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拆穿阴谋
“说得好，就这样言而无信还高人弟子呢！” “应下的事情就得了结了。” “今天治不好我们就不走了。” 李秋儿的这番话出口，不仅是围着李璐的这些乡民们跟着起哄，就连玄都观的道士们，也暗暗替李璐担心了起来。 李秋儿的这话说得太毒了，一下子就上纲上线，将李璐至于了不仁不义的境地，而且还直接怀疑李璐的师门传承，明显就是逼着李璐就范。说实在的，玄都观的这些道士，之前对李璐是西华法师弟子的这件事情，多多少少也有点怀疑，但是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尤其是经历了李璐舌战长安道门，辩得那些精英们无地自容之后，玄都观道士们的心中，早就认定了李璐就是西华法师的弟子。 而且李璐现在还是道门代表，即将要出战明日的道佛论战，所以从感情上讲，这些道士们也都宁愿承认李璐就是西华法师弟子的这个事实。这时候李秋儿和这些乡民公然地挑战李璐师承的正统性，这些道士们自然是先不干了。 “别放屁，明立法师师承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这些乡巴佬指手画脚。”尹从法师的弟子，名唤叶静诚的那个道士先淡定不下来了，第一个带头和乡民对骂了起来。 “西华法师什么时候有让明立法师治病的事情，拿出证据来。” “圣上钦点明立法师参加明天道佛论战，哪有时间给你们治病。” “赶紧滚，要不然叫了长安县的差役将你等全部拿入大牢。” 玄都观的道士虽然都是出家人，讲究修身养性，但也不乏爆脾气的人，这时候被人家欺负到家门口，自然是不甘示弱，围着这些乡民就骂了起来。 倒是始作俑者的李秋儿，确实看起来就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这时候道士们倒没有找她的麻烦。 看着吵成一团的道士和乡民，李秋儿的心里倒有点高兴，这正是她愿意看到的结果，最好是惊动了长安县的差役，四周的老百姓也来围观更好，只要是事情闹得越大对她越有利。 防民之口胜于防川，只要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越多，到时候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总有些好事的人要编造一些谣言，西明寺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到时候就可以利用这些谣言，大肆地再传播李璐是个欺世盗名之辈，借了西华法师的名头招摇撞骗，连自己师门的承诺都不管不顾了。 一天的时间，李秋儿有把握把这个消息传遍长安城，甚至会利用特殊的渠道，将这些谣言传到宫里的中宗耳朵里去，那明天的大论战，对于李璐而言，将会极为不利。 “胡闹！都停下，都停下！”众道士脾气火爆，可以和这些乡民们对骂，但是身为观主的尹从法师却不得不顾大体，玄都观在西京也是堂堂的道门大观，这个样子传出去真是不够丢脸。 在尹从法师等人的强力干预下，总算是平息了吵得正凶的两方。尹从法师走到李秋儿跟前，打了个稽首说道：“明立法师既然已经解释清楚，令堂的病他无力医治，那善人还是请回吧，我观中还要准备明天的殿论，就不留各位了。” 尹从法师的口气比较生硬，已经很明显地下了逐客令，但李秋儿肯定是不会如此罢休，反诘起了尹从法师：“敢问道长，这道门中人，是不是人人重利轻诺？明日的道佛论战固然重要，但是西华法师和我娘亲有十年之约的承诺，现在我娘亲命在旦夕，而西华法师的弟子就在此间，难道就为了这所谓的道佛论战，就能置承诺于不顾，置性命于无视吗？” 生性温和的尹从法师，哪里是伶牙俐齿的李秋儿的对手，被这样一番抢白，倒是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李秋儿也没有跟尹从法师多纠缠，而是话锋一转，又将矛头指向了李璐：“我倒是想问问明立法师，你今日置师门承诺与不顾，执意不给我娘亲医治，到底是你沽名钓誉，根本就不是西华法师的弟子，怕是露出马脚不敢治呢？还是为了一己之私，嫌我和乡亲们冲撞了你，怀恨在心所以不愿治呢？” 李秋儿的这些话字字都埋着伏笔，句句都藏着陷阱，分明就是要给李璐难堪，不管怎么回答都会有屎盆子扣到头上。 “不瞒姑娘你说，你娘亲的病，我还真是不敢治。”这时候的李璐，面对着李秋儿的陷阱，倒是显得从容镇定，嬉皮笑脸地说道。 “哼，果然被我识破了，你这个沽名钓誉之辈，我今日就要将你的揭开你的真面目，也省得你再败坏西华法师的大名。”见李璐已经就范的李秋儿，忍住了内心的狂喜，指着李璐的鼻子就骂道。 “慢着，我话没说完呢。”那些乡民们刚要跟着李秋儿起哄，却听见李璐又将声音提高了八度，抢在这些乡民前面说道。边说边狠狠地瞪了这些乡民一眼，吓得他们赶紧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和这些普通道士吵吵没关系，但是和圣上钦点明天参加殿论的明立法师面对面的时候，乡民们多少心里都有点没底气。 “姑娘，你娘亲的病，我也不愿意治了。”面对李秋儿的时候，李璐依旧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哼，现在想反悔来不及了，你刚才已经承认了自己是沽名钓誉之辈，这时候又反悔，只能说你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李秋儿这时候更得意了，从表面上看，她是已经占足了上风。 “谁说我反悔了？姑娘，看在你是个孝子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但是你也不要这样胡搅蛮缠，要不然我可真的不客气了。”刚刚还嬉皮笑脸的李璐，这时候却换上了一副严肃的面孔，义正言辞地说道。 “谁胡搅蛮缠了，我说的都是事实，是你亲口说的，不敢给我娘亲治病，后来又改口说不愿意治病的。”被李璐反击的李秋儿，这时候心里略微有点莫名的担心，但嘴上还是丝毫不落下风。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其一，十年之前的圣历三年，江南道洪水肆虐，我师父正在江南救治灾民，消除恶疾，全年都没有离开江南道，当地的史志皆有记载，地方官也可以作证。又何谈彼时在长安救治你母亲之事呢？难道我师父有分身术不成？你说我十分有十年之约，可曾有何证据？”李璐这时候毫不客气，直截了当地说道。 李璐的话说得大气凛然，听得众道士也心里一松，暗自点头。反观原本气焰嚣张的众乡民，这时候倒有些退缩，纷纷拿眼看着李秋儿，想看她如何反驳李璐。 不过李秋儿显然是没有料到李璐会来这一手，不仅能说出十年之前西华法师不在场的事情，而且还有人证和旁证，一时之间有点接不上话头，不过脑海里，却在飞速地盘算着该如何收场。 李璐见李秋儿没有反驳的意思，故意顿了顿，看着李秋儿，仿佛是给她辩驳的机会，等着她半天没说话，李璐这才又说道：“其二，我听令堂咳嗽之声，清脆而无痰，这症状并不像是沉疴多年，所以对这十年之约也是深表怀疑。我们可以现在就请来名医，亲自把脉诊断，并请来长安县衙差役作证，若真是如我所说，令堂不是旧疾，那玄都观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说道这里，李璐又转过身去，冲着一干乡民厉声说道：“你们这些大胆的刁民，居然敢擅长道门重地，而且敢冲撞圣上钦点参加明日殿论之人，证实了这老妪的陈年旧疾乃是伪装，你们一个个也逃脱不了。就是不治你们蓄意滋事，就这大不敬的罪名，足以将你们押入大牢，抄家侯斩！咔嚓一声，人头落地！” 李璐早就看出来了这些乡民其实是跟着起哄，背后肯定有利益的驱动才敢如此放肆。所以这时候说得非常严重，仿佛现在就要给他们治罪一般。 “扑通”一声，李璐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胆小的乡民先跪下了，紧接着“扑通”声不停，又有不少乡民跪了下来。 “道爷饶命，小的知错了。” “道爷，不怪小民，是那个女的，她指示我们来闹事的。” “对，就是她！” 这些乡民本就是李秋儿给了好处雇来的，刚才李秋儿占上风的时候气势汹汹，根本不把玄都观的道士放在眼里。可现在一旦被李璐唬住，又见李秋儿也没了言语，自然都慌了神，这时候保命要紧，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不用李璐再审问，一个个主动交代起来。 就连刚才躺在担架上随时放命的那个老妪，这时候也一骨碌爬了起来，跟着乡民的背后跪了下来，捣蒜似地磕起头来。 事情总算有了转机，李璐禁不住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拍了拍双手，转过头去又笑眯眯地看向了脸色惨白的李秋儿。ps:求收藏，求推荐票。各位书友看书的同时，收藏、推荐支持一下老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