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结伴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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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救你一命还咬我,太小气了!”何在脸上贴着十字型的OK绷,龇牙咧嘴的说。我则背着包,一边喝着他的贮备水,一边啃着他用我的钱买的面包,置若罔闻的跟在他身后走着。 “你也真够行的,我算是走的快的,还能被你追上。你啊,你啊,看见别人在炸山都不管了,怎么有你这种傻姑娘?!”何在还在罗嗦的数落着。 “你才傻!”我瞪了他一眼。 “好吧,好吧,总之呢我是有不对的地方,但我也救了你一命,算是扯平了。”他无耻的说道。但我从来不是知恩不报的人,所以我没有再和他计较,哑忍了,但是! 我一把揪住他说道:“我所有的钱都被你骗光了,倘若你再敢动什么坏心眼!我一定和你没完!” “喂!你还咬我一口呐!要是我破了相,我也和你没完!”何在扯开我的手,我们两一起骂骂咧咧的,但还是结伴往前行走着,这只能怪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地——尚云顿。 又行走了半日,一路无语,眼看黄昏将至,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揉着酸痛的脚盘腿坐在草地上,再也走不动了。何在四处环顾,又是闻树叶,又是看风向,像是在预测天气变化,然后七手八脚的砍起大树叶搭一个简陋的蔽雨棚,如他所料,夜里八点多,天空飘起蒙蒙细雨,因为何在的妥善准备,我们得已蜷在小棚里,没有被淋湿。 面包只剩一条,我们一人分得了半,吃了这么久早就没了滋味,何在却从口袋中取出方才摘的野草,他说这是一种名叫“鼓兰”的香料,越嚼越有巧克力的味道,我听他话尝了些还真是如此。 我不禁暗暗赞叹他灵活的生存能力还有对香料的认知力,脸上也流露出一丝佩服,被他察觉到,这家伙立刻打开了话匣子,同我聊起他辉煌的过去,什么游历五陵大陆,见识奇人异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但我因为辛苦了一天所以很快就犯困了,只听到何在说他自己还曾是什么知名演员就睡着了。 在此之前,我偷偷把他的衣服和我的衣服打了个结,防止他又不告而别的逃掉,甚至会偷我的东西,但这次非常安全的一睡到天亮,睁开眼睛时我都发现他好好的躺在旁边。 或许是他知道我没有钱的原因了吧…… 他睡着的样子还真像小妞,睫毛这么长,头发也留这么长,不涂唇膏嘴巴也总是粉嫩嫩的,皮肤这么雪白光净…… 我正看的入神,何在却做了个噩梦,砰的一下坐了起来,脑袋直接撞向我,我们两抱着头惨叫成一团。 “有病啊你!大清早的凑我这么近干嘛!”他狂喊着:“认识你搞得全身都是伤,我太惨了!唉哟,我的头……” “难道我不是嘛!”我也喊,两个人同时为自己抱屈。 嚷了一阵子,忽然又觉得好笑,我们两又神经的笑成一团。随即他看了看手表,把我往外推:“好了啦,你出去一下,我要化妆,换衣服了。” “你一个男人化妆?”我纳闷。 “这里离尚云顿不远,我得改装成女人入城,免得将来被人认出来啊!”他说着打开旅行袋,掏出一堆女人衣服。 “啊油……”我嗤之以鼻,出去了。 半晌后,一个身穿女校制服的“漂亮学姐”出现在我面前,一边挤着胸前的棉花袋,一边扭着臀。 “拜托,装女人也不用搞这么大吧!”我指着他的巨胸猛乐。 “像你这种假小子怎么明白,女人最重要的除了漂亮脸蛋就是身材!”他哼了一声,佩戴好蝴蝶结,这样他的全部装束就算打扮停当。超短的红色格子学生裙下是他一双修长的腿,我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嘴里嘟嘟嚷嚷,想我在唐人街上见过的美女不算少,可是真没见过哪个大男人打扮出来竟比女人还漂亮。 而我又是一身男装打扮,我们两在一起根本是错位,我揉揉鼻子。何在也很是得意,哼着小曲整理好东西,我们再次上路。 走出山道来到大路上,何在迷人的身姿立刻招惹了不少司机的注意,他们有的不停摁着喇叭,有的干脆吹着口哨缓缓开过我们身边,他们示意可以搭载我们,但何在却都媚笑着拒绝了,然后很正经的教育我,女生出门在外不要随便搭陌生男人的车子。 我望着他啼笑皆非,想不到他换了妆,连性也跟着转了,简直有专业演员的素质。 但尚云顿说远不远,真靠两只脚走路还是有距离,在何在拒绝了数辆车子后,沿途再没出现过一辆车,我不免有些抱怨,又走了一会儿,国道边的草地上忽然显现出几辆房车,有摄影,有导演……我们竟然遇到一个正在拍广告的剧组! 我还没来得及兴奋,何在忽然发现了什么,瞪大双眼,手舞足蹈的往前跑,冲到导演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喊道:“导演,是我啊!《王子与贫儿》里演贫儿,《美女与野兽》里演野兽,《宝藏与欺骗》中演被欺骗,《爱情与凶杀》中演被凶杀的童星何在啊!” 我下巴差点掉地上,导演也被吓得半死,楞楞的看着他问:“你,你要干嘛!” “我长大后有在你导的《后宫的黄昏》里演宫女丙呀,你还记不记得!站在皇后身边替她打扇的那个!”何在抓着他的手不放。 “哦?哦……哦,哦。”导演半晌的反应,估计还是没想起来。 “导演你在拍广告呀,缺不缺女主角,考虑考虑我呀!”何在说着狂抛媚眼,仿佛忘了他还要去尚云顿。 “不缺,不缺。”导演这时算反应过来了,忙连声拒绝。 “女配角也好!” “不缺,不缺,你走吧。”导演有些愠怒了。 就在连我都有些尴尬的时候,何在忽然扑向导演,双手乱摸,用凄惨的声音哭诉道:“导演啊,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我和我弟弟流落到此,三餐不济,餐风露宿好可怜呀,导演念在旧交情就施舍点路费吧,可怜我弟弟三天都没有吃上一口饭了……” 谁是你弟弟!我刚要怒,何在一脚踹来,让我闭嘴。 导演被她sao扰的嗷嗷乱叫,喊来了剧务和组员一起把我们赶走,真是丢死人了。我还来不及数落他,何在却拉着我一阵狂奔,直到远远离开剧组。 “我受够了,你到底在搞什么呀!”我埋怨他。 何在却忽然抛出一个皮夹子,在空中翻了一周,又稳稳落到手上,他得意的把皮夹打开,但除了一堆卡以外,没有多少现钞,他脸色都变了,怒骂:“什么导演,也没有多少钱嘛!” “哇!你偷……”我才要喊就被他捂住嘴。 “我在那导演手下干活时被克扣过工资,现在拿他一点算得了啥?!”
“偷就是偷啊!”我掰开他的手喊。 “那你身上还有多少钱?!”他反问,我摇摇头,他说:“还不是,你没有钱,我也没有钱,到了尚云顿要吃要住,难不成你想要饭?” “我可以打工啊!”说起打工,我倒是有一段光荣史可以拿来聊聊,想当年我在唐人街的不断跳槽中,工资可是涨了又涨。 “神经病。打工!切……”他不屑一顾并觉得好笑,仿佛他生来就是个纨绔子弟,从来都是被人服侍。我也白了他一眼,然后肚子相当不争气的咕咕叫。 悲!我又饿了啊。 何在当然是听到了,笑得更大声,用笑声完全击垮我,恨不能上去踹他一脚,就在我捏紧拳头的时候,他忽然牵着我的手一阵狂跑,追赶刚从我们身边驶过的巴士。 明祥省的公共汽车有一个很奇怪的风俗,就是在车的两边外侧设置了两条很阔的站板,人们可以靠抓吊着车窗站在板上,并且规定抓吊车身的乘客免费,所以即使车里有空座位,为了省钱的人们照样愿意吊在车外站着。 我们走了半天好不容易遇上这么一辆车,何在当然不肯放弃,拉着我狂奔,终于追上了车子并拖着我的手一前一后的跳上车抓吊着,这是我第一次经历,虽然称不上惊险,可感觉也够刺激。 我看看何在的模样,忽然咯咯笑了起来。 “神经病,一会儿骂我,一会儿看着我又乐。”他娇嗔着,真是娘味十足。 我就是看不了他这副死相,于是更笑个没完,转眼他也忍不住乐了,于是一路上便听见我们两发疯似的莫名奇妙的快乐。 到达尚云顿时才下午四点多,何在胡乱买了两个饭团和一杯奶茶塞给我,便异常激动的带着我跑去大门紧闭的天萍女子学院,站在那公园一般绿荫环抱,又带着一点墓园素穆感的学院外,我是半点兴趣都没有,而何在几乎扑在门上痛哭。 我实在看不出来这个吊二朗当的小子怎么就能对学校有如此深厚的感情,我要比他靠谱的多,连中学辍学都不觉得遗憾。不知道他对上学究竟怀着什么样的怨念,但好在我已经到尚云顿了,离别在际啊。 我可没有忘掉我到这里是为了搭长途车去云梦泽! “那么就这样吧!”我笑着向何在伸出手,结果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看着我,楚楚可怜。“我要走了!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这一路的照顾。” “嗯?你到哪里去啊?”何在没弄明白。“还有两天才入学试呢,你要去哪里?” “我又没说过我要到这儿读书,我是到这里坐长途车去云梦泽的啊!” 何在抽抽鼻子:“啊?是这样吗?” 他想了又想,但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分离的时候到了。何在默默从导演的皮夹里抽出两百元给我,我不肯要,于是他坚持把钱塞进我口袋。 我们互望了一眼,有些尴尬又有些好笑,感觉真是怪怪的,最后我们轻轻拥抱了一下,何在的长发很柔软,身上也香喷喷的,几乎让人错觉抱的是一个大jiejie。 但是,再见了,何在,很高兴认识你,我这样想。 然后我留下还对学院恋恋不舍的他,背转身,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