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勾了魂
“我们去看看你mama吧。.vodtw.co我没有接他的话茬。 “算了吧,我怕mama的样子吓到你。她现在已经完全神志不清了。”龙川说道。 “没事,我想应该去见见她。不管她是不是认识我,至少作为晚辈,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看看她的。”我说。 他不禁感动地望着我,忍不住拉着我的手说:“好,那过几天等我安排好时间,我就带你去见mama。” 他动情地摸了下我的头,然后专心致志地开着车一路往前,我看着他帅气的侧影发了一会儿呆,不自觉地便开始满心琢磨“阿娇”的故事。 回到家后,当父亲一踏入家门,我便从房间里奔了出去,冲着父亲大声地问道:“爸爸,阿娇是不是姓瞿啊” 父亲显然愣了一下,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慌里慌张地问他这件事,他说:“嗯,你怎么知道” 那一刻,我说不出内心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只觉得满满的心事似乎都落地了,但是依然没有多少份量一样轻飘飘的,一种空荡荡的虚无之感,整个人都仿佛置身于烟雾缭绕之境,亦真亦假,造化弄人,已经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描述出来的感觉了。 这么说来,瞿溪的母亲就是当年龙川父亲的二婚夫人,父亲口那个有一双勾人的狐媚眼的女人,龙川口那个既让他痛恨又让他无奈的女人瞿阿娇。 也就是说,我和同父异母的两兄弟分别谈了一次恋爱不对,好像瞿溪的mama有一个孩子并非是龙川父亲的孩子,难道那个孩子就是瞿溪 太复杂了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我琢磨得脑袋都疼了,却依然无法阻止自己内心对一切的好奇。 怎么可能如此巧合怎么可能 我一连琢磨了好几天,感觉重重的谜团让我煎熬得不行,一个午后,我忍不住给许久未曾联系过的瞿溪打去了电话。 他接到我的电话十分地意外,他的嗓音还是那样的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样宁静的午后听起来,给我一种久违之感。 “伊北,没想到是你。”他有些欣喜地说道。 “瞿溪,最近还好吗”我笑着问道,竟有些故友重逢的喜悦从心间蔓延上来。 “挺好的,听说你现在过得很好,准备结婚了,真不错。”他笑着说道,声音还是保持着一贯的温和。 我和他寒暄了几句之后,我终于把打电话的用意问出了口,我说:“瞿溪,我想问你一件事,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兄弟” 我这么一问,他在电话那头沉吟了许久,然后问我:“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除了我和我妈之外,没有人知道。” 仿佛又一样东西被印证了一般,带给我深深的震撼。我来不及和他解释,着急地问道:“那你兄弟现在在哪儿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 “在我20岁那年,哥哥作为志愿队员去了山区支援一次泥石流救险,意外牺牲了。”瞿溪的声音平静带着一种深沉的悲痛,我透过电话能感觉出来。 “对不起,我以为”我一时觉得十分愧疚。怪不得以前从未听他提起他的哥哥,原来他早已不再人世。 这么说,瞿溪应该是弟弟,也就是说,瞿溪很有可能并非是龙川父亲的儿子我的脑袋飞快地转着,不断地琢磨这些事情。我已经可以肯定瞿溪的母亲就是龙川父亲的二婚夫人了。 “没有关系。伊北你今天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个吗还挺奇怪的,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些了”瞿溪笑着问我道,对我反常的行为倒是并没有过多的揣测。 “嗯,就是突然想到了,所以问问。你现在还在北京吗婉婷和你一起吗”我连忙拽一了话题。 “在北京,我和mama在一起。”瞿溪笑着说道,却并没有提到叶婉婷,让我不由得惊讶了一下。他和叶婉婷难道分手了应该不会,如果分手了,他不会知道我快要结婚了。 “噢有时间和婉婷一起来浙江玩,不管怎么样大家还是朋友,对吧”我客气地和他聊了两句,在一阵尴尬的气氛收了尾,悻悻地彼此挂了电话。 知道了真相,还不能戳穿,更不能告诉当事人,这种心情真的是好几次我有种想对龙川脱口而出的,但是想想龙川对此并无兴趣,所以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几天后,龙川把我带去了郊县的那家疗养院。在那里,我见到了龙川的母亲。出乎我意外的是,她比我想象得苍老许多,头发已经全白,而且脱发十分严重,身上的衣服东歪西扯地不成样子,医护人员见我们过来连忙解释,告诉我们衣服给她穿好她会自己拼了命地扯掉,这衣服是好不容易给她套上的。 龙川的眼睛一下就红了,喊了一声:“妈” 他mama缓缓地抬起头,半张脸被花白的头发挡住了,看到龙川痴痴地笑了起来,甜甜地叫了一声:“翰哥” 声音听起来依然是年轻的,而且格外地清脆,和她已经苍老、备受折磨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显然不记得这是她的儿子了,她把他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不爱她、却害了她一生的男人。 让我更惊讶的是她的脸,他脸的轮廓和她十分地神似,虽然眼皮已经塌陷,皮肤也已经松弛,整张脸显得十分苍白,但是还是依稀能看出年轻时候的影子。就像“谋女郎”都有着相似的脸庞一样,龙川的父亲对女人的审美也保持着惊人的一致,又或许,根本就是因为龙川的母亲像她,所以才会选择。 “妈,我来看你了。”龙川走了过去。 没想到,他mama突然一下激动起来,整个人不住地颤抖,十分惊悚地望着龙川大声喊道:“你别过来你走开你这个不安好心的人你滚” 我被他mama的这种样子吓到了,我站在原地惊慌地望着这一切,感觉毫无心理准备。龙川示意医护人员把我带出去,然后让医护人员关上了门。 透过窗户,我看到龙川流着泪耐心地哄着他mama,我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慢慢地他mama又一次露出了孩子气的微笑,居然张开双臂索取他的拥抱,看得我目瞪口呆。 “她大概太爱她的丈夫了,但是她丈夫从来没有来看过她。”医护在我身边悠悠地说道,又说:“苦了她儿子了,每次来不单单要面对自己mama不认识自己的悲伤,还要装成她心爱的男人来哄她开心哎造孽啊这个世界上怎么样如此绝情的男人” 她何尝知道,那个男人对这个女人的绝情,却是对另外一个女人的无限深情。爱情,本就是自私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爱与不爱,从来都没有理由可讲。我们就算一不小心从被爱的人变成了去爱的人,也只能认命。离开不了,就注定被折磨得成疯成魔。 我看着龙川像哄孩子一样把他mama哄睡,又把床上的一个男孩布偶放在了她的怀里,这才轻轻地退了出来。 回去的路上,他没有说话,我也不敢说话,我生怕自己说了什么戳痛了他的心,所以干脆一路沉默。 开了一段路,他单手扶住了方向盘,另一只手握着我的手说:“是不是被吓到了” “没有,只是觉得特别难过。”我说。 “一开始我也接受不了mama这样,一下头发全白了,整个人变得神志不清了,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接受这一切。现在已经好多了,以前每一次来看她,回去后我好几天都不想说话,也不想吃饭。”他说。 我忍不住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听他说这样的话,看着他那种受伤的眼神,那一刹那心特别地疼。 “没事,我是男人,这点事情不算什么,扛着扛着就过去了。”他勉强笑了笑,又说:“我离我的目标越来越近了,很快我的梦想就都实现了。不过我在心里发誓,我一定不会像父亲这样得陇望蜀,最后满盘皆输。” 他的话让我的心再次突突地跳了起来,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事实不会朝他所想的方向发展,不知道为何,心里的那种担忧始终都存在,从未消散过。 年后。大年初六。 龙川的父亲突发脑梗送医院抢救,把正准备大婚的我们弄得兵荒马乱措手不及。还好抢救及时,他父亲并没有生命危险。 只是这么一来,打乱了我们的婚礼计划,他父亲重病在床,我们也不能再举行婚礼了,只能把婚期推迟。 在医院里,我见到了龙川的大哥和二哥,两个哥哥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狂妄模样,对我的态度很是冷淡。他的两位嫂子,和哥哥们也是一丘之貉。看得出来,龙川一直在恭维他们。或许因为现在龙川的事业发展得不错的缘故,他们对龙川的态度倒是比较热络。倒是他们的mama,慈眉善目的,见到我怀了孕,还特地拉着我聊了聊家常。 龙川送他的哥哥嫂子回了家,他们的mama和我一起留在病房里照看着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在半梦半醒嘟囔了一句:“阿娇,你终于肯回来看我了” 这句话说得很清晰,我们坐在旁边都听得十分清楚。 伯母听到他这么说,重重地叹了口气:“哎,那狐狸精真是把他一辈子的魂都给勾走了”手机请访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