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章:他来了
地里的玉米因为天干早已经枯黄,原本笔挺的杆子都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夏流年几人只能弯着腰在地里翻找玉米棒子。 关北到来的时候就看到夏流年带着草帽蹲在地上吃力的翻找棒子,旁边的背篓已经快装满玉米,满框的玉米和她瘦弱的身子极其不协调。 关北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就把夏流年身边的背篓背起来走向路边的牛车。 夏流年以为是陈东来帮自己把背篓背过去,也没抬头,继续低着头翻找,反正自己现在是累的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撇到空背篓放在自个人身旁了,夏流年熟练的刚才放在地上的玉米棒子丢到背篓里,一只大手伸过来帮她捡,“年儿”。 关北轻轻唤了一声夏流年,夏流年听到熟悉的声音瞬间惊住了,是错觉吗?夏流年不敢抬头,又害怕又期待,可节骨分明干净修长的手明显不是陈东的。 两人一直沉默,夏流年没有和他打招呼,只顾埋头苦干。关北也不勉强,默默的帮她干活。 活计如往常一样一直忙活到很晚,田里的蛙鸣阵阵,天上月儿直挂云霄的时候夏家才收工,这时候夏大忠和莫式才发现关北和木一来了。 “呀!这不是东家嘛,你可咋来了”,莫式手上杵着一根木棍,撑着自己的身子走到关北面前。 关北温和朝着夏大忠和莫式大招呼,看到二老都杵着木棍不解的问,“夏爷爷夏奶奶,你们这是?” 莫式低头看着自己的样子,摆摆手说道,“没事儿没事儿,这样舒服些,走!咱们回家吧”,莫式知道是关北帮夏家拿回了房子和地,所以心里一直感激着。 关北和木一笑着点点头,自然的接过夏流年和莫式的背篓,跟着大伙儿走路回家。 一路上莫式和关北可亲热了,两人可把这些日子的事情聊了个遍,夏流年怎么也阻止不了莫式,莫式愣是把自己跪在地里割稻子的事儿跟关北说了一遍,还说的那样凄惨,愣是有不把人说哭不罢休的架势。 回到家,夏星辰早已经把饭做好摆在桌上等着他们回来,看到关北和木一进门也是惊喜,直招呼两人坐下,还要起身去厨房多做些菜。 夏流年有些汗颜,这才不到两个月,他们就把之前自己说的忘记了,还像往常一样对待关北热情无比。 夏流年默默的上楼回房,家里也早已经习惯了她这样,出了一天汗,回家她肯定坐不下,一定要先洗澡再吃饭,夏大忠几人也学着夏流年,反正等她一起吃饭还不如自己也洗个澡,大热天的,冲个凉水很快的。 夏流年回到屋里才敢放松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之前在关北面前一直强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一直端着很难受。 夏流年快速的洗了个澡,但是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现在多难看,又黑又瘦,但没办法,夏流年只能简单的收拾一下自己就下楼了。 夏流年下楼却没看到关北和木一,只有夏星辰拿着书在等着大家吃饭,夏流年心想不会是走了吧? 夏星辰像是看出夏流年的想法,不经意的说了一句,“东家和木大哥回房洗漱去了”。 洗漱?这意思是又打算住下了?怎么办,难道上次自己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饭桌上,夏流年只顾着埋头吃饭,但饭桌上的气氛貌似有些尴尬,夏流年就算不抬头都能感觉到大伙儿的目光在自己和关北身上来回转悠。 “额,那个,我吃饱了,你们慢吃”,夏流年干干的笑了两声,就要起身上楼。 关北见夏流年只吃了一点饭,菜一点没动,便拉着她的手腕,“年儿,怎么吃这么少,瞧你瘦的,多吃些”。 夏流年低头看着拉住自己的手,又看了关北一眼,看他认真霸道的样子,若是自己拒绝家里的气氛一定更加不好,莫式他们也会看出两人不是如夏流年所说的和平分手那样。 夏流年只好继续坐下来,拿起自己的碗筷,还没伸出去夹菜关北已经早一步给夏流年夹来了菜,夏流年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夹起来吃掉。
大伙儿见夏流年吃了,就又开心的互相夹菜吃饭,一顿饭热热闹闹的也吃完了。 吃完饭夏流年就困遁回房了,在屋里溜达了两圈,消化消化就打算睡觉了,至于关北,只要当他不存在就行。 夏流年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几乎每天都是这样,吃完就睡,但还是因为家里的活计儿胖不起来。 关北一直用内力关注对面房里夏流年的动静,听到她平稳的呼吸之后才偷偷进去她房里。 看着已经累到熟睡的夏流年轻轻扯了扯嘴角,却又心疼她这样劳累。 “年儿,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关北坐在夏流年的床边,手撑在床上低头看着夏流年的面庞,轻轻的说。 “似水和日月已经安全到了京城,你不用太担心她们,有九弟和肖凉罩着没人敢欺负她们的”,关北知道夏流年最担心的还是那两个姐妹,所以第一时间不管她听不听得到都先告诉她让她安心。 关北看着夏流年因为热而高高挽起的袖子下黑瘦的胳膊,他忍不住伸手心疼的想要摸摸,手指刚碰到夏流年的肌肤就把夏流年惊醒了。 夏流年虽然累得察觉不到屋里来了人,但关北的手掌侵来带来的炽热的温度自己还是下意识的清醒。 看清了来人夏流年才镇定下来,“你怎么进来的?”夏流年皱着眉头问坐在自己床边的关北。 还是把她惊醒了,关北带着歉意看着夏流年,虽然大晚上的她不一定能看到他的歉意。 “年儿,你是因为咱们的第一个男孩姓钟所以远离我?”关北直奔主题,认真的看着夏流年问。 夏流年听到关北的话瞬间清醒了,“你怎么知道?”夏流年下意识的反问他,也没有发现关北之前说的‘咱们的孩子’这个事情。 “果真如此,钟恒这个老狐狸!”关北眯起眼紧握着拳头凉凉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