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沙云昏迷（一）
沙云沉思着，眼睛注视着随风飘落地竹叶，也或许是这次重生的原因，打开了某种契机，才引发观面术的升级。这次就拿李大仁做实验，看看这次的升级是不是更加的好用。 可是，在沙云再次使用，已经升级的观面术的时候，她的脑中突然受到震荡，她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双眼一翻就从竹椅上，摔下地，昏迷过去。 在训练场上的人，都吓坏了，李大仁更是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不会是刚才撞他的那一下引起的吧？！ 赵刚跑上前去，抱起沙云，连喊道：“赵信，快去找狄嬷嬷！”赵信应了一声，一阵风地飞走了。 赵青看着赵刚把沙云抱进竹屋，对着还站在原地的李大仁他们说道：“训练继续。” 躺在大通铺上，昏迷着的沙云，却在梦里看见了李大仁的从前过往。 原先李大仁的母亲，李氏是在洛阳的城西五里亭那边，带着还是四岁的李大仁，经营着亡夫留下的一家茶摊，过得还算可以，勉强能够图个温饱。 铁掌帮的二当家，铁无缺是个花花公子，最会甜言蜜语，也更会装君子；家中就算妻妾成群，但他还是喜欢在外面拈花惹草。 二十有四的李氏，并且还是个花容月貌的一个寡妇，经营着茶摊，或多或少都会遇见些麻烦。 某天，铁无缺骑着高头大马经过小茶摊，就看见三四个地痞无赖在找李氏的茬；李氏护着四岁的李大仁，那孤立无援地娇弱模样，触动了铁无缺猎艳的心情。 一场英雄救美的故事，在这五里亭里，震撼开场了。 “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你们还算是男人吗？”铁无缺说道。 “你算怎么东西，既然敢管老子们的事，想挨揍还是咋滴！”三四个地痞无赖们摩拳擦掌地呛道。 铁无缺坐在马上，扯下自己腰间挂着的腰牌，甩了过去。 那些地痞无赖们看着，钉在小茶摊柱子上的牌子，齐齐看向铁无缺，“你是铁掌帮的人？” 钉在木柱的腰牌，是属于铁掌帮的标志，铁掌令。 铁无缺穿着一身白色长袍，从马上跃下，打开手里的折扇，风度翩翩地自报家门，“铁掌帮二当家，铁无缺是也。” “瞧我们这些狗嘴跟狗眼，既然不识得铁掌帮二当家。去，把牌子拿下来，还给二当家。”地痞无赖中有人踢了一脚同伙，献媚地说道。 那枚钉在木柱上的腰牌，被地痞无赖其中一个，头上长着脓包贴着膏药的人，用尽全力地拔下，毕恭毕敬地送还到铁无缺的手中，“不知，二当家有何指示？” 话音刚落，小茶摊突然晃了晃，些许尘土从木柱的顶端飘落下来，不过一会儿，茶摊就轰然倒塌。 李氏抱着李大仁，泫然欲泣地看着已经变成废墟地茶摊，那些地痞无赖则是在一旁嘿嘿地笑出声。 铁无缺拿扇挡住勾起的唇角，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李氏，他刚才用内劲把令牌打向木柱，本意就是故意要毁了，这个本就破败的小茶摊，到时这个俏寡妇，还不是他的囊中物。不过，他拿下折扇时，却是巧言厉色地对那些地痞无赖说道：“限你们一天内，把茶摊恢复原样。” “是，一定恢复原样。”几个地痞无赖们，点头哈腰的回道，立马就开始收拾被压住的桌椅。 铁无缺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连同腰间的一袋碎银子，走向李氏母子，“这事我也有责任，这些就当赔罪了。”说完，就把手里的银钱放入只有四岁的李大仁怀里。 “这，不用这么多，二当家也是好意想帮助我们，这银钱,我们母子不能收。”李氏把李大仁怀里的银钱，塞还给铁无缺。 铁无缺用折扇一挡，“你就收下吧，茶摊也得好好地整修一番，看这茶摊，也有些年头了吧。” 年久失修的小茶摊是李氏心里的伤心事，听铁无缺这样说，顿时热泪盈眶，李氏连忙抽出别在身上的手帕，按了按眼角，“的确有些年头了，这还是大仁他太爷爷留下的。” 铁无缺没有上前安慰，站在一边叹息道：“那就更应该整修了，这银钱你们留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唉，这不合适……”李氏看着已经骑上大马，扬尘而去的铁无缺喊道。 四岁的李大仁，拉着李氏的裙角，“娘，那个叔叔说的对，爹爹在世的时候，一直念叨着，要整修茶摊。这次我们就修吧，这银子就当是我们向他借的。” 小茶摊经过整修，焕然一新。 李氏用着还有剩余的银钱，让人在茶摊旁重新砌了一个灶台，准备蒸些包子点心之类的吃食。还买了面粉，动手做了一些包子，给那些来往地茶客，配着吃。 铁无缺每天都是在早上，来茶摊准时报道，有时会为李大仁带些吃的糖葫芦和糕点，有时还会带着一些玩的小东西给李大仁，像是风筝和木剑，还会说是他无聊自己做的小玩意，不值钱。 李氏有时忙的很，累的慌，铁无缺就会出其不意地送她一枝花，或许是帮她收拾碗筷。李氏看着铁无缺白色长衫上，沾到的茶渍，总是过意不去，但铁无缺的温柔笑颜，在李氏心里留下深深的印记。 就这样一两个月后，在一个风雨雷电交加的夜晚，铁无缺出门办事，很巧路过茶摊，就进了茶摊避雨，可是雨水越下越大，李氏只能请铁无缺在茶摊后的小木屋里留宿一晚。 李氏和李大仁挤一屋，在天将破晓时，就起床去厨房做包子，准备白天卖给茶客们吃。 铁无缺无声无息地进了厨房，抱住李氏，亲吻着她的耳根。李氏一声低呼，但很快就被铁无缺撩拨情动，手旁的擀面杖与面粉掉落到地上，铁无缺把她压向了长桌上，含糊地问着：“可以吗？” 李氏艳若桃花，刚要推开铁无缺，说：“不……” 铁无缺猛地低头吻住李氏的双唇,手向她的腰带摸去。 厨灶里的火，噼啪作响，越烧越旺，投射在墙上的人影交叠在一起，久久没有分开。 一夜春风几度，李氏和铁无缺生米煮成熟饭。铁无缺发现他对李氏不在是当初，只想着玩过之后就抛弃，而是真正的把李氏放在了心里。于是他决定把李氏，还有她的儿子李大仁都带回铁掌帮，茶摊也请了几个人帮忙照看。 李氏到了铁掌帮，才知道铁无缺院里不但有正妻，在别院也有许多的妾室，而她还以为铁无缺是她遇见的良人，生气失望下，李氏想要回茶摊去。但是铁无缺不让她走，还花言巧语地说道：“我的心里只有你，她们只是我院里的摆设，你不能因为她们，就要离开我。” “既然已经有了这么多摆设，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这个寡妇？”李氏拉着四岁的李大仁，依旧要走。 “不，你不能走，你是我的女人，你只能待在这里。”铁无缺拉着李氏的手，继续说道：“如果现在你回去了，你让街坊邻居怎么看待你们母子，还有大仁，也需要一个爹，你难道要让大仁长大后，也守着那个茶摊过一辈子吗？” 李氏抱着四岁的李大仁，伤心地哭泣着。铁无缺无法，只能逗弄着李大仁，说道：“大仁，你喜欢我当你的爹爹吗？” “喜欢！”李大仁握着铁无缺的手回答。 最终李氏为了李大仁能有个好的成长环境，与铁无缺冰释前嫌，留在了铁掌帮。 两年后，六岁的李大仁，因为兰陵秘境的十年期限，被送到金鹰帮训练。 铁掌帮分舵却在璃州发生了一件大事，需要帮里镇得住场子的人过去一趟。铁无缺作为铁掌帮的二当家，理所应当要过去，再加上手头上的差事，他也做的差不多了。就由铁无缺带着两个铁掌帮的长老去了璃州。 铁无缺急着离开，就把李氏一人留在铁掌帮。 但没过几天，那些个被铁无缺养在，其他院中的妻妾们就找上门，闯进李氏的院落，不由分说地就把李氏绑了，还把她扔进院里的池塘中。 李氏不会水，再加上手脚都被绑住，在水里挣扎了好久，就再也没有动静。那些妻妾笑看着李氏了无声息地浮在水面上，说说笑笑地离开了。 铁掌帮大当家铁无欲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过了七天，而一连在水里泡了七天的李氏尸首，浮肿的再也看不出她曾经的花容月貌。 但这是铁掌帮内部的人，做出的幺蛾子，传出去丢人。大当家铁无欲为了铁掌帮的名声，只能让人替李氏收殓尸体，草草的下葬后，才派人去通知李大仁。 李大仁在接到消息的时候，想要回去见李氏一眼，可是铁无欲派来的人，却说：“李氏已经下葬，你也不用在回去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以后跟铁掌帮再无瓜葛。”铁无欲派来的人，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六岁的李大仁没有在做纠缠，他只是没能想明白，为什么他娘死了，他非但不能回去见上最后一面，还被告知与铁掌帮再无瓜葛，这一切究竟就为什么？找不到答案的李大仁，只能靠打木桩来发泄心里的愤懑。 这一打，就从中午打到隔天凌晨，谁劝也不听，直到沙云回了训练场，一不小心就踩中地雷。 狄嬷嬷拉着沙云的手，心疼地看着还在睡觉的沙云，“早知道，我就陪云儿一起回来。” 赵红站在一边不敢吱声，这件事谁也不想变成这样，但沙云还是在昏睡着。 “那个害云儿变成这样的人在哪？老婆子非得教训他不可！”狄嬷嬷转头，看着赵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