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洗漱间偶遇
陈凡也懒得刘胜才的话里有话，形式主义的恭喜了一句，就随着卢健进入了大厅。 “哟，卢老板！” “卢总，最近又胖了啊！” “卢老板，你小子可比上高中的时候富态多了。” 一进门，右手边就是一个礼金台，边上已经围着不少上学时候的同学，见卢健和陈凡进门，众人嘴里打着哈哈，跟着卢健套着近乎。 似乎没有几个人注意到陈凡的存在，即便见到了，也只有个别的和陈凡点了个头，绝对没有对卢健这么热情。 虽然还没有到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的程度，不过陈凡对这种情形早就已经见怪不怪，心里也没有任何失落感。 在学校的时候，大家都相对单纯，谁成绩好，或者谁性格开朗一些，同学也就会相对喜欢和你来往。 但是一出了社会，特别是如今陈凡这个年纪的青年，都还奔波在打拼前途的道路上，巴结和讨好的人，当然是看谁对自己的事业也帮助，或者说这人将来自己有没有可能能利用上了。 树大阴凉大这道理谁不明白呢？老祖宗不是早就总结过了——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踏破门。 陈凡这么一个众所周知，自身都难保的人，跟他套近乎，不是浪费自己的时间么？更何况，群里早就传他家里出了事，要是他娘的要问自己借钱，那是借还是不借呢？ “哪里哪里。”卢健估计是这种场合也见多了，从口袋里掏出了个红包，大气的挥了挥手道：“我这是虚胖，瞧见没，我穷得头发都白了。” “你是穷得只剩下钱了，我们才真是石头里都想榨油，清水河里想捞鱼！” 写礼金的人叫张军，也是陈凡的一个高中同学，这人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跟着刘胜才混，跟在别人屁股后面捡烟屁股抽的角色，如今也在刘胜才的工地上，当着一个所谓的经理。 扒拉了一下卢健递过来的红包，张军跟个太监一样，高声喊了一句：“卢健，卢老板，三千！” 这一叫，又惹得边上的同学一阵羡慕，这小子上礼上三千，可不是一般的大方，果然还是家底厚实。 “娘的，怎么不早跟老子通气。”看卢健一出手就是三千，陈凡总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他说要是陈凡钱不够，先到他这拿点了，这厮不愧是在生意场上混久了，场面上的事情，比自己了解多了。 这礼金可都是要记录在案的，看着张军跟前那张红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着：赵小龙，一千，李金：八百，樊薇：两千，自己这三百这么一比较，还真有点拿不出手了。 “哟，这不是凡子么？你拿这么个玩意上礼？” 正在愣神，一个一脸雀斑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陈凡的手里扯过了那个塑料袋，把那个七孔荡青花拿了出来，脸上不屑道：“陈凡，我们家姗姗，可是只收现金啊。” 雀斑女人叫万丽娟，正是那位在网上说他们婚纱照“美死了”的人，她算是唐姗姗的一个闺蜜，人长得短小精悍，勉强到一米五的个子，一张嘴确不合比例，看上去跟侏儒丑版的舒淇似的。 这人上学的时候，就喜欢聊些明星八卦，谁和谁结婚了啊，谁和谁又离婚了啊，谁有小三，谁**啊，她比那明星本人还清楚，想不到这么几年过去了，这女人还是一张臭死不偿命的嘴。 “你拿的这个石头该值几百万吧？” 边上的张军白了陈凡一眼，故意讽刺道：“我说你小子怎么从来不在群里说话，原来是发了财，怕我们找你借钱啊。” “哈哈，凡子不厚道啊，随身带着古董来上礼，这是寒碜我们啊!”边上有人附和着。 “就是。”万丽娟从张军手中拿过了那砚台，来回看了看道：“呵，在群里听人说，你接了你爸的班，做起了古玩生意，还真没想到是真的，这叫什么？什么台来着？” 张军，万丽娟周围的这几个同学，本来就和刘胜才关系比较好，自然也知道刘胜才和陈凡之间，因为唐姗姗的这点芥蒂。 如今谁混得好，谁混得差，一目了然，更何况，刘胜才出手大方，每次同学聚会，唱歌喝酒什么的，都是他买单，就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她们也愿意这时候来帮着挖苦一下陈凡。 “说什么呢！凡子的礼金放我这里的……” 卢健在一旁听不下去了，从钱包里掏出来几张一百的的，刚要打算帮陈凡挣个面子，就被陈凡一把扯住了。 “我来吧。” 从张军手里夺过了砚台，陈凡冲卢健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准备好的红包，直接甩到了桌上，就冲这个态度，他可不想多给一分钱了。 “陈凡……”张军斜眼看了看红包，大声道：“三百块！” 话音一落，边上的万丽娟马上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三百块……呵呵，这是打发要饭的？” “陈凡，你给三百就真有点少了。” “就是，凡子，你好歹也混古玩界了，出手怎么这么小气？” “作为姗姗的闺蜜，我不得不说一句。”听这几个同学一附和，万丽娟更加来了兴致，指了指桌上的塑料袋，往陈凡身上一扔道：“人家可算是选对人了，要不然今天怎么能嫁得这么风光。” 这话又引起边上的人，一阵会意的讥笑。 陈凡懒得搭理这万丽娟这群所谓的闺蜜，这群人在高中就是个出了名的八婆，到哪里都是东家长西家短的议论，他一大男人，又不好抽这几人耳光。 狗咬了人一口，人也不能咬回去。 反正自己也就是上个礼打算走人，陈凡全当是没听见，刚要把那装着砚台的塑料袋往口袋里塞，不知道刚才谁手贱，把那袋子弄了个洞，一个没注意，那个端砚“嘣”一声摔在了地上。 “靠。”陈凡骂了一句，赶紧俯身捡起来，心里长吁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摔坏，不然这婚礼就参加得亏大了。 大厅里不少人在抽烟，空气相当浑浊，吵杂得让人头都晕了，走廊上又有刘胜才和唐姗姗都在那迎客，想了想，陈凡干脆去了洗漱间，接连给赵从寒拨了好几个，可惜一直都无人接听。 “这妮子难道还没起床？”陈凡一阵纳闷，现在这时间也不晚了，而且今天这么大个事情，按道理应该不可能没起来啊，估计是太忙了吧。 “砚台啊砚台，哥哥我买房子出了大血，你可要争气啊。” 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做，陈凡扯了张纸，把刚才掉地上沾的灰又细细拭擦了一遍，依依不舍的盯着这物件看了又看，哪怕上面一丝丝的雾气也不想放过。 “你这是干嘛？” 正用眼睛想把这端砚里里外外的吸收个一干二净，洗漱间忽然又走进来一个人，陈凡一扭头，不禁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