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噩梦
“那个时候的事情真是记忆犹新啊。”“真想要再回到那个时候啊。”“我在童年的时候有一个很好的朋友。”“我在童年的时候有两个很好的朋友。”“我在童年的时候有一群很好的朋友。”“我在少年的时候有一个很好的朋友。”“我在少年的时候有两个很好的朋友。”“我在少年的时候有一群很好的朋友。”“我曾经有过一个很好的工作伙伴。”“我曾经和他们做过很多快乐的事情。”“真是怀念啊。”“回忆总是美好的。”“回忆永远是美好的。” 如果说起回忆的话题的话，应该会有挺多人这么回答吧。 然而事实又是如何呢？ 回忆总是美好的？回忆永远是美好的？ 这些话是正确的吗？ 不，这些话绝对不会是正确的。 能够说地出这些话的人，总归只有、在童年的时候有过美好的回忆或者几个好朋友的少年、和在少年时期有过美好的回忆或者几个好朋友的青年、和在青年时期有过美好的回忆或者几个好朋友的成年人、和曾经有过一个无论如何都忘不了的美好回忆的人而已。 仅仅只有这些人而已，那么将这些人排除掉的话，其他的人被问道这个问题的话会怎么回答呢？ “这种事情根本无关紧要吧。” 可能会有些人会这么回答吧，然后再将这些人除掉的话，剩下的人究竟又会如何回答这种问题。 “想要回忆起来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但是想要忘掉的事情倒是有一大堆。”“别跟我提起这种词汇，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词了。”“如果那个时候我死掉就好了。”“如果时间能倒流就好了，我希望时间能够倒流回变成这样之前的那段时光。”“我绝对不要再回到那个时候！”“回忆这种东西全部都消失就好了。” 根据个人情况的不同，回答自然会有所不同，但是大致上就是这种感觉了吧。 然后就有一个人有这样的一个回忆。 一个虽然不想要回忆起，但是却又刻骨铭心，无论如何都无法遗忘，同时也不想要忘记的回忆。正犹如无论如何都无法愈合的伤口一般的，充满了悲伤和憎恶的记忆，永远也无法遗忘的噩梦…… 那是在十二岁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在某个地方有一个小小的木房子，木房子里面有一个客厅。 一个一片黑暗的客厅，在这个客厅的中心蒸汽摆放着桌子和椅子，而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纯白色的蛋糕，这是生日蛋糕不会错，而在这个生日蛋糕上面则插着十二根正在燃烧着蜡烛等待被吹灭。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在大约数秒的不久之前还是这样的……但是现在这个客厅却完全变成了另一幅景象。 被撕裂成碎片的桌子，摔得已经无法再使用的椅子，被砸在墙上变成一团白色的奶油糊的蛋糕，以及从蛋糕上落下的十二根蜡烛在落地的瞬间已经被液体熄灭了，还没能够吹灭就已经熄灭了。 而将这十二根蜡烛熄灭的液体绝非是从水龙头之中涌出的自来水，关于这点光光只是从颜色上便可分辨出来。 红色的，这个液体是红色的。红色的液体流到了地上形成了红色水滩，氧化铁的味道从这滩红水之中散发出来充裕了整个客厅。 颜色，还有味道，光光只凭这两点大多数人应该都能够明白这滩红水究竟是什么液体了吧，氨基酸将氧化铁的复合体，说白了就是血液，而且还是人类的血液。 而在这血滩之上有一名女性躺着，从那修长的肢体便可以看出这位女性的年龄在二十岁以上，而其实际年龄是三十岁，虽然年龄已经三十岁了但是她的皮肤还仍然显露着青春期少女般的光泽和弹性。 但是就现在状况而言，她是否美丽这种事情已经并不重要了，比起这个，她那被鲜血染红的衣服以及被搅乱了的心口才更为引人注目。 胸口，也就是心脏所在的那个地方，她的这个地方已经犹如沙拉一般地被搅得一团糟了。 而她现在的表情则在死亡的瞬间被定格在了惊讶这个表情上，貌似是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感到吃惊一时没能够反应过来，然后还没反应过来就死去了的那种表情。 “mama……” 然后，在这女人的旁边，有一位十二岁左右的少女正以一脸无法相信的表情看着这个女人的尸体。 无法相信是自然的事情，因为事情不管怎么说都来得太过突然了，本来以为是来庆祝自己的生日的人突然就做出那种事情，然后被摔在墙壁上的桌子，变成一团黏糊的蛋糕，突然就从胸口喷出血液然后倒在血泊中的自己的母亲，这一切的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 “mama……mama……mama……” 少女反复叫出这样的词汇，但是此时在这个房间之中并没有能够回应她的呼唤的人，有的仅仅只是一位站在自己旁边的杀人凶手而已。 “你再怎么叫都没用的哦。” 因为已经变成尸体的女人无法回应少女的呼唤，所以站在一旁的杀人者代替尸体回应了少女的呼唤。 这是一个挺令人惊讶的场景。 站在少女旁边的男性……不，就现在的他而言，要陪地上男性这两字还为时过早，最多不过是一名少年，可以的话也能够将其称之为小鬼。就是这样的年纪的小男孩一位而已。 一头普通的平头黑发的，右手染血的，十二岁的，看起来平淡无奇的，一看起来就非常普通的，一个男孩而已。 一看之下，就算这名男孩的手上染血了，估计也没人会直接设想到他既然就是凶手吧，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跪在自己母亲的尸体面前的少女是办不到这种事情的，能够办到这种事情的只有他一人而已，而且事实也是如此。 一开始的时候，他推开门擅自进入这个客厅，然后作为这个家庭的母亲并没有排斥他，因为是自己女儿的玩伴嘛，这种事情之前也发生过几次早就习惯了，而且既然是来为自己女儿庆祝生日的话，那更是来者不拒了。 但是不知为何今天的他看起来却有点奇怪，虽然平常的时候就是一个奇怪的孩子了，但是今天不知为何特别地奇怪。 奇怪地，奇怪地朝着自己走来，然后伸出手……伸向胸部？ ……怎么回事？莫非是就像动物进入发春期的时候一样，这个孩子在这个年纪就已经对那种事情感兴趣了？ 所以才会这样特别奇怪的吗。 那么既然如此的话，这里就以大人宽广的胸怀包容他的好奇心好了，反正对手不过是小孩子而已，就算被摸一下也完全不会怎么样。 但是这一切都不过是她的一时误会而已，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他伸出手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好奇心，和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关系，只不过是为了杀人而做出的动作而已。 噗…… 摸到了，紧接着是，用力，然后男孩的手指突然爆裂地增强的握力以及突然出现的压力连着女人的****的四分之一到后面的心脏一并壤成碎屑。 噗兹…… 只听到这样的声音，然后女人的心口碎裂了，血液从中喷出，结果顺势流到地面上的血液就这样形成了一滩血泊，女人倒在了血泊当中。 然而做完这个之后男孩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接着女人之后一手翻起桌子，而翻起的桌子又掀起了旁边的椅子，顿时桌子和椅子各自飞向不同的方向，桌子摔得粉碎，椅子有的裂开了有的则摔成了两半，而蛋糕在这时已经摔到墙上变成了一团白色的黏糊，顺势落下的蜡烛掉落在血泊之中熄灭。 总之就以这样的形式，少女十二岁的生日被彻底破坏掉了。 “mama……” 不过直至现在还无法相信眼前的景象的少女仍旧呼唤着这个词汇。 “所以说没用的啦，她已经死了，人死了的话不过就是一堆蛋白质加水份和脂肪的集合体而已，这种东西是无法回应你的呼唤的。” “…………” 沉默了一时，然后少女突然露出一脸仇恨的表情面向与自己同龄的这名男孩，并且拔腿伸开手朝着他冲去。 但是这终究只是无意义的行动。 面对她的袭击，同龄的男孩以更快的速度伸出手，抓过少女的左腕，另一只手抓住右腕，然后将她推到墙边并且将少女的双手重合在一起改用左手一只压住她的两只手，令右手得以空出来。 仅仅只是一瞬间就能够明白的事情，少女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对于像这样一个能够轻易捏碎人的皮肤到下面的肌rou并且掠过骨骼直接破坏掉心脏的人来说，她根本就没有作为对手的资格，并且要对付的话也不需要两只手，仅仅只需一只手足矣。 “嚯，这还真令人意外呢，你既然会大胆向我发起了攻击。莫非是被仇恨冲昏头脑了。” “呜，唔……” 少女试着挣脱对方的压制，但是却完全无法从中挣脱。因为力道实在太过巨大了，就犹如被一只机械臂给压住了一样，何等巨大的力道。 “没用的，没用的，就凭你的力量是不可能胜过我的。” “……” 少女停止了抵抗。 “为什么……” “嗯？你是在问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吗？唔……为什么呢……”一副装模作样的样子。 “……”结果这自然让少女更加愤怒。 “是是是，我回答，我回答……理由嘛……嗯，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啦。” “你……说……什么。”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的人也可以做出这种事情吗？这怎么可能？ “不不不，理由自然是有的啦，简单地说就是为了掠夺而已啦。” “掠……夺？” “人生第十二……呃，不，婴儿的时候没法过生日吧，那就算了……人生十二岁的时候的生日，这种时候本来应该要与唯一的母亲一同在家里渡过快乐的时光才对的，但是这个快乐的时光已经被我完全摧毁了……哦，说起来你还没将蜡烛吹灭来着，也就是说快乐时光还未开始吗……不过这样也不错，这种开始之前就结束的感觉也不错。而且在这之上，与此同时，我还从你的身边将你唯一的亲人，唯一的母亲给夺走了。那么这两样东西同时都被夺走之后你的剩下什么呢？你还有什么呢？” “……”少女说不出什么话。 自己到底还剩下什么？还剩下什么？家庭，随着母亲的消失而崩坏了。生日，已经不想再过了。朋友，不行，根本就没有啊。 结果……没有了，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吗。 “哼，是吧！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啊，现在的你除了你自己以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哈哈哈！” “就为了这种理由……这种事情根本就不能成为杀死mama的理由不是吗！？” “别吵啊……” 普尼…… “呜……” 右手，空出来的右手正在触碰胸部，他想要干什么少女已经不明白了。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虽然不明白，但是至少她知道现在她应该要尽力挣脱对方的缚束这件事，知道这件事，所以使劲想要挣脱对方，但是这根本就是无意义的行动。 “所以都说了，别吵啊。” 空出来的右手不再触碰胸部，改而扣住她的下巴，而压住两个手腕的左手则加大力道压迫她的手腕给予痛觉。 “呜……” 果然是很巨大的力道，双手完全无法动弹，而且这么用力压着，血管貌似就快要被挤爆了一般，手腕的骨骼也呵嚓作响。 “我再说一遍吧，现在的你除了你自己以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呢？” “所以我只要最后将你也掠夺掉，我对于你的掠夺行动就算完成了……好了，那么我首先应该从哪里开始掠夺好呢……这里就按照惯例的顺序，从这里开始吧。” 用右手扣住下巴，然后男孩的嘴唇逐渐接近少女的嘴唇，越来越接近，越来越接近……已经什么办法都没有了，不，对策什么的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在少女手上既不存在杀死对方的选项，也不存在逃走的选项，更没有请求对方饶命的选项。 留给她的选项，留给她的可能性仅仅只有两个而已…… —————————————————————————————————————— 唔，本来以为三千字就能够写完了，没想到这章意外地很长呢，而且就算四千字了也还没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