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风的源头
「那么，灵梦小姐现在就要去解决异变了吗？」 咲夜并没有听清灵梦的呢喃细语。虽然觉得灵梦低下头嘀嘀咕咕的样子有点奇怪，不过她也没有太过在意。 而灵梦也没有因为过于沉浸在对于某个家伙的不满之中，就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 「嗯，的确，毕竟无关紧要的插曲已经太多了。」 「我想，你们应该有线索吧？」 「哼。」 听到这句话，灵梦露骨的冷哼了一声。不用说她是在表达对于飞厉的不满。 「那个男人都提醒到这个地步了，只有傻子才会还不明白了。」 「喂！等一下！」 傻子出现了———— 「我就还没明白啊！」 从刚才就被晾在一旁的魔理沙，举手说道。从她那让人忍俊不禁的噘嘴表情来看，很显然对于灵梦的措辞手法她并不中意。 ……这孩子没救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灵梦看向了女仆长，而她赫然发现对方也在看着她。在此刻二人的情感是一样的。 惊讶于双方的心有灵犀，巫女和女仆同时叹了口气。她们连在本人面前掩饰的意思都没有。 「喂！你们是不是把我当笨蛋了！」 虽然两个摇首叹息的美少女无论在各个方面都十分养眼，不过这对于魔理沙而言算不上任何安慰。因为那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嘲讽。 她本以为自己不会得到什么答案。谁料灵梦居然堂而皇之的问道。 「你真的还没有头绪？」 「我骗你干嘛？」 「哦。那不用怀疑，你就是个傻子。」 「灵梦……」 魔理沙银牙紧咬。 她甚至能感到因为过于用力、牙齿之间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虽然平时也经常和灵梦做些针锋相对的交谈，不过今日灵梦的攻击性似乎特别强。让魔理沙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无奈。 以前的灵梦对她的一些言论也时常进行反驳，但那慵懒的发言与今日这样露骨的讽刺可谓截然不同。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改变？ 是因为现在她的心情很差吗？ 的确是有这种因素在内。和悠闲的日常不同，解决异变时的灵梦本就比较不近人情。而听完咲夜的话后，对于武神的愤懑更是让她愈加烦躁起来。魔理沙只不过是刚好堵在枪口上了而已。 「别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啊，魔理沙。那家伙不是已经如此直白的把线索告诉我们了吗？这样你都还没明白，难不成还要我夸赞你冰雪聪明？」 「呃，这倒是不用……」 本来还怒气勃发听完灵梦的发言，情绪也多少变得没那么激烈了。虽然不是完全的释怀，不过好像自己是有那么点迟钝？ 「可是，阿飞只是说了首诗啊。」 「是，他的确只是说了首诗，不过你没注意到吗？」 说着，灵梦轻轻地伸出手来，似乎要抓住虚空中的某物一样缓缓握紧着手指。那是个太过虚幻的动作，非常的适合灵梦，不禁让魔理沙瞪大了眼睛。 「……在雪花中夹杂着的东西。」 魔理沙看清了她手上的东西，那是灵梦从飘零的雪花中剥离出的细微之物。她没有为巫女的眼力感到赞叹，而是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 接近白色的粉色花瓣，那应该是……樱花的花瓣。 「这是与雪一同出现，夹杂在雪中的花瓣。那么我问你，樱花一般在什么时候开放呢？」 「当然是……咦？」 魔理沙顿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不过随后她有变得有点汗颜起来。 明明灵梦都已经将一切都洞察于胸，而自己却还懵懵懂懂。实在是太难看了。 将原本应该到来的春天彻底淹去的雪花之中，却有着只有春天才应该出现的樱花瓣，这无论怎么想都不太正常。 「是啊，这风被吹来的樱花，只要你们穿过云层向风的源头前进，就一定能够找到被夺走的春天吧。」 咲夜微笑着说道。 「……」 「……」 真稀奇呢。 看着那温和的微笑，无论是灵梦和魔理沙都有种奇怪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她们早已经习惯了女仆那横眉冷对的态度，所以现在被如此带着温柔的对待，反而觉得有些奇怪呢。 但最让她们惊讶的是，虽然时常一副不苟言笑的冷淡摸样，可这柔和的笑颜却也意外的适合十六夜咲夜。 「……你们怎么了？」 发现了二人溢于言表的惊讶，咲夜不觉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因为少女们的目光，是只有在看什么从来没见过的新奇事物时才会有的。 还是说自己的脸上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没怎么，只是……被你期待还是第一次呢。」 不知是不是因为害羞，魔理沙颇为困窘的摸了摸脖子，却还用与游移的视线极为相反的开朗语气说道。 这一回，灵梦倒是没有批判少女那心口不一的表现，而是认同的点了点头。因为在她的印象中，十六夜咲夜的笑容总是不含多少感情，那是出于礼节露出的冷淡微笑。 像现在这般，带着明确的期待和包容的笑容，放在平日里简直就不可想象啊。 「是这样啊，我的确期待你们的表现，因为比起冬天来说，我更喜欢春天。」 「哈……还真是简单实际的理由。」 如此直白、不加修饰的感想不禁让魔理沙开口大笑起来。可随即少女就正色问道。 「不过比起期待他人，自己行动不才是最好的选择吗？」 「是这样没错。不过如果什么事情都亲自来做，我不是要累死了吗？」 似乎是回想起红魔馆的工作状况，连无懈可击的完美女仆都轻叹了一口气。 「但仔细想想的话，我现在已经差不多事无巨细了。所以就请饶了我吧。我还有女仆的工作呢。」 「听上去好辛苦。」 「对，就是这么的辛苦。」 对于灵梦的感慨，咲夜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妖精的女仆基本上只能做些普通的家务，可是有关财务的支出，人员的调度这方面，都是由咲夜一个人来管理。那并不是能够用“容易”二字来形容的任务。 不过无论多么辛苦，都要保持完美的姿态。这是她出于红魔馆女仆的身份的考量，也是因为自身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有任何的失态。从某个方面来说，十六夜咲夜和蕾米莉亚还是具有不少相似之处的。 比如……强烈的自尊心，还有为了维护自尊所付出的汗水和辛劳。在这方面二人是如出一撤。 「所以，也请理解一下只能期望你们去解决异变的我吧。」 「哈、只有这一回，我绝对理解，你就等着我们的胜利吧。」 魔理沙气势十足的说道。 虽然的确有一鼓作气的说法，而那自信的模样也很让人信赖。不过有的时候所谓的自信和鲁莽只有一线之隔，问题就在于…… 魔理沙分的清这二者的区别吗？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同一件事，巫女和女仆用不易察觉的视线对视了一眼。 无所谓……就算是鲁莽也没关系，因为魔理沙并非是孤身一人在行动。 「不过话说回来……」 突然，刚才还趁着年轻的气势发出胜利宣言的魔理沙，环抱着双臂苦恼的说道。 「妖猫。你们这里还有没有多余的碗筷什么的，给我一个呗？」 她对一直尽量避免着突显自己存在感的橙露出了属于少女独有的狡黠笑容。 看来灵梦的那个“借碗”的故事，的确给她留下很深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