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铁马之初闻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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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的损毁对玉冶来说是个巨大打击,不亚于天塌地陷,醒来后就一直空睁着双眼,没有聚焦,空洞茫然,这让依依很担心,如果她哭了闹了还好,现在却这样不哭不闹,让她喝水就喝水,让她吃饭就吃饭。 现在的玉冶让依依想到了当初的自己,那时候以为涵少遇刺身亡,继而想到亲人朋友会一个个离自己而去,于是自己把自己给封闭了,那时的她就是这样对所有事都不闻不问,不理不睬,此乃心病。 是的,玉冶最在乎的就是地位和容貌,作为一个庶出的小公主,地位自然比不上玉宣这个长公主,所以她挖空心思想除去依依假扮的玉宣,甚至不惜挟持太后,要她说出当年的大内秘辛。只是没想到依依会来得这么快,并一举解救了太后太妃,即使太后没说怎么处罚她,但她还是知道刘太后的手段的。地位是没希望了,至少还有容貌可以让她在远嫁他国后立于不败,可是现在,现在连她最引以为荣的容貌都毁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玉冶呆滞地站起来,慢慢地向旁边走去,依依警觉坐起,却见她向那个湖走去。 “玉冶,怎么了?” 她不会是要寻短见吧? 玉冶没有理睬她,依依马上追了上去,一把擒住她手臂,喝道:“你干嘛?!”玉冶这才转过脸来冷漠地看着她:“我想死。” 好直接的回答。 “你发什么疯?!年纪轻轻的学什么不好,学人寻死,你,你太让我失望了!”本来想说“你对得起你爹妈吗?”,想想这小公主的性格,还是换一句。 “失望?”玉冶冷笑道,“你本来对我有希望吗,赵玉宣?” “为什么没有?你是我meimei,即使我们从小就不怎么亲近,但每个人都好好的是我一直以来的希望。你不是一直想超越我吗?现在我还好好地站在你面前训斥你,你难道就服气?遇到点挫折就寻死觅活,你还是不是太祖皇帝的子孙了?” “是,我是不配做太祖的子孙,我不配,行了吧!”玉冶甩开依依的手臂,哭喊道,“赵玉宣,你好狠毒的心肠,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来刺激我,我现在的样子,你让我怎么和你争,啊?我承认,我是容不下你,你也不用这样糟践我吧?连死的权利都不给我!” 依依上去就是一个耳光,将玉冶完全打蒙了:“你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不就是脸伤了吗?你怎么就知道医不好?皇宫里养的那些个太医是吃干饭的?我大宋朝子民千千万,难道就找不出一个医术高强的?照你这么说,那些天生下来面貌不佳的就应该一死了之?那些意外伤残的都必须去填沟壑?又不是什么治不好的绝症,即使是不愈之症,也要勇敢地面对每一天你知不知道?!” 玉冶抚摸着被依依打肿的脸,其他的话一概未闻,只有一句听了进去:“你说我的脸,还能治?” 依依心里翻了个白眼:“废话!”知道猛料下够了,也不跟她多说,径自走了。 玉冶急忙跑来拽住依依手臂:“jiejie,我的脸真的还有得治吗?” 高兴的时候就是jiejie,不高兴的时候就是赵玉宣,你当我吃吃那么空的?又翻了个白眼,依依按捺下怒火:“即使太医们治不好,不是还有张天师吗?”还是先给她希望,把她稳住了再说,不然又要添许多麻烦。 “对,jiejie说得是,张天师法力高强,可以与天神交谈,他一定能治好我的脸的。对了,jiejie不是有凤尊吗?jiejie,快请凤尊大人帮帮我吧!玉冶求你了!” “你以为凤尊大人是我宫里养的巴儿狗?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人早休息去了,不然你觉得我们还会在这荒郊野地闲逛?” 说到荒郊野地,远处有疑是狼嚎传来,两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冷战:“不会有狼吧?” 玉冶是平常人的害怕,依依是嫌麻烦,这一天已经消耗了太多的力气和法力,拉起她几步登到树上,先凑合一晚上吧! 好在只闻狼嚎,未见狼踪;好在玉冶终于平静下来了;好在现在不是冬天;好在……反正两人很太平地在树上窝了一晚。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树叶照在依依脸上时,她醒了过来,呼吸着清新空气,感受着天地间的宁静,突然间生出些许感慨,不由得叹了一声。 想我堂堂地府震魔大将军及夫人的掌上明珠,玉面神判的无价之宝(反正涵少是这么说的,寒一个~~),放着现代化的美好生活不过,被个死法器震到这千百年前,陪着一群老古董玩腹黑不说,还不时失个忆,受个伤,中个毒什么的,死神当到我这份上,真是前无古人,希望也别后有来者了。我的天鹅绒小被子啊,我的全自动电器啊,我的老爸老妈老哥啊,我的欧阳啊,呃,欧阳也来了这边,还好有欧阳他们在,不然真得发疯了。 欧阳啊,你啥时候才能找到我啊?万能的二哥啊,你既然知道我们在哪,咋不做个法把我们弄回去,或者让雷震子把褚紫辰劈了也成!遭瘟的褚紫辰,我上官大小姐画个圈圈诅咒你,出门被车撞,从1路到868路,从童车到推车到马车,雨天遭雷劈,从一雷轰顶到九雷轰顶,上厕所没手纸……呃,这个扯远了……反正你最好别落到本小姐手里,不然不让你知道“怕”字怎么写,我就白活19年! “jiejie,你在想什么?怎么脸上阴晴不定的?”玉冶看了半天依依的变脸,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这丫头居然完全忘了被朱瑜上身的事,依旧保持着人格分裂的骄纵公主模样。 依依摸了摸脸,看来真该学学杨大哥的喜怒不形于色:“只是想起了之前的种种。”动了动被玉冶枕麻木的腿,拉着她下了树,见她的脸伤已经有结痂的趋势,心里又加了声叹息,将纱罩衣扯碎做了个面纱。 玉冶黯然戴上,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倒是没再说什么,依依却知道她想说的,只做不知。 “走吧!”对着湖面随意梳洗了下,依依说着,向北方走去。 原来这湖是被一片茂林包围着的,毫无人烟,甚至连人迹都没有,但也不乏果子之类,倒饿不着两人,只是玉冶自小娇生惯养,哪里遭过这种罪?没走几步路,就开始眼泪汪汪,依依只能半扶半抱着她赶路,要说腾云术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凡人体重,即使使了法术,也坚持不了多久。 走出了树林,又转了些崎岖小路,终于看到了条黄土大道,还看到了人,很多的人,很多衣着破烂的人,确切的说,是难民,三三两两结伴扶持着。 “jiejie,他们是……”打从出生起,看到的就是金碧辉煌,听到的都是天下太平,玉冶去哪里见“难民”?恐怕平民也是这次出宫第一次看到。难民是什么,难民是前朝无道的证明,是暴君的产物,怎么会出现在她温文歉良的皇兄治下?现在可是国力强盛的大宋朝啊! “是离乡背井的贫苦人。”跟随着大队人向前走去。 两人都是锦衣玉带,虽然在打斗和落崖时有些破损,但还是和这周遭格格不入,不过旁人都没看她们一眼,漠然呆滞。 走在依依她们前面的是一对瘦骨嶙峋的祖孙,那孩子看个头才不过六七岁的样子,正是长身体需要营养的时候,可现在不说营养,对他们来说能填饱肚子已经天开眼了。孩子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爷爷马上将他抱起:“孩子,摔疼了吧?”
那孩子摇了摇头,倔强地爬起来:“爷爷,小山没事。”肚子在同一时间发出了声“咕噜”。 正好玉冶听到,“扑哧”笑了出来,那小山涨红了脸,而他的爷爷则无奈地叹着气。 依依瞪了玉冶一眼,低声喝道:“无礼!” 玉冶一撅嘴:“笑笑也不成?” 横了她一眼,依依走到小山面前,取出几个果子:“小弟弟,给。” 小山看了看果子,又看了看他爷爷,依依忙说:“舍妹失礼,希望老人家接受晚生道歉。” 老人点点头,小山才接过两个果子,却把其中那个大的递给他爷爷:“爷爷。” “爷爷不饿,你吃吧!”老人家摸摸小山的脑袋,欣慰地笑着。 正好大队人休息,依依借机跟他攀谈。原来他们都是从一个村子来的,本来男耕女织倒也自足,不想他们县今年遭遇春旱,将庄家全部晒死,刚补种下苗子,不想又来了大汛,反常的天气将农作物全给毁了,无奈之下只能出来讨生活。 “难道官家不管吗?为何没有赈灾?”玉冶问道。 “姑娘下问,老汉不敢隐瞒。只是……哎……” 老人没说下去,旁边一个年轻汉子愤愤地接了话茬:“哼!官家!不逼着交赋纳税就不错了,还赈灾?” 依依知道,有些当官的视人命如草芥,但当地发生天灾导致颗粒无收,没有上报朝廷或者赈灾不力,从而形成难民流,如果被巡查司发现,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当地官员如枉顾百姓性命,知情不报,被朝廷知道,可是要杀头的。” “那县太爷可是有后台的。” “听说朝廷是有发钱粮下来,可是却被一些贪赃枉法的家伙给扣了。” “有乡民去理论,却被打了出来,说什么朝廷的粮还在路上,几个月了,还在路上!” 周围的乡民七嘴八舌的愤慨,有脾气火爆的当即就破口大骂。克扣灾银可是比知情不报还严重,自古因克扣灾银而丢官丢命的还少吗?可见着色字头上有把刀,利字边上也有一把。 乡民们在家乡实在是生存不下去,于是只得背井离乡,听说那永宁县虽然地处边关,却因那的官员好,百姓都丰衣足食,安居乐业,于是大家一合计,决定到那寻个生存的机会。 等到了县城应该马上告诉皇帝这件事,依依可不会按着规矩傻傻地逐级上报,先不说最后能不能被皇帝知道,单就这速度可不是一般的不敢恭维,等一级一级上去,再一级一级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不行,也不能直接告诉皇帝,两位公主失踪,欧阳他们一定会有所应对,如不出所料,现在应该是真的玉宣在顶着。得要找个办实事,有权威,能随时见到皇帝的,找谁呢?还得是对她知根知底的。依依只想到了张天师和包大人,只是这站着睡觉的天师大人总是飘来游去无定所,包大人过于严谨加严肃,还是做两手准备,张天师和包大人各一封信。 “那里的官儿真的好吗?”依依试探地问道。 “传闻那上官将军爱兵如子,协同县令大人将一县治理得井井有条,都是难得的好官。”先前的年轻汉子满脸敬仰,“如果能入得上官大人营中,也不枉此生了。” 有宋一朝,重文轻武,新兵入伍皆面上刺字,地位实在低下,可被逼到绝境的百姓才不管这些,只要能让他们活着,其他都是空的。 依依没想那么多,她完全被那两个字给吸引了全部注意——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