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爱伤以南,情殇以北在线阅读 - 2.25

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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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姐夫做好了。一碗红烧rou,一碗清蒸鱼,一碗红烧茄子,一碗玉米排骨汤,姐夫做菜的手艺,倒是没得说,留得女人心,先得征服女人胃,jiejie这些年跟姐夫不离不弃,也许就是看上他的手艺。记得有一次jiejie就私下跟我滴咕:她不爱姐夫,她爱上姐夫做的菜。jiejie在家啥都不干,就让姐夫侍候着,饭是姐夫做,衣是姐夫洗,jiejie象公主一样被姐夫这个仆人服侍着,服侍不到位,还发小姐脾气。只要能把jiejie守着,姐夫也心甘情愿对jiejie服服贴贴。姐夫平时出门,带着漂亮妻子,老招惹路人艳羡的目光,姐夫就很得意,jiejie口味很刁,姐夫就勤练厨艺,并越练越精湛。但他招待其他人,就马马虎虎和很勉强。跟他这么久,还没见过他用心做过一餐值得我回味的好菜。没想到今天却破天荒。我正想坐上桌边拿筷,却被姐夫喝住了。“你哪个牙齿想吃?你值得我如此费心?去叫娟子。”

    原来他特地要招待下娟子。这次收货,共发了五个车皮,我也算出了点力呀,叫我打打牙祭又能怎么着嘛,说这样气人的话,再叫我动筷,也没啥胃口了。好在,他请娟子,这还见他有点良心,还能知道感恩,我也就懒得不与他理会了。

    娟子知我来意,夹着眉头,半天没说话。

    “去还是不去呀?”我在一旁催,这些天娟子够勤奋和辛苦的,我觉得她值得犒劳犒劳。

    “不去,去了也吃不下。”娟子朝姐夫那边看了一下,对我说,“小文,我劝你也别吃,吃了来不及消化,就可能来事了。”

    原来,张彪来了电话,说王成富今晚就装货,装完货也会回西南峪,那时王成富一闹事,就够姐夫好受了。

    我想把这个消息去告诉一下姐夫。娟子拉住我:“别了,你姐夫本就是没主见的人,受了惊吓,可能还弄得他六神无主,事发突然,他还镇定些。你就留在我这里吃些花卷和面条,让他一个人吃,看他能吃出啥滋味。”

    我真呆在娟子这边,没回姐夫那儿去,姐夫一个等得急了,亲自过来动请娟子。

    “娟子,那货请不动你吗?我今晚表现了一下,想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姐夫对娟子脸上堆着笑,但转向我的时候,却是满脸的怒气。

    “周老板,你别费心了,我也受不了你湖南的辣味。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娟子一听姐夫称我“那货”,就有点来气,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强忍着,用手拉了拉我,她用这个动作示警姐夫,在她面前,对我这个小舅子说话要客气点。

    “你也不吃了?刚才还忍不住要动筷子呢。”姐夫对我声色好多了。

    现在外患正迫,姐夫却毫无察觉,却对我动不动就来点蔑视,若有本领,就对付王成富去!我正眼看他,回道:“我牙齿痛。”

    姐夫看看娟子,又看看我,既象说给我和娟子听,又象自言自语:“今晚的美味,看来是要浪费了。OK,真邪乎了,我做的东西,竟能没人吃。”他转身悻悻地走了。

    我和娟子盘腿坐在炕上,炕上的桌子摆着两碟菜,香肠和胡萝卜丝,我却吃得狼吞虎咽。在这灯光不甚明亮或者略显黑暗的房子里,就我和娟子面对面吃饭,鼻端不仅嗅着食物的香味,还嗅着娟子身体散发出来的淡淡薄荷的清香,老实说,我醉了,为眼前的情景着迷了。虽然隔着饭桌,但对视的目光间,空气里也被赋予了一种暖暖的气息,彼此虽然坐着不动,但灵魂似乎就在这黑的掩饰下翩翩起舞。

    我吃得如此香,娟子她懂的,但故意笑着对我说:“是不是被你姐夫气的才吃得这么有滋有味?”

    我正往嘴里塞着花卷,一说话准把花卷屑吐出来,只好对着娟子眨眨眼睛。

    娟子看我神情乐了,用手拍拍胸脯,叫我慢慢吃,说:“别咽住了,装模作样的,你姐夫又不在这里,装给谁看?”她下炕端过一杯水,送到我前面。

    喝完水,喉咙顺畅多了,我感激地看娟子一眼:“跟娟姐一起,吃啥啥香。”

    “耍贫嘴了不是?明天没得吃,还跟谁耍贫嘴去?”

    这是最后的晚餐?她话里有这个意思,我心里有点痛受,刚才吃食愉快的感觉全无。

    明天没得吃,明天没得吃,念叨这句话,我心禁不住紧张。

    娟子看出我的紧张,她又故意问:“你姐夫不紧张你紧张啥呀?”

    “他紧张啥呀?”我对她故意这样问也有些生气。

    “王成富马上就发飚。你紧张啥?”

    “我紧张这花卷说没了就没了。”明知道她要我说出紧张离开西南峪,紧张离开她,但我就是不说,

    娟子不说话,她开始埋头吃面条,但两只耳朵却十分注意外面的动静,她似乎也在意张彪和王成富他们会更早地回来。

    花卷吃了四个,面条吃了一大碗,我吃得差不多了。我放下筷子,娟子就要收拾桌子。

    “你早点休息去。记得我给你说的话,不管有多大的动静,你不要出来,你姐夫实来应付不了,还有我呢,他王成富还能把天掀了?”

    回到房里还不到半小时,耳边传来摩托车的声音,一会儿,院子也被几道灯光照亮。张彪、李氏兄弟以及小罗、小赵都回来了。王成富落在后面。小罗有气无力地放好摩托车,还耷拉着脑袋,姐夫就预感到事情的不妙。

    张彪第一个过来跟姐夫说话:“周老板,你拍胸脯说不会让我难看,结果呢?”

    姐夫木讷地看着张彪:“我以为把货还回去就结了。”

    “不要跟我说这个,有话,一会儿跟王老板说去。”张彪阴着脸走开了。姐夫扫了一眼院子其他几个人,除了小罗象个同犯,其他几个,都以嘲笑的心态看着姐夫,并期待着看姐夫接下来的悲惨的表演。

    王成富表情非常奇怪,虽然院子灯光亮了好几盏,我站在窗前还是看不清他的脸。他凑到姐夫面前,姐夫恐怖地后退了一步。

    “日你妈,你这算偷呀还是抢?”他边说边重重地擂了姐夫一拳。

    姐夫不敢做声,任他再捅一拳。

    “你自己说,这账怎么算?”王成富又捅一拳头,一边捅一边愤愤地说。

    好象姐夫被捅住在十里铺的旧伤了,腰一下弯上来,痛苦地叫声“哎哟”

    张彪和其他人没谁想阻止,远远地站着看。

    “这账你说怎么算?”姐夫勉强地站稳了,可怜兮兮望着王成富。

    “你以为钱多,拉我的货根本用不着跟我说,是不是?老子才瞧不起你,钱吗,我砸死你都有。”王成富边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钞票,朝着姐夫的脸搧过去。“这账,老子还不跟你算了,你拉我的货,跟强盗和小偷性质差不多,信不信,老子就把你告到法庭上去。”

    姐夫只顾低头,一声不吭了。

    “要不这样,你写个告示,挨村一个一个地贴,把你的行径全写在上面,盖个手印,这事就结了。”

    姐夫一听,脸色变得惨白,跟晚上的灯泡的颜色差不多。这样的告示贴出去,在西南峪还有得混吗?

    “这可不行的。”姐夫的声音很低,低得几乎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不行,对吧,那你等着。”王成富用手戳了戳姐夫的脑袋,迅速一个转身,走到院外,很快折了回来,手里多了一个小盆子。

    姐夫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盆子就扣到了脑袋,一股又臭又黄的液体从他头顶上流下来。原来是粪便。

    张彪和李氏兄弟几个人闻到一股恶心的臭味,赶紧捂着鼻子,后退几步远。

    我在屋里也闻到的恶臭,立即打开门,从屋里冲了出来。

    “你这样地侮辱人,还是个人吗?”我猛撞王成富一下,他一个趔趑,差点跌倒。但看清是我,回冲过来,拦腰抱着我。

    以我的个头和力气,他都不是一个档次,我一闪腰,他的身子就横空飞了起来。站在台阶上的李氏兄弟眼看王成富要吃亏,一个手拿棍子,一个从工具房里拿出把铲子,朝我扑过来。我没提防,愣地挨了他们一闷棍。觉得头皮一热,用手一摸,是血。我站立不住,瘫倒在地。王成富从李氏兄弟手里接过棍子,朝我身上狠劲的打。

    “你这个免崽子,你比姓周的还来事,看你读过书,没朝你撒气,哎,今天自己蹦出来找揍。”

    娟子早就看不惯了,这会儿王成富、李氏兄弟都围攻我,她一个箭步奔过来,抢过来王成富手头的棍子,摔在地上。

    “王老板,你要弄出人命是不是?”

    王成富看娟子柳眉倒竖,杏眼圆瞪,脸现一股怒气,不觉胆怯。

    “我只想给他一点教训。姓周的这样做,不仅没把我看在眼里,也没你和张老板看眼里,大家都象他这样,不就乱套了吗?你们还怎么替我们去收货?我们还怎能相信你们收的货是我们的吗?”

    娟子说:“他们是有错,所以你前面撒气,我们也没拦阻你。但有事说事,有理说理,你动棍动铲,伤了人家,有理也变无理了。”

    王成富说:“哪你说说,这事咋处理、”

    娟子说:“王老板,这事有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并且也希望你能给我一个面子。如果事情闹大了,都不好收场。你看这样好不好,这次收货,我们的代理费给你全免,若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全答应你。”

    张彪一听娟子自作主张,全免王成富的代理费,满脸不悦,转身回屋里,“匡”的一声,把门关上。

    王成富顺势给娟子一个下台阶:“那就照你说的办吧,但姓周的必须办一桌赔礼酒,并保证下不为例。”

    姐夫那黄糊糊的东西蒙着眼睛,臭水还顺着头发往下滴,一身光鲜的衣服也脏得不成样子,整个院子都臭气熏天,就更不用说姐夫全身了。他颤巍巍地站起来,说答应王成富的条件。王成富跳到一边,生怕那粪便溅到衣上。

    娟子叫姐夫赶紧洗净身子,换掉衣服。王成富和李氏兄弟甩着手,笑嘻嘻地回床睡觉了。

    娟子搀扶着我,问我头上的伤需不需要去医院包扎一下?我忍着痛,装着没事的样子。

    这时,姐夫在旁边咆哮:“既然没伤着,哪还呆着干吗?替我打水并去我房里拿出衣服和毛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