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袭
距离帝都向北十公里的山中。 NIGHT－RAID的根据地，仿佛是嵌入山中的堡垒，巨大程度堪比城堡，高调的难以置信，根本不像是杀手居住的地方，如果说是某个地方驻军的营地反而更贴切点。 桐梓养着头，往上看，建筑高的不像话。 “你们真的是杀手吗？这么高调。” “那你觉得杀手是什么？” 就好像坏人不会把坏字写脸上一样，杀手也不应该光明正大的才对，可是眼前的杀手集团根据地，只要走过路过就不会错过。一旦被人探知了位置，其后果的严重性不言而喻。 桐梓心里的杀手比较倾向于刺客信条里的剧情演绎，又或者杀手47那样风过不留痕的存在。而少有的几次接触，NIGHT－RAID的杀手们给桐梓的感觉，总是将潜入游戏变成动作游戏。 “潜伏在阴影中，悄无声息的接近目标，不惊动任何人的抹杀目标后悄悄的离开，不留线索。” “难度太高太麻烦啦。” 结果桐梓说完就被蕾欧奈轻松否定了，这时赤瞳打了个招呼，先一步离去。 好吧，杀手只要能解决目标怎么都好，现在至少可以说明在这里工作的住宿条件不错，就是不知道工资待遇怎么样。 “其实我们也注意你很久了，在帝国中心活动的黑色剑士，无论什么样的危险种都能斩于剑下，令强盗团闻风丧胆的存在。” 接下来蕾欧奈的话倒是让桐梓吃了一惊。 “原来我这么有名？” “不，这仅仅是在商人之间流动的传闻而已，可是有不少人想花大笔钱拉拢你做手下。” “那他们就失望了，我只会当临时工，不会做手下” 桐梓半开玩笑的回答，而后对NIGHT－RAID的情报收集能力略有好感。杀手交换情报的地方之一就是酒馆这种地方，在那里与商人们攀谈再正常不过，只是这么灵通，的确会觉得意外。 还没等他们进去根据地，里面就有人出来迎接了，冒险家装扮的男子和双马尾的少女并肩行走，实际他们是打算外出任务，不过正好跟桐梓他们撞了个照面。 “新面孔？哎，不对，这家伙是那次那个打伤赤瞳的黑人！” “我认为你得滴眼药水才能分得清皮肤颜色，用手指指人可不是淑女的行为，看什么看？眼睛瞪那么大小心掉下来。” 立刻，双马尾就打算掏出家伙了。 “我能毙了这个家伙吗！！！” 冒险家男子急忙拉住同伴：“为什么一见面就要吵架啊，既然出现在这里，说不定以后就是同伴了。” “才不要跟这样的家伙做同伴呢！” 等两人走后，蕾欧奈拍了一把桐梓的肩膀，指着离去的两人说道：“跟你吵架的是玛茵，那个绿毛是拉伯克，走吧，我带你去见BOSS，大家手头有什么事情也都先放放再说，准备去会议室吧。” 桐梓有些担心的问道：“BOSS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BOSS的名字是娜洁希坦，要形容的话，是很帅气的女性。” 很帅气的女性？ 很帅气的女性…… 如果将女子勤俭治家的能力成为女子力的话，那么NIGHT－RAID的BOSS则是男子力过剩的女性，像传统海盗船长似得带着黑眼罩，披着外套如同**老大坐在前方，气场十足。 再配合蕾欧奈的性格，估计旁边有小弟询问‘大哥！今天我们去砍谁？’桐梓都不会觉得奇怪，太有黑社会老大的气场了。 会议室内，除了之前知晓了名字的人外，另有一男一女入座，戴眼镜紫长直妹穿着类似旗袍的衣服，只穿着衬衫的肌rou男则散发着粉红的气息。 节奏不对啊……桐梓有点担心起来，这要是谈不拢就是被分分钟打死的节奏，周围这群人最弱的也能跟他打的旗鼓相当吧，没想到这个杀手团里没有一个弱者。 在谈起桐梓的事情前，蕾欧奈首先将作战结果报告，然后才是桐梓加入NIGHT－RAID的事情，被问起加入NIGHT－RAID的缘由时，桐梓首先抛出的条件就是寻找那位杀手小丑。 只是靠这种交易维持的合作关系并不稳固，不符合NIGHT－RAID的标准。 “帮你寻找那位凶犯并没有问题，说起来这种人也算是NIGHT－RAID的狩猎目标。然而现在的帝国四方混乱，各地太守接连腐朽败坏，宰相劫持皇帝，权贵们残暴生灵。”娜洁希坦顿了顿，抬起手来，“你也是知道的，帝都中的官员们如同朽木，殿陛之间更是徘徊着比危险种都可怕的家伙，把持朝政的**会采取怎么样的措施，光是在外行走就能清晰感受到混乱了吧？现在很多地方都承受不了沉重的赋税，在这样下去整个国家都会沦为废墟，届时将会生灵涂炭，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的痛苦中。” “的确，哪怕是土地丰饶的村子，每年光是赋税就让他们直不起腰了。” 这时靠墙站立的男子用很帅的姿势说道：“对于中央而言，外地贫困与否才不会放在心上，胆敢不满就将其抹去。黑色的剑士哟，听说你救过很多人，为了帮助村子连帝国太守也敢刺杀，难道不想做更大的事情，亲手将腐败的根源连根拔起吗？作为一个男人，可不能说不行啊。” “我只是个普通人，除了剑术之外一无是处。” “布兰德原本是帝国的优秀军官，有着将军之才的战士，但帝国的腐败使他不堪忍受才加入我们。”娜洁希坦端坐着身体，平静的口吻说着，“那么桐梓，在这种环境下你打算如何作为？” 随着这个问题的抛出，周围观看的人们也都露出了期待的眼神侧耳聆听，每个人加入NIGHT－RAID时都有过这样的经历，也许是各有目的和意志，但相同的目标是毋庸置疑的。 桐梓沉默不语，跟这帮人的意志和理想相比，他的念头未免自私，甚至开不了口。但是，目前来说，娜洁希坦只是画了一张大饼，所有都是空头支票，没有切实的行动方案。 “可是，据我所知你们只是收钱杀人，做着与普通杀手没有例外的事情，充其量只是针对个别恶人进行制裁，就算杀了一两个太守，帝国中央还会派出更多类似的人，本质并不会得到改变。不瞒你说，我的确看不惯现在的帝国，但我宁可加入反抗军之类的地方，也不想加入藏头露尾的杀手团。” 今天杀一个恶人，明天杀一个人，每天都有杀不完的恶人，这要到天荒地老才能结束？ 无法更变本质是没有意义的，而改变本质也无法改变人心，除非进行一场彻彻底底的大清洗。 “你竟然说反抗军，这倒是让我觉得欣慰呢桐梓，虽然在此之前从未谋面，但在看不见的地方还是有着相同的信念。在帝国遥远的南方是我们革命军的起源，虽然一开始也只是小组织的同伙，但时至今日已经有了相当的规模，无论是收集情报还是暗杀都得心应手，包括那个小丑凶犯也一样，把他找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这才是NIGHT－RAID的真相吗？我明白了，现在革命军的还势单力薄，你们在帝都的活跃是为了牵制军队的资源，为军队崛起争取时间。” “不仅如此，当军队崛起时，我们真正的目标是腐败的根源，身处帝都玩弄权术的宰相，给予消逝！这就是我等的目标，给予人民希望、给予革命军时间，虽说还有其他目的，但现在也没有谈论的必要。” “……说的跟真的一样。” 桐梓微低头开始在心里权衡。 娜洁希坦趁热打铁。 “无论如何我们做的一切是为了胜利，当时机到来，这个国家将彻底改变。” “虽然我依旧觉得这些事情跟自己没有关系，但话说道这个份上，我也想尝试一下你说的革命。无论怎么说，不知道新的国家能持续安稳和平多少年呢？反正历史总是在混乱和秩序见更替，我已经了解的足够多了，但这样投身其中还是第一次。哎…虽说如此但还是很刺激。”说到这里，桐梓又沉默无言，低头苦笑：“就是不知道最后有几个熟悉的面孔能活到最后？我很害怕看见悲剧……不过也算了，剑是凶器，是杀人的兵器，哪怕在高举义旗斩杀腐朽根源，我们手上沾染的鲜血是无法清晰的，既不是正义也不是为了自己，老实说我很讨厌这种不求回报的献身精神。” “那你的答案呢？” “加入你们，这点毋庸置疑，只是希望一点。” “你说。” “要是哪天我遭到报应挂掉了，至少帮我把尸体拖回来找个风景不错的地方埋掉吧。” 最后的话仿佛引起了共鸣，但并不是正面的效果，要说降低士气也不可能，只是多多少少有些没底气。 这次蕾欧奈终于找到了机会勒住了桐梓脖子：“哦~很有觉悟嘛，明明是个半大小子。” “我只是外表看起来年轻，说不定年龄比你们谁都大哦。”这句话纯粹是桐梓口胡。 “怎么看都是胡说八道。”蕾欧奈戳起他的脸颊，“那么给你介绍最后一位同伴，就是眼镜娘哦，看到那边的旗袍少女没，名字是希儿。怎么样，我们杀手团是不是美女很多？你有么有心动的感觉。” “也不知道谁规定的，杀手中一定会有这么多女性啊。”桐梓挣脱蕾欧奈。 “那我要是表现良好，组织能分配我个女朋友吗？” “哈哈哈~”然后众人的笑声同时冷下来，“没可能啦。” “……打击。” 这些家伙，如果不是在杀人的时候，平时真是太欢乐了。 正式加入NIGHT－RAID后桐梓开始与他们一起活动，熟悉事务，与希儿搭档从事潜入暗杀，平时这份工作都是希儿一个人完成，得不到支援的情况下遇到危险也说不定，现在有桐梓后就轻松了很多。 每周桐梓都会顺便问一问小丑的事情，但是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找到线索，稍微会有点失望。 不过，最初这段时间，并没有需要桐梓外出的任务，到现在还是清闲。