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 享受身不由己的命运
珀瑟敏斯特沙滩。 旖旎一路新月式的金黄沙滩,充满热带风情的棕榈树矗立岸边,海水蓝,黄沙滩,绿的树糅合三种粹色,抢眼靓丽。 近处是男女惬意的冲浪,远处是技痒挥杆打高尔夫球的雅士。 童凉坐在沙滩上,感受异域风情。一撇头,就见几个金发碧眼的美妞围着段席,聊得不亦乐乎。 甚至,他还大方地让别人摸他的肌rou,她不屑的收回视线。 过了很久,段席跑过来坐到她身边,准备拉她下海教她学游泳。 “你的一身好本领应该用在辣妹身上,我不需要你教。我也不学!段席,你有没有动笔画过一笔画?”她不想呆在这里,她要回国挣钱。 “童老师,不用你每天耳提面命地催促,跟个老妈子似的!”他作画从来都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感觉来了,一天不吃不喝作品就出来了。 “那你就叫我妈啊!”她一点都不介意有这么大的儿子。 段席扯唇,邪佞的笑。凑近她说:“我可不是有奶便是娘的主。童凉,我答应你下午就作画,但是现在你要让我玩的痛快点。” 这么听话?童凉笑了,自然乐哉乐哉的答应了。 然后就陪他开始了漫长折磨的旅途。他租了一艘游艇,命人醒了一瓶红酒,搁在铺着蕾/丝桌布的圆桌上。 童凉眼睁睁看着岸边的风景离她越来越远,她抱臂站在甲板上,享受海风惬意。 “你带我到游艇上来看什么?”她走到他身边,轻盈的裙摆被风翻起,一股茉莉香被吹送到他鼻尖。 段席躺在船头,头枕着双臂,看着湛蓝的天空,说:“等下会有大暴雨,而我现在需要一场雨,我才能平静下来作画。” “你心乱了吗?”她遥望蔚蓝的海,轻问。 他没有回答,然后盯着她半晌,才说:“当年杰克和露丝站在船头,杰克让露丝感受什么叫自由,然后露丝感受到了爱情。童凉,今天我跟你坐在船头,如果我们的快艇也快沉了,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童凉突然被他这话问的措手不及。 他用杰克和露丝来比喻他和她,是什么意思? “认真画画,争取拿奖!”她还真的挺不习惯段席突然这么严肃。 “。。。。。。”他眼带冷箭地瞅着她,低喝:“童凉,给我好好回答!” “希望你为你的段瓴好好活下去。”当她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心里升起异样的情绪。 她也很惊讶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她没有想着请求他原谅,只是希望这大海不会夺走他的生命。 “那你呢?你就没有什么对我说的话吗?” 她的回答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童凉歪着头,走回艇舱内倒了两杯红酒,递给他一杯。轻咂一口酒,她品位划过喉头的涩味。 “段席,你喜欢安静自由的生活,而我无法拥有。”她的生活充满了刀光剑影,以前是,未来也是。“三年前,当你卷起装着你全部财产的小匣子远走高飞,选择当一个画家,你跟我说过,你要学会享受身不由己的命运。我当时不懂,后来知道你是段瓴领袖,你为了你的族人留下。” “其实我没有想对你说的话,只想说一辈子很长,选择你真正想要的生活。你爱自由却被权利束缚;你爱权利却连简单的画画的心都乱了,这样的你究竟在追求什么?” “段席,我现在开始相信,人是需要一段遗憾的。如果当年泰坦尼克号整艘船的人都获救了,也许它不会被人们铭记那么深刻。三年前你爱我,三年后你恨我,你最终会娶另一个能让你获得更高权利的女人。我是你曾经喜欢的画,可是你现在无法挥笔就将它绘于纸上。” 她的一番言论让段席的心卷起千层浪。 她是他犹豫不决的喜欢,而韩水容是他无法推卸的责任? 原来在她心里,她早将他的一切看得那么透彻。他因为该选择自由或是责任无法定心,所以才逃避,上一次无法顺利画出作品救童扇,这一次也是画不出,所以拉着她去旅行,放逐内心? “我去趟厕所。”他眼神躲闪,站起身,留句话就走了。 童凉苦涩的笑笑,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段席站在艇舱里,透过打开的窗户,看她站起身扬起手臂,她的长发和衣袂随着风飞。 那么恣意率性,他忽然好想上前抱一抱她。 从三年前到现在,他都清楚知道童凉是自由,是他的劫。 他以为他能报复她,于是勉强她做了很多她不喜欢的事情。他更以为可以困着她一辈子,以此达到自己的私欲,可当她真的呆在他身边,他却没有一丝安全感,仿佛跟她的距离更远了。 远处飘来朵朵乌云,她无所畏惧地躺在船头,坦然面对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她是个勇敢的女子,从来不会惧怕任何事。 他越步步紧逼,她越默默无闻承受,最终反而让他觉得他除了是个幼稚小心眼的男人之外,根本配不上落落大方的她。 很久很久,他走到船头,她闭上眼,胸前平稳的起伏让他知道她睡着了。 他撑起一把雨伞放在她的头顶,象征性地帮她遮去乌云的威胁。 然后他拿起画板,利落潇洒的挥笔,犀利专注的眼神凝聚在纸上,仿佛天地万物只是陪衬。 黄昏的时候,一声惊雷让童凉苏醒。 段席也真是放心,竟然真的把她放在船头睡觉,万一来了另外一艘游艇,把她抱跑了怎么办? 她抿唇,合上彩虹图案的伞,走回艇舱。 宫廷式的沙发上放着一卷被红绳捆绑的画轴,段席人不知所踪。 “段席。。。。。。”她轻唤,到处寻找。 最后看他裹着浴袍,从艇舱的卫生间里走出来,脸上又堆着坏笑。 “才一会儿不见我,就急的寻我。” 她忍不住翻眼,被他推着又走回甲板。“外面下小雨了。” “我知道啊。”他不由分说将她带出去,原先的蕾/丝桌布上早就放满了精致可口的晚餐,而撑起的大伞为他们的晚餐,起了一层保护。 “坐吧!我们很少能像现在这样和谐的坐下吃顿饭。”段席为她拉开一张木椅,将她按下去,自己坐到对面。
酒杯里再次被斟上酒,他兴奋地说:“我的画,画完了。” 童凉笑笑,她看到了。“那你心里有了答案吗?” “如果你代表了我想要追求的那种生活,即便我顾全大局,即便我心未安定,一样还是把画完出来了。” 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基本就是毫无答案。 他永远懂得吊着你的胃口,如果你好奇就只能安心照着他的游戏规则走。童凉在心里暗暗咒骂。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迟早需要舍弃一样。 段席不说话了,他曾经告诉她过,他做事喜欢两者兼之。 “童凉,我包这个游艇很贵的,还是好好欣赏雨中的珀瑟敏斯特,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我们明天就出发去下一个城市。” 曼岛。 当他们下了火车,段席也不管童凉,提着简单的行李就率先下了火车。 童凉下车的时候见到他在跟一个人用中文交谈:“在英国过得好吗?” 她踮起脚尖,隔着人群,看到韩水容柔情蜜意的讲着纯正的英语,对她的朋友介绍段席:“这是我的未婚夫,段席。” 她差点忘了,英国可算是韩水容的第二个故乡,她在这里留学多年。 原来,段席迫不及待要来这座城市就是为了见韩水容。 这一次,他的答案揭开的如此之快。 他,还是选择了权利和责任。 走上前,她笑意浓厚的跟韩水容打招呼,看到她眼里的惊讶,她解释着:“段席来看你,我是来英国出差,就一起了。” 韩水容点点头就没再跟她说一句话,因为打从心底,她怵童凉,大概是第一次不愉快的见面在她心里留下阴影了吧! “段席,我带你去我的学校看看吧!反正你应该没什么事。”韩水容淡瞥一眼童凉,一手轻挽着段席的手,一手拉着她朋友的胳膊准备回学校。 “你也一起吧!”段席回头邀约着童凉。 开玩笑!她像是喜欢做发光发热的电灯泡的人吗? 所以,她严词拒绝。“不,我还要出差呢!你们玩的开心点。” “那你带着我的行李去预定的酒店。”段席将行李箱交给她,韩水容摇摇头,将行李箱又拉过来:“不用了,我都为你安排好房间了。不用住酒店的。至于童小姐,她还要忙,你不要打扰她。” “也是啊!那我走了。”童凉头也不回地走了。留段席在身后目光不善瞪着她。 下午,她一个人请了一个当地导游去了凯尔特诺尔斯原始居民遗迹,然后去尝了美食和冰淇淋,直到天黑才回到下榻的酒店。 门卡一刷,她打开灯,就敏锐的感觉房间诡异的不对劲。 她走得时候明明行李箱没有打开过,可是现在被子上摊放着她的衣服和随身物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