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2

    娟子要走了，她跟蒋葵生打声招呼说：“我带小文一起去。”

    蒋葵生说：“去吧，这里也没小文什么事。”

    我把目光向蒋葵艳投过去，她摔手在沙地上慢慢地走来走去，装出一副无事又无所谓的样子。

    我知道她心里难过，如果我走了，她留在这河滩上也没啥意思了。

    我问娟子：带我到哪去，去干啥？

    娟子发动了摩托车，催我：“快上车，带你到西南峪，再把王成富叫过来，让他面对你自惭形秽去。”

    姐夫似乎想叫住我，但只上前了几步，就停住了，什么也没说出来，什么也不敢说出来。

    车子慢慢地从蒋葵艳面前经过，娟子问：“你想不想跟我们一起去？”

    蒋葵艳没想到娟子有这一问，一下子慌了张：“不，不，不，你们去。”她轻咬嘴唇，举起手指藏在衣袖的手臂，向我们挥了挥。

    我也没想到娟子有这么一问，但心里有点那么希望蒋葵艳能答应了，然后跟我们一起去，可她的回答令我有些失望。我掉头看她，两人的目光竟象牵了线似的，竟拉着她朝前走了几步，摩托车速度太快，硬生生地把线拉断了，蒋葵艳就不得不留在原地。

    娟子用摩托车带我出了河滩，过了村口，又上了一段公路，很快拐进一条泥土路。这好象并不往西南峪的方向去啊。

    这泥土路不宽，但平整，或许是很少有车在此经过的缘故。路的两旁是一眼看不到边的玉米地。

    我习惯性地把手放在娟子的肩上，到了这儿，娟子却叫我大胆地抱她，我稍稍犹豫了一下，就把手伸到她的前面。

    娟子低头看了看，说“再抱上一点。”

    再抱上面一点就是她的胸脯了。

    她是第二回叫我这样抱她了，这样抱着她，我心却有一阵阵的sao动。

    车子又一拐，驶入一条掩没在庄稼地里、由人踩出的小路上。玉米叶从我耳尖上划过，我马上有点火辣辣的感觉。

    在一个一平方米来宽的空地上，娟子把车停下来，熄了火，钥匙也没拔，转过身，手臂张过来，一下子就把我揽在怀里。

    娟子带我过来，肯定经过预谋好了的。我没想到一向沉稳老成的娟子也开始率性轻为了。

    ——此后，我不经意回想这段往事的时候，觉得娟子如此大胆而毫无顾忌的做法，不只是为性的抒发，更多是她对我的爱，当爱人爱到了一个深入骨髓和欲罢不能的地步，就会做出惊世骇俗的举动来。我一直没发现自已身上能有可爱的东西，真的，一直没有。蒋葵生说我是一块漂白干净的石头，不，我是一块邋遢、顽固不化的石头。后来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