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分赃
震憾！前所未有的震憾！ 阴天乐与趵勒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令他们感到无比的震憾。顺着顺山势而行的玉道，两人这一路上经过了不下十处占地广阔的殿宇，虽然这些殿宇的殿门上均有着强力的禁制，令无心在此耽搁的两人只能过门而不入。但是即便如此，那一座座以汉白玉石和极品楠木搭就，外型典雅大方，气势磅礴的古式殿宇,山间林中不时闪现出的各种异兽珍禽，仿佛仙境般的无双景色，这一切依然给予了他们相当大的精神冲击。 “这里简直就是仙境！”趵勒发自内心地感慨道，如此灵气充沛而丝毫没有受到人类活动污染的地方，如今地球上已经是屈指可数了，就连那冰天雪地的南极大陆和珠穆朗玛峰也被人类踩在了脚下。能与此地相比的，也只余下那些名门大派仙人所留的洞天福地了。阴天乐闻言也不禁颌首赞同，他可是亲眼目睹过青城派的宗门所在，做为执中国修行界千年牛耳的名门也不过如此。 虽然在山谷中面对那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禁制时，阴天乐就已经意识到了禁制之后所隐藏的绝非寻常之物，可真正地面对这一切时，阴天乐不得不承认，自已还是低估了它的真正价值。仅仅自己所看到的这冰山一角，已经足够令整个中国修行界为之疯狂了。在灵气枯竭的人界中，再想找到这种洞天福地、这诸多的奇花异草、珍禽异兽可谓是难比升仙。 两人顺着这玉道一路上行，经过的殿宇无不被强力的禁制所封闭，难以打开，最后终于来到了至高点，只见山顶处耸立着一个亭子，在亭子的中央则是一块巨大的玉碑，玉碑上盘旋着一条张牙舞爪的玉龙，玉碑下硕大无朋的石龟雕刻地是栩栩如生。 “咦？这不是负屃和霸下吗？”阴天乐心中一动，看来这玉碑的规格还不低。 负屃，似龙形，龙生九子中排行老八，平生好文，石碑两旁的文龙是其遗像。中国碑碣的历史久远，内容丰富，它们有的造型古朴，碑体细滑、明亮，光可鉴人；有的刻制精致，字字有姿，笔笔生动；也有的是名家诗文石刻，脍灸人口，千古称绝。而负屃十分爱好这种闪耀着艺术光彩的碑文，它甘愿化做图案文龙去衬托这些传世的文学珍品，把碑座装饰得更为典雅秀美。它们互相盘绕着，看去似在慢慢蠕动，和底座的霸下相配在一起，更觉壮观。 霸下，又名赑屃，形似龟，龙生九子，它是老六，平生好负重，力大无穷，碑座下的龟趺是其遗像。传说霸下上古时代常驮着三山五岳，在江河湖海里兴风作浪。后来传说中是大禹治水时收服了它，它服从大禹的指挥，推山挖沟，疏遍河道，为治水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洪水治服了，大禹担心霸下又到处撒野，便搬来顶天立地的特大石碑，上面刻上霸下治水的功迹，叫霸下驮着，沉重的石碑压得它不能随便行走。 这霸下和普通的龟类粗看来十分地相似，但是如果说细看却有一些差异，霸下的口中有一排锋利的牙齿，而龟类却没有，霸下和龟类在背甲上甲片的数目和形状也有差异。霸下又称石龟，是长寿和吉祥的象征。它总是吃力地向前昂着头，四只脚拼命地撑着，挣扎着向前走，但总是移不开步。中国一些显赫石碑的基座都由霸下驮着，在碑林和一些古迹胜地中都可以看到。 仿佛感应到了阴天乐两人的到来，这玉碑上竟散发出了七彩的光芒，形成了一个七彩的光圈，这光圈迅速扩大开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人笼罩在了其中，未能及时反应的两人只觉得眼前一黑，眨眼间两人已置身于一个漆黑的空间，两人脚下觉得一虚，竟然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幸好两人都是久经风雨之人，虽然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很快就又镇定了下来。“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没有半点活物的气息？”趵勒沉声问道，这无边无际的空间里，仿佛除去他们两人外，再也没有一点生灵的气息，趵勒的心中不禁有点慌乱。 “不知道，好像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咱们就被带到了这里。”穷极目力也无法看到这空间边际的阴天乐紧锁着眉头答道，“趵老哥，别乱了阵脚，咱们静观其变！”由于一路走来都是无惊无险，两人紧绷的精神都有些放松了，真是没有想到竟然在最后阴沟里翻船。这个空间十分地怪异，空空荡荡的仿佛除了空气、自己和趵勒外再无他物。 “嘻嘻，想不到过了这么久，竟然来了两个妖族的小朋友，真是出乎意料啊！”不知道从何处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 “那也无所谓，反正老家伙走的时候并没有对他的继承人在种族上有所限制，只要这两个小家伙达到我们的标准就行了，管他们是什么种族。”这是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声如洪钟巨吕在这个空间中不断的回荡，震得阴天乐和趵勒两人也直皱眉头。 “唉呀呀，你就不能小声点吗？震得我都耳鸣了，瞧瞧、瞧瞧，你再吓着两个妖族的小朋友！”那女人娇斥道。阴天乐和趵勒两人是相对无语，虽然阴天乐的年纪不大，但是近几年来，恐怕还没有几个人在知道他的名头后，还敢或者说还有这个资格在他面前倚老卖老。至于趵勒，以他的修行时间和实力而言，在目前的人界中，怎么着也算是资格较老的了，这种被人称之为小朋友的经历，恐怕只有回溯到二三百年前才有。 “请问两位能否告知我们你们的身份？这里又是哪里？我等与两位有何过节，为什么会莫明其妙地来到这里？”始终无法确定声音来源的阴天乐也只能开口询问，希望从对方的口中搞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 阴天乐的话音刚落,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空间中出现了一黄一白两点光芒，不过是常人两个呼吸的时间，这两点光芒已经来到了两人的近前。散发着土黄色光芒的一名身着布衣的魁梧大汉，他身高足有两丈开外，环眼方脸阔口、身宽体壮，那胳膊那大腿足有常人的两倍腰粗，就是姚明和穆铁柱站在他的面前，也只能甘拜下风、俯首称臣。就那简简单单地站在两人的面前，就给予人一种泰山压顶般的压迫感，让人心口发闷简直要喘不过气来。 而那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却是一名美少女，身着似纱非似布非布的古装，长可及腰的秀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两支小巧玲珑的犄角立时吸引了两人惊诧的目光。肤如凝脂，面如桃花，一对丹凤眼顾盼生情、明眸善睐，眼波流转，不经意间即生出万般风情。虽然宽大的古装掩去了她的身材，但在行走间，还是能够看出那纤细苗条的身条。纵然阴天乐两人阅过无数红颜，仍然不禁为之惊艳。不过别看她个头与常人无异，但是举手抬足间给阴天乐两人所带来的压力，却是一点也不逊色于那大汉。 “两位妖族的小朋友，在问询他人的姓名前，是不是应当先报上你等的姓氏吧？这才是长幼有序！”那少女以水袖掩口轻笑道，“况且我二人在此是主，你二人为客，哪有客人入主家不报名的道理？莫非你二人想做那入室强抢的强盗不成？” 阴天乐和趵勒二人被她这一番话说得老脸微红，趵勒侧脸对阴天乐打了个眼色，显然是要他决断应当如何回答。阴天乐心念电转，虽然目前仍然无法确定眼前这二人的身份，但是听他们的口气肯定是这仙家洞府中人，虽然以二人的眼力至今还未看出这处洞天福地到底是建于何时，但是五六千年的时候终归是有了，这样算下来，这两位托大称自己和趵勒为小友亦不为过。况且这少女模样的“人”说话占据着理数，自己二人若是死要面子，岂不是显得太小家子气。 想到这里，阴天乐主意已定，他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在下阴天乐，这一位是趵勒，我们是偶入贵府，不知两位在此，不请自来，多有打扰，还请两位多多恕罪！”俗话说礼多人不怪,言语间多客气点也不吃什么亏。 那少女明眸微转，扫了阴天乐两眼后转身对那大汉抿嘴轻笑道：“六哥，看来这两个小朋友还心有疑虑啊，你看看，始终都不称我们一声前辈，我年纪还小，算不得什么，可是对六哥你也敢如此地不尊重，你看我们是不是要给他们点小小的苦头尝尝？让他们懂得尊老的重要性。”两人不禁冷汗不止，果然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那大汉却只是憨厚地一笑道：“明眸，不要再胡闹了！大人留下的正事要紧，两位小友已执后辈礼，你又何必再生事端。今日之事一了，你我又可重获自由之身，重返仙界，应当多谢他们二人才是。何必动不动就要给人吃苦头.” “哼！”少女跺脚轻嗔道，“六哥，你怎么总是不配合，老揭人家的底，想逗他们两个玩玩都不行，真是没趣！” 那大汉笑了笑，对阴天乐两人拱了拱手道：“两位小友能来到这玉碑前，即可算是有缘之人。在下玄镇，这位是小妹明眸，相信两位也猜到了几分，我二人即是那霸下和负屃，奉大人之命，负责守护此地，等待有缘之人……”想来是此地一向没有外人，这大汉话头一开，即滔滔不绝地讲了下去，虽然中间有那少女不时的插嘴打浑，但是基本的情况还是令阴天乐两人有所了解。 原来此地乃是远古仙人赤松子在人界的洞府，万年前的大战后，参战的诸族死伤惨重，人界也因此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整个世界里无论是东西方都是涛天的洪水四处泛滥、火山喷发、山川崩塌、地震不断、大规模的海啸亦时有发生，人界生灵处于灭绝的危险中，那时尚处于刀耕火种中的人类自然是苦不堪言，为了活命迫不得已地四处流浪。由于死去的人过多，又无法及时地埋葬令其入土为安，各种疾病和瘟疫大肆流行。 此时各族的领导者才意识到这样继续争斗下去，可能会将人界毁于一旦，迫不得已之下，敌视的诸族这才重新坐到了一起，签署了诸界分离协议，要求各族中达到一定实力的成员离开人界，并禁止各族以人界为战场进行任何争斗，给人界以修养生息恢复元气的时间。只是各族中不甘心就此停战的成员是大有人在，他们拒绝离开人界,或明或暗地以各种方式继续着战争。为了尽快地实现诸界分离协议，诸族都派出了族中得力的干将，一方面将这些拒不听命的人物或杀或封，一方面帮助人类重新建设家园。赤松子正是肩负着仙人们的期望来到了人间。 当时的中原大地，大水铺天盖地，幸存的人类有的在大树梢上像鸟儿一样筑巢，有的在山顶洞里象野兽也似xue居，有的则干脆在木筏上安家，随着水流东漂西荡。大量的飞禽走兽游蛇也无处藏身，来和人争抢地盘。衰弱的灾民既要忍受饥饿、疾病和寒冷的折磨，还要随时随地提防毒蛇猛兽的侵害，不过更为可怕的是那些依然争斗不休的仙人与妖族们，他们所到之处，山崩地裂、川河倒流，那种悲惨绝望的日子，如同地狱一般。 赤松子一方面派出了自己的坐骑应龙和霸下辅佐大禹治水，那应龙以尾触山，则山崩为沟，以尾划地，则地裂成渠。通山决川，以一当十。霸下则背负着赤松子亲手所制的符文，如果山水浚好，霸下即将符文封在河底，一般的妖族或仙人由于畏惧赤松子，不敢再在此地兴风做浪。有此强援，大禹呕心沥血地幸苦了十三年，终于重新疏通规划好各大河道，令洪水重归河道，向东入海。 而与此同时，赤松子则仗剑行走天下，将那些不服从诸界分离协议且争斗不休的妖族和仙人们一一降服，这其中最有名的即是妖族的相繇。相繇是一条九头巨蛇，它贪暴无餍，常常同时张开九张大嘴，吞尽九座大山的动物，啃光九座大山的植被，使林茂草丰的山岭化作寸草不生的荒丘，造成水土流失；无论何地，被它伸头一抵、张口一吐，即成一片泽溪，泽溪里的水又苦又辣，人饮用了会丧命，禽兽蛇虫也不敢靠近。 赤松子与其经过一场鏖战，斩落了相繇的一颗头颅，自知不敌的相繇为了活命只能俯首就擒。只是从相繇的断颈内，立时一股污血喷涌而出，落地即漫延成一片血之沼泽，散发出冲天的腥臭，沼泽之内的所有生灵都死于非命，万物不生，赤松子无奈之下只能用泥土来填塞这片血沼，谁知填塞三次，塌陷三次。后来赤松子索性把这地方挖掘成湖，再引甘露洗涤。至于那些被污染的泥土都被移至扶桑，堆土成山，并引地火焚之，以去其腥臭腐毒。由于这赤松子一向宅心仁厚，轻易手中不愿沾染杀孽，所以对于这些违背停战协议且拒绝离开人界而被拿下的妖族和仙人们，只是封去其的大半修为而不杀。而当时妖族的流放地即是人迹罕有的扶桑岛，即是今天的日本。阴天乐和趵勒不禁面面相窥，这相繇听起来岂不是那八歧大蛇吗？想不到竟然是中国神话中大名鼎鼎的凶兽。在做完了这所有的一切后，赤松子准备回归仙界时，却将这处洞天福地彻底地封闭起来，并留下他们守护此地，等待后人。 “你们两人真是洪福齐天，要不是那大人当年在那些作恶多端的妖族身上所留下的封印之力已被破除，留在那山谷中的禁制根本就不会打开，否则即便你们两人侥幸破解了禁知，你们这一路上也不可能是无惊无险，一帆风顺地来到我们的面前。就就凭你们两人这点微不足道的修行，恐怕连这里的门都进不来！”那明眸纤纤细指虚点着两人的鼻子道，“哼哼，我和六哥都已经修行万年，当你们两个小妖族的长辈是绰绰有余，你们竟然还推三阻四地，要不是六哥脾气好，我一定要给你们两人点苦头吃吃，让你们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不要倚仗着自己那区区数百年的修行就狂妄自大，日后有你们倒霉的日子！” 面对着她的斥责，阴天乐两人也只能苦笑着唯唯诺诺了，修行万年的龙族，岂是他们两人如今所能匹敌的。 讲述完了历史,玄镇和明眸立即话题一转，开始为两人讲述这赤松子洞府中的藏珍来。这块洞天福地可是当年赤松子千挑万选才定下来的，原本是打算当做万世的基业，所以在其上倾注的心血非同小可。不过大战后，按照诸界分离协议，赤松子在清理完滞留中原的妖族后，也必须前往仙界定居，不得再留居人界。 可是赤松子修为再高，也不可能将整个洞府一齐迁入仙界，而他当时也并未收徒，更未开派，所以一时半会间也无法找到合意的继承者，不过他更不甘心将自已呕心沥血才造就的洞府拱手相让，所以留下了玄镇和明眸守护此地，并以大禁制将整个洞府彻底地从人界中屏蔽出去，就连现代的间谍卫星，也从未发现此地的存在。 “这玄明岛位于北海腹地，周围是四季不化的冰面，终年人际罕致，没有了人类的肆意活动，自然受到的破坏和污染也就微不足道，与人界中当年留存下的其他洞天福地相比，天地间的灵气自然就充沛，所以大人当年从各地移植至此的各种奇花异草绝大多数都留存至今……”这玄镇和明眸虽然足不出岛，却知天下事，对人界中的变化竟然所知甚详，四人间沟通起来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这占地足有三十余平方公里的玄明岛四面是山峰环绕，中间是盆地，再加上赤松子亲手布下的结界，将外界冰天雪地的寒气全部阻拦在外，岛上是四季如春，气候怡人，为那些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提供了良好的生存环境。而岛外是终年冰雪不化，严寒的天气和障眼的阵法使得这里万年来也从未有人类涉足此地。 而岛上的那些殿宇楼台目前绝大多数是做为仓库存在的，北面的殿宇一般收藏赤松子当年修行中亲手炼制的各种玉符和法宝，虽然历经万年，不少法宝已泄尽了灵气，但是只要重新修炼，仍然是如今修行界中不可多得的异宝。东面的殿宇则是收藏赤松子当年从人界各地收集而来的各种炼器的材料，其中很多东西如今的人界已经很难找到了。至于西面和南面的殿宇则是用来收藏玄明岛上万年来所收获的各种奇花异草，还有珍禽异兽死去所留下的皮毛。听得阴天乐和趵勒两人是心花怒放，两眼放光。 如今修行界日渐衰落的主要原因就是人界中天地灵气日渐稀薄，各种的天材地宝已在人间绝种，纵然各种修行的典籍在手，但是巧妇难做无米之炊，材料不足却始终令修行中人烦恼不已，阴天乐和趵勒两人自然也不能免俗，如今听玄镇和明眸这样一说，岂能不大喜过望。 “不过所有的殿宇楼台皆被大人临走时布下了禁制，想往里面放东西不难，但是要想从殿里取出一草一木，也必须先破解了禁制方行。”只是未等两人喜形于色，明眸已是一盆冷水泼下。“不过山中所种植的那些花草植株，你们倒是可以随采随用，不过记得留下种子根苗，莫让其绝了后。” “两位前辈，我还有一事不明，还想请两位为我解惑.”阴天乐忍不住打断了两人滔滔不绝的话语，估计是在这个海岛上呆的时间太长了，两人见到了外人，这说起话来简直是没完没了，只可惜大多数时候阴天乐和趵勒两人洗耳恭听的份，压根就插不上嘴。“既然赤松子前辈已经料到万年之后，他在那些流放的妖族身上所下的封印会被解除，这些妖族又会祸害人间，为何却不********？”既然这些妖族已经违反了当年的停战条约和诸界分离条约，完全可以就地斩杀，也免得日后再生后患。 “那是赤松子大人宅心仁厚，不愿意妄开杀戒，更何况那些被流放的妖族也并非有意为害人界，大战多年，各族都死伤惨重，结下的冤仇又岂能仅仅凭停战条约和诸界分离协议立时化解，所以这些妖族虽然做乱，但也是情有可原的吗。”明眸抢先说道，一副恨铁不成钢加“阴天乐你是猪脑子啊”的模样。 倒是玄镇沉吟了片刻，这才答道：“赤松子大人的心思岂是我等所能揣摩，不过你的意思我亦明白。虽然这样说你听起来也许会很刺耳，不过，你又何时见过因为杀死了几只蝼蚁而被问罪处斩的人类？更何况当时停战条约和诸界分离协议刚刚签署，各族中的成员一个个人心不稳，赤松子大人若是大开杀戮，难免会再次激化各族间的矛盾，引发更多的祸事。所以以我看来，大人当时的处理并无什么不妥当之处。” 阴天乐无语，这玄镇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人类对于这些高高在上的种族而言，就如同人类眼中的蝼蚁一般，怎么可能说因为考虑到蝼蚁的安全而杀戮自己人呢。就像如今人类虽然一再提倡保护动物，但是虐杀猫狗的事件仍然时而发生，就是杀死了国家保护动物大熊猫和东北虎，也不可能一命偿一命啊。归根到底，这个世界还是强者为王。 又过了足足四个多时辰，明眸和玄镇终于止住了滔滔不绝的话语，“好了，现在我们该说得也说得差不多了，也得决定一下你们两人到底由谁来继承大人所留下的这一切，办妥当了此事，我和玄镇也就功成身退了！”明眸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道，“我们俩在这里都要憋闷死了，总算熬到了这一天。”阴天乐和趵勒两人此时已经被明眸那如同填鸭般生生塞来的诸多信息搞得头昏脑涨，一时间也滤不清楚，只是昏头昏脑的点头应是。 “你们二人别光顾着点头，既然你们愿意继承赤松子大人留下的洞府，就必须承担起将那些做乱的妖族再次封印起来的重任。天上可是从来不会平白无故的掉馅饼的。”明眸拉长了声音道，其中不乏幸灾乐祸的意味。这两个小妖族，虽然资质不错，但是修行年限过短，那些被封印的妖族们虽然经历了这万年来的禁锢，一个个元气大伤，但是凭他们两人的身手，想要将它们重新封印起来，也绝对不是件容易事。不过赤松子既然当年这样安排，现在她也只能从命。 “明眸！”玄镇面带不悦地轻喝道。虽然他也对阴天乐两人是否能完成赤松子大人所留下的任务持怀疑态度，但是既然两人将有一人成为赤松子大人的继承者，那么再以这种态度对待他，那无疑是一种极为失礼的行为。玄镇这一声轻喝，明眸立即收声，不再多言。 此时的阴天乐和趵勒两人却是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开什么玩笑，把赤松子当年封印的妖族重新封印起来，就以两人现在这点在他们面前不过百合之战的微末功力吗？莫说其他妖族了，单单一个八歧大蛇就够两人头痛了。可是让两人把眼看到手的这莫大的财富再推了出去，想想多年来因为材料贫瘠而吃的苦头，两人又说什么也舍不得。 “阴老弟，说句老实话，虽然老弟比我修行时日短了不少，但是论起资质来，我趵勒却是远不及你，若是由我继承这洞府，想要完成这位大人所留下的任务，我趵勒就是拼死拼活修行百年，恐怕也不是那些妖族的对手。而你不同，有了这座洞府，无异于如虎添翼，无论是应付如今的局面，还是为了日后的复仇，都大有好处。”思前想后的趵勒拍了拍同样是愁眉不展的阴天乐，苦笑道，“只要等你日后继承这里后，分老哥哥一杯羹就行了。”他自知自己的资质不如恒灵曾经附魂的阴天乐，能在短短的数十年里即从毫无根基修行到能与自己比肩的本事。赤松子留下的东西虽好，但是他自忖自己没有那个本事去完成他所留下的任务。只要想想将来就要面对无数与八歧大蛇实力相当的妖族，他就不禁心头发凉。反正阴天乐也不是那种忘本之人，凭自己与他的关系，日后怎么也会分给自己一些，不如索性大方一些，主动让给阴天乐。 阴天乐不禁苦笑相对，他又何尝不明白，能得到赤松子这座洞府，对自己的助力之大，恒灵虽然给自己留下了他的记忆这一无形的财富，但是却没带来半点物质上的财富，若不是这一次怀玉为他从妖界中带来一些恒灵当年的法器，就凭他这些年得到的那点压根就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怎么和林郴他们相抗衡，更不用说日后进入妖界为恒灵复仇了。可是这座洞府实在是太烫手了，肩负的责任也实在是太吓人了，令他实在是难下决断。 “罢了！”阴天乐一咬牙，反正无论自己继不继承赤松子的这座洞府，听玄镇和明眸方才所言的意思，那些万年前封印在日本的妖族们都必然重新现世，虽然还不知道这些妖族们对待人类的态度，但是自己想要保住自己民族的元气，日后就可能不得不面对他们，多一点实力就多一分成功的希望！ “好！我来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