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大中华股份有限公司
纪生雨接到叶枫的急报是，从松江马不停蹄的赶了来。 没做丝毫逗留，纪生雨便是急急忙忙赶到了丞相府，来到了叶枫的书房。 “岳父大人，一路赶来辛苦了，快坐！”叶枫站起身来，正要为纪生雨搬个座位，纪生雨却是自己坐了下来。 “阿枫，这么急找我，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北面的建奴开始南下了？”纪生雨心急火燎的问道。 “岳父大人不必心急，建奴想要南下，没那么容易，”叶枫淡笑着，将书案前的一个圆球状物体推上前去。 纪生雨也是从来没有看过这种东西，接过来仔细观察了一遍，发现上面是各种眼色的线条组成了一块块地域，色泽分明。 “阿枫，这东西是…….” “这东西是，形象点说，就是当今世界所有的领土与国家，”叶枫说完，便是斜靠着软椅，给纪生雨一个接受的时间。 半响，纪生雨略带兴奋地捧着这个世界上最完整的地球仪，似乎手中的更是一件无价之宝一般。 “阿…..阿枫！这东西，你怎么得到了，”纪生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从蒙古人那里得到的世界地图，跟这个比起来，就是一堆废物。 “岳父大人尽管放心，这地球仪只有我你小倩三人知道，不说别的，这次我打算组建一个大的商业公司。” “公司？”纪生雨疑道。 “正是，有些事情，岳父大人也许还不了解。早在四十年前，欧洲的荷兰东印度公司便是开始了纵横整个世界的贸易，就在现在，东南海域还有荷兰的商业据点，喏，就在这里。” 纪生雨听的是有些懵懵懂懂，毕竟什么荷兰，什么东印度公司，对他而言都是些新奇玩意。 “阿枫，你是不是想组合所有商号？” 商号？这名称有点不符合现代精神，叶枫又是解释一通，纪生雨算是听明白了一些。 “造船的话，也许不用大费周章了，可以用朝廷的名义，直接使用沿海各地的船只，只不过，这资金的问题？” 纪生雨有些迟疑，和建奴的一战，用去了不少的银两，考虑到一些备用的银两不能动用，那只能筹措资金了。 “钱的方面，这个公司既然叫大中华股份有限公司，自然不能由一两家独占，而是要尽可能吸收江南富商巨贾的资金，以股票分红的方式，让他们逐步加入进来，毕竟有朝廷的号召，相信阻力不会太大。” “阿枫，这件事情急不来的，依我看来还要找常德商量商量才是，他可能会有点办法。” “不急，相信常德已经差不多来了，”叶枫话音刚落，管家便是领着常德走了进来。 “呵呵，这不，说曹cao曹cao就到了，“叶枫笑着迎常德道。 “不知丞相有何事吩咐！” 常德恭恭敬敬地拱手站在一旁，得到叶枫的许可后，才是坐了下去。 “没什么，你看看这个，”叶枫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那个特制的地球仪。 “这……，”常德呆了半响，目光中透出惊讶，忽地站起道：“丞相智谋超群，高瞻远瞩，常德拜服！” “常先生请起！” 常德有些不敢眼前的这个小东西，老实说自己家中也有藏品，和纪生雨的一样，都是只能有个大致的样子，像叶枫这样清清楚楚的标记出来的，在他来自己收的那个最新版的地球仪，简直就是垃圾了。 “岳父大人，就有劳你和常先生说一说了，”跟纪生雨解释了半天，叶枫可不想再找罪受了。 等到纪生雨和常德说完，常德沉思了片刻，便是眼中放光。 “丞相真为天人，这公司对于江南地区的发展可是大有益处，富商方面丞相大可不必担心。一则这是朝廷名义亲自组建，二则公司由丞相亲自牵头，相信那些大户不会如此不识抬举，必要时，就算拿一两个开刀，问题也不大。” 日，这小子还真狠，叶枫心下暗想，不过常德意见正对自己的胃口，何况印度阿三这么大的油水不占，确实也是可惜了一些。 “好，那这两件事情，就由你们两人去办吧，必要时候，可以不惜动用武力！” 新一轮的经济改革，在大中华股份有限公司的带动下，在江南一带迅速扩展了开来。 纪生雨、何生亮在江南的所有商号，全部合并了起来，常德牵头，南京富户在朝廷告示贴了以后，也是开始选购股份，各地富商在第一轮告示过后，纷纷开始认购，仅仅三天，公司所有股份，便是被认购了八成，剩下的二成，给内部官员分摊了下去。 与此同时，大中华的经营领域由于涉及了包括纺织、丝绸在内的大多数行业，跟如今的不同，这个以朝廷名义认购的股份有着半胁迫办自愿的成分，毕竟只是初期，要想慢慢发展积累原始资本已经无法缓解和建奴的不断交战的经济消耗。 令叶枫做出这个大胆决定的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江南人口的迅速增长，使后世称之为廉价劳动力的数量迅速增多，为了缓解这个问题，只能把他们导向刚刚新起的纺织工业，也许这么一来，还能迅速推动发展资本主义需要走的原始积累路子，让资本主义的步伐迅速挺进。 常德这几天忙得——通俗点的说法是累的像条狗，偌大的一个公司刚刚组建，叶枫这个挂头的又是放手让自己和纪生雨，何生亮两人去管，纪生雨偏偏还身兼户部尚书，朝中大小事务都得他亲自处理，自己这个兵部尚书倒是闲了下来，公司的大小事务却是压在了他的头上。 再说福王找秦淮名姬的事。 柳影和寇白门的双双夺魁，可以说是皆大欢喜，寇白门参加花魁竞选和柳如是提出的条件完全一样，两日分那五百两*之后，便是有来有往，几日里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无奈，事情，发生的却是如此之快。 “mama，寇meimei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柳如是一连两天寻不到寇白门，情急之下，只好去询问柳燕。 “哎~~~，”柳燕悲叹了一声，答非所问的道：“我们做女人的，这辈子能找个真心待自己的男人就不错了，柳姑娘，你那寇meimei的事，妳就别插手了！” “mama，妳这话是神恶魔意思，难道寇meimei出事了？”柳如是急道。 柳燕迟疑了，她不想柳如是卷进这件事里去，现在柳影在她这宜香园里就算每天拉拉小曲，可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mama，我求您了，寇meimei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柳如是一番急问下，柳燕总算是磨不住了。 只不过，她短短的一句话，却是将柳影生生的镇住了。 这件事居然是当朝太傅做的，天子脚下，皇城之内，王法何在，天理何在！ “柳姑娘，妳与这寇白门不过是萍水相逢，我劝妳还是早些将她忘了吧，当朝太傅，我们惹不起，”柳燕叹道。 “不，mama，寇meimei的事情，既然我知道了，就一定要去管！”柳影突然坚强了起来，眼神坚定的说道。 “管？怎么管，民不与官斗，”柳燕在一旁泼着冷水，耻笑这小丫头的不知天高地厚。 她可不相信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能闯出什么名堂，人家马士英有权有势，这世道除了钱就是权，连状元探花都可以买到了，钱权交易已经画上了等号。 可事情，却是偏偏来的这么巧。 第二日的南京城门口，三骑快马从南京城内新开出的马道疾驰而过，这是叶枫为了节省前线报信时间而专门开辟的马道。 马背上的人，正是当日册封的虎威荡寇将军李定国。 “吁~~~~~” 在离丞相府还有还有百米远处，李定国跃下马背，正要大步前往，身旁却是奔出一人。 “大胆刺客！” 李定国身旁的两员随从跃步上前，却是被他拦了下来。 “来者何人！” 那跪倒在地的白衣打扮的人抬起脸来，哭诉道：“民女柳影，求见丞相大人！” 李定国细细打量了眼眼前的少女，眉头微皱，丞相府百步之外，严禁闲杂人等接近，不用说这个美貌女子已经在这等了许久了。 “丞相公务繁忙，有事去衙门，自然有知府为妳深院！” 李定国抛下一句正要往前走，跪着的少女却是冷道：“只怕我要告的人，连唐知府也不敢受理。” “谁？” “马士英，”少女冷道。 马士英？老实说李定国对这个人可没什么好感，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姐夫会给他个位列三公的太傅之为，可他相信姐夫这么做有他的道理，反正太傅说着好听，权利却是被架空到丞相那里了，倒也无所谓了。“ 前些天马士英帮办的那个青溪庙会，让他很是恼火了一把，建奴当前，他马士英居然还有这等闲情雅致，虽然眼下两方是歇火了，可保不准什么时候，这战火便是再次燃烧起来，对了….青溪庙会……李定国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 “妳是柳影，那个青溪庙会的花魁柳影？” 见那女子点了点头，李定国暗道了一声难怪，对着左右两个侍从道：“保护好这位姑娘！” 李定国一溜小跑，他这次来还有件大喜事要告诉姐夫。 闷的闲了，叶枫此刻正和红娘子练着剑，公司的事情自己也不用去太cao心，建奴的事情也算是暂时降下了帷幕，这么大的损失，建奴方面没有个三五个月，那是再难发动攻势的了。 “末将李定国，参见丞相！” 李定国有模有样的拜到，惹得一旁的红娘子笑弯了腰。 “好小子，行了，这里也没外人，起来吧！” 李定国笑了笑，一跃而起道：“那就多谢姐夫了。” 红娘子上前关切地道：“宁宇，这段时间吃了不少苦吧！看，都瘦了，哎，过阵子叫你姐夫把你调回来才是。” “jiejie，千万不要，这南京城可是闷的要死，我还是在凤阳好了，”李定国打着哈哈道。 “好了，宁宇，jiejie也不和你争了，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 “两天这样吧！虎豹骑自从去了那副铁疙瘩后，要训练的地方多了不少，何况还有那么多的新兵……。” “那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又有什么新消息了？”叶枫插口道。 “嘿嘿，姐夫，你看，”李定国说着，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信件。 鹤之遥？他还没死？居然还投降了后金，还掌管了五千人马驻守大同，这倒是有趣了。 只不过现在没必要去动这颗棋子，先留着以后慢慢用好了，叶枫转手将信件交给了秦仙儿。 李定国早已料到，想起外面那个女子的托付，待到秦仙儿走后，便是轻道：“姐夫，外面有个叫柳影的姑娘要见你。” 叶枫想了片刻，莫不是那个花魁？ “就是前几日在青溪庙会一举夺魁的柳影，她要状告马士英，”李定国说到这里，便是打量起了叶枫的神色，老实说他还是想清楚叶枫对马士英的态度。 果然，叶枫面色一变。 “马士英？她要状告马士英什么？” “不清楚，姐夫，那姑娘怕是等了许久了……你看要不要。” 叶枫摇了摇头，见李定国脸上现出失望之色，叹道：“眼下还不是动马士英的最佳时机，你去告诉那位姑娘，就说我不在，让她改日再来。” 李定国迟疑了半响，还是走出了院门，向着柳如是的方向赶去。 “将军，不知丞相可愿为小女申冤，”柳影跪道。 “姑娘请起，丞相上朝未回，还请姑娘……。” 柳影听此，眼神忽然如同冰一般的冷，冷声道：“妄小女子当李将军是个英雄，将军可知自从昨日丞相进府，柳影便是在此守了一夜……。” 李定国被柳影说的有些愧疚，沉声道：“姑娘在此稍等片刻，容小将去去就回。” 叶枫静静地听完，沉默了片刻，叹道：“跟那姑娘说，树大招风，今晚画舫之内，叶枫自当上门讨教。” “姐夫！不可，若是别有用心之徒……。” 叶枫摆了摆手，指了指院外。 入夜，车水马龙的秦淮河畔，几艘画舫在秦淮河上游曳着。 一个大大的柳字灯笼，徐徐向着河岸靠去，河岸上的人，正是叶枫和李定国。 柳影紧张的看着河岸上的三盏红白相间的灯笼，靠的近了，见是李定国和当朝丞相，心下欣喜不已。 上得画舫，李定国站在船头不愿进去，毕竟这里混杂的很，他要随时注意周围的动静。 船舱内，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女和倚琴而立，正是柳影，她的身旁是一个看上去比她大了几岁的少女。 “民女参见丞相！” 柳影和她身旁的少女施了一礼。 “不必多礼，柳姑娘，时间不多，有事但讲无妨，”柳影身旁的雪儿小心地斟茶倒水，招呼叶枫。 “丞相，我有一姐妹寇白门，丞相也是见过了的，”柳影说道这里，停了下来，等着叶枫的反应。 “恩，寇白门寇姑娘，我还记得，”叶枫淡笑道，见柳影还是有些紧张，又道：“柳姑娘随意些就行了，不必紧张，你看我也不是什么吃人老虎。” 柳影听此，拼命忍住笑意，一旁的雪儿却是笑出声。 雪儿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事态，急忙跪倒：“奴婢雪儿一时事态，还请丞相饶命！” “妳看妳门，呵呵，雪儿姑娘，请起，就把这当成是妳门平日的姐妹聚会就行了！” 雪儿还有些心下不安，一盘高的柳影道：“坊间早有耳闻，丞相宽容大度，今日见此，果不其然。” “柳姑娘见笑了，不过是一些谬赞，不足为信！” 柳影转向着雪儿道：“jiejie，妳出去招呼一下外面的李将军吧。” 雪儿乖巧的出了船舱，里面便只剩下叶枫和柳影两人了。 “对了，柳姑娘，妳的意思是这马士英强抢了寇白门？”叶枫不由奇道，虽然在这种销金窟里，只要有权有势，是没有什么做不成的。但马士英在这节骨眼上，应该还不知于如此。 “千真万确，丞相，寇meimei已经被马士英抓了两天了，”柳影急切地说着，眼泪几乎都是在眼圈里转了一圈。 “柳姑娘，你可别哭，这一哭，我心里就乱了，”叶枫头疼道。 柳影止住了哭意，在一旁静静地坐着，等着叶枫的处理办法。 “哎~~~柳姑娘，这寇白门，我倒是可以让马士英放了，只是恐怕姑娘所求，并非如此，”叶枫叹道，顺便观察了柳影的反应。 “小女子写过丞相搭救之恩，同时希望丞相能为寇meimei申冤，治罪马太傅！” “这……，”看着满脸怒气的柳影，叶枫有些举棋不定了，治个马士英并不难，只不过连锁反应却是不小，马士英代表着一部分大臣的利益，要办他也会牵动那个集团的利益，对于这个刚刚巩固的南明政权，很是不利。 “丞相，莫非有何顾虑。” “柳姑娘有所不知，这朝中的事情并不是姑娘所想的如此简单，这倒不是官官相卫，只是这牵一发而动全身，姑娘可知这其中利弊。”叶枫抿了一口茶，道。 见柳影仍旧面有不敢之色，叶枫笑道：“柳姑娘不必在意，半年之后，但凭马士英再有何作恶之处，姑娘可直接拿我这令牌，自由出入丞相府。”叶枫说着，从身上掏出了一块金牌，递了过去。 柳如是也没想到，这事情有了如此转机，本来因为不能治罪马士英的阴霾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多谢丞相！” “柳姑娘，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必太拘泥于礼节，”叶枫上前扶起柳如是，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柳姑娘家中可还有人？” 柳影语气中透着悲伤回道：“家中只有母亲与我，还有雪儿相依为命！” 说到身世，触动了柳如是多年的悲惨记忆，有道是闻者流泪，听者悲伤，叶枫不由有些动容。 “柳姑娘，这宜香园究竟不是久留之地，再待下去只会有损姑娘清誉，今日姑娘可暂且到我府中小住，等明日寻着了住处，再搬不迟！” “可是，丞相，小女子还有卖身契在柳mama手中……。”柳影说到这里，恍然大悟，大喜拜倒：“多谢丞相，小女子今后为奴为俾，定当……。” “柳姑娘不必如此，叶枫别无二意，千金易得，知己难求，柳姑娘可速速收拾行李，这宜香园的事情就不必管了！” 叶枫说着，从身旁的包袱里抽出几件衣服道：“这地方人多眼杂，姑娘就委屈点，穿上这掩饰掩饰。” 趁着叶枫不注意，柳影不住地打量起了这个当朝丞相，直到他出了船舱。 船舱外，李定国和雪儿交谈甚欢，雪儿对少年英雄的李定国本就很有好感，李定国的平易近人，更是让两人只见减少了一层隔阂。 “姐夫，怎么，事情谈完了么，”见到叶枫出了船舱，李定国凑前来问道。 “应该…….成了，定国，你觉得……怎么样，”眼光瞥了一眼一袭白衣亭亭玉立的雪儿。 李定国脸有些发红，他当然知道叶枫指的是什么，长这么大，他可还是第一次和一个异*流，何况对方还是这么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和自己年龄又是不相上下，李定国有些动心，倒是不足为奇。 正在这时候，柳影已经换上了一套孺子打扮，雪儿看了半响，巧笑嫣然的接过柳影手中的大外套，也披在了自己身上。 “好了，回府吧！” 府中，聂小倩、何云儿，红娘子三人正逼问着可怜的管家，叶枫这么晚出去，到底去了哪里。 管家又是哪里知情，无奈三位夫人认定了管家在隐瞒实情。 “仙儿jiejie，”何云儿见问不出什么话来，转而对秦仙儿道：“今后相公出去，妳可要盯紧了他，这秦淮河上狐媚子多了去了，保不准相公什么时候看中了哪个，又把她带回家来。” 聂小倩听此不由扑哧一笑，秦仙儿也是一乐。 “云儿meimei，这可不是咱们管得了的了，对了，前几日妳不是说过，前几日的青溪庙会，那个叫柳影的女子…….” 秦仙儿话没说完，叶枫一行四人却是从院外进了来。 “怎么出去的时候是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却是四个人，”何云儿嘟囔着小跑了出去。 “姐夫，看来这回你可有罪受了，”李定国轻声向着叶枫说道。 何云儿的身后，聂小倩和秦仙儿也是跟了上来，在门口拦了下来。 “咦，这两位是……，”何云儿警惕地看着雪儿，一旁的华服孺子打扮的柳影，倒是叫她一时没有辨认出来。 此刻的雪儿和柳影，却是有着截然不同的心情，雪儿的是紧张，柳影的则是落寞。 叶枫家中三位娇妻，她早有耳闻，而且一个个都算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唯有自己，出身卑微，少女的心事似乎被无情的打碎了。 雪儿赶紧上前，将身上大衣脱了下来，拜道：“奴婢雪儿叩见三位夫人。” 何云儿似乎想起了什么，难怪如此眼熟。 “这位可是，花魁柳姑娘？”何云儿向着柳影说道。 “夫人见笑了，只不过是虚名，”柳影甜甜一笑，将帽子一摘，一头秀发垂落了下来，吹弹可破的肌肤加上雪白的颈脖，真不愧是绝色佳人。 何云儿也是一怔，她自问见过的女子比叶枫还多了，就连那海兰珠，也是无法和眼前这个女子比。 “听说柳meimei琴棋书画无一不晓，诗词歌赋无一不精，”何云儿道。 柳影转念一想，已经大致猜出了这人的身份，连道：“云jiejie过奖了，粗通一二而已。” 何云儿听此自是不信，眼光留在聂小倩身上道：“正巧，小倩jiejie也是精于琴棋书画，不如妳门二人比试一番，也好叫我们几个打开眼界，柳meimei，这个要求妳不会拒绝吧！” “这……，”柳影犹豫了，毕竟自己只是客眼光直转，见叶枫认同一般的点了点头，柳影点了点头。 次日，柳影搬到了新居，将自己母亲接了过来，一家三口人，终于稳定了下来。 常德是在正午时分赶到丞相府的。 见叶枫问起寇白门的事情，常德不由有些惊奇，这寇白门也算是个烈女子，马士英关了她整整两天，不给吃不给喝的，这寇白门却是楞不低头。 “不瞒丞相，这事情，其时是皇上的意思，这小皇上想要寻花问柳，无奈宫中规矩太多，又不能从烟花之地挑选妃子，只得想了个这么个法子。” 这倒是有趣了，这事儿还牵扯到福王那个没用鬼了。 “吩咐下去，让马士英放了寇白门，马上带她到我府上来。” 常德不敢多问，匆忙往太傅府赶去，这事儿他可不敢耽搁。 马士英几乎是目瞪口呆，怎么丞相看上的是这个寇白门，可眼下她给自己折磨了两天，清瘦了不少，万一丞相发怒……. “马大人，这寇白门，现在在什么地方！”唱的急问道 马士英几乎是颤音回道：“后院！” 后院的一间柴房之内，寇白门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常德急忙推门而入，将她扶了起来。 “别……别碰我……滚……开……，”寇白门有气无力的说着。 “寇姑娘，是丞相命我来救妳的！” “丞相，”寇白门听此二字，似乎恢复了一些气力，扫眼四周，急抓住常德衣服道：“快，快带我出去，我要见丞相！” “是，寇姑娘不必心急，先吃点东西！” 常德带着寇白门走出了柴房，马士英精心准备的大餐正摆放在桌面上。 “寇姑娘，妳慢点吃！”常德看着狼吞虎咽的寇白门，扫眼望去，马士英正在偏厅关注着这边的情况。 风卷残云一般，寇白门放下碗筷，对着一旁的常德道：“这次可以了吧！” “姑娘难道不梳洗梳洗……。”常德看着有些邋遢的寇白门，不由插口道。 “不必了，我就是要让丞相看看，当朝太傅是如何欺压我平民女子的！” 只不过，寇白门到了丞相府，见到的却是柳影。 两顶软轿子在丞相府大门前停了下来，柳影惊喜地看着同样表情的寇白门，两姐妹高兴地抱在了一起。 “柳jiejie，妳怎么也来丞相府了，”寇白门难掩喜气，却又是疑道。 柳影没有说话，静静地抬眼看了眼丞相府三个鎏金大字。 “jiejie，这样更好，那我们就一起…….” 寇白门的话，却是被柳影打断了。 “不，寇meimei，别去打扰丞相先，我们先回我们自己的家！” “家？”寇白门苦道。 “meimei尽管放心，丞相已经为我们安排了住处，今后，meimei再也不用回那风熙楼了！快上轿吧！” ~~~~~~~~~马士英有些坐立不安了，等到常德回来，便是上前苦道：“常大人，你看这如何是好，眼下怕是得罪了丞相了，若是这丫头吹了吹枕边风，只怕士英这官也是做不长的，恐怕还有性命之忧，还请常大人救救马某！” 马士英几乎要跪了下去，常德赶紧扶起他来，他与这马士英的交往也是流于表面，还无法融入那个集团，而无疑，现在便是最好的机会。 “马大人尽管放心，丞相并非中意那个姑娘，刚才只不过是把她放了，免得再生枝节，连那丞相府的大门，那丫头都是进不去。” 马士英大喜道：“此话当真，多谢常大人。” “你我二人一同为丞相办事，何分彼此，”常德料想着时候不早了，便是匆匆告辞。 新落成的柳府大院内，柳如是和寇白门二人，陪着一旁共同的母亲，不住地絮叨着。 “寇meimei，真没想到那狗官如此对妳，”柳影气氛道。 “对了，柳jiejie，”寇白门压低了声音道：“依小妹看来，丞相八成是喜欢上了jiejie！” “瞎……瞎说什么。” “meimei也不是乱说的，那日的青溪庙会，众目睽睽之下，丞相可是当众称赞jiejie！” 柳影还要再辨，一旁的母亲却是道：“影儿，跟母亲说，妳到底喜不喜欢丞相！” 这事儿怎么好意思当众说出口，虽然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一个是自己的闺中密友。 “嗯……，”细如蚊呐一般，柳影点了点头。 “嘻嘻，我就知道，柳jiejie，妳不是和我说过，要好好把握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男人么，这次，可是meimei来劝妳了。” 柳影却是一脸落寞之色，落在了自己母亲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