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帝国重生之汉灵帝在线阅读 - 第三十九章 少年人

第三十九章 少年人

    事实证明,在屠刀的威胁下,何皇后跑得比兔子还快,刘宏远远的看着一伙人哭着往北宫去,何皇后几次还想往自己这边跑过来,最终被她的宫人的架着走了,远远的,刘宏似乎还听着何皇后在哭诉什么。

    话说,当年,汉灵帝也是十分宠爱何皇后的,为她还废了元配宋皇后,只是,也许爱得越深,伤得越深吧,何皇后燕啄王孙,杀略有孕宫人几尽,就是王美人,也曾一度偷服堕胎药,只是刘协命硬,坚挺了下来。

    而汉灵帝呢?此劫之后就是自暴自弃,也不知道是他误了她,还是她误了他。

    走就走了,一排排大汉将军荷戟持兵截断南北宫,彼此眼不见心不烦,这样最好吧?刘宏闷着头,继续慢悠悠的向前走,绕过了长秋宫往下,一路无话,没人敢说话,穿过几个门,几个大殿,后世刘宏游北京故宫时,走走转转两三个小时就差不多了,这个时代,光洛阳的南宫就有四五倍北京故宫大小,刘宏从最东北角的东观,一路悠悠哉哉,转到最西南角的铜马殿,终于是两条腿灌了铅一样,几乎就要迈不开动了,就着铜马殿前那一对高大铜马下坐了下来,太阳已经渐渐西斜了。

    “陛下,累了吧?”

    宋典也跟得满头大汗的,顾不得擦干净,急着上前来替刘宏松乏大腿,十分忠诚的。刘宏确实累得跟狗似的,那两条细麻杆似的腿根本承不住这么长时间的走路,更别说一大早还起来跑了一圈,刘宏没得口吐白沫就已经不错了。

    还得练呢!

    “宋典,去找辆马车来,徐晃,你骑马回去,让人煮一锅滚水放凉候着,我们回东观!”刘宏强撑着自己没有软趴下来,可怜两条麻杆腿已经不住的在晃颤了。

    宋典和徐晃各自应着,刘宏才歇了一会,就见一伙军士过来,领头的正是被派去截断南北宫复道的董旻。

    “臣董旻拜见陛下!”远远的,军士们向刘宏施礼,董旻恭恭敬敬的道。

    刘宏吐了口气扶着铜马站了起来:“你是董旻吧?来此做什么?”

    董旻脸上现出狂喜的模样,低着头激动的道:“正是末将,奉皇甫将军命,过来护驾!”

    “那你侯着吧!”刘宏挥了挥手。

    董旻应命,领着一堆人赶紧闪到旁边,刘宏咬着牙拖着两条腿走两圈,扶着大铜马,看着董旻恭恭敬敬的模样,道:“董旻,你兄长董卓才勇兼人,你比他如何?”

    董旻躬身道:“臣不及兄长万一!”

    刘宏摇了摇头,看来这也是个乖宝宝呢,连自荐的话都不会说了。刘宏正累得跟狗似的,也懒得说话了,驻足,看着这一排排年代都已经有点久远了的宫殿,便有些失神了起来,今日无事,权当是给自己放松心情了。不一会,宋典引着马车过来了,刘宏坐上去,指着厚厚的马车帘子,挥手:“都拆了!”

    “拆了?”宋典目瞪口呆,又不敢多问,躬身笑着:“奴婢尊旨!”

    不一会,皇帝的御驾成了一辆敞蓬马车,刘宏靠着扶几,对董旻道:“明日朕放了徐晃回乡,你来朕身边听用!”

    “诺!”

    董旻赶紧应了。算是卖个人情给皇甫嵩吧,董旻若是聪明的,会懂得感激皇甫嵩的,刘宏闭目,不再理会他人,不一会马车驾起,马铃儿叮叮,刘宏便沉沉的睡了过去。等得刘宏再次醒来已是晚霞满天飞了,身上还着一条薄薄的毯子,宋典早等候多时了。

    刘宏问了几句,司徒杨赐果真在这东观里又守了两个多时辰,最后无奈被刘宽劝了回去,至于刘宽等人,刘宏也无心过问了,虽然睡过了一觉,刘宏现在还是累得要死。

    吃过晚餐,刘宏强撑着自己要先看了一会书,皇甫嵩跟了进来,身后一个二十左右年岁的年轻军士手捧着一袋蓝布包裹,刘宏不解,皇甫嵩从那年轻军士手中接过包裹,躬身道:“陛下,这是臣往日打熬身体时常用的药草,泡在水中沐浴过后,可解身子劳乏!”

    刘宏大喜令人收了下去准备,看着皇甫嵩身后那年轻军士跟皇甫嵩生得有几分相似,虎背熊腰,英姿勃勃,因问道:“义真身后这人,英姿过人,叫何名字?”

    “此臣侄皇甫郦!”

    刘宏当即要拜了皇甫郦为议郎,皇甫嵩拒道:“陛下,臣侄年少,当在边地锤打,议郎清贵,京畿显要,非少年人能妄取之位!”

    看那皇甫郦神色,对叔父代自己婉拒似乎并没有任何的不满,倒是沉稳得很,然而刘宏之所以记得住皇甫郦此人的,却也不是要卖皇甫嵩面子,只是因为皇甫郦在史册中留下了一句话,甚是见识过人。

    “皇甫郦,请试为我解说霍去病与李陵之成败得失!”刘宏没理会皇甫嵩,直接向皇甫郦发问。

    “霍去病将精骑主动出击,有进无退,李陵提步卒,被动迎敌,故霍去病所部,实为国家弃子,若出击不中,有全军覆没之虞,而李陵所部,但需一支精骑在后侧护卫,则可立于不败之地!”

    受了皇帝点将,皇甫郦并无怯场,躬身一揖,只略一思索,便侃侃而谈道。皇甫嵩闻言不由,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满表示,却向刘宏躬身一揖:“少年不知兵妄言狂议,请陛下恕罪!”

    “义真是不认可少年人的想法了?”刘宏却笑道。

    皇甫郦躬身一揖,退开一步,不敢与皇甫嵩并列。皇甫嵩道:“陛下,当年为大汉立下不朽功业者,是霍去病,遗羞于汉军者,是李陵,皇甫郦所言,实为谬论!”

    这会,皇甫郦就有些不服气了,只是抬着看了自家叔父一眼,便又不敢说话了。刘宏笑道:“皇甫郦,之于霍去病立殊功,李陵全军尽没,你试为我解说一下。”

    皇甫郦精神一振,道:“陛下,霍将军材勇无匹,天赐名将,故能见机行事无所不获,李陵虽有有步卒五千,却受十倍之众围攻,无时不战,日夜不息,又无后援,故才力竭被擒,然所伤之敌两倍于己,臣以为,李陵虽败犹荣!”

    皇甫嵩皱眉道:“为将者,提军一旅,上不能为国灭贼,下不能自保全军,败即是败了,荣在何处?且李陵乃是出征异域,并非牧守国土,打不过,又走不得,不是庸将又如何?败军之后却只夸张自己苦战不力,再责怪友军救援不继,品劣败坏,实为汉军之耻!”

    皇甫郦顿时满脸通红,喉头一阵耸动,欲言又止。皇甫嵩不再理会皇甫郦,却向刘宏躬身一揖,道:“陛下,为将之道,先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而后可求胜,霍去病与李陵,并无守土之责,所以提兵异域,上为灭贼,次为扬威,最下也该全师而退,李陵全军覆没,使汉军蒙羞,当为后世为将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