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露天咖啡厅。【】 凌灏歌和吉南遥隔着玻璃桌,相对坐在藤椅里,短暂的沉默。 犹豫了很久,吉南遥才将当年的一切娓娓道来:“当年,你被人设局失去理智而强迫跟我发生关系,不久我就发现我怀孕了。正在这个时候你带我去了北极,还向我求婚。可我那时候很年轻,我不愿意被婚姻和孩子束缚我的梦想和追求,所以我拒绝你的求婚。我害怕你知道我怀孕,可我又实在不忍心打掉我的孩子,于是一个人躲在一个小镇安胎生子。” “生下他两个月后,我将他放在你家门口,亲眼见你将他抱回家里,我毅然远赴国外。”而在凌果乐刚满月之后,她就遭遇一群混蛋强暴,她匍匐在雪地里久久不起,致使刚出月子的体质严重受损,她此生再也无法成为一名母亲。 童扇也是在那晚知道了她最不堪最痛恨的秘密。 她漂亮娴雅的脸上覆上nongnong的讽刺,眼里裹着浓切的悲哀。 “对不起,南遥。当年我并非有意伤害你,我在接受采访之后被一个记者下药丧失理智,而你刚好闯进门,我就侵占了你。我知道就算如今我再道歉,都于事无补,但我仍希望你能原谅我。”他说的极为隐晦,这件事也始终是他心里的刺。 他一直以为吉南遥肯定是无法忍受他恶劣的对待他,所以无法爱他,更是由于这个原因直接离开他。他心生愧疚,所以五年前打算向她求婚负责,没想到被她拒绝。 她全盘否定了他的感情,他失意了很久。但自从北极一别,再无见她的机会。 所以,他不悲不喜不失望也不期冀的找了她五年,为的就是跟她郑重道声歉,然后要一个答案。 那么,这种感情是爱情吗? 若是爱,他心里很清楚,吉南遥结婚对他来说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影响。好像是一种无关紧要的情绪;若说不爱,五年前却分明也喜欢她的笑容,她的自信,她的一切一切,所以甘愿放下身段为她做一些小事企图得到她。 但,听她这么一说,他忽然感觉,他从未爱过她。以前的喜欢不过是种迷恋她身上阳光青春的感觉让他悸动,加上幼时她给他的保护,他对她的亲近自然循序渐进。 吉南遥是他心乱的祸,而童扇则是让他心静的菩提。 想想他昨天刚娶的女人,他心里更多的是庆幸,终于能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将她留在自己身边,而且还是以最亲密的身份。 他脸部细微的表情变化落入吉南遥眼底,她指甲陷进掌心。 “你也是被人陷害,我能怪你什么呢?况且,我很庆幸当年生下了果乐。他是这么优秀懂事,他是我的骄傲。”她长指细细摩挲咖啡杯边缘,喝了口咖啡。 “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他也轻啜了口,将杯子搁在骨碟里。 “我不打算让果乐知道我是他的母亲。” 他挑眉,有丝不悦:“又为了你的事业吗?” “当然不是的,昨天你才结婚,他才有了个新mama,难道你要我跟你说我是他的亲生母亲?你要他怎么接受?我的出现会影响你的感情和家庭。”吉南遥一脸为难,她说的大气凛然,静默了下,随后继续说着:“对不起,昨天搞砸了你的婚礼,又一时情急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我很愧疚。” “如果不是果乐被绑架,你会说出实情吗?”他不懂,作为母亲,吉南遥可以对凌果乐五年不闻不问,即便是回来桐城了,也没有很主动的约孩子出去玩。她突如其来的母爱来的太莫名了。 她眼神闪了闪,意思很明显的说道:“我很抱歉,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我强忍着每次都想多跟他接触的心,就是希望你们都过的平静幸福。如果这次不是担心他的安危,我不会讲。可我既然承认了,我无法再让自己当做无事人一样对他置若罔闻。所以,灏歌,以后,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这是你身为母亲的权利。”任何人都不会将它剥夺。 办公室被人敲了一下,祁苍就推门进来。 “总裁,今天的新闻头条都是各种各样婚礼现场纷呈多彩的报道。几乎出席你婚礼的人全被人报道了个遍,当然了,果乐仍是话题重中之重。”他简单分析下记者的采访,希望凌灏歌自己做好对策。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在办公室漫步了久时,最终下定决心:“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认了。你去通知召开记者招待会,做个声明,关于果乐的事可以报道,但是一律不准挖掘有关于他的一切,更不准让他的照片曝光。另外,一定要跟进调查究竟是谁绑走了果乐和薛落筝。” 祁苍点头,正准备离开时,将吉南遥遗留现场的摄影机交到他手中,说:“这是吉小姐的摄影机,你转交给她吧!这里录制了你婚礼现场所发生的一切。” 然后,他走了,将门关上,剩凌灏歌拿着摄影机发呆。 他研究了下,将小小的摄影机打开了,快进到他离开以后,婚礼的维持进度。 他看见岳默山独自一人走上主持台安慰强忍心痛的童扇,亦看到童扇一人狂饮了数杯酒,她忍辱负重一人将婚礼撑到落幕。 这一幕沉重的画面深深刺疼了他的眼,愧疚感挤压的他快喘不过气来。 他迫切打了童扇的电话,手机却关机了。 两天。 黄昏的时候,童扇终于出门了,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成真,没有任何记者找她,看来在他们心里,他们追逐报道的对象永远不是她这样的小人物,他们承认的总裁夫人也不是她。 这两天简念香和古绛雅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直到她再三保证她没事,才将她们驱逐回家,毕竟她们也有事情,不可能只围着她一人打转。 苏琥珀也有上门拜访,她热情招待后,亦什么都不说的将她送回家。 她来到超市,买了些日用品。商场里飘扬着悠扬的音乐,她发现自己好久没有看电影了。 于是又转程去了电影院,挑了两部最新上映的喜剧影片,看了个酣畅淋漓。 期间,她也像大家一样看到笑点就低声笑,但大屏幕的光映照着她的脸分明憔悴极了。 夜深了,她驾车回家。在楼下,看见凌灏歌倚着车身,站在路灯下,微低着头。 明明这么近的距离,她就有种跟他相隔甚远的感觉。
昨天他抱着她是说他们要慢慢的走,走一辈子。今天她就被打回原形了。 将车子停好,她提着两大袋东西,远远的唤着他的名字:“灏歌,上楼再说吧!” “给我提着。” “不用了,我可以。”她拒绝,然后率先走在前面。 他瞪着她倔强的背影,强硬的夺过袋子,一言不发的跟着她身后,进屋,关门,开灯。 童扇将塑料袋里的食材放进冰箱,然后为他拿了罐罐饮料递过去,说:“卡尼的表情就知道果乐找到了,平安就好。” 不然,他也没有闲工夫来找她的。 但想想,她还是不放心的又问:“他没事吧?” “有事,先是被一群神秘人绑架,然后又落入人贩子手中。索性被他连夜逃了出来,估计是受惊了,回来昏睡了一整天。晚上醒了,问你去了哪里,然后就又睡着了。”他将凌果乐的状况转述给她听,眼紧紧的盯着她的脸,想看清她别的情绪。 她不该是这样安静的波澜不惊。她都没有问他的吗? “那就好,我改天去看他。”她点点头。 “就现在。”强硬的语气不容抗拒。 她咬唇,摇摇头:“不方便。” “以前你偶尔留宿我家,怎么不说不方便?”凌灏歌脸上的平静裂开一丝缝隙。 她勾唇,认真的直视着他的眼睛说:“以前没有吉南遥。但现在,她是你的爱人,也是你孩子的母亲。幸好我们还没有礼成,也没有登记结婚,不然我这当了半天的新娘的人就要成为历史上婚姻时长最短的离婚妇了,一次记录也会对我以后的行情大打折扣的。” 他黑脸,有点大声的呵斥她:“谁说我们礼成?我的戒指已经套到你手上了,你已经是我的老婆了。”说着,略微粗鲁的拉过她的右手,看着光秃秃的无名长指,他瞳孔一缩。 童扇收回手,进了卧室将放在床头柜上的戒指拈起,想交还给他,“喏,戒指还给你。” 他怀疑自己的戒指是不是送不出去了? 俊脸薄怒的瞪着她,他冷声道:“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别再自欺欺人。” “也那么多人看着,并没有宣布我们是合法夫妻,不是吗?灏歌,你知道的,拍卖槌没有三锤定音是无法达成交易,法官不做最后陈词是无法结案,而婚姻也理当如此。”她的语气有点哀戚。 一直以来,她都逆来顺受,不卑不亢的接受命运给的一切。但是在感情方面,命运似乎从来都不眷顾她,无论她做了多少努力,她感觉很挫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