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

    接下来，要敲定扣皮和货价的事。

    在蒋葵生看来，最实在的办法就是照现行货价算，娟子也没有异议，相对王成富而言，他也不算吃亏。但我有自己的想法，既然做好人，就做到底；既然想要王成富垫高枕头想，就让他好好地想，万一他想明白了，那也就不枉这次出手相助了。

    我说：“我姐夫都拉过我的货了，就照他那样办理。”

    扣皮、货价，本是最容易扯皮的事，就是生意伙伴，算帐时，也可能各怀自己的的小九九（小算盘的意思），一方或故意把扣皮说少、重量报多，一方或故意把货价说高花费说多，目的就是想私下赚个大头，最后结果闹得不欢而散。象我这样不分亲疏，一视同仁的做法，可能是蒋葵生和娟子头一回见过。

    娟子脸上露出对我更多的喜爱，眼睛照在我身上，象镁光灯似的，闪了又闪。

    “蒋大哥，你跟小文在一起这么久了，是不是也觉得他小子越来越可爱。”

    蒋葵生乐呵呵地笑：“他干净得象水里洗过千遍的石头。”

    听了娟子和蒋葵生对我的溢美之词，我心里也有着说不出的愉快和舒爽。但我还有自知之明，那洗过千遍的石头肯定比我心灵干净得多。

    “小文虽没私心杂念，但到了王成富那里，他就不会这么看，照他的习惯，这事没有猫腻才怪，所以呀，你做得再好，他也不会领你的情。”娟子无不担心地说。

    说实在，我就压根儿没想过让他领情。

    我这样做，最希望赢得站在一旁的蒋葵艳，能象娟子和蒋葵生这样夸我，那我不知有多满足。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在乎蒋葵艳对我的看法，尽管她在我心目中的重量，并不比娟子重。

    蒋葵艳虽然稍稍离我们有点远，但她也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她发现娟子跟我是商量这回事，就用着回避了，走过来靠在我的身边，忍不住问：“小文，为什么你能这么想？”

    我真的并不认为自己有多高尚，有多伟大，我好想回答她说：“因为你！”但碍于娟子在，我不敢这么说，我怕娟子误会。其实，我博取蒋葵艳的友谊跟获得娟子的爱情是两码事。如果说爱情是咖啡，友谊是茶的话，我们在不同的时候可以分别品尝和享受。但同时把咖啡和茶摆放桌前，就得考虑先喝茶还是先咖啡，我挑了咖啡。

    “我只想给王成富一个意外，让他知道并是所有的人都跟他一样。”我这样回答蒋葵艳。

    “你不仅给他一个意外，也给我了一个意外。但你这种独立特行并不一定会给你带来好处。”

    “能给你一个意外也不错。”我边说边瞧一眼娟子，她好象并不关心我对蒋葵艳说什么，但她越不关心样子，就越让我顾忌当她的面跟葵艳说更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