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输血
时间接近凌晨一点钟,医院走廊里十分安静,只能听到细微的脚步声,雷宝泉快速走着,来到金国住的病房。· 透过门上的窗户,雷宝泉看到雷宝泉和金宝儿正坐在床边,交头接耳低声说着什么,他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雷叔。”李白见雷宝泉到了,小声叫了一句。 雷宝泉摆摆手,示意他小声一点,转头看了看床上的金国,不禁感觉鼻头一酸。金国还在昏迷着,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边角还渗着暗红,旁边还挂着吊瓶,幸好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病人,还算安静一些。 “没什么大事吧?”雷宝泉问道。 李白点点头:“国哥是三个人里面伤的最轻的,但是即使是最轻的,头上也封了八针,你看现在整个头包的跟个大粽子一样。” 话音一落,金宝儿那里忽然“噗嗤”一下乐出了声,随后又赶紧恢复到伤心的表情,还略带埋怨地对李白说:“小白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事实上,除了金宝儿听着觉得形容的好笑之外,雷宝泉和李白都没觉得这有什么值得一笑,李白无辜地耸耸肩:“我没开玩笑啊……” 雷宝泉凑到跟前看了看金国的头,又问:“有没有脑震荡?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李白吸了吸鼻子,回道:“轻微脑震荡,幸亏国哥身体素质比较好,除了头上开了个口子之外,其它倒什么问题,不过大夫说,可能会留疤。·” 雷宝泉一听,替金国感到有点难过。 李白接着说道:“不过在头的左上方。以后头发长起来,就看的不明显了,别担心。” “我哥哥好可怜。”金宝儿坐在一旁看着紧闭双目的金国,忽然又一阵惆怅涌上心头。 “宝儿,你这句话从刚才到现在都说了不下二十几遍了,咱能不能乐观点?我相信国哥也不会在乎这一道疤痕。他可是真正的男子汉!”李白说道。 说完,李白还不忘问其他两人的情况,雷宝泉听后沉默了一下,随后摇摇头。 这次,连金宝儿都紧张了起来,问道:“他们很严重吗?我刚刚看到他们被送来的时候,浑身是血。” “小赵伤的很重,大夫说可能挺不过去了。”雷宝泉叹口气道。 李白和金宝儿闻言不禁心里一阵落寞,虽然他们跟小何小赵只是认识。WW·并不是十分熟悉,但是自己身边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就遭遇了这种事,着实让人措施不及。 “这个杨祥真是太丧心病狂了!雷叔,我们得赶紧抓到人,不然还会有更多人遭他的毒手!”李白说完,金宝儿也跟着点点头,她虽然不太清楚整件事的经过。但杨祥把自己哥哥害成这样,她现在对他简直恨之入骨。 “你还是别担心别人了。我现在就怕你会遭他的毒手。”雷宝泉看着李白说道。 李白一愣,眨巴眨巴眼睛,又看了看金国。没错,如果不是自己福大命大,很可能现在躺在床上的人就是自己,甚至自己可能是小赵的那种遭遇。 “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要自己行动!”雷宝泉告诫道。 刚说完,一通电话打了进来,雷宝泉拿起一看,是孙铎。顿时心里一沉,难道是坏消息? 长舒一口气,雷宝泉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没有想象中的平静,孙铎语气略带焦急,对雷宝泉说道:“雷队,现在小赵这边情况有点危急,失血过多,医院方面说血浆现在不够了,我们大家现在都在想办法输血,但是匹配的不多,要不然你们也下来看看吧?” “好!我们马上就来!”雷宝泉一听,顿时两眼放光,这可能是挽救小赵的最后办法。 “走!小白,小赵需要输血,我们下去抽点。”雷宝泉说着,装备往外走。 “要不然我也去吧?”金宝儿弱弱地说道。 雷宝泉看了她一眼,微笑道:“心意我替他收下了,你还是在这儿照顾小金吧,” 两人来到楼下,已经有好几个同事抽过血了,孙铎也正按着抽完血的针口,见两人到了,赶紧让他们进屋。 李白率先坐下卷起袖子,对抽血的护士说道:“来!抽多少都行!” 护士看了他一眼,开始cao作。李白别过头去,他最见不得自己的血从身体里流走。待护士一声“好了”他才按着胳膊站起来,只感觉眼前一阵模糊,头有点晕。 “护士,我怎么晕了?”李白问道。 护士头都没抬,道:“正常,出去坐一会儿就好了,来,还有谁?” 雷宝泉拍拍李白的肩膀,示意他到门口坐一会儿,自己则卷起袖子准备抽血。 李白坐在门口的长椅上,刚刚抽血的房间里站着几个警察,还有赶来的家属,一个个也顾不上许多,纷纷要求护士抽自己的血。护士一边解释一边cao作,整个房间一时混乱起来。 李白闭着眼睛呼了一口气,走廊里有点冷,但是比房间里安静很多。这让他心里舒缓了一些。 “怎么?这是要救你朋友?”忽然,一个声音从他身边响起。 李白一个激灵,转头一看,一个穿着病号服,年龄在三十多岁的女人正笑着看着他,女人皮肤白皙,长发披肩,面容清秀温暖,声音也是很好听。 “嗯,我一个朋友抓人的时候受了重伤,需要输血,我们大家都在……”话没说完,李白指着里面挤出一个微笑。 女人听懂了他的意思,点点头,道:“看样子你们是警察。” “对,他们是警察,我……是他们的朋友。”李白答道。 “哦,我听说你那个朋友,活下来的几率很小。”女人淡淡地说着,却让李白心里一动。 他看向女人,后者依然微笑着望着他。李白虽然不知道她是听谁说的,但是这确实是事实,随后他点点头:“是啊,大夫是这么说的,但是我们又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你可能不知道,他还很年轻,比我大不了几岁,人生几乎刚刚开始,但是现在……” “人都要死的,在这儿住了这么久,见过很多生离死别,我觉得有时候死了也是一种解脱,并不意味着结束。”女人说着,挺直了身体,露出一个豁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