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埋在地下的尸体
四个人将将就就地吃过晚饭，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此时天刚擦黑，李白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去面粉厂一探究竟，收拾了一下，老马安排了一个小警员值班，自己跟着三个人去了面粉厂。 大街上已经不见几个人，这个时间家家户户都在做饭吃饭了，李白走着走着忽然说：“你们说，我们要不要叫上李大爷，毕竟他是这方面的专家啊。” 老马笑了：“我听过搞医学、搞学术的叫专家，这找鬼也能叫专家” “马叔，这你就有偏见了，但凡在一个领域数一数二的人，我们都得承认人家就是专家。” 几个人说话就走到了面粉厂，工人们早都下了班，从外往里看去，里面黑漆漆的，自从命案发生后，再也没有人在下班后逗留，都趁着天还没黑就赶紧回家。 整个厂子只有门口的传达室里亮着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坐在里面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一台小电视。 四个人走了进去，老马喊了一声：“胡老爷，看电视呢” 这个人称胡老爷的老头是面粉厂的打更人，本命胡旺，今年六十有三，虽然年纪大，但是身体特别好，精神头特别足，在年轻人都不愿意做打更的情况下，面粉厂的管理人只能让胡老爷来发挥余热了。 胡老爷见老马带着三个人进了屋，笑着说：“马所长，今天怎么想着来我这儿啊” 老马给胡老爷介绍了身后的三个人，说：“他们都是来调查这次的案子的，我这不陪他们走一趟嘛。” 胡老爷冲着三个人笑着点点头，说：“你们咋大晚上的来这领导都下班了。” “胡老爷，我们不是来找领导的，我们就是自己来这里看看。”雷宝泉说道。 李白也凑上前去，笑着问：“胡老爷，您怎么自己在这儿值班啊没有别人陪你啊” 胡老爷抽了一口烟，吧唧吧唧嘴，示意大家找地方坐下，说：“还有啥人啊这两年面粉厂不景气，好几次都要倒闭了，谁也不愿意来，我这工作工资还少，更没人愿意做了，我也就是闲着没事，在哪儿睡觉不是睡啊。” 几个人听完都笑了，金国说：“那您晚上自己在这儿不害怕吗” “害怕啥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也没钱，还怕人抢不成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再说我这命也不值钱。”胡老爷笑眯眯地说。 “胡老爷，这两天镇上发生的这些事，你知道吧”雷宝泉问。 “知道，我们那朱厂长被人杀了嘛，好像听说又死了一个。”胡老爷挠挠脑袋，继续说：“这老朱也是够倒霉的，平时好像也没听说他得罪谁了。” “那您那天晚上没看见或者听见什么吗”雷宝泉问。 “这个那天你们那些同志来的时候都问过我了，我是真没听着也没看到啥，我虽然但说是打更，也就是在这边做做样子，我们这儿从没发生过啥事，所以，我每天到十点多就差不多睡了。”胡大爷喃喃道。 李白忽然又想起了下午在手机照片里看到的女鬼，问：“胡老爷，那您这段时间有没有见到有陌生的女人来过” 被李白这么一问，胡老爷低着头想了想，说：“要说陌生女人好像还真有。” 他这么一说，四个人都很激动，忙问：“是谁” 胡老爷摇摇头：“我不认识，我记得有一天下午，我们朱厂长开车回来，我在门口看见他车里坐了一个女人，这女人我没见过，估计应该是老朱的情人吧。”胡大爷说完还笑了笑。 四个人听完觉得这是个线索，至少知道有一个跟朱德财关系密切的女人，只要找到这个女人就应该能知道更多事情。 “那这个女人长什么样子”李白就想搞明白自己背上趴着的女鬼到底是谁。 “我也描述不上来啊，反正不太丑，穿的戴的一看就是城里人。”胡老爷回忆道。 “雷叔，我背上那个会不会就是这女的”李白一直心系那个女鬼的身份。 “你问我，我问谁”雷宝泉一摊手，对胡老爷说，“那我们现在进去看看行吗” “行行行，去吧，你们都是警察，我还怕啥这手电筒拿着，工厂里面晚上拉闸没有灯。”胡老爷热心地给四个人拿出一个手电筒。 四个人带着手电筒进了工厂，今天月朗星稀，身边嗖嗖地刮着阴风，这种氛围拍恐怖片再合适不过。 李白觉得不能漫无目的地找，问道：“咱们到哪儿去啊” “到你被上身的地方呗。”雷宝泉说着，就往白天去过的锅炉房走，三个人立即会意，白天来的时候，他们就只到过锅炉房这里。 四个人走到通往锅炉房的小路，远远就看到屋里一片漆黑，金国疑惑：“大宝子没在这儿” “这小子，我让他晚上别到处乱跑，就是不听话。”老马无奈地说。 李白倒是善解人意，打趣地说：“人家毕竟脑袋有一点点和常人不同，这种人我知道，潜意识里总是渴望自由，白天推了一天的煤，晚上得释放一下，对吧”他们边说边走到了锅炉房旁边，锅炉房的门没有锁，半开着，老马走到门口对着里面喊了两声，没有人答应，找了半天的开关这才打开了屋里的灯，屋子里没有什么异常，只是不见大宝子的人影。 “这傻小子大晚上能去哪儿呢”老马有些担心。 “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这么大人了，还能让人拐了”李白刚说完，忽然不作声了，表情有些惊恐，其他三人看着他觉得莫名其妙，金国问：“小白，你怎么了” “嘘”李白赶紧让金国不要说话，自己看了看周围说：“你们听没听到什么声音” 其他三个人仔细地听了听，金国说：“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声音” 李白得到肯定，一边侧着耳朵继续听，一边开始找寻声音的出处。他慢慢来到他身后的草丛，这次声音更真切了，李白朝着三个人招手，有些急促地说：“那里，有有人在说话。” 三个人一惊，慢慢靠了过去，果然听到一个人在低低细语，老马冲着草丛喊了一句：“谁啊出来” 声音停了，不过草丛后没有出来任何人，雷宝泉拿着手电筒照了过去，没有看到什么人。四个人慢慢围了上去，李白试着又喊了一声：“我们已经把你包围了，识相的自己出来。” 雷宝泉拍了一下李白的后脑勺，说道：“你剿匪呢这么啰嗦，直接上不就行了。” 李白看了看身后的三个人，觉得不能露怂，反正自己人多，就大着胆子走了上去。他慢慢扒开面前的草丛，马上就要看到说话的人了。忽然，从草丛后面窜出一个人，一把抱住李白，李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妈呀”一声，身后三个人手疾，将抱住李白的那个人一把拉开。这才看清楚，这抱住李白的人正是不见了的大宝子，大宝子显然也被四个人吓的不轻，“呜呜”地哭起来。 “你哭什么你把我吓一大跳，我还没哭呢。”李白抚着胸口说。 老马安慰了半天，大宝子才止住了哭，雷宝泉问：“你这么晚不睡觉，在这儿干嘛啊” 大宝子委屈地指了指草丛后面，说：“我出来跟她说说话。” 四个人一惊：“跟谁” “跟大jiejie。”大宝子回答。 金国跳到草丛后面，用手电筒照了半天，说：“没有人啊。” 大宝子回过头指了指金国脚下，说：“你踩着她了。” 金国吃了一惊，赶紧挪了地方，借着光看到脚下的土是翻新过的，好像知道什么，问大宝子：“你是说这下面埋了个人是吗” 大宝子点点头。 四个人吓了一跳，赶紧围了上去，金国和李白小心地将脚下的土用手一点点地挖开，大概两分钟，李白的手就摸到了人的头发。李白吓得赶紧收回了手说：“是是有个人，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