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秘法第二层
“摄影水镜！”容颜完美，身材比例完美，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完美的少女，单手在头顶虚划一个圆。一块由清水组成的镜子浮在半空中。 在完美少女的对面，站在一个同样完美的少年。少年屏住呼吸，双手握住一块骨板，在等待着少女的命令。 “大哥，可以了。” “嗯。”少年将二阶十级的灵元，一股股的注入骨板之中。受到灵元的刺激，骨板射出一片片光幕。犹如放电影时的快镜头，一片片影像一闪而过。影像上有文字，有图案，还有一连串的动作。 快镜头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影像消失，一切重归于平静。 “快，快重播。”少年急不可耐，“快让我看看《九狱秘典》的第二层是什么摸样？” 少女控制着摄影水镜，将刚才录制的影像重新播放，这一次速度慢了很多，不再是目不暇接。两人在水镜前，慢慢的看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的脸越来越白。当所有画面播放完，两人的脸惨白如雪。若是有第三者在场，一定可以看出，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骇然和恐惧。 沉默的气氛持续了很久。少女首先打破沉默，“大哥，请……请不要修炼。” 少年扑通一下，倒在地上。他一直保持躺着的姿势，一动不动，呼吸时轻时重，表情在不断的变化。他在犹豫不决。 “大哥……不能修炼。”少女十分着急，一个劲的在劝说。“三九二十七天，每一天你都要粉身碎骨一次。太残忍了，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少年慢慢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猛然睁开眼。他在这一刻，做出了决定。 少女看到这一幕，心叫不好。 咔吧，咔吧，…… 在一连串的清脆响声中，少年通过秘典上记录的秘法，将自己浑身的骨骼一块块的粉碎。 “大哥！”少女扑在少年身上，轻轻抚摸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大哥，不要……。不修炼这部秘典，我也能帮你获取无敌的实力。为什么……为什么你对自己这么残忍？” 粉身碎骨，是《九狱秘典》修炼的第二层的第一步，要求修炼者将身上的所有骨头，在同一时刻粉碎。这种痛苦，不是人类所能承受的。即使少年的忍耐力超远常人，也还是痛到说不出话。 少女似乎对少年的痛苦感同身受，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滴落在少年扭曲的脸颊上。 少年被泪水惊醒，以绝大的毅力挤出一丝微笑。在如此剧痛面前，他竟开口说话了，“傻……傻丫头，别……别哭。” “大哥，你别说话。”少女用她修长的玉手，轻轻捂住少年的嘴巴。“快点，快点修复。” “不……不着急，你……帮我一下。” “帮你什么？”不管大哥要求什么，都一定要做到。她在心里发誓。 “想……想办法让我，让我更痛苦。” “啊！”这个要求……。少女愣住了。“大哥，你……”少女想不到这个时候了，人都痛的快要昏过去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我正在用灵识，记录……痛苦。帮我……，越痛苦，邪灵入神越强。” 少女扑哧一声笑了。笑过之后，她又感到气氛不对，泪水又流了下来。“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增强眸术的杀伤力。难道真的不怕痛吗？” “快帮我！” 少女捏紧拳头，闭上眼睛，依靠莫大的毅力做出决断。决断就是，一拳打在碎裂的骨头上。 “啊！”少年终于发出惨叫声。 半个小时后，吴天在痛苦的煎熬下，施展秘典上的秘法，将碎裂成无数块的骨头，一块块拼凑组合起来。 因为是秘法的缘故，吞噬得来的生命精华，也无法帮助恢复修补。组合的骨头十分脆弱，稍有不慎便会重新粉碎。 认识到这一点时，吴天开始后悔。 他与记痕不在城市里，而是在道路旁的树林里。若要回到城市，必须走回去。现在的他，不要说走路了，就是动一下，也会多出骨折。“小痕，怎么办？” 记痕在生气，气他对自己太狠，垂着小脑袋，一言不发。 “啊，不好。才说一句话，下巴快要断掉了。呜……”吴天后面的话说不了了，因为整个下巴全碎了。 “笨蛋！笨蛋！笨蛋大哥！”记痕在心中狠狠的骂了几遍，才抬起头，对吴天解释。“这一层修炼，一共需要二十七天。每一天粉身碎骨一次，每一次要在一个小时内将骨头拼凑完整。前五天，你会一直不能动弹。第六天，灵器、灵元将融入骨头，你才能走动。” 吴天已经把碎掉的下巴拼凑完整，又开口说话，“五天后才能离开吗？” “我们只能在这里等五天了。还有，在你修炼的这二十七天里，不能做剧烈运动，一旦做剧烈运动，骨头会马上断掉。” “明白了。”吴天突然提高声音，抱怨道：“该死的喻狱！第一层那么难修炼也就算了，第二层搞了个痛不欲生，实在可恶。我本以为《九狱秘典》里的狱，是他喻狱的狱，谁知道原来是地狱的狱。啊！”说话太多，下巴又碎掉了。 静静的躺在野外五天，不论是吴天，还是记痕，都不太情愿。于是，记痕做了一个担架，召唤出水分身。让水分身抬着吴天，前往最近的一座城市。 由于吴天不能动弹，花钱的事落在了记痕身上。所有现金，包括他从暗杀者身上搜刮来骨器换成的钱，全被记痕在五天内花了一个精光。 住最好旅馆，买最好的衣服，吃最营养的大餐。这五天里，是吴天这一生最奢华的时候，当然，也是最心痛的时候。终于等到他能下床了，记痕把钱包还回来，里面只剩一枚一元币的硬币。 “这臭丫头有够可恶的，简直就是一个奢侈狂！我总算明白了，她是故意的，故意不让我有钱！”吴天哀叹一声，没有追究记痕的责任，而是绞尽脑汁，思索怎么赚钱。 在夏洛联盟，最容易赚钱的职业，就是凝造师。一名凝造师凝造一件骨器，可得到一笔不小的收入。“不能剧烈运动，也就是说不能尽情的打架。不打架，就不能去森林猎杀灵兽。凝造师要凝造骨器，所用的材料就是灵兽的尸体。” 想到灵兽的尸体，他突然想到东溟城的兽斗场。 “小痕，我决定了，我们马上启程去东溟城。” “为什么要去那里？” “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吴天抬手惩罚性的在少女额头上弹一记。“钱都被你花光了，大哥要去赚钱养活你。” 养活我！记痕深深的埋下俏首，脸红了。“哦。”这是她疯狂花钱的目的所在。 启程，赶路，野外生活。五天后，两人来到了东溟城。他们还未进城，远远的听到城内爆起一声轰鸣，之后便看到一股浓烟自城内升起。 有修灵士在战斗。 “看起来很乱。”吴天皱起眉头。记得两年前，这里的治安很不错。 乱是当然的。记痕没有感到奇怪。她与消息闭塞的吴天不同，几乎天天可以收到信息。现在的联盟，已经乱成一团，五大学院之间争斗不断，几乎每一座城市都有修灵士的战争。 东溟城是本源学院的总部所在地，有其他学院的人前来偷袭暗杀学院的学员，让记痕觉得十分正常。只是，她没有料到吴天会来这里。 已经过了十天，还有十七天，第二层修炼就可结束。与其来大城市，不如去深山老林里躲起来。她比较喜欢两人在一起的野外生活。可惜，她从来都只是给建议，不是做决定。 入城检查很严格，不仅要检查证件，还要检查阶位。吴天和记痕有着合法证件，在这一点上没有问题。只是在检查阶位时，记痕原本是四阶的，谁知在验阶灵石上，仅仅显示为二阶。这一点让吴天很好奇。 进城后，记痕不等吴天开口，便自我坦白。“我刚才利用复制威能，复制大哥的灵元波动，所以，显示的是二阶十级。” “灵元波动也可以复制吗？” “晋入四阶后获得的能力。”记痕没有深入解释。 吴天想起记痕的复制威能被喻狱提升三阶，她虽是四阶，但复制威能已经达到了七阶。七阶的威能，自然不同寻常。“那你除了复制灵元波动，能不能……” 话说到这里，前面路上响起一声轰鸣，之后就看到两座房屋在轰鸣声中倒塌。 又是战斗！ 街上的人不多，听到轰鸣声后，所有人本能性的躲到街道两旁。吴天与记痕也连忙躲在人群中。不久，两个修灵士一追一逃，从这段街道路过。 “美女，站住，我不会伤害你的。”追赶者突然停下，大喊的同时，双手在胸前做出一串眼花缭乱的手势。 “结印！”这一串繁琐的手势，让记痕吃了一惊。 手势完成之后，双掌的掌心射出两根水鞭。水鞭舞动，挡住逃跑者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