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燕军突袭
第二日清晨，秦远峰担心燕军会偷袭云庐山，因而早早安排刘绩出发。因为前番燕军不敢轻举妄动，是担心宁军借着潜州军刚刚到达，集中全力围攻齐城，这才停留在齐城附近。若是他们得知宁军并未有所动作，保不齐会改变策略。 此次调拨给刘绩的兵马，就是从新来的三万燕军中抽出两万人。这些人刚刚同刘绩并肩作战过，又是严治身为统领，想来定能遵从刘绩的指挥。刘绩领军先行一步，后续的粮草由秦远峰调拨前去。 刘绩全军急行军一天，顺利赶到云庐山。探马得知，燕军仍然没有动静，这才放下心来。孟天海和徐朗仍然驻守在交界处的山谷里，刘绩也懒得理会他们，先行领兵回到碧霄寨。在刘绩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彭渊和王雄等人也没有闲着，打造军械、构筑营寨都在火热进行中。 安排好京营兵士的驻地之后，除了王雄身在瑰霄寨之外，其他云庐山的大小头领们齐聚在忠义堂上。刘绩开始着手安排防务，拟在云庐山边界构筑大量营寨，分兵把守，如有燕军来袭，可以迟滞燕军的进攻。另外加大烽火台的数量，建立大量的斥候队。在刘绩看来，此刻他手中的兵力已经足够，关键在于如何探听到燕军的动向，只要提前有所准备，那么自然可以确保云庐山不失。 就在刘绩等人商议之时，突然有斥候前来报告。烽火台燃起，方向来自扬州军和西关军。刘绩不由一惊，燕军此次行动居然如此迅速，恰好赶上刘绩还没有完全部署防御。而且现在可是晚间，料想孟天海和徐朗放松了警惕，燕军这才冒险出击。 虽然和他们二人有嫌隙，刘绩此刻却不能不救，急忙命令寨兵和傅鸿的人马集合，准备出发。京营人马此来一路疲惫，眼下是不能指望他们了。寨兵人员虽只有五千，却熟悉这里的地形，而且燕军此来人数应当不多，加上傅鸿的两千人马足以应付了。 不多时诸军齐备，刘绩领着众人快速赶去。二十余里的路途在这些跑惯了山路的寨兵眼里，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远远就可以看到熊熊的烈火，在夜间显得十分耀眼。众人先行赶到西关军驻扎的山谷，燕军已经退去，整个山谷内全是西关军的死尸，有兵士找到了孟天海的尸体，略为点算得知，西关军两千余人全军覆没，山谷也付之一炬。 刘绩等人忙又赶往不远处的扬州军营地，这里也是一样的状况，满地的尸体和熊熊燃烧的营帐，兵士们仔细搜索并没有找到徐朗，却在草丛中找到了十几个躲过一劫的兵士。这些兵士都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目光呆滞、浑身发抖，赵凌上前问话，他们也反应不过来。直到有人找来了水，泼上一记之后他们才惊醒过来。 听这些扬州军讲来，燕军摸黑闯过了营门，扬州军兵士们大多已经安歇，根本没有防备燕军的突袭。大批燕军进来之后完全就是一面倒的屠杀，扬州军一直没有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不多时便被屠戮殆尽，这几个人还是潜藏在茂密的草丛里这才逃过一劫。当问及徐朗的去向时，这些人也表示不知晓。 彭渊皱着眉头：“前前后后不到一个半时辰，这些燕军便能全歼了扬州军人马，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刘绩在四周转了转，沉声道：“看眼前的架势，应当是大批燕军来袭，他们如此迅速解决战斗，就是为了不给我们增援的机会。” “照理来说，孟天海和徐朗在此驻扎也有些时日，燕军为何直到此时才有所行动？” 刘绩思量了片刻，缓缓道：“这点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可以断定他们一定还有图谋。听杜军师所言，燕军统帅陆述星此人十分务实，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举动，应当是对我们云庐山有了打算。” 众人一时也想不出一个结果来，索性收敛了尸体，然后灭了火势，就此放弃这两处山谷，全军撤回碧霄寨。一路上刘绩思来想去赶到十分不安，总觉得燕军似乎在筹划着什么。当下回到山寨也不休息，命令彭渊等人即日前去构筑营寨，同时派出五千人马先行增援瑰霄寨。瑰霄寨此时只有不到三千人马，显然要加强兵力才能确保不失。 就在刘绩分兵部署的时候，探马疾驰来报。烽火再度燃起，此次却是瑰霄寨方向。刘绩心里一阵冰凉，果然是这里，王雄手里人马不多，只怕支撑不了多久。刘绩不敢迟疑，慌忙点上两万大军，向瑰霄寨方向急行而去。 奔波了半日之后，大军终于赶到了瑰霄寨。此刻瑰霄寨已经易主，山寨上已经高高挂起燕军的旗帜。山寨上的燕军已经严阵以待，不过看样子只有六七千人。刘绩是明白王雄的为人的，他不是一个屈膝投降的人，此刻只怕已经战死。 刘绩虽十分恼怒，还是理智的下令让大军停下。旁边的严治有些奇怪，询问为何不命令大军即刻进攻。他是初来乍到，不明白这里的状况，刘绩却是十分清楚的。王雄经营此地也有些时日了，防务已经十分完备，而且上面还有大批床弩存在。刘绩急于赶来这里，并没有让大军携带这种攻城装备，眼下只能暂且停下，思量着如何行事了。 眼下时间十分紧迫，燕军既然决意攻城，必然还有后援到来。若不能抢在前面攻下这里，燕军就会像一根钉子一样扎在这里，到时云庐山的形势就十分不利了。刘绩看着不远处的山寨，脸色慢慢阴冷下来。思量了一会之后，下令让彭渊领五千人马先行离开，前往山寨后方挑选有利地形。一是为了堵截燕军的退路，二是为了阻挡燕军的援兵。 一众将领站在前沿，看着雄伟的山寨，苦思破寨良策。刘绩仔细看过了山寨的地形和周围的情形，心中慢慢想出一个十分歹毒的主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