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厚重的铁门被打开,童扇提着简单的衣袋,步履缓慢地走出来。【】漫天的细雨沾湿她的羽睫,她轻眨着眼睛。 原本以为是晴天,没想到阴雨连绵。 童凉牵着十一,古绛雅,岳默山三人分别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朝她走过来,十一见到岳默山立马亲昵的站立起来,扒着他的腿低声呜咽一声,又扑到童扇身上。 她用力将吃胖的十一抱起来,摸着它的毛兴奋极了:“十一,我自由了。” “真好,你们都来了。”童扇会心一笑,仿佛所有的恩恩怨怨都过去了,她们将幸福带给她了。 其余三人面面相觑,谁都不认识谁。 “你俩如此相似的面貌,肯定是两姐妹无疑了;至于你,不是童大美人的蓝颜就是暗恋者了。”古绛雅猜测着,眼神扫过岳默山时,停顿了两秒钟,皱了皱眉才移开。 童凉伸手向古绛雅,笑道:“莫非你就是我姐说的驭宝人之一,掌控乾坤卦的神卦师古绛雅?我叫童凉,我是童扇的meimei。” “那我自我介绍好了,我叫岳默山,是童扇的良师益友。” 童扇无语地佯装不满地开口道:“你们都是自来熟吗?有把我看在眼里吗?让我说句话行吗?” “你说!”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惹童扇惊诧。 她故意轻咳两声,宣布:“你们请我吃饭!” “那有什么问题,我给你准备了个派对,就等你来了。”童凉拉着她,将十一抱着她,然后对古绛雅和岳默山交代,都开车跟着她走。 派对开在童凉买的私人别墅里。 绿色的植被被彩色气球和小彩灯装点,增添浪漫和俏皮的气氛;五张铺着白桌巾的木桌盛满了美食,白色的蓬伞遮住雨滴的破坏;一个四叶草织就的拱形花门下放着一个火盆。 童扇眼里盛满了惊喜,她说不出感激的话,只是快速跑到花盆前,站定。 “愣着干什么呀,姐,快跨过去啊!跨过去一切霉运都不会再存在了。” 她点点头,长腿一迈,随着童凉祝福的话,火盆被送进雨中。 一声拉花乍响,漫天的彩花扬扬洒洒落了一地,突然从屋里涌出好多人,兴奋地欢呼着:“欢迎回家!” 章彦、白影等全都是侦探社里的人,在为她准备着一切。 “童凉。。。”她鼻子一酸,喜极而泣。“谢谢你们。。。” “还有蛋糕,香槟,各种美食,在牢里吃不好吧?童凉姐威逼利诱我们,大家伙为了你从昨晚忙到现在。”白影加大诱/惑,让童扇馋的快流出口水。 “我先去洗澡,换套衣服,再美美的享受这顿大餐。” 岳默山目送她进屋,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古御笙端了两杯香槟过来,一杯递给他,然后狐疑地问:“岳先生,有句话不知道该问不该问?” 天黑时,大家兴趣仍然高涨。 别墅外拉起了灯光,所有人举杯痛饮,嬉笑玩闹,好不痛快。 童扇隔着灯火阑珊,将杯底的香槟一饮而尽,看着他们狂欢。 本该是她最感激的人,却不在这里,到底是一种遗憾。 如果,他在就好了。 想想,她还是拿起手机,隐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给凌灏歌打电话。 听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她竟有丝紧张,直到被接通,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喂,有什么事?”凌灏歌听她没有动静,淡声问着。 “我。。。呃。。。我出来了。”她很懊恼自己竟然结巴上了。 凌灏歌眼神一眨,面无表情地应着:“嗯。” 她的好心情瞬间被他无所谓的语气打入地狱,她笑笑,赶紧说:“哦,他们叫我了,我先挂了。” 为了挽回自己的自尊心,她说了谎。捂着手机,像捂着微疼的心。 他是在怪自己吗?不然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见她一次,甚至刚刚的语气那么冷淡? 为什么她总有种要失去他的感觉? 走出角落,她强颜欢笑,让自己融入众人的狂欢里沾点开心。她实在不必为了凌灏歌一个人辜负别人对自己的关心。 “童秘书吗?她从老家回来了吗?”吉南遥假装不经意问起。 凌灏歌干笑下,点点头。随即扯开话题:“饭吃好了,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两个人沉默地走在人行道上,他撑着伞,顾全了她,湿了自己大半个右肩膀。 吉南遥见他不说话,就问:“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他转过她的身体面向自己,郑重其事地说:“南遥,你知道吗?上次在酒吧里,我带你去见我朋友之后,一直在想着跟你求婚这件事。我想了好多种求婚方式,最后都被我以各种理由一一否决。但这一刻,我突然很想跟你求婚,我不想再等了,我一早就决定好了。我想以前有什么甜言蜜语我早就对你说尽了,我会向你保证以后我会给你最大的幸福。我。。。” 吉南遥皱眉,突然有点烦躁。她撇开脸有丝不悦地说:“别闹了。” “我没有闹,我很认真。”他再一次重申。 “我拒绝。”吉南遥眉梢挂着决绝。 “你是不是觉得这次求婚不够隆重,没关系,我可以准备好了再向你求婚,直到你答应我。”他微愣,想着是不是自己的求婚太过简陋,让她不开心了。 吉南遥闭上眼睛,五年前被强暴的一幕历历在目,还有他前夫对她拳脚相向,拿凳子砸她,甚至拿刀划伤她的腹部。那些噩梦般的生活让她如同活在地狱里,哪怕如今逃离了,可那些身体和精神上的伤害已经如影随形了。 她猛地睁眼,眼里未褪的恨意让凌灏歌有些木然。 “你别逼我,我说了我不结婚,我不嫁!凌灏歌,这就是你说的爱我?”她有点崩溃,往事重叠,影影绰绰让她似走进死胡同,无法抽身。 “如果你从来没有想过跟我结婚,又为什么跟我在一起?”她知不知道这是他给两个人最后一次机会? “我不过是补偿你等了我五年而已,我也想给我们一次机会,可我做不到!我不得不承认,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还是这样!因为我的爱情因我前夫而生,也因他而死。他毁了我对爱情和婚姻的期许,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接受任何人了。你明白吗?!”
吉南遥厉声吼出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 凌灏歌看着她背影,心痛的喃喃自语:“我给了你两次拒绝我的机会。” 低着头,从口袋里拿出来紧紧攥着的一枚红色的戒指盒,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他靠在一颗树上,罔顾别人投来的视线,盯着从盒中取出的戒指内环里刻着的“唯一的歌遥”,他做了一个决定。 “先生,你真的要典当了吗?这二十克拉钻戒。。。”某典当行老板不放心地确认,想着他是不是一时冲动,就这么把结婚戒指给当了,万一后悔了可没机会赎回了。 “你也算个有良心的商人。我请托你把它典当来的钱捐出去,悉数捐给孤儿院。” 老板见他离开了,奇怪的摇摇头。 凌灏歌投身在雨幕里,任由冰凉的雨水将他浇个透心凉。 快秋天了,他想。 第一次被吉南遥拒绝,他奶奶牧瓷身亡,他来不及做任何事;这一次被拒绝,他典当了戒指义捐,也算给自己留个念想了。 然后他走进一间酒吧里,想借酒麻痹神经,希望他能想清更多事。 “再来一瓶。”这里的酒不醉人,他意识仍然清明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舞池里肆意释放舞姿的男女。 怪不得人们喜欢灯红酒绿的百态夜生活,这喧嚣的环境无法让人心静地想事情。 他披上外套,准备离开,手机从口袋里滑落,他拾起看到一条短信息。 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是童扇发的,于是那张小脸在眼前挥之不去。 他给她回个电话:“童扇,在牢里歇了那么久,公事堆积如山,明天早点去上班。” 挂了他喝了口酒,心烦意乱地再次拨通她的电话:“童扇,我在xx酒吧,我要你二十分钟之内赶到,过期不候。” 过了很久很久,他终于在等待里喝的醉意朦胧,抬起手腕,看着时针又绕过一圈。 一个小时了,她还是没来。他唇边盛放讽刺的笑意,将衣服穿好,他结好账再次融进雨中。 刚出门就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他面前,他打开车门正要上车,胳膊被人拉住,他扭头。 童扇浑身湿透了,气喘吁吁地瞪着他。 “你还是来了?回家吧。”极大的心酸翻涌,他弯腰坐进车里。 如果他真的等了二十分钟就走了,她现才赶到,找不到他会怎么办? “你耍我?”她不留他,也不走。 司机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一看就是两个闹别扭的小两口,他就等下在开车,看他俩想怎么着。 凌灏歌坐在车里,一身酒气浓郁。 童扇站在雨里,固执地等着他。 最终,凌灏歌弃车,闷声走了,童扇沉默地跟着。 “你不要跟着我!”他拒绝,口气不善。 “于公,你是老板走哪我跟哪儿,于私,再怎么说我们曾经做过夫妻,夫唱妇随。”她开着玩笑,也不靠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