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潞王之客
打发了顾三，谢云沛回去禀报。朱慈煃却不在意这些：“派人看好了，吩咐你探查的事情如何了？” 谢云沛嘿嘿一笑：“王爷您放心，一切都顺利。只是这事情王爷您是不是在考虑一下，有点危险啊。” 朱慈煃一挥手打断他的话，他自然知道这事情冒险。可富贵险中求，什么都按规矩办事，那自己想做什么那不是到猴年马月去了。自己现在什么都缺，千头万绪，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崇祯已经死了，这消息估计快传过来了，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此时的淮安城西湖咀，逃亡再此的潞王府上，也迎来了一位客人。 “复社侯方域，参见潞王殿下。” 潞王朱常淓逃到这里，正是惶惶不可终日，却不想这个时候会有人来拜访。而复社，现在名声很大，这侯方域，他也有所耳闻。可脸上还是一副不耐烦的表情：“你到本藩这里来，有什么事情？” 侯方域暗暗皱眉，心中却暗暗高兴，这潞王朱常淓是个草包早有耳闻，现在一见，更符合他们的心思：“不知潞王殿下对以后有什么打算？” 朱常淓疑惑的看着侯方域，这个家伙莫名其妙的说这个干什么：“什么意思？” 侯方域呵呵一笑：“学生有几句肺腑之言，不知殿下可有兴趣知道？” “那你说吧，本藩听听你有什么肺腑之言。” “还请殿下屏退左右。” 朱常淓犹豫了一下，也就照办了，等下人都下去了。侯方域才说到：“殿下，现在京城已被攻破，皇上毫无消息，这怕是…………当此时节，正是殿下奋发之时，学生代表复社众人，愿助殿下一飞冲天。” 朱常淓一颤，好悬没跳了起来。一句：“来人，将他抓起来。”差点就脱口而出，镇定了一下说到：“好胆，你想死本藩成全你，居然敢妄言皇上安危，你也是有功名，受皇恩之人，怎么能这般说话？” 侯方域却不害怕：“殿下，你我心知肚明的事情。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知殿下可答应？” “你们有皇上的确切的消息了？” 侯方域却是笑而不答，朱由崧心中也盘算了。现在流言满天飞，说什么的都有，有说皇上已经归天的，有说皇上正在来南京的路上，但却没有什么有力实在的消息。要说他不想那皇帝的位置，那是不可能的，藩王被压制的死死的，他没有机会而已。现在听侯方域这么一说，他也心动了。 复社在朝在野都是相当力量的，他们有点什么内幕消息一点也不奇怪，看来他们是先一步得到皇帝归天的消息了。帮助自己一飞冲天，自己是堂堂的藩王，更进一步那就只有登上皇位了。朱常淓的眼睛也不由亮了起来。这官腔也出来了：“你等有此心思，本藩甚为欣慰，只是皇上消息尚不确切，不可妄加论断。” 侯方域起身施礼：“殿下睿智。” 这个时候朱常淓对侯方域也客气了起来，两人好似很有交情一般开始了套近乎……………… 四月初一，南京以史可法为首的大臣发布了《号召天下臣民起义勤王捐赀急事》，史可法准备起兵进京勤王也到达了最后的时刻。可现在南京的勋贵们却是聚集一堂，全体保持着沉默，良久史可法才清清嗓子：“诸位，北京失陷，陛下及三位皇子皆无消息。我等在此皆不好妄动，目下最重要的是封锁消息，且不可让南京陷入混乱。” 一群人面面相觑，也只有如此了，目下情势未明，崇祯皇帝没有消息，他们可不敢随便做什么。也只有如史可法说的一样，先封锁消息，在随机应变了。大臣们纷纷散去，一个个心中也在打自己的小算盘了。 朱慈煃这个时候却在忙着整理下面人报告上来的情况，庆幸的是，现在二十五名侍卫在军中已经是立稳了脚跟，开始选择与自己亲近的人提为低级军官了。可惜他们只有提名权，而任命权却只有朱慈煃点头才算数。 正在看这些名单，忠叔也回来了：“王爷，您交代的事情出了点问题，于永绶有点不识抬举，他提价了。” 朱慈煃面无表情的问到：“提了多少？” “二成。” “答应他。”朱慈煃心中一阵翻腾。现在让你得意，以后让你连本带利的吐出来，我喂狗的rou里都带着七步断肠散。哼，想占我的便宜，那你就等着吃大亏吧。对于于永绶这样的小角色，他没有多少兴趣。要不是因为他是神机营统领，朱慈煃根本不会理会他。现在他需要从神机营中暗中购买一批火器。 本来对于这些火器，他是看不上的，可惜现在他没有生产能力，也只能先弄上一千人的装备先用着了。自己的队伍，总不能全部用冷兵器吧。 “王爷，这笔钱可不小，值得吗？” 朱慈煃挥挥手，让忠叔下去了。值得不值得，你会知道的，虽然这些火器还比较原始，但是现在却也足够用了。一千人的火器兵，只要发挥好，可以顶得上四、五千人的战力。 “棒槌。” 随着朱慈煃的呼唤，棒槌那憨厚的大脸出现在他眼中。将手中批示过的名单递给棒槌：“给何永英，让他召集这些人到我府中。” 三万多两银子刚刚买了火器，朱慈煃的心情可不怎么高兴。现在自己就好像散财童子一样不断的撒钱，虽然王府在江南还有一些买卖维持，可根本比不上自己花钱的速度，看来要加快了，要不然自己就快负债了。 同时也在感慨，这军队，果然烧钱啊。不过一千火器就花费了三万多两银子，这可算是一大笔钱了。 叫来谢云沛刚要问起关于密谋工部的事情，有下人来报：“王爷，老夫人来了。” 一听自己那老娘来了，朱慈煃挥手让谢云沛退下，这位老夫人是个好人，虽然没有什么感情，可自己还是要尊敬他的。老夫人进来就说：“慈煃，你不要事必躬亲，累坏了怎么办？王府养那么多下人是干什么，不就是干这个的嘛。” 朱慈煃点点头：“知道了，娘有什么事？” 老夫人这会却忽然笑了：“为娘给你说了门亲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早早成亲吧，为娘也好早一日抱上孙子。” 朱慈煃的眉头纠结成一团：“现在是非常时刻。” 却被老夫人打断了：“非常时刻怎么了？非常时刻就不娶妻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娘可不能由着你，说出去，你唐唐一个王爷，这么大了却没有娶妻，那可是要说为娘的不关心孩子了。你要知道，马家姑娘人好的很，必然是贤妻良母，这事就这么定了，马上选日子办了。” …………朱慈煃无语了，怎么自己的亲事她比自己还着急，不过他不喜欢被cao控的感觉：“没有宗人府的批准。” “没有就没有，我的儿子自然有我管，还轮不到他们说话。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娘，我是藩王啊。” “藩王怎么了？藩王也是我儿子。那些规矩我知道，可谁把那当回事了？你也少找借口，这事我做主了。” 朱慈煃彻底晕了，可这位却是他名义上的老娘，让他不敢撒野…………只好淡淡的应到：“到了福州在办吧，我还有事。”一句话说完，落荒而逃。或许真的是血脉相连的感觉吧，灵魂虽然换了，可是以朱慈煃的做派却也无法向这老太太发狠。 一路出了府邸，看着身后紧跟的侍卫们，朱慈煃摇摇头，随意转转吧，惹不起躲得起。看出朱慈煃的不满意，来到一家酒楼，谢云沛却神神秘秘的和朱慈煃说道起来。 “王爷，老夫人的意思，您还是不要违逆的好。” 朱慈煃眼睛一瞪。谢云沛急忙补充：“王爷，不是小的敢管您的家事。给小人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实在是…………” “说。” 谢云沛犹豫了一下才说：“这事情关系可不小，而且还牵涉老王爷的一些事情。其实王爷您早就该知道的，只是您以往年级太小，都一直没有告诉您，现在告诉您这些秘辛也是应该的。” 秘辛？朱慈煃依然是那副死人脸，只是点点头让他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