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7
她的脸色只是片刻阳光了一下，马上变得阴晦了，身子也开始抖擞得就象风中的秋叶。 “小文，你还年轻，有好多的事不懂的。我们的生活习惯和生活方式都不相同，我离不开这儿。” “你说过，你不爱这里。”我说。 “不爱，并不等于离开；相爱，并不等于相随。” 娟子说生活方式和生活不同，这一点我应该是懂的，说不爱并不等于离开，相爱并不等于相随，这才是我不懂的吧。 “娟姐，那我们……”我多么希望她能解释，我们现在算什么？ 娟子很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她说：“一件衣服里的两个蚤子，在衣服被晾晒的时候，它们用恋爱打发时光；在衣服被穿上时，它们以厮咬来应付生活。我们就是这样的两个蚤子。“ 今天，娟子不同以往的娟子，说话太高深莫测了，我听了很颓废很不安，忍不住问：“我们厮咬谁呢？” ”衣服穿在张彪的身上，我们还能厮咬谁呢？当有一天，张彪发现了我们，他搔弄着我们咬在他身上的伤痕，然后你知道他会怎么做吗？“ ”他会怎么做呢？“我马上反问。 ”他会一巴掌拍死我们。“ 记得她曾说过只要跟我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的，如果怕，今天也不会带我来这里了，如果不怕，她为什么又不愿意跟我走？我有些弄不懂她了。 ”娟姐，我都糊涂了，你能跟我说得明白些吗？“ ”小文，姐爱你，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我的心已完完全全被你占据。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忍不住……但事过之后，我就后悔在害你。“ 我看着娟子，不住地摇头：”姐，这不是你一厢情愿的事儿……只要那件衣服还在，就让蚤子生活照旧吧。如果有一巴掌拍过来的话，就让我们一起承受。“ 娟子一听，泪慢慢地流在脸颊上，我帮她擦拭，她接住我的手，按在她的脸上。 洗完衣服，娟子换了装束，深蓝色牛仔短裤，，白色无袖上衣，外加白色马挂，一头黑发自然地披在肩上。娟子穿什么都能幻化无穷的美来。 她递我一个白色塑料袋，那里装着我的洗过的衣衫。我也知道它们不宜晒在院里，以免让张彪看见，生出疑来。 坐在摩托车上，我觉得有点疲倦。出了西南峪，娟子才叫我把头靠在她的肩上，这一回，她开车很慢，还时不时跟我说话。 “小文，你别睡着了。” 我只是有点疲劳而已，不至于睡去。但靠在娟子身上，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