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0

    时间过了好一会，才有一二家送货过来，可蒋葵生还没回来，我收货经验尚且不足，以前帮姐夫收货，也不是独挡一面，旁边还有代收人相助。现在看见乡亲要急着赶回去拉第二趟货，只好硬着头皮，从小三轮上拣出几包洋葱，打开，倒在地上，挑出不合格的，放一边，再把合格的重新装好，准备过秤。

    乡亲在我挑出来的洋葱里面，拣了好一会，拣出了几十个，递到我面前，说：“文老板，这些怎么不行呀？”

    我回头看了一眼，它们就在可行可不行之间，本想硬性地排除它们，但看见乡亲的眼里饱含委屈和不满的情形，硬性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免为其难地说：“那放进袋里来吧。”

    乡亲一下子满脸堆笑了：“文老板，你好讲话，我们才心向你呢。邻村都设有好几个收货点，大家都奔你这来，这是什么意思呀，还不是你人好，得人缘。”

    虽然，乡亲看我接受了那些洋葱，才奉上这些好听的话，但是，蒋葵艳在场也听见了，我就觉得值。一会儿陆陆续续送货的多了，我就应付不过来，抬头望向通向河滩的路，蒋葵生还不见影儿，心里自然有几分着急。过秤时，我显得并不熟练，要数游码格子，才能算准货的重量。

    蒋葵艳也跟我相似的着急，她没想到我对“业务”这般的生疏，没有一点做老板的架式。

    “你怎么搞的呀？”她凑过来帮我看秤，她靠得我很近，几根细发拂在我的脸上、嘴角边，特别是她身上好闻的香味，扑鼻而来，让我心眩得不行，几次说错了重量，都让她帮着纠正过来。我很感激看她，没想到，她弯着身，胸口低垂，一双细嫩、圆滑的双乳正撞上我的目光。我心突地乱跳，脸红的象做错事的孩子。

    看秤这些简单的东西我都搞不定，蒋葵艳也感到很奇怪，扭头看我，一下子从我的神态中意识到了什么，马上挺直身子，走到一边去。

    我心绪凌乱，怕她误会了，把对我的好感，给丢了。一边担心，一边着急，送货的乡亲又一旁相催，我都快承受不住。蒋葵艳在一边站了一会，双手拢在胸前，似乎也不知所措，终于不忍看见我手忙脚乱的样子，又赶到磅秤这边来。她不再弯腰得厉害，就算弯腰看秤，也半直着身子，我眼神不敢乱望，一心一意地盯着游码，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就象柳下惠。也许太认真，显得有点木呆，引得她掉脸偷笑。而这一笑，却让我脸涨得更红，我猜不透她笑里的意思，我只知道她能不生气，就遂心意了。

    河滩上很快热闹非凡，吵声震天，马和驴子的嘶叫声，三轮车和摩托车的马达声，还有乡亲相互催促的叫喊声，络绎不绝，我惭惭进入佳境，过磅速度不断加快，蒋葵艳也如释负重地嘘了一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