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八十一章 要避避嫌
童扇看凌果乐那哀怨的眼神，洋洋得意的问：“你不喜欢吗 他诚实的摇摇头。【】 她眯起了眼，捏捏他软嫩的小脸蛋，谄媚道：“可你只能接受现实，这样多好看啊。阳光帅气，很多小女生都会喜欢你的。” 凌果乐撅着嘴巴，想想也还不错，就接受现实了，小大人似的点点头：“要是没人喜欢，我就跟你站在一起好了。女神阿姨，我们走吧” 童扇起身将床铺好，就被他拉着往外面走。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我在补习班里上课，可是被要求带着家长去表演一场节目。我爸爸走了，我就想你带我去。” 心一下子变得柔软，她蹲下身子，替他整理下衣服问：“那以前你学校开家长会，爸爸忙了怎么办” “爸爸从来没有出席过我的家长会，都是司机叔叔代替他去。他说不想我搞特殊化，我以前也很失望，可是有一次表演节目我见他偷偷在教室外面看着我。” 童扇摸摸他的头，安抚着：“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其实你爸爸每一次都有偷偷的去看你表演，只是没有站在你身边而已，他很爱你，很爱，所以一直在用他的方式保护你。” 他信以为真，开心的露齿大笑。 “我爸一直都很爱我。女神，我们走吧，时间快来不及了”他拉着她，快步奔到门口。 “你们几点开始表演” “还有半个小时，而我们到补习班都要二十多分钟。我看你给我剪头发就没有跟你说” 童扇立马火急火燎了，这熊孩子，到底是剪头发重要，还是上课重要 这所学校显然很受家长欢迎，环境干净宽敞，学习氛围浓厚。教室里坐满了学生，都在忙碌着自己准备的节目。 凌果乐安静的坐到一个角落，给她使了个眼色要她在后面好好等着。 看着孩子们一个个通过节目表达对世界的好奇和美好祝愿，她噙笑望着教室外缓缓飘扬的国旗。 她都不记得多少年没有在这种环境下上过课，自从她背井离乡，颠沛流离的生活根本不能为她提供好的学习环境，所以她只能花更多的时间自学成功。 凌果乐上台的时候，小脸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从容和老练。 他沉默着，故弄玄虚，小朋友们都睁大眼等着他的节目，连她也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然后他背后的投影仪亮了，幻灯片里全是一个男人和男孩的背影。一张张其乐融融的温情，引的童扇鼻头一酸。 画面里父亲站成一颗树，右胳膊将男孩抱起挂在腰间；男孩将一个纸船放在父亲头上；男孩牵着风筝在草地上奔跑，父亲在身后紧跟着。。。。。。 那无声的画面是最直击人心的涓涓温情，她认得出那对父子就是凌灏歌和凌果乐。 凌果乐淡声道：“我爸爸是一棵树，站的很直，抱着我很稳；我爸爸是海，我游泳再好都游不出来；我爸爸是我放风筝奔跑时带起的风。。。。。。我爸爸是我mama，是我朋友，是我的英雄。” 童扇听着那如雷贯耳的掌声，将录好的视频保存，悄悄拭去泪水，也轻轻的鼓掌。 她也想起久远的记忆里，她的父亲给她们装秋千，陪她们钓鱼，逼她们练武，跟她们讲考古内容。。。。。。 “女神，你怎么哭了”不知道凌果乐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偷偷的问她。 她捂着嘴，将过去收拾好藏起，眼角微弯：“节目很棒，果乐，你送了我一份很好的礼物。” 等最后投票的时候，凌果乐竟然以最多票的票数当选节目冠军，而坐在他左手边一个小女孩薛落筝则是亚军。 最后是老师作总结，她安静站着一旁看凌果乐和同学的互动，才发现凌果乐就是一傲娇男。 他剪头发的时候说要好看点讨女孩子欢心，结果女孩子跟他玩耍，他就冷酷总裁范上身一副生人勿近。 薛落筝做了个鬼脸，推推他的手肘：“凌果乐，你为什么不投我的票，不然我就跟你并列第一了。” “我又没看你的节目，干嘛要投” “那我在表演时，你在看什么”薛落筝是好奇宝宝一枚。 “。。。。。。” 她见凌果乐不说话，从书包里摸出一个彩虹糖递给他：“你爸爸很厉害哦，我哥哥也是我心里的超级英雄。” “我爸爸是第一。”凌果乐非常不喜欢薛落筝那个“超级”的修饰词，直接说“第一”。 “我哥哥并列第一。”薛落筝水眸扑闪，很萌很有爱。 凌果乐却只能黑脸：“。。。。。。” 下午不上课，童扇带着凌果乐去游乐场玩，直到天黑，他才意犹未尽的被童扇送回家。 看着副驾驶座上沉沉睡去的小人，她将他抱起来，也许是始终睡的不舒服，凌果乐嘤咛一声就醒了，可是还是懒懒的闭着眼。 “我不要一个人在家里。” 童扇叹气，“那就去我家吧。” 他摇摇头，咕哝着：“我认床。你陪我睡好不好” 她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好。” 开门进屋，凌灏歌正好一边擦拭着湿发，一边从二楼下来。见童扇回来了，将毛巾搭在右肩，走过去将果乐抱过来，捏了下他的脸就抱回卧室让他睡个安稳觉。 童扇很意外他会出现在家里，如果他去了加拿大，时间根本来不及一去一回的飞行。 但她也不想过问，只是淡声招呼着：“我先回家了。” “听说你今天陪果乐参加学校节目了” 她淡声应着：“嗯。” “他玩得开心吗”状似无意的提起，凌灏歌起身走到开放式的厨房，从冰箱里拿一瓶饮料递给她：“我们聊聊吧” 童扇接过，默不作声。 “你跟我来。”他率先走到前头，打开客厅后门，一股夹着燥热的夏风扑面而来。 可是打开门，满世界的星星似乎都堆在这片夜幕里，明亮繁密。 童扇自顾自地坐在阳台上的躺椅里，打开罐装饮料，大罐一口下肚。 “他玩得很开心，你不在他也自得其乐。只是你知道的，你是他的全世界。”她幽幽的道，任冰凉的液体浇灭全身的燥热。“你已经都够有钱了，我不懂为什么不愿意多花一点时间陪他” “我可以无限的扩大他的物质需求，就没办法满足他的精神需求，人活着，总有无法两全的时候。” “灏歌，我有点不了解你呢”她深深吸进夜晚的空气，迷离的眸回望着他。 或者说，她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就好像他明明很关心凌果乐，却总是让他一个人生活。 就好像他明明深爱着吉南遥，偏偏又跟她毫不避嫌。 凌灏歌笑弧微淡，也拿着一杯饮料坐到她身边。“不要觉得我的生活里多了一个人，我就会有所改变。我刚刚发现你带我儿子去剪了头发” 她把玩的捏着饮料罐，眼里映着星辉。她怕被他嘲笑，干脆把丑话说在前头：“不要说不好看，反正那已经成了事实。” 他莞尔，笑出声来：“我觉得很好看，要不以后我的发型你承包了吧” “我恐怕一个手抖给你剃度了，你要挑战下和尚造型吗”她戏谑，心下怆然。 暗恋真是件苦差事，连为他做一件事，都要巧立名目。可偏偏他给她机会时，她就是无法痛快接受。 玩笑话开过，气氛突然安静，静的童扇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然后，她听到凌灏歌叫她：“童扇，如果你觉得我冷落了果乐，明天正好周末，我可以带着他出去玩，吉南遥作为我的女友，我想让果乐多跟她接触，所以我们会一起。” “好像你真的很听我的话似的。”童扇轻嗤，又喝了一口饮料：“昨晚，谢谢你送我回来，我跟我朋友喝醉了酒，她就麻烦你送我回来了。如果以后谁再这么做，你知道我家地址，帮我打个出租车就好。毕竟，要避避嫌的。” “南遥不是小气的人。” 她摇摇头，每个女人都会钻牛角尖的好吗只是她实在不想跟他探讨什么人性。 晃晃空了的饮料瓶，她知道自己也该回家了。 站起身，她耸耸肩：“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那我送你吧” 她摆摆手，拒绝：“夜路走多了，鬼都见我面熟了，不会出什么事的。” 凌灏歌任她在自己面前离开，将手中的饮料一饮而尽。 童扇在出他家大门之前，顿下脚步，她从包里掏出他家的钥匙，犹豫了下还是搁在桌子上。 这钥匙跟了她两年，如今，该物归原主了。 然后也换下她每次来他家都穿着他的那双蓝色拖鞋，毫不忸怩的关门离开。 凌灏歌站在阳台上凝视她形单影只被路灯笼罩着，发着黯淡的清辉。然后，上车发动引擎离开。 他抬头望着天空发呆。 童扇一直是一轮月，星子漫天之时，她隐藏起自己的光芒，没有星星陪伴的时候，她就越圆越明亮，从不自艾自怜。 她越不动声色的承受，越让他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