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章 思过崖上有洞天
夜色如墨，正是窃玉偷香的好时候。 左冷禅一颗红心自然不会干这么没品的事，此时他正猫着腰，鬼鬼祟祟的从山腰向绝顶摸去。华山自古一条道，险峻窄小，即使是白天，胆大之人上下也会胆颤心惊，生怕一个不小心掉下深谷摔个七零八碎尸骨无存，晚上这里更是毫无人影。 绝顶之上山风呼啸，野草不生，天气酷寒，毫无价值。即使是华山也不会闲的派人值守，所以左冷禅一路过来一个钟，一个人都没碰到。唯一的难处就是险峻的山道和呼啸的山风。 “难怪会将思过崖放到华山绝顶，这样的地方即使不受其他惩罚，光是这些山风险路就够喝一壶的，令狐冲来这里家常便饭一般，他的一身武功多半是这样练出来的吧。” 左冷禅胡思乱想，手脚并用，再用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疲惫的爬到了绝顶之上。此时的气温已经颇为寒冷，左冷禅出了一身汗，被冷风一吹，颇有凉意。 因为条件恶劣，华山绝顶之上草木萧条，除了稀疏的蒿草，就只有几棵老松，依偎着跟寒风闹别扭。大多数是巨石，因为锋利切割的原因，尖锐如刀，奇形怪状，像蘑菇，像伞盖，被风一吹，发出刚烈的尖啸。 虽然内心猜测此时华山没有内讧，风清扬也没有伤心的躲到思过崖上，此地多半没人。但是左冷禅不敢大意，潜藏在一块巨石后面，足足待了一刻钟，直到确认了没人，才敢走了出来。又寻找了半天，才在一处隐蔽的地方找到一处狭小的平地，又在更隐蔽之处找到一处光滑如镜的大石，敲开之后露出一个洞xue。 “这就是藏有五岳剑派的所有剑法和破解招式的山洞？果然隐蔽，难怪华山派的人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 左冷禅拿出火折子，将一个火把点燃，扔了进去。火把稳稳地插在地上，火光不灭，过了几分钟，也不见火苗变弱，左冷禅这才确认里面有氧气，这才拔出长剑，谨慎的横在胸前，向里面走去。 山东先窄后宽，沿路白骨累累，很多都已腐朽，旁边有许多宝剑，都断成了几节，看来是被困的魔教十长老用来挖洞挖断的。弯弯曲曲的山洞颇深，又走了半盏茶的功夫，豁然开朗，周围的石壁上才看见隐隐有图形字迹，当是五岳剑派的剑法及其破解招式无疑。 “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剑 衡山五神剑（1紫盖剑法2天柱剑法3芙蓉剑法4石廪剑法5祝融剑法） 回风落雁剑……” “这是衡山派的剑法，果然变幻莫测，不逊色任何一门顶级剑法。”左冷禅稍微看了几眼，又扫过去旁边。 养吾剑法 希夷剑法 淑女剑法 君子剑法 朝阳一气剑 夺命连环三仙剑 玉女十九式 狂风快剑 华山派不愧是底蕴深厚，足足八套剑法都是一流水准，特别是夺命连环三仙剑，更是为刺杀而生，不像是侠客的剑，更像是刺客的剑。一击必杀，杀不了敌人，自己多半也要死。 天长掌法、万花剑法…… 恒山派的武功也继承了佛门的慈悲，以防守见称，但是偶有攻招，却极为凌厉。左冷禅看了，也暗暗心惊，尼姑也不好惹啊。 再下来就是嵩山派的剑法，子午剑，快慢十七路嵩山剑法，大嵩阳掌…… 左冷禅自然对自家的武功更有爱，只是看了几眼，印证一下自己所学，就颇有进益，隐隐有所得，知道自己只要详细揣摩，武功就能大进。 看到时间紧急，左冷禅不再浪费时间，掏出一张羊皮纸，用一支鹅毛笔，奋笔疾书，到了凌晨才将所有的剑法抄录下来。又对照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左冷禅冷笑一声，挥动宝剑将石壁上的武功一个个削去。到时候即使华山派的人找到这里，也只知道石壁上有什么东西被人削去，绝对不会知道上面曾经刻有五岳剑法的精要。 满意的看了一眼，左冷禅收好羊皮纸，消失在黑夜中。 …… 这几天，宁中则心中颇不平静，一个人烦闷的在山野中闲逛。 原因是她偶然从父亲的嘴里得到一个消息，要将自己许配给剑宗大弟子凌峰，并且属意他成为下一代华山掌门、五岳盟主。 对于凌峰，宁中则自然心存爱慕之心，他不仅是华山剑宗的大弟子，也是华山剑派的大弟子，英俊潇洒，是五岳剑派二代弟子中实至名归的第一高手。即使是气宗大师兄岳不群也不是对手。 只不过令宁中则烦闷的是她不想自己跟凌峰的结合是一场交易，美好的爱情不应该成为一场利益的交换。 “该怎么跟爹说呢？” 宁中则无助的踢踢脚下的石子，看它飞射到另一边。蓦然，她的眼睛瞪圆，有贼！ 一道黑影偷偷摸摸的从华山上下来，向四周一看，觉得没人就闪身向远处的树林奔去。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有发现窝在一处凹地上烦躁的宁中则。 “有……贼！” 宁中则刚想大喊，忽而美目闪过一丝异光，轻身追了上去。她的武功不弱，加上有心算无心，在黑夜里左冷禅并没有意识到后面有人跟踪，只是连忙往前窜去。 “这个人三更半夜从华山绝顶上下来，多半打了什么坏主意。我只要将事情弄清楚，然后汇报给爹爹，就算立了大功，到时我再求他，他就不好拒绝我了。”宁中则想到这里，放轻了呼吸，一直跟到华山深处。 华山并非是一座高山，而是由许多座山形成的山脉，其中主峰有南峰“落雁”、东峰“朝阳”、西峰“莲花”和其他二峰。华山派只是建在东峰朝阳峰上，其他的山峰还是深山老林，人迹罕至。如非必要，华山派的弟子也不会轻易涉足。 宁中则心中狐疑，只见得前面那个人影在一转就消失不见，连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前面出现一个小屋，此时屋中出来一个女子将黑影迎了进去。 “左大哥，你回来了！”看到左冷禅的身影，苏灵儿这才长松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要知道她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一个呆在这深山老林，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苏姑娘不用担心，再过几天，等紫霞上人的寿诞结束，华山上的人就会散去，到时我们就出发，送你去洞庭湖。” 左冷禅微微一笑，不说苏灵儿急着回湖南君山洞庭湖龙首岛，就是他自己也颇为着急。老乞丐只是将降龙十八掌的粗略消息告诉了他，具体的消息只有苏灵儿知道。如果没有确切的消息，左冷禅敢保证，自己连缥缈峰灵鹫宫的位置都找不到。 从始至终，他都没想过威逼苏灵儿，从她嘴中套出消息的主意。左冷禅自有他的坚持，他不介意做一个坏人，但绝不会做一个混蛋。坏人可以杀人如麻，混蛋却能无视一切道德，狂妄的去挑战一切道德底线。 在他心中，既然答应了老乞丐要将苏灵儿安全送到君山，他就一定会做到；如果做不到，他宁愿不答应，当场格杀老乞丐，从他嘴中套取消息就是了。 “好啊，只是不知道紫霞上人什么时候办寿宴。” “就在三天后……谁！” 蓦然，左冷禅话未说完，就朝门外电射出去，人还在空中，右爪就凌空抓了出去，整个动作迅雷不及掩耳，迅猛至极。 “啊！” 门外传来女子的尖叫声，旋即一道寒光迎了上来。这道寒光一出现，微微一晃，一变二二变三，顿时三朵剑花直射左冷禅胸前。左冷禅惊呼一声，闪到一边，抓起一个凳子猛的扔了过去，人则跟在凳子后面，尾随而上。 他不敢大意，外面偷听之人显然不是弱者，最起码在自己面前尚有还手之力。要知道一般偷听之人的心理，不管武功高低，只要被人发现，多半会迟疑一下，这是人的本能，但是刚才那人只是惊呼一声，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慢，就是一剑迎了上来。 这样的人决然武功不低，而且性格果断。 看到左冷禅的攻击迅猛爆裂，那人显然大吃一惊，然后毫不迟疑的在袭来的凳子上一拍，人就借势飞了出去，落到三四丈远的地方，看也不看这里，脚尖轻点，大鸟一样掠空而走。此人行事毫不拖泥带水，动作连贯，很快就离左冷禅三四十步远。 “想逃！” 左冷禅心中一跳，没想到自己的行踪居然会被人发现，此时他还在少林的追捕名单中，怎么敢让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来不及多想，低吼一声，伸脚在门框上一蹬，人就炮弹一般射了出去。 他这一脚力量奇大无比，本来就年久失修的木屋很快簌簌落下粉尘，苏灵儿脸色一白，连忙跑出去。就在她刚出去的刹那，木房砰砰几声，肢解坍塌下来。苏灵儿看了眼中闪过一丝后怕，旋即又看向左冷禅的身影。 只见此时，天际两个人已经交上了手，除了左冷禅，另一个赫然是玉面娇容，一双剑眉的英武女子。那英武女子一手剑法险峻峭拔，如孤峰绝壁，居然反守为攻，招招凌厉，左冷禅急切间居然对她无可奈何。 …… 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