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九十章 童凉失踪
凌灏歌懒懒地瞅她一眼,摊摊手,故意让她误会道:“你在问我吗那这里除了我没有外人” 童扇倒抽口气,低头打量身上男士黑色的真丝睡衣,满脸黑线。【】 “喂,你怎么能趁人之危呢” “难道要你穿着脏衣服上我的床吗” 他说得理所当然,她竟无言以对。 可是一想到那暧昧的画面,怎么想怎么尴尬。 她咬牙切齿瞪着他一副无关紧要的态度,最终在吉南遥到来时,一切真相大白。 “童扇,你还好吗昨晚发烧可是急坏了我们。”她手中提着四份早餐,笑意盈盈。乍看见童扇穿着睡衣,站在床尾,她恍然想起了她的衣服,就嘱咐道:“对了,你的衣服昨天我帮你换下来,在卫生间里。” 闻言,童扇低着头无声低咒凌灏歌的可恶他故意害她误会 脸上却笑开了花,诚挚道谢:“谢谢吉小姐帮我。” “没关系,你退烧了吗如果好一点了,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吃早餐。” 当童扇去洗手间发现阳台上面挂着她的早被洗干净的衣服时,她心微微升起异样感。 除了小时候母亲给她洗过衣服外,这是第一次有人帮她洗衣服,这么简单的小事让她有种被呵护的感觉。 吃罢饭,凌灏歌开车送她回家,叮嘱她好好休息,就走了。 她拖着还有点虚弱的身体,目送他离开。 回去连着睡了两个昏天暗地,凌灏歌按时出现在她家,给她送饭,也细心的照顾了十一,让她感动。 他为了她,推了吉南遥的约会,总是教她又心软又心酸。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生病让她变得如此脆弱,总是忍不住想哭。 天蒙蒙亮时,有滴滴答答的雨声从屋檐滴落,只是有一丝太阳光晕初生。 凌灏歌还没有来,她忍不住看看床头的时钟,快七点了。 然后,门铃声响让她立马眼睛一亮,还真是说曹cao到曹cao就到,只是他不是有她家的钥匙,怎么不自己开门呢 她汲着拖鞋出去开门,乍一见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一脸急色的站在她家门口,她只觉得脸熟,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你...” “童小姐,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童凉姐的员工白影。我有急事要跟你说。童凉姐已经失踪了四天了” 童扇像被粘在当场,动弹不得。她心跳陡快地急问:“到底怎么了” “一开始我打她手机没人接,她家也没人,我没怎么在意,以为她有什么急事在办。昨晚我们本来有个大任务要调查,可是她也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以前根本没有出现过,我担心她出事,想起来她跟你认识,就来问问你。”白影微喘着气,迅速说着。 原本想着童扇这里还有一丝希望,可现实只有失望,童凉到底去了哪里 “谢谢你,你先回家休息吧如果她没有出什么意外,明天你会见到她的。”童扇折回屋里,拿着车钥匙也跟着出门了。 这两年来,她将童凉的生活作息摸得一清二楚,包括童凉的落脚点有几处,她都知道。 她知道童凉在桐城隔壁县的某座后山买了幢小别墅,木质的房子,地理位置风景如画,山明水秀的,很适合休闲度假和疗养心情。 以前她心情不好,总喜欢来这里坐坐,她也躲在远远的地方瞻望。 童扇没有怀疑自己的猜测,走近别墅,雕花铁门一推就开,童凉肯定就在里面。 室内干净,绿窗开阔整个视野。童扇看着屋内的摆设俨然跟幼时她家客厅的摆设一模一样,包括桌椅颜色,形状。 原来,童凉的想念也藏得这么深。 再往里面走,转过一面墙,屋里一地狼藉让她大吃一惊。 这怎么回事所有的家具倒的倒,毁的毁,如果说这是入室抢劫,也不至于将屋里弄成这样,这怎么看都像有人打斗过。她迅速跑到别墅楼上,喊着:“童凉你在楼上吗童凉” 无人应答,卧室里床铺整齐洁净,童扇发现她的手机还放在床头柜上,没电了。窗户打开着,山间的风刮进来,让她感觉冷。 心里出现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她又跑下楼,看着满地杂乱狼藉,想从里面找寻蛛丝马迹。 这几天才刚下过雨,山里泥土还是湿的。 童扇搜寻干净的木板上一大片脏污的鞋印,看上去脚印很杂乱,延伸至楼梯处有几个分开的不一样的印记,这些脚印很大,应该是男人的,而且最起码有三个人,她刚刚发现卧室里也有脚印,这证明有人连楼上也去过。 难道,童凉被绑架了吗 她脸色发白,坐在沙发上,发烧还没褪完,她的头嗡嗡作响。 她努力要自己冷静,却瞥见地板上几滴血,想来时间过去很久了,血早已经变了色。 她将童凉的手机充上电并开机,企图从里面找寻线索,可是没有什么可疑信息或者陌生来电。犹豫之下,她拨通了一组手机号码。 “灏歌,我想请你尽快帮我找一个人的下落。”她相信通过凌灏歌的人脉会比走警方程序会更快。 站在空荡的房子里,她试着想象案发,如果真的有一群男人跟童凉厮打,依照她的性子,肯定会无所畏惧的应战,这样一定会受伤。 她想起小时候童凉因为替人强出头,被一群地痞追着打,小小的她纵然有武术傍身,可仍耐不过几个成年人的群架。她任由别人的拳头一下下往她身上招呼,她瞪大眼,不哭也不闹,她找到她的时候,她才咧着嘴喊疼:“姐,我好疼你给我揉揉,好吗” 泪,无声息落了下来。她窝在童凉卧室里靠窗位置的藤椅,那阳光暖暖照在她身上,真是暖和,晒的她都想睡觉了,可稍一低头,眼泪就倔强的濡湿脸庞。 她们都太倔强,不肯低下头承认错误或对感情投降。十六年,她们都发生过彼此无法谅解的事,如果她愿意早点跟童凉谈谈,打开彼此的心结,她就知道童凉的近况,不会像现在这样,她出事了,她只能干等着线索去营救。 当最后一丝光线被收走,卧室渐渐陷入黑暗。童扇就这么呆坐一整天,不言不语。她脑子里回想起的全部是她和童凉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她以为的怨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深深的愧疚。
手机响的时候,她迫不及待的拿起,但因为哭过又一整天没有说话,声音显得有些嘶哑。 “灏歌,怎么样了” “只追查到一点线索,我还需要再一点时间。你去哪里了现在马上告诉我,我去接你。你病都还没有好利索”他的语气有丝压抑,她的心被吊起。 “我没事,你不要来找我,我只想要尽快知道童凉的下落,拜托你了。”她声音颤抖,不想再多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月色迷离,每个人都面色凝重,心事如谜。 这个夜注定让人煎熬失眠。 * 童凉衣衫不整的躺在水泥地板上,全身被绳子捆绑牢实,脸部的血已经凝结,原本一头秀丽如墨的发沾染尘灰,杂乱狼狈的服帖在她脸上。 她感觉到疼,五脏六腑都扭曲的疼。已经四天都没有吃饭了,她早已经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皮好沉,她真想睡过去。 又是一夜了,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太阳升起来,她还能不能见童扇和母亲最后一面;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诚实面对自己内心,去见段席一面,对他说一声,对不起。 临死之前,她想起当年她费劲心思,终于从段席处拿到他朋友的杀人证据。 警察出动的时候,她一脸无情,漠然的对段席笑着解释:“谢谢你给我三个月的恋爱,只是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接近你不过是为了侧面揪出你朋友的狐狸尾巴,仅此而已。” 他朋友被戴上手铐,至死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警察带走了。他愤恨的指着段席骂道:“段席,亏老子拿你当朋友,你为了这个贱女人出卖我我他妈瞎了狗眼” 段席无动于衷地站着,只是满脸的哀伤出卖了他的痛苦,他哑声问道:“你在说谎如果你从来没有爱过我,真的能跟我把三个月的爱情演的惟妙惟肖” “你知道吗抓了他,回去我就会升任女警队长,而你一个穷画家,你指望跟我在一起吗” 她知道她当时的嘴脸一定极为丑陋,比如今这副模样还令人厌恶。 但三年前的一切,她真的不是真心想要辜负他。 有一丝泪痕缓缓流出,融进发丝里,再也找不见。 童扇做了个梦,她梦见两个小女孩因为跟人打架,回家被父亲狠狠惩罚。那个女孩无声的躲在她的背后,一声稚嫩的声音在呼唤她,一声声叫着她姐,姐。。。。。。她从半夜里惊醒,突然感觉好冷,抬头一看竟然忘了关窗,怪不得。 越凌集团。 凌灏歌坐立难安的一遍遍打着童扇的电话,却提示关机。 他紧咬牙关,绷紧的侧脸隐现着担忧,寒眸里泛起一抹暴戾。 手机响了,他立马接通,段席的声音灌入耳膜:“凌总裁,问你借你几个人手,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