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废物？天才？
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震惊之中，落败的玉森同样如此，只是不同于在场的绝大多数人，他知道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哪怕他亲身经历了，他也依旧无法相信。 玉虎同样也陷入了震惊，而且他的惊奇比玉森更甚，因为他的实力比玉森更强。 唯有实力越强，才越是知道要做到玉池刚才那一剑那种到底有多难，做到那一剑到底有多么的恐怖。 玉池那一剑其实很普通，普通到根本不能称之为一个招式，因为它没有变化，它只是一个剑术的基本动作，他只是一个简单的斜刺。 然而这一简单的斜刺却刺在了玉森那一招在产生变化之时流露的破绽之上，产生了不可思议的效果。 这个破绽只有那么一丝刹那，稍纵即逝。 这绝对不可能是凑巧，因为无论慢上一丝或者快上一丝，这个破绽都不会是破绽，而是夺去玉池手臂的杀机。 躺在地上的玉森面无表情的看着玉虎道：“你教过他斩风十三剑？” “斩风十三剑”就是玉森被破去剑法的名字。 玉虎吞了一口口水，艰难的摇了摇头道：“我没有。” 见玉森仍然不信，玉虎补充道：“斩风十三剑是族中规定人境九重天才能学习的剑法，以玉池现在的境界，我怎么可能会冒如此大不讳私传于他。” 见玉森还是不信，玉虎也懒得解释，继续沉浸在自己的震惊之中。 要抓到斩风十三剑第七式的破绽自然要先知道斩风十三剑第七式的破绽所在，但是知道单单知道斩风十三剑的破绽并无用处，因为斩风十三剑本身是快剑之法，其中变化至然奇快，要抓住这一破绽还要比施剑者更快的速度。 虽然不知道玉池是怎么知晓斩风十三剑的破绽的，但是玉虎可以确信玉池在破招之时的剑速绝对没有玉森快。 在不知情的人眼里，或许是玉池撞进玉森的剑光之中，其实事实上正好相反，是玉森的变化自己送上门撞在了玉池的剑锋之上，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料敌机先的能力？ 难道真的是凑巧？ 不可能，绝对不是凑巧。因为这一剑之后的变化足以说明这一剑不是凑巧。 玉池攻向斩风十三剑破绽的那一剑虽然是转败为胜的关键，却不是宣告胜败的一剑。 在那一剑之后，玉森虽然长剑脱手，但是还有一战之力的，因为他并没有受伤，胜负，还不曾真正落下。 可是当玉池刺出那惊心一刺之后，他的手完全没有丝毫停滞的化为拳头轰在自身的剑柄之上，使得剑身迅猛无比的刺入玉森的腹部从而奠定胜局。 如果不是坚信这破解一剑能够凑效，玉池的攻势绝对没有办法如此流畅。 一时之间，太多太多的疑惑和惊奇让玉虎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玉虎的思虑虽多，时间其实只过去了一瞬。 玉池看着败在自己手上的玉森，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废物？天才？” 少年缓缓拔出玉森体内的长剑，挥洒了一下上面的血迹之后收剑回鞘。 “虎叔？虎叔？” 震惊之中的玉虎终于彻底回过神来。 “玉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早已经料到这种结果的玉池苦笑道：“可能是我运气好吧。” 玉虎闻言大怒道：“你小子，竟然还敢跟我打呵呵，此间事了之后老老实实给我说清楚。” 继而转向起身的玉森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今日，我的确是败了，而且是在公平比试之中，玉池并不是废物，我收回我之前的评价，我也会履行自己的承诺。” 虽然不认为玉森能有什么狡辩的余地，但是玉森如此坦然承认自己的失败倒是出乎了玉池的意料之外。 “这个人，和他的弟弟meimei似乎还是有些区别的。” 玉森顿了顿继续道：“但是今日之事，却不会就此结束。” 玉池刚刚升起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平静道：“你还想怎么样？” “虽说你肯定也会牵连其中，但是我针对的并不是你，你我之间他日必当还有一战，到时候我会将今日之辱悉数返还。虎叔，私传斩风十三剑一式事关重大，我一定要会追究到底。” 玉森说罢便跃下高台离去。 玉森离去之时的话语，里面真真假假到底各有几分，玉池一时间也难以肯定，只是玉虎也被玉森惦记上了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玉池顿了一顿，提出了藏在心中良久的疑惑：“虎叔，您为什么要帮我到这种地步？” 这个问题，玉池不得不问。 他知道在玉虎的眼里，在今日之前，他并不是一个好学生，无论是练习剑术还是修炼功法，他表现的都不够勤奋刻苦，他也不是一个优秀的学生，毕竟他的实力在同龄人之中一直处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的尴尬位置，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让一个导师欣悦的天赋。 玉虎作为一个导师维护自己的学生本来并不是一件多么值得赞赏的事情，这本就是每一个拥有真正师德的导师会做的事情。但是为了维护一个并不多么受自己喜爱的学生而不惜给他招惹不起的人物下套？ 那就显然有点不正常了。 见玉池问的严肃，玉虎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沉思了片刻后道：“这些年，玉家在泽雅城的地位已经远不如从前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会战死在沙场之上。” 玉池陷入了沉默，作为玉家的一份子，虽然他并没有成年，但是高于常人的心智还是让他从对家族的状况有一定了解的。 玉虎继续道：“我死了之后，我的孩子就会成为孤儿，作为一个孤儿，生活到底是怎么样的艰辛，你应该是有所体会。” 玉池心酸的点了点头。 什么是孤儿？ 那是每次回到家里都会发觉的空旷，那是随着每一口扒进嘴内饭食进入身体的沉默，那是即便再多再厚的被褥依然无法驱逐的冰冷， 什么是孤儿？ 那是对慈母唠叨的求不可得，那是对严父教导的殷切期望，那是得见天伦之乐的黯然神伤。 这就是孤儿。 “这个世界是不公的，以我的能力也无法改变，我也没有期望太多，我只是希望当我像个英雄一样倒在血泊之中后，我的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如果做出为了生存而进行的抗争，有人，能够能够记得我的所作所为而站出来。” “不说这些了，对于你的年纪，这个话题还是有点过于沉重了。”玉虎摇了摇头道继续道，“快说，你到底是怎么看出玉森剑法中的破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