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六道
“来一份距离这里最近的神殿高级神职人员的资料！”马龙混铁棍在地上一敲，女侍从看到来人一身伤疤，立刻就认出了这狮心家族年轻一代中最强者，号称‘人中之龙’的马龙。 “马龙长老，您好。您稍等，东西立刻给你整理。” 马龙在宣布离开狮心家族之后，立刻就得到了黑暗议会高层的联络，黑暗议会高价收买他，他又得到过雷蒙德的授意来者不拒，直接就加入了黑暗议会中，和艾伦一样成为了一名客卿长老。他利用这身份取得了不少神殿神职人员的信息，半年来击杀了三十多名强者，在圣奥帝国中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宣告着他马龙归来。在神殿裁判所的黑榜中，他的名字已经排入了前二十。 女侍从看向他的眼神中，明显有着一股畏惧。 结果东西随意翻看了一下，马龙就记下了上面的内容：“嗯？就这么点人，也对，鹿丹港是血族十三氏的大本营之一，后面就是无尽爱琴海，神职人员的确不可能在这里逗留……目标最高级别才是六阶？我真来错地方了！” “马龙长老，这里还有一位长老也在，您要不要和他联系……”女侍从道。 “联系干什么？”马龙奇怪的瞥了一眼女侍从，“鹿丹港最出名的三宝，这里哪家餐厅弄得最好吃？” “菲力酒店。” 马龙也不回话，直接掉头又离开了杀手工会。以他的性格，这种小喽喽是不值得他多说两句话的，哪怕这女刺客的相貌不错。他在奥古山脉中独行数年，也没和人交流过什么，所以对于和这里的另一名长老联络也没兴趣。正所谓真龙不与虾游。 艾伦坐在里面喝着果汁，感受着马龙的力量远去，眼睛里忽然多出了一股笑意。他手诀一掐，整个人已经隐入地下。 半分钟后，走在巷子里的马龙忽然步子一停，头也不回道：“跟在后面的朋友，可以出来了。” “马龙大哥。”艾伦在后面拐角走出，笑道。 这声音马龙曾经思念了良久，他这半年来血腥报复神殿，为的就是家族里最小的小弟……他猛地回过身来，就看到身穿蓝色法师袍的俊朗少年站在巷子口，少年肩膀上坐着一只头发及腰的元素精灵。 “艾伦！”马龙惊喜道，身子化成了一道残影，扑向了艾伦。 “马龙大哥。”艾伦也笑了。 两人到一个小酒馆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一些酒和小菜。 马龙吃着腰果，满是伤疤的脸上恼意，他腮帮子一动一动的：“你小子也是的，既然活着，就该给家里去个信息，省得我们担心……” 艾伦苦笑，他对狮心家族的归属感并不是很强烈，只是对拉希德比较认可。看到他这模样，马龙也一叹，帮他开解道：“罢了，想来你这段时间也混得不如意，为了躲避光明神殿的追杀，你居然躲到这里来了……真是不错。不过这里环境偏僻，民众心思保守，你想传递消息也难。” “马龙大哥，还没问上次咱们分开时的情况，那时候我被一些圣骑士追上了，你是不是……” “提起这个就来气！我干掉了那名圣堂武士后，立刻又来了一群人把我围上，后来更是有一个九阶的神圣骑士也来了，好几人一起围攻我，把我打得差点逃不掉……后来我甩开他们后跑去找你，路上又遇到了圣骑士帕绮莱尔，结果又被围攻了一次！那娘们好生厉害，一对一我都不见得能赢，她还和人围攻我！我实在打不过那么多人，只好又逃了。然后我绕过他们继续按照一些痕迹去找你，结果却什么也没有……”马龙的神色很憋气，他同阶之中单挑几近无敌，但那次却被人连连围攻，差点被干掉，最后还是逃命离开的，这是他和人交手的生涯中最屈辱的一次经历。 “对了小弟，我去到你最后出现的地方的时候，发现那里有很强烈的风系元素气息……是哪个风系大法师把你救走的吗？不，那里的气息不是八阶大法师能拥有的，至少是顶级人王或者圣域法师……那人是谁？”马龙疑道。 “圣域法师？”艾伦也是一怔。 旋即艾伦想起了一叶扁舟上，那个穿着蓝色连衣裙，连相貌也不肯给自己看的女子：‘那女子会是圣域法师？自己明明感觉不到她的能量波动……等等！感觉不到她的能量波动，难道是说她的心神修为在我之上？那就不是圣域了，难道是……神。’ “怎么，是谁？”马龙道。 “不知道……那是一个声音很甜美的女子，但她不给我看她的样子，她把我随便往一个深山里一丢就走了。”艾伦摇头道。 这一下连马龙也一头雾水了。帝国中比较出名的人王，以及强大的圣域，也就那么几人，没谁是风系年轻少女……要是哪个年轻少女能够成为顶级人王或是圣域，绝对不可能默默无闻。 “算了，不提她了。既然你没有事，那我对神殿神职人员的猎杀，到这里就结束了吧……老师让我在北地活动，打探你的消息，现在终于可以不干了！为了这个，我还当上了黑暗议会的客卿长老，啧啧，要是谁敢再欺负你，你就和我说一声，我拉出几十个绝地、天空的黑暗议员，把他家族给抄了！”马龙此刻显得意气风发。 艾伦呵呵笑道：“人多不一定有用，万一又出几个厉害的天空把你围住，或者有人王前来，你不就糟了……” 马龙听到艾伦说起围攻，布满疤痕的脸上又换上了刚才的憋闷之色，不过旋即他就笑了：“围攻我的确难以应付，但也绝对不是应付不了。半年过去，我运气极好，稍稍领悟了第二种法则……” 艾伦突然变得严肃。 艾伦最近也在考虑法则的事，他对此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但眼前的马龙却是知道的。马龙喝着酒，淡淡笑道：“当年老师说过，七阶绝地也只是‘地’，八阶天空才能到‘天’，天地都达到了，才能体悟‘自然法则’。也就是说，无论一个人有多强大，都只有在八阶时才能感悟到法则。这法则就是世界上最原始纯粹的力量。老师曾说，每感悟到一道法则的痕迹，法则就会赠送感悟者一分对应的能力，只要感应到了六分法则能力，就能开启身上的六道之门。大六道地、水、火、风、光、暗，小六道为一系中的六种法则。全系的强者只在传说中有，所以体悟大六道是没意义的，体悟小六道六种法则才是强者的修行方式。半年多前你看到我的时候，我就感悟到了第一道法则‘大地神力’，这是我看着古奇群峰绵延数千里，从它的厚重上感悟到的。现在我又感悟到了第二种法则‘大地之身’，这是想着古奇群峰数万年来受到风雨侵蚀却依然傲立，而有的体悟。当初只是几名天空就把我困住了，但现在……就算是人王，只要对方没达到中期，或者感悟的境界不如我，我就能赢。” “六道……是这个解释？雷电不在六系之中？”艾伦听得疑惑，修仙的六道和这完全不是一回事，看来这就是这世界的‘规则’，“开启了六道之门能干什么？”艾伦又问道。 马龙没把艾伦当做和自己实力差不多的强者，只是当和小弟闲聊，笑了笑就道：“开启六道之门，就能灵魂、rou身同时圣化，成为法则的代言人，也就是圣域强者！嗯，师傅说了，你马龙大哥我有望在五十岁前成为圣域……拉希德资质比我差一些，要是际遇不错的话，大概以后也能到吧。” 艾伦完全没注意到马龙接下来的话…… 他脑海里只有一句话：打开六道之门，成为圣域强者！ 不过艾伦心底还有一个疑惑：“如果不是悟到六种法则，而是一种法则不停延伸……会是什么结果？”他的冰冻法则之后是可以无视防御的从内到外冰冻敌人，不知道这该怎么算。 “这就不知道了……对了，忘记和你说一件事。无论是法师和战士，实际上修炼的都是法则。老师曾经说过，我们现在学习的武技和法术，实际上都是以前修习法则的人，根据法则内容来创造的招式。比如盾甲的‘石化之体’和狂战的‘钢铁之体’，其实都是‘大地之身’法则的具象化。以往的修行者为了让人更好的体悟那些法则，就把法则变成了招式……只学会招式是没用的，能从招式中找到法则的本质，才可能领悟到法则。不然招式练得再好，没有法则帮助，就算天赋绝伦，最终也会止于人王顶峰。你的灵魂强大，对一切东西的感悟都深，加把劲，以后也是有问鼎圣域的可能的。”马龙拍拍艾伦的肩膀道。 艾伦哭笑不得，他对成圣封神其实还是有把握的，只是时间不能确定。 摸了摸腰间的兜天袋，艾伦更感兴趣的是两种规则的碰撞、组合，会有什么结果…… “对了小弟，你知道珍妮他们的消息吗？”马龙忽然道。 艾伦心中一紧：“她们不会出事了吧？” “放心好了，事情牵连不到她们的。现在朱丽娅在帝国魔法大臣克莱恩手下修行，巴利克难道会为了她去和克莱恩硬碰？珍妮每天就在家里做些魔法箭来卖，似乎过得很平淡。当初我们全员撤离庞贝城的时候，她们不愿意跟我们走，原因也不说。” 艾伦沉默了，当初他是想还两人一份因果，才把两人带去帝都，但现在看来，情况似乎和以前没什么变化，珍妮每天都在家制作魔法箭，朱丽娅还在修行。 “怎么，要不要去看看她们？”马龙大咧咧说道。 “也好，我也正想去庞贝城……等我和朋友说一说，做点准备，过两天我就和你一起去庞贝城一趟。” “朋友？随你吧！等你两天没问题！不过准备就不用准备得太多了，有我保护你，你还怕被光明教廷的人发现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