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哥们!你流鼻血
金小鑫自从见过了某人的神秘的杀器后，就整天闷闷不乐，饭吃不下觉也睡不好。 猩猩妈反复追问了几次后才终于明白了导致她儿子失眠的罪魁祸首原来就是一把电吉他。 为此猩妈和猩爸专门腾出了一晚上，在床上的美好时光，探讨了一下这个问题。 第二天早上，金同学的老爹在出门前终于放出了一句话“哎！他想买那个什么BASS的就给他买吧，只要不耽误学习就行...反正饭馆里也赚了点钱，多学一门手艺到是也没错” 于是，开学后的两个星期左右。金同学抱着另一件杀器鬼鬼祟祟的溜进了梁同学的家里。 “咋样？跟你牌子都一样，咋只有4根弦呢？好象还很粗啊！...这回你该教我了吧！” “KAO！真买回来了？咋是白色的呢？不是让你买银灰的吗？” “白的就白的呗，够牛B吧！哥们也是那个啥了？...对，乐手了是吧” “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乐队正式的成员了...我先教你入门的东西。”骗个人也挺容易的嘛！ 88年是不平凡的一年，这一年国家颁布了新的政策，正式确认了私营业主的合法地位，个体户们举国欢腾，有人甚至放起了鞭炮。 全国各地本来观望的人也都纷纷开起了自己的行业，各种行业如同雨后春笋一样遍地开花，不过大部分还都是些小买卖。 这个夏天，四年级刚刚开学，转学进来的新生也逐渐多了起来，班级的人数也突破了50人，六组也由以前的7人变成了8人。 新的组员小亮是个不肯安分的家伙，先是在组里策反组员想抢夺组长大权，计划失败后就整天来找梁同学的茬。 结果，梁同学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于一天下午放学在学校门口爆锤了小亮同学，关于这段历史一点都没有变化。 此时这些10岁左右的孩子们已经开始纠集自己的同党谈论起谁喜欢谁这样的话题了，一群小P孩们前赴后继的争相投入到了八卦这个伟大的职业中。 运动裤迅速的普及到了各种五花八门的腿上，不管是罗圈还是罗卜是胖的还是瘦的基本上每个女生的腿上都是紧绷的或者松垮的运动裤。配上脏兮兮或者雪白的网球鞋，就是学校最大的自然景观。 刘兵同学一身价值60多元的运动装一度成为了小学风云人物。其他男生不甘被抢风头也马上置换了新装备。 梁同学自然也不能免俗老妈托人从北京带回来的一套防雨绸运动衣和旅游鞋又瞬间打破了男生服装圈的短暂平衡。男生想法不多，顶多就是羡慕羡慕感叹感叹！或者扒了上衣自己换穿过过瘾也就算了。 而女生服装圈的平衡则是由校花方美丽的一条带有弹性的灰色牛仔裤和白色的高领毛衣来打破的。当时跑cao时候班里所有男生的眼睛都集中在了那双被紧身牛仔裤包裹出的动人心魄的双腿曲线上。当天早上就有好几个男生鼻血不止的往返于学校自来水龙头之间。 要不是梁同学二十年前已经见识过一次，估计也得往水龙头那跑。 “哥们你咋了？” “流鼻血了呗，你干吗呢？” “KAO！你才流？我都流完了，你继续啊。我先走了...”心里嘀咕，都是牛仔裤闹的！哎呀！不行了，又开始流了，KAO！现在连想都不能想。 此次的牛仔裤事件迅速在学校中扩散，顿时学校女生服装界千创百孔狼烟四起！ “雨声，你喜欢咱们班的哪个女生？”方美丽眨着动人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同桌。 “你猜” “许菲？”梁同学摇头否定！ “柳小丹”梁同学接着否定！ “王音？...王小梅？...”方美丽耐心的把全班除了自己以外的女生挨个问了个遍！ “都不是。。继续猜！”梁雨声促狭的微笑着。 “你喜欢的人肯定不在咱们班吧？”方美丽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红着脸小声问。 “就在咱们班，孙子骗你！”梁同学信誓旦旦的发誓保证。 “那你说你到底喜欢谁？”方同学红着脸继续追问。 “保密，我不告诉你。”这小子简直坏透了。 “你说嘛！你要是不说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真要我说啊！那我问你，刚才你问的女生里有谁被漏掉了？”梁雨声盯着方美丽的眼睛认真的问道。 “好象都问过了吧...还有谁呢？”好好给我装！继续装！ “你喜欢的人不会是我吧？”方同学一副不可思议状。 “对！我喜欢你！”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梁雨声的心脏还是不争气的狠跳了几下。 空气瞬间凝固了，方美丽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深埋下的头看上去是那么楚楚动人。 半晌，梁同学听见了一声类似蚊子叫的声音 “我也是...” “什么？你大声点好不好？” “......” 历史又一次以惊人的一致性再次重合了。这段对话曾经深深的埋在某人的深处，但是梁某人曾经的几十年里一直没有确定过，方美丽是否说过最后的那三个字，因为那一次，他的心跳的猛烈程度要比这次强烈一百倍。是啊！一句“我也是”三个字让困扰了很多年的那颗动荡不安的心渐渐回归了平静。 至少这样的一次童年让梁同学再次找到了那无数次导致自己在疑问中失眠曾经朦胧易碎的答案。为什么我会这么平静呢？难道我要的只是一个答案吗？童年还是少年或者成年都不是最重要的，最终要的是我们想给经历过的事留下一个能够捆绑记忆之船的木桩或者一个停泊的港湾。 88年的秋天，茅台酒的价格在这一年坚挺在了148元每瓶。经济搞活导致的结果并没有走出历史的轨迹，物价飞涨。这个云山市的平均工资水平也就每月七八十元，铁路工人稍微高点。 还有一件事情值得一提，那就是第一次的房改也在这个秋天展开了。 经过3个月的魔鬼训练，金同学的BASS弹奏水平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并且忍住了那颗爱抽显摆的心难得保守住了两人的秘密。 “咱们真要去体育老师家吗？” “废话学校的唯一的架子鼓都是她带来的，也就只有她能跟咱们合作了。你没听见她每天在体育器材室里练习吗？...恩!虽然水平真的很一般...” 以前的体育老师由于在器材室和一个数学老师“弄那”（河南方言）被人撞见了，俩人都被调走了。 天黑后两个鬼祟的身影手拎乐器箱敲响了学校单身宿舍的门。 刚刚调来没几个月的年轻体育老师陈小燕拉开门，惊讶的看着两个学生和他们手里的家伙... 年终的文艺汇演，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四年级的压轴理所当然的还是落在了方美丽和公认的吉他王子刘兵身上。 刘兵居然破天荒的不再演奏那半首彝族舞曲，报上去的居然是个人弹唱费翔的《海角天涯》。那可是首新歌哦！能个人弹唱简直拉风到了极致。据说组织演出的副校长看到这个节目的时候也小小震惊了一把，这件事居然在小学组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 刘兵终于有了合理的借口，得到了每天放学后和方美丽等几个少数漂亮女生的粘在一起的借口，排练嘛！每天放学后听见排练室传出的嘻嘻哈哈的打闹声还是让梁同学有些不舒服。 尤其是这些参加排练的学校精英级人物最近在班里的地位那是水涨船高，走路都垫着脚尖走，看人都用下巴磕的！ 本来就跟梁同学不对路的刘兵更是不放过每次两人交错而过的机会，不是用眼睛挖一下，就是轻轻哼一声，再不就是冷笑而过。幸亏梁雨声了解此人的臭德行，要不还真会忍不住抽他丫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