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苍天无眼
叶璇帮叶枫夹了一块儿地瓜，右手拖着香腮，扑闪着一双美眸道，“哥，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呢？你欠我的可不是一点半点，你五年没回家，也就是说欠我五个生日蛋糕，五份生日礼物，外加精神损失费，你不知道你不回来我有多么多么的无聊了。 “不过你也真是蛮狠心的，怎么舍得把我一个人扔在老家了，老爹老妈过年的时候想给你打个电话，却又犹豫不决，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五年里，大年三十的时候是另我感到最无聊的五年，我感觉也是此生我自认为最为漫长的五年。” 叶枫知道自己对不起叶璇，对不起老爹老妈，可是农村人想要在城市里奋斗出个名堂，那和修炼成仙没什么两样，可是这些苦痛辛酸，叶枫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 对于叶璇的话，莫名的刺痛了叶枫的心。 看到老哥一声不吱，叶璇也感觉到什么，忙转移话题道，“老哥，你这五年都干了些什么大事儿啊，给meimei我讲一讲呗。” 摇摇头，叶枫道，“这可一言难尽了，简直就是一部血泪史啊。妮子，好好学习，争取考个名牌大学，以后就不用遭罪了，到时哥以你为荣。对了，哥给你买了礼物，就看你喜不喜欢。” “什么礼物？”叶璇激动道，在她的记忆里，每年她过生日叶枫都会送她一件礼物，不论什么礼物，她都喜欢。 “一条非常漂亮的裙子，老妈已经帮你看过了，觉得非常不错，就看你喜不喜欢。”叶枫笑道。 叶璇不假思索道，“当然喜欢，班里的女生都有漂亮的花裙子，就我没有。不过……我有点儿不好意思在学校穿了，太那个了。” “买下就穿了，你是没去过城市，那城里的女人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所以迟早都要适应的。等你高考完了，哥带你去大城市玩耍，吃好吃的。” 王翠萍看到兄妹两人有说有笑，她心里觉得一切都值了，“小璇，你哥说的对，尽自己的最大能力努力考个好大学，走出农村，面向大都市，你和你哥能出息，妈觉得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 饭后，叶枫对来访的村民进行仔细的观察，大多都是劳作时落下的病根，什么腰疼，腿疼，颈椎疼，各种痧，情况比较严重的患者叶枫将他们的住址门牌号留下，毕竟都是外乡人居多。 如病情不是非常严重的，叶枫劝告回家好好调养，如果经济条件允许，最好抓几副药服用。 忙完一切后，已经接近下午两点多钟，天空果然如老爹说的，阴沉的厉害，一场倾盆大雨正在酝酿而生。 这个时候，老爹正好从果园赶了回来了，表情慌慌张张道，“这个鬼天气，云层越来越厚了，也不知要下几天的大雨了，近几天村长还准备集体在果园举行丰收仪式了，恐怕这场雨一下，又得往后拖一拖了，希望雨势不大，不然果园要遭殃了，一会儿看情况，实在不行要禀告村长，抓紧时间修建临时水坝了，真是个鬼天气。” 正如老爹之前说的，他对天文地理都是精通的，所以既然老爹这样说，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半个小时后，一场大暴雨不期而来，不过下的并不是暴雨，而是冰雹，老爹一看这情形，猛的一拍大腿，“十月份，下冰雹，什么鬼天气啊，坏了啊，山上的果园要遭殃了啊！” 十月份，果香扑鼻，辛勤劳作的农民却遭到这样的鬼天气，真是欲哭无泪。每年的十月十五日是花园沟村的收获节日，数年都是如此，年年顺利，可是这次距离十五不到两天，却遭到毁灭性的打击，真是苍天无眼。 一旦果子被冰雹打了，那就甭想在卖了，农民在烈日下流的汗水也都白费了。 噼里啪啦的冰雹声如呼啸的子弹般，逐渐击碎了老爹的心，这次下的冰雹足足有鸡蛋那么大，就不要说果园庄稼地了，整不好还要出人命了。 老爹心急如焚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满脸愁容道，“庄稼地是保不住了啊，这可怎么办啊，花园沟村今年是要遭殃了啊，可怜的农民，将近辛苦了多半年，一切皆空了啊。” 冰雹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这时，房门“砰”的一声打开，一个满脸褶子，外人一看就是个经历过太多艰苦岁月的男人走进屋，来者是花园沟村长叶常友，对叶枫道，“小枫，你爹在家不？” 正在里屋的叶三兄听到是村长的音，忙从后屋走出，道，“常友啊，你说这可怎么办了，这么大的冰雹果园必定要遭殃了啊，那里的水果必定要被冰雹砸烂了啊，这全村人就指望那点儿水果挣两个钱了，这今天显然是连本都收不回来了啊。” 叶常友深叹口气，道，“可不是咋滴，现在村子里的村民都哭天喊地的，真是苍天无眼，农民本就已经很苦了，老天还要继续坑一把。我们现在上山看一下，看看情况。” 叶枫递给叶常友一根烟，“叶叔，走吧，我也前去看看。”叶璇嚷嚷着也要去，但被叶枫拒绝了，让她在家好好的复习课题，眼下马上就高考了，要争分夺秒的抓紧学习。 抵达山上的时候，眼前的场景简直是不堪入目，泥泞的山上满满的都是被冰雹打下来的鲜果，叶枫拾起脚边的一个苹果，苹果的表面已经千疮百孔，有的更是直接被打的稀碎，就不要说是卖了，留下自家吃都未必能吃成。 有的上了些年岁的看到自己果园惨不忍睹的场景，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双手捧着一堆烂苹果却又无能为力。在农村，虽然不至于被饿死，但是家家户户基本上都供养着一个书生，在校高额的学费就没办法解决。 老爹道，“眼下这些烂苹果撑死了也就只能做一些冰糖葫芦了，不然就这样置之不理那注定要赔死了。” “或许可以借鉴一下，挺不错的一个想法。”村长一阵rou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而叶枫面对这种情形却颇感无奈，他纵使有浑身使不完的力气，但也出不上一份力。 “轰隆隆！” 天空中响动着阵阵雷声，一场冰雹雨再次开始酝酿起来。 村长叶常友忙招呼村民道，“大家快往家赶，快，抓紧时间，果园不重要，生命重要，再者政府对我们也不会置之不理的，能给点赔偿也是极好的，放心，只要有我叶常友在，就不会让大家蒙受损失，我回去就给上面写报告。现在抓紧时间往家赶，快，年轻的带上年老的，抓紧时间。” 村长这话放出，有不少人已经转身往家赶，但还有少部分死死抱着自家的果树哭天喊地不肯离去，在他们心中，这些果园甚至要比他们的生命都珍贵，因为这是他们唯一的经济保障。 村长看着也是干着急，强拉硬拽也是不好使，眼下下一波冰雹马上就要袭来，真要是闹出几条生命，这是很不值当的，政府可不会管天灾人祸的。 没办法，叶枫来到一个不易被人察觉到的角落，催动数张听话符作用于仅剩的那些村民身上。 果然，那些原本哭天喊地不肯离去的村民突然松开抱着果树的手，转身向着家的方向跑去。 村长和叶三兄面面相觑，心想这到底是闹得哪一出了，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吧，不过眼下也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两人尾随村民也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