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旧病复发
飞机抵达宁城的时候,正是霓虹初上。【】童扇一步步踏上曲径通幽的深山老林。 今天是凌灏歌奶奶的忌日,跟在他身边两年,她记得关于他的每个重要日子。因戴恭梦的父亲执意定下今天订婚不肯改期,跟他最重要的事情撞期,难怪惹他不痛快而逃婚。 眼前出现的复式别墅构造独特,灰色泼墨的外墙设计被一簇簇绿色植被包围,亮眼而有层次感。 刷卡进门,她并未驻足室内,而是径自走到别墅后院的园林。不消臆测,她就知道他一定在园林南侧的大青石上依偎着。 果不其然,一见到他躺在青石上望着灰蒙的天,翘着二郎腿,她漾起浅笑。 “总裁,你在看什么?” 相信她一定找得到他,凌颢歌并未看她:“看星星,等你。” 一句话,让她怦然心动,胜比甜言蜜语。 “今天是她离开我五周年。”不等她再质问,他幽幽的说。 心,倏地像被什么缠住,有点难受。 因为她懂他的一语双关。 五年前的今天,一则媒体披露,凌灏歌的奶奶因病逝世,同天他跟相恋多年的女友情断北极。 她不知道他是在缅怀亲人,还是对旧爱念念不忘。 走到青石旁,她抬头仰视着他,灰蒙的天色在他侧脸镀上一层阴郁。她的心微微蜷缩,一股酸涩萦绕胸臆。 五年,他不失望也不期望的派人去寻找着那个女子的踪迹,总是对她的感情视如无睹,偏偏对她像老友一样推心置腹,让她想逃离反而深陷其中。 回神,她装作只明白他的表面意思,就着话题问:“我可以去祭拜她吗?” “不能,除非你是我老婆,是我名正言顺的凌家人。”凌颢歌的拒绝,让她黑脸。 “好,你也祭拜过了,明天跟我回桐城,你该解决你带来的麻烦。如果你执意不走,我只能拿你最重要的东西开刀。” 凌颢歌此刻像个闹别扭的小孩,沉默的倔强着,翻个身,背对着她。 见状,童扇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夜更深沉。 凌颢歌原本闭目假寐,却闻到一股烟味,慢条斯理的起身,只见漫天的火光映红了园林半角,而火堆的后面就是凌奶奶留给他最宝贵的葡萄园。 只要不及时救火,火势蔓延,葡萄架将难逃祝融之祸。 他身姿利落的在半空中划过一线弧度,人已经稳稳当当落地。然后匆忙跑回屋内,提水灭火。不远处,童扇心情颇好的冷眼旁观。 一切都平息了,凌颢歌灰头土脸的瞪视罪魁祸首,腥红的眸阴翳迫人。 “你慌什么?我烧的是我捡来的枯木,并未殃及你的城池。”童扇手里握枚打火机,有意无意的把玩轻晃:“让你当了一回消防英雄,心情好多了吧?如果你还留恋这里,不如一把火烧个干净,也了了你的牵挂。”
“童扇,你威胁我?你已经严重影响我的心情了。”凌颢歌怒不可遏。 童扇纤巧的个头跟他壮硕身高一比,立马横生泰山压顶的感觉,但她丝毫不畏惧他慑人的气势。 “谢谢总裁肯定我的魅力。”她笑的明媚惹他戏谑。 一直都知道她的伶牙俐齿,却不喜欢她浑身带刺,不扎人却惹人痒。 “女人的魅力在床/上才可以发挥极致。”凌颢歌突然笑的轻佻,仿佛刚刚一切都没发生,他凑近童扇左耳,温热的呼吸激起她的颤栗。 她身一僵,芙颊蕴上淡淡的绯红,娇瞪了他一眼,却见他脸上的烟灰让人忍俊不禁。 不多会,白光一闪,就见她忙将手机收起,嬉笑着对他说:“总裁,你的‘烟熏妆’很女/夭娆,拍照留个纪念。” 照片里,他额前的碎发随意搭着,本来铜肤色的脸被熏染成黑色,不复俊朗,两只眼睛危险地眯起,像被炸弹袭击过一样滑稽。 她忽略他脸色不善,兀自得意,正打算溜走,就听见闷重的倒地声。 只见他躺在地上,身体发抖,颈部凸起的青筋骇人。不安和担忧笼罩着她,纤手摸着他的脸试温:“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又病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