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预期提高
开动机关，将正对着拍卖台的墙壁给弄上去，再看下方那一排排的座椅，已经是人头攒动。 大长老与二长老，互视一眼之后，都有种飘飘然不太真实的感觉浮上心头。 下方那数千人头，恐怕随便拉出一个，身份地位都不会低过他们二人。十个里面，恐怕得有七八个强过他们。 高高俯视着这些人，饶是以他们的心性，也不由得心荡神移。 倒是林辰，都已经能跟莫如风谈笑风生了，下面这些人岂能让他产生什么感慨，稳稳坐在椅子上波澜不惊。 再等了二十几分钟，莫如风忽然从后门走上拍卖台。 一番风趣幽默的笑语，令满堂如春风刮过一般。 等到莫如风离开，一个将宽大锦袍绷得几乎裂开的中年胖子走了上来。 霎时，各种招呼声不绝于耳。 此人，正式清风拍卖行的首席拍卖师梁宅仁。 比起莫如风，这梁宅仁更为风趣幽默，简短几句，立马便令整个大厅的气氛更上一层楼。 随着梁宅仁一挥手，一名武者端着个托盘走到近前。 梁宅仁目光在人群中一扫，热热闹闹的大厅霎时安静下来。 猛地一把扯下托盘上的绸布，大厅中顿时一片哗然。包厢内，林辰的眼珠子也瞪得滚圆起来。 托盘中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一块金属片。而且，金属片的上半段中央还穿着一个小孔，这让他基本上可以确定，清风拍卖品的第一件拍卖品，居然是他的。 “我说老梁，往年的年拍大会，第一件拍卖品的底价虽然是所有拍卖品中底价最低的一件，但论起特色来，却极为不凡，往往成交的价格不比后面的拍卖品价格低，这次怎么把灵觉石拿出来了？” “就是，灵觉石虽然能够提升六识，却不过是五品灵矿而已。清风拍卖行拿一批灵觉石出来做第一件拍卖品，莫不是今年跟那些卖家结了仇，不打算一炮而红，想要帮我们压压他们的价钱？” 人群中，响起不少调侃声。 “是不是很失望，是不是觉得我们清风拍卖行不行了，第一件拍卖品居然才是一批五品灵觉石？”梁宅仁灵力涌出，声音传遍全场，且无论远近皆是一样。 “那不是废话，五品灵觉石而已，且才千万两银子的数量，放在别的拍卖行，做压箱底的拍卖品没问题，但在清风拍卖行的年拍大会上作为第一件拍卖品，那也太寒酸一点。” “就是，难不成，清风拍卖行还能把这灵觉石玩出花样来？” “我说老梁，虽然你那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可总不至于能把一块五品灵觉石说成是一块九品乾坤石吧？” 众人仍旧你一句我一句的发泄着心中不满，虽然第一炮没打响，后面的拍卖品，他们确实有可能以较低一点的价钱拿到。可清风拍卖品第一炮都如此不堪，后面的拍卖品里面，有好东西的可能性同样也不高。 他们来参加清风拍卖行的年拍大会，可不是来省银子，而是来砸银子的。像这五品灵觉石，拳头大小的一块，他们顶多出价十万两银子。可如果是一百块拳头大小的灵觉石，他们的心理价位铁定上升到一千三四百万两银子。 而如果是能源源不断抽取外界灵气转化成本源灵力的九品乾坤石，黄豆大小的一块，他们也顶多出价到十万两银子。可如果是一百块的话，他们的心理价位却足以攀升到两千万两银子、三千万两银子，甚至于更高。 绝大部分东西，数量越多，价格将会越低。但有些东西，数量越多，价格反而更高。 历年来，清风拍卖行的年拍大会上，第一件拍卖品都是这种数量越多，价格反而更高，但底价却未算上这种加成的东西。而且，加成越大，越说明后面还有好东西。 毕竟，第一炮打响虽然重要，可同样也需要时不时抛出点好东西来增强气氛。可如果第一炮都打不响，后面的拍卖品可想而知。 五品灵觉石虽然也属于数量越多价值越高的存在，但幅度却并不大。正因为如此，众人才忍不住大发牢sao。 “把灵觉石说成乾坤石，我老梁没那本事，可把一块拳头大小的灵觉石，卖个两三千万两银子，老梁我还是信心满满的。”梁宅仁的双眉微微上挑。 “拳头大小的灵觉石卖两三千万两银子？我说老梁，你没睡醒吧？” “何止是没睡醒，估计老梁现在还在梦里面没醒过来。” “我看，这灵觉石估计是老梁的。这是在给大家打招呼呢，意思是告诉大家，但凡给面子的就开个两三千万两银子，他日后必有厚报。” “真要这样，老梁，你只要答应把明年年拍大会拍卖物品提前透露给我知道，我出三千万两银子。不过……莫总管可是刚走，你敢答应？” 面对众人的调笑，梁宅仁依旧是笑如春风，直到火候差不多了，这才施施然从衣襟中掏出张银票，往那灵觉石片上一拍：“既然不信，老梁就加个一百万两银子的小赌局，要是没拍出来两千万两银子，赌局算我老梁输了，要是反过来，得输我一百万两银子，有没有谁想赌上一把的？” “赌了！” “这赌局，我接了。” “开玩笑，拳头大小的灵觉石想卖两千万两银子，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呢？我出两百万两银子，就赌你那一百万两银子。” 众人争先恐后起来，能坐在这里的，无不是一方霸主，哪个头脑会差？梁宅仁这话一出，他们便明白这灵觉石肯定有不同寻常之处。之所以都想跟梁宅仁对赌，不过是卖清风拍卖行一个面子而已。输了一百万两银子，让清风拍卖行知道自己的名字，千值万值。 “诸位抱歉了，老梁全部家当就一百万两银子，虽然有必胜把握，却没那么多银子跟诸位对赌。所以，就只能找最先开口的这位了。”梁宅仁一脸惋惜的指向第九排座椅上的一位。 “承让承让，老夫光武街凌家二长老，赢下这百万两银子之后，定在明月楼摆酒，还请诸位到时候赏光。”被梁宅仁指着的一名老者并未错过这机会，立即起身拱手致谢，并自报家门。 “既然有人应赌了，老梁，快点开始吧！” “就是，老夫倒要看看，你老梁怎么把一块拳头大小的灵觉石卖出两千万两银子。” 众人纷纷开口，显然都想听听这灵觉石有何奇特之处。 包厢里，林辰则是目瞪口呆，半天没反应过来。他虽不知道这自称老梁的家伙是什么来历，也看不出众人如此踊跃想要参加赌局的猫腻，却看得出对方既然敢开出百万两银子的赌注，势必有不小的把握。 这岂不是说，自己这批画有六识符符文的灵觉石，能卖出两千万两银子？ 按他最初的预期，这批灵觉石，可是只值三四百万两银子。后来莫如风给开了个千万两银子的保底价，他才调高预期。 没想到，这预期价格还能翻上一倍。 “百万两银子即将到手，该急的人是我才对。看在大家这么替我着急的份上，回头我就把明月楼给包下来，欢迎诸位到时候赏脸。”梁宅仁拱了拱手，从托盘中将灵觉石片拿起，笑着在众人面前晃了晃之后，继续道：“诸位肯定非常好奇这灵觉石有什么奇特之处，既然赌局已经生效，也就不怕告诉诸位了。相信在座的诸位，都知道灵觉石如果贴身收藏，能够让玄阶八重以下的武者提升六识。只不过，这提升的幅度却极小。但如果能够交给高品炼器师，将里面的杂质全部提炼出来，效果将能得到大大增强。我手中的灵觉石，正是出自于高品炼器师之手，而且还是九品炼器师！” “那又怎么样？就算把里面所有的杂质都给提炼出来，也不过增加三五倍的效果而已。” “三五倍？三五万倍还差不多。”梁宅仁哼哼了一声之后，语速忽然加快：“这么一片灵觉石制作而成的吊坠，如果输入少许灵力，爆发出来的效果等同于四品初觉丹，且持续时间和初觉丹一样，能够达到八天之久。唯一不同之处，在于灵觉石吊坠再次输入灵力之后，可以让大幅提升六识的功效消失，第三次输入灵力，又能让功效出现，周而复始，能够累计达到八天。” 哗…… 全场一片哗然，第五号包厢内，大长老和二长老也猛然起身。脸上，狂喜涌现。在他们看来，这灵觉石吊坠，简直就是为参与历练的林氏子弟量身打造。 “更重要的一点……”梁宅仁含笑道：“这是某位花费毕生精力，致力于研究如何大幅提升灵器效果的九品炼器师，在数十年前随手制作而成的吊坠。” 轰…… 大厅里，三千多人轰然起身。 就连二层的包厢，也齐齐轰动起来。 “十亿两银子，只一个条件……我想见见这位炼器师。”六号包厢，令人战栗的气息忽然席卷整个拍卖行。 隔壁，五号包厢内，林辰被这声音惊得瞠目结舌。那一瞬间，甚至产生找个老头来假扮九品炼器师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