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心死,身亡,情绝
眼看着天色翻起鱼肚白,一抹天光从东方缓缓浮现,康铭不愿意再等下去,引人注目。【】打算妥协,跟着童扇上车。 “你敢!康铭,你以为她会放过你吗?只要你让她逃了,警察会抓你,凌灏歌不会放过你和我,我们都会死,不能让她走!”吉南遥目光里淬上一层毒,冷冷的射向康铭。 这番话让他却步了,他抱持着怀疑的眼神看向童扇,她始终神色淡然,并不为吉南遥的话受一丝影响。 “老板,到底还动手不?”手下一名男人催促着,眼神焦急的观局。 康铭也拿不定主意,这时他瞪大眼看着吉南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极小的剪刀,她红唇扬起,这征兆让他觉得危险极了,想要开口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童扇捂着腰腹处流出的鲜血,整个剪身深入她体内,她吃痛,刀身一转在吉南遥脖子处划下一刀轻浅的伤口,耳边瞬间就响起她的尖叫声。 “啊——我的脖子!” 吉南遥捂着渗出血口的脖子,扬起手正要扇在童扇的脸上,却被她的长腿狠狠一踢,吉南遥跌倒在地,她也因为伤口踉跄的倒退了几步。 康铭慌忙去扶吉南遥,小厮迅速靠近童扇,她带伤跟几个男人厮打在一起,却被同样有着武功底子的男人合力擒获,她躺在脏污泥泞的地上,剧烈的喘息着,身下已经聚起一小片血渍。 吉南遥站起身清理下衣服上的泥巴,就算再狼狈,她仍旧顾及她可笑的自尊。她用力将散乱的发丝梳理下,扒开困着童扇的人群,蹲在她身侧阴冷的笑着,“你想杀我?哼,以卵击石!” 冷哼一声,她的手劲极大的捏着童扇受伤的腰腹处,用力将剪刀拔出,眼睁睁看着鲜血汩汩从她体内涌出,温热的血沾染上她的手,她像发狂了一般狠狠按着她的伤口,享受着童扇剧烈的痛吟声—— “啊!我。。。。。。我会活下去的!”童扇紧咬着下唇,直到嘴里化开一丝腥甜的味道,她再也不叫嚷了。 小时候那么苦,几次从大灾难里活下来,她相信这次她一样可以逢凶化吉。 “哈哈,这个世界有我就不能有你!”吉南遥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意识里,看不到童扇额上的冷汗,红色的眸里覆上迷离的情绪。 康铭猛然将她拉开,朝她怒吼一声:“南遥,你是不是疯了!你会把她弄死的!来人,将她带下去!” 小厮立马上前,架着吉南遥将她拖走,吉南遥胡乱挣扎着,无果,怒道:“康铭。。。。。。。放开我!我恨你!我恨你们!” “先带南遥回去好好休息着。其他的人将童扇带上车,走!现在开始交易!” 童扇的情况越显糟糕,如果放她在身边,迟早会被吉南遥害死。他不能再拖了,于是给播了一通电话给凌灏歌。 “过来赎你妻子!” 对方顿了一下,像来自地狱的阴寒的嗓音夹着怒火冷声开口:“地址!” “宁城。”然后就挂断电话。 凌灏歌站在一扇木门前,守卫打量他一眼,就将木门打开。 黑色的皮鞋率先踏入卧室,就闻到一股血腥味,他敛下眉。窗帘阻隔了外界的纷扰,微凉的灯光为室内打上一层寒光。 屋子里站着七个人,个个手里拿着武器,加上为首的康铭,总共八个人。他淡然的扫过房间摆设,发现卧室一角都摆满了炸弹。 “我按照你的条件,只身前来,人呢?”鹰隼般的锐眸冷冷盯了康铭一眼,就让他头皮发麻。 传言,凌灏歌是蜂尾。即便是死,也会让你忌惮会被他的毒刺伤。 今天只消看他一眼,就能见识到什么是气魄。蓝色的西装套装,斯文得体,年轻休闲,只是他浑身散发当初的霸气跟这身衣服完全不搭调。 康铭手一挥,几个手下迅速朝两边退开,露出躺在地上的童扇。她闭目,似乎陷入昏迷,微微起伏的胸膛昭示着她的气息微弱。 他的心剧烈疼痛,慢慢走到她身边,双腿支撑不住颤抖跌跪在地上。 “童扇。。。。。。”他轻拍着她冰冷的脸颊,她眼皮微动,缓缓睁开眼。 看到他的瞬间,眼里迅速聚起泪花。她感觉口干舌燥,说不出一句话,腰腹处不知道还在剧烈的疼,还是疼的麻木了,她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是怔怔的看着凌灏歌。 她很想努力抬手握着他的手,可是浑身能动的只是滚落到他手上的一滴泪。 凌灏歌眼里发红,极深的血腥味在鼻尖挥之不去,他用眼检查着她的身体,发现腰腹处被一块床单布轻易包扎着,心脏倏然紧缩。 他被那片染上血和泥的衣服震慑住,颤着手按在她头部的地板上,他俯低身子,温热的唇贴上她干枯的泛白的唇,轻柔的不敢施加任何力量,然后心疼的一字一顿的道歉:“对不起,老婆。” 语毕,他强忍着鼻酸,亦强忍着紧紧攥起的拳头,迅速从童扇身旁起身。站起来的瞬间,他又恢复了淡然邪肆的他,仿佛一切都运筹帷幄。 他走到康铭身旁,拔长的身高足足压制着闷声不吭的康铭。 他搬了个大班椅,径自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狂傲的面对着一众人,就像平日里开会一般自在威严。 他指着康铭,轻/佻不羁道:“绑架童扇干什么?” “我要用她交换吉南遥的自由!只要你放过南遥,放过我们,我会带南遥远走高飞,从此不会回来中国。不然,我们就玉石俱焚。”康铭眼里有丝慌乱,他不明白凌灏歌哪里来的气魄,独自应约,还态度嚣张之极。 会不会有埋伏?可是他的人明明放哨都有详细侦查过,凌灏歌真的是一个人驾车前往。 “哈哈!”凌灏歌竟然不怒反笑,倨傲的斜睨了康铭一眼说:“我今天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告诉你,我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威胁。童扇你随意处置,想要我交出吉南遥不可能!你杀了童扇,我可以**,但是我保证你既得不到吉南遥,还会要么葬身这里,要么牢底坐穿!” 什么?童扇闭上眼,她有没有听错? 可惜,没有。 因为康铭也同样语气充满了讶异问道:“凌灏歌,童扇可是你的老婆,你疯了吗?你宁愿任由她死去,也不肯对吉南遥放手!”
“妻子可以有很多,但是爱人只能有一个。我此生爱的人一直都是吉南遥,从未变过。所以割爱让爱,不可能!”他笑的极度嚣张,挑起康铭体内的戾气,他手按着腰间的枪,蓄势待发。 童扇却什么也听不见了,脑子里混沌一片。 “为什么要没完没了?” “因为我们还有一辈子要走啊!当然要没完没了!” “如果我们脚下这块地即将沉了,你会怎么办?” “跟现在一样,抓紧你。” 昨天他俩明明在这里信誓旦旦,今天铺天盖地的心碎绝望席卷着她的呼吸和知觉,她的明天瞬间分崩离析。 “灏歌,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你说呢?” 昨天他没有回答这句话,原来是因为他无法对她撒谎,他自始至终爱的人都是吉南遥。 “不管凌灏歌娶的人是谁,他爱的人从多年前就是我,一直是我,哪怕你再好,付出再多。他舍不得你,就是不爱你。” 吉南遥早上说的话历历在目,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刚刚亲她,低声对她说“对不起”,原来也是这么个意思。他对她有心疼,有愧疚,就是没有爱情。 “你宁愿任由她死去,也不肯对吉南遥放手!” 康铭也再一次将事实诚实也残忍的剖析给她听,她的心像裂了一个大口,比她腰腹的伤口还疼。她想伸手捂着胸口,自己安慰下自己,却动都不能动。 睁着的眼眸被泪熏的朦胧,她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任由自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苟延残喘。 要死了吗? 心死?身亡?情绝? 其实都是一瞬间的事情。以前她还以为或许穷尽一生,她都不会放弃爱他,现在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意识模糊里,她想起了很多事,有小时候阖家欢乐的童年记忆,有父亲身亡的痛楚,有她跟凌灏歌珍贵的幸福的点滴相处,有凌灏歌伤她的每件事,有朋友,还有狗狗。。。。。。 她深呼吸一口气,浑身抽疼,她却说不出究竟哪里疼。只是让泪再一次跌落,她感觉好累,眼皮都不想睁。 还是睡一觉吧!不管会不会醒来。也许她会在睡梦里悄然离开,也许。。。。。。 没有也许了,她所有的可能和幻想都在一瞬间碎成碎片。 她只知道一个事实,就是如果她早知道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得到凌灏歌的心,她肯定会束手就擒,不会跟吉南遥倒戈相向,不会划伤她那一刀,也不会被她的剪刀刺伤,她一定会躲的远远的。 她肯定识趣的懂得,先走出他的生活,再走出他的生命,就能散的彻彻底底,断的干干净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