，打靶你知道自己不会死不会受到任何伤害，除非你自己对着自己来一枪。但是对射不同，在心理作用上，人的自我保护意识会一直让你觉得自己就要中弹了，它会一直迫使你离开，离开危险。而要对抗这扬的心理作用，一是训练，第二便是能有强大的心理素质。而老伊万显然不具备第一个条件，那只能说明老伊万是个非常勇敢的人。 “伊万大叔！撤！快离开这里！”我对他喊到。 而他看向我动了动嘴，打光了弹匣内的子弹，接着他站起身一边换着弹匣一边开始往后跑。 “跟紧拖油瓶他们！别跑错方向！不要回头一直跑！”我一边叫着一边继续回头朝着树林外正追过来的追击者射击。 而就在我射击时，突然从我的左侧，也就是前进方向的右侧，一阵亮光闪过，接着几发子弹飞了过来，接着只觉得我脸上好像被很多颗飞散的石子击中一样。我看向左侧，原来是对方的子弹打中了我身旁的一棵树，撞在我脸上的是这棵树被击飞的木头渣滓。而这帮人应该是之前从两侧包抄我们，在我们前进方向右侧包抄过来的人。 我迅速放低身形，顺势卧倒躲进身旁的这颗树后。而就在我要射击时，我注意到离我不远的老伊万已经开始展开还击了，他拿着那把MP443对着对方连开数枪。 “伊万大叔！我掩护你！，你准备撤！”我说完不管他有没有真的听见还有是否准备按我说的做。我探出半个身子准备射击。 在我瞄准一个正在射击的黑影时，我发现对方过来的人并不多，应该只有两个人。而此刻他们都在朝着老伊万那里射击。 我扣动了扳机，被我瞄准的那个黑影被打翻在地。另外一个则迅速和我一样躲到了一颗树后。我一边朝着那颗树射击，一边继续移动起来。我不能在这里待着，必须继续走，不然我很可能片刻后就被从别的方向打来的子弹打死。 但当我看向老伊万时，我发现他没有继续射击，而是倒在了地上。我快速来到他身旁，他还活着，只不过一手捂着自己的正面左侧肋骨与腹腔交界的地方，而另外一只手还紧紧的握着手枪。 “把枪给我！我带你走！”我说着一把夺过手枪准备拉起老伊万继续往前。但没走出几步，我便觉得老伊万这次伤的不轻。我觉得他的力量在快速的消失，很快便显得步子都迈不出去的样子。 “坚持住！伊万大叔，坚持住！”我一边说着一边架着他继续向前。在这一刻我突然想到了尤戈维奇，那个同样被我称为“大叔”的老家伙。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到他，这两个人实际年纪上还有些差距的，在其他方面更是有着很多不同。也许是在这一刻老伊万和尤戈维奇一样在关键时刻总显得非常勇敢值得信任，并且同样一起和我肩并肩，背靠背战斗的缘故吧。 我艰难的举步向前，老伊万越来越沉，我的速度越来越慢。拖油瓶他们已经应该已经跑到了吧，应该都上车准备走了吧。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在我前方的树林中突然闪出了灯光。 是车灯。而就在这时，在离车不远处有人朝着我身后开始射击。这是在掩护我过去。我咬紧牙关奋力向前。在又走出了大概十几米后，一个身影快速的朝我跑了过来。 是拖油瓶！他一把扛起老伊万就往车那里跑了过去，而我则立即反身开始掩护射击。在车灯的映射下，我可以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影进入到树林中，并不停的在林中闪动。 “快上车！上车！”我一边射击一边朝着那个还在开枪的娜塔莎喊着。其实我并没有看清到底是谁在开枪，不过现在还用看清吗？有枪的并且还能动弹能腾出手持续的射击的还有其他人吗？ 但娜塔莎像是没有听到，依旧在那里射击着。我快速跑了几步，此刻她已经把枪里的子弹打光，正蹲在地上换弹匣，我上前一把夺过手枪，“聋了吗？你这个蠢女人。让快走！”说着我连拉带拽的拖了她一段后一把推到车边。 “拖油瓶！带他们离开这里！我掩护你们！”我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